第11章 011
在漫长而沉默的一秒钟后，布鲁斯·韦恩神色自然地带上隔间门，对她笑笑：“她喝醉了。”
多里斯只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多里斯在宴会厅里找到托尼的时候，他正端着杯香槟和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士谈笑风生。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托尼把她拉了过去，简单介绍：“戴安娜，我的艺术顾问。多里斯，我的朋友。”
“你好，我是戴安娜·普林斯。”对方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戴安娜好看得让多里斯有些自惭形秽，她忙握住对方的手，触感和她想的不一样，修长，皮肤微冷，并不柔软，掌心还有粗糙的茧子。
“很高兴认识你，戴安娜。”
戴安娜和他们聊了两句就款款走开，托尼忽然靠到她耳边轻声说：“戴安娜是韦恩的女朋友。”
多里斯吃惊：“真的假的？可我刚刚还看到韦恩先生……”
托尼神情暧昧地挤了挤眼睛，“在忙，哈？”
多里斯点点头，感到难受又气愤，“戴安娜怎么会看上他，美女什么眼光……”
只见了一面，布鲁斯·韦恩先生在她心中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
这就是托尼想要的效果，他满意地喝光了杯子中的香槟。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宴会的主人才姗姗来迟。经过一通无聊的场面话，晚会正式开始。
托尼带她走过去，“布鲁斯。”
韦恩从一场谈话中抽身出来，眼神扫过多里斯时微微一凝。
“好久不见，托尼，还以为你要和前几次一样缺席呢。”两人端着虚伪的假笑握了握手，韦恩看向多里斯，眼神中带上探究，“这位是？”
“我叫多里斯，韦恩先生。”多里斯主动开口，“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布鲁斯·韦恩挑起一侧眉梢，“什么事？”
多里斯看了看四周，周围的人太多了，“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
韦恩勾起唇角，看向托尼。托尼耸耸肩，做了个“别问我”的手势。
“好吧。”韦恩想了想，向她伸出手，“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多里斯小姐？”
多里斯轻轻吸了口气，把左手放在他的掌心，微笑：“当然。”
托尼夸张地叹了口气，后退两步，戏谑道：“好吧，看来我该去和戴安娜聊聊人生。”
韦恩牵着她步入舞池，他打了个响指，乐队将音乐换成了和缓的舞曲。他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带她轻轻贴向自己，轻声说：“真巧，多里斯小姐。”
多里斯跟着对方的步伐旋转舞步，过近的距离让韦恩高大的身躯和居高临下的蓝眼睛都显得极有压迫感。多里斯嗅着鼻端的男士香水味，肩颈肌肉下意识紧绷。
“刚才你看见什么了？”韦恩垂头，在她耳边低声问。
亲昵的动作，带笑的低语，却让多里斯感受到了对方声音中隐含的威胁。她在这个莫名让她觉得危险的男人怀里，垂下眼睛反问：“我应该看见什么吗？”
韦恩沉默一瞬，沉沉笑了两声，和她拉开一点距离，“你想向我打听什么？”
对方的远离让多里斯放松了点，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前方，视线刚好停留在韦恩凸起的喉结上，“我听说您知道亚特兰蒂斯在哪儿。”
“亚特兰蒂斯？”韦恩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多里斯被他带着转了个圈，然而她和脚上那双将近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还没有彼此和解，这个动作让她差点崴了脚，韦恩连忙揽腰把她带回怀里。
多里斯扶着他的手臂站稳，鼻尖差点撞在对方的胸膛上。她当然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视线，一阵热辣辣的羞耻感从后背蔓延上脸颊，叫她忍不住抬头瞪了对方一眼。
布鲁斯·韦恩微微一愣，眼中飞快滑过一丝笑意：“抱歉。”
多里斯默默和自己说不要计较，赶快问出答案然后远离这个男人。她重新扶好韦恩的肩膀，说：“我想前往亚特兰蒂斯，因为我要找的人在那儿。”
重回正题，韦恩微微皱眉：“你想找谁？”
“一个男人，金发蓝眼，似乎是个被关在海底的囚犯，看起来很冷漠。”
韦恩讶异挑眉，审视地看着她。过久的沉默让多里斯有些不安起来，忍不住问：“你认识他？”
“鉴于你是托尼·斯塔克的朋友，我暂时认为你不是个别有用心的坏人。”韦恩说，“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多里斯警惕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韦恩似笑非笑：“我以为现在是你在求我帮忙？”
多里斯咬住嘴唇，下意识在周围寻找托尼的身影，却听见韦恩懒洋洋地说：“亚特兰蒂斯不会欢迎一个抱着不明目的，还要找一名囚犯的人。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说，或许可以思考一会儿再来问我。”
随着话音落下，音乐也刚好结束，布鲁斯·韦恩松开她，轻轻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韦恩先生。”多里斯来不及思考就拉住了对方的胳膊。
该怎么说，难道要说她梦见那家伙两次，觉得有必要见他一面搞清楚怎么回事吗？
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她得找一个正经点的理由。
韦恩还站在原地，耐心等待她的答案。
多里斯松开他，望向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平静地说：“因为神谕。”
“神谕？”韦恩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没有嘲笑，也看不出信不信。
“是的，我来自奥林匹斯，这次是奉海神波塞冬的命令寻找那个男人。”多里斯这么说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虚，一边默念“海神在上原谅我的冒犯”一边一本正经地撒谎，“我之前不说，是因为担心您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韦恩的表情终于变得奇怪起来，“意思是……你是神？希腊神话里的神使，之类的？”
多里斯压着心虚点头：“可以这么说。”
韦恩向旁边看了眼，不知道在看谁，“那你认识宙斯吗？”
“众神之父，当然。”多里斯点头，“宙斯的威严不可直视。”
韦恩“唔”了一声，若有所思。
多里斯问：“那么您相信我的身份了？”
“天堂岛和亚特兰蒂斯都是真实存在的了，奥林匹斯众神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韦恩有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好吧，我相信。”
多里斯：“所以？”
“刚好我也有事要找我的一位亚特兰蒂斯朋友，”他说，“晚宴结束后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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