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吻戏来袭
完了!我命休矣!去阴曹地府见爷爷,他必然会嘲笑自己的死法过于荒唐。他老人家连已灭绝的饕餮都斗胜过,自己的孙女却摆平不了一头狼。
房羽然放弃抗争了,准备乖乖成为这兽物的盘中餐。
伴随一声闷哼的低吼,苔原狼竟一个踉跄,扎进了房羽然怀里。
它强撑起身子,往后愤恨一瞥,看清楚了攻击它的人,从房羽然身上爬起。猛扑着向朱祁真扑去,才扑到半空,身子完全软垂了下来。
发出最后一声呜咽,便极度不甘心地熄灭了莹绿色的眼中火焰。
狼群见到狼王已遇害,准备撤走。但右面的呼哨声再次悠长地响起,比第一次更嘹亮,更沉重。
苔原狼着了魔般疯狂横跳纵跃,调整攻势,聚拢在一块,瞅准最近的一人便开启了围攻。
朱祁真扶起房羽然:“看来这些狼群被人操控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跟你一起!”
看着她脸上道道抓痕,朱祁真点点头,现在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刻。
朱祁真不会武功,所以房羽然准备跨步上马。
刚一只脚踏上马蹬,身子突然一空,被人整个拦腰抱起,待她看清面前这人,两人已经临风站在一棵树上了。
“你会轻功?”而且,他的轻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这家伙隐瞒得也太深了吧,为何非要扮个废柴皇子。
“刚才那两头狼也是你撂倒的?”
朱祁真放下她一笑:“你猜。”
她想到了什么,想出口相询,朱祁真用手捂住她嘴巴,靠近她耳畔轻轻说道:“吹口哨的人就在不远处,你那还有暗器吗?”
房羽然点点头,从腰兜中抽出一把伸缩弓箭,撑开后竟有半米多高,她随手拔起一支羽箭,冲他示意随时可以开弓。
朱祁真指了指右前方那棵树,房羽然眯眸望过去,果不其然,右前方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在上方亮起,每隔十棵树便有一把。
放眼四周,这些火把将他们的扎营处围了个结实。
房羽然拉开弓弦,努唇胀嘴,竭力将弓拉到最满,瞄准那棵树上的一颗人头,唰地放开箭。
羽箭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对面,可飞至一半时,羽箭突然拐了个弯,定定地深没入邻树之中。
火镖?房羽然惊愕地回头看着旁边轩轩甚得的朱祁真,这小子刚用火镖硬生生将羽箭打得拐了个弯?还是在如此高速的情况之下?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没透露?
羽箭插入树冠的哧声,引发了树叶的窸窣作响,那棵树上的人立刻被惊动了。他站起身朝房羽然右后方几棵树望去。
一曲如莺啼般的悦耳哨声,自那棵树传至四周,一时间,莺莺燕燕,树冠窸窣飒飒作响。
绿叶波涛起伏涌动,从远方向右后方靠近。朱祁真将房羽然揽腰抱起,轻点枝桠,朝树冠顶部窜去。
御临叶端,春风微拂,两人向下俯视着右后方。数了数,拢共才十个人。
房羽然恍然大悟,朱祁真准备一网打尽,而不是像自己这般逐个击破。
她抽出五把羽箭,请示朱祁真意见。他轻点头,指捏十枚火镖。
下一阵浩荡春风温柔地袭来,房羽然松开五指,羽箭的嗖嗖声淹没在末春的缱绻之中。
五人应声而倒,另外五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也跌落树下。
没有了呼哨声,狼群战斗力也削弱了下来。不再像原先那样猛扑死缠,而开始变得有策略性,见到士兵个个手持利器,形势不对,一只苔原狼冲天高嗥,狼群纷纷朝来路窜逃。
毫无疑问,狼王重新诞生了。
房羽然和朱祁真肩上扛一人,手上拽一人,将埋伏的敌人拖了回来。
火把一照,大家心生疑窦,四人长相矮丑黑,发饰以麻布束起,判定是斐岛国人无疑,因为此等麻布只有斐岛国才会盛产,而斐岛国从不与他国交易;
可进一步观察,每人手臂却刺了个“阳”字。
这就奇怪了,斐岛国人怎么会刺上汝阳国人的文身。
一夜折腾,天光渐破星辰,掀开了绚烂霞帔降临大地。
几个士兵奉命前去拖拽另外几具尸体,可回来禀报说只发现了五具尸体,并非大皇子所述的六具。
“不可能!我跟大皇子去拖四人尸体时,分明还剩六具。”
豪渊沉思片刻:“难道另一具是假死?亦或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将那尸体提前转移了?”
一阵集体的沉默,刚历经了一场浴血奋战,还未从疾风骤雨般的厮杀中缓过神来,又来了件迷雾重重的尸首秘案。
新拖回来的五具尸体并无任何额外线索,一行人只能匆匆掩埋了士兵们和那九人的尸首,便重新上路。
一路士气低落,见到驿站也只喂了马,装壶水便匆匆继续赶路。
好在几日下来,未再有什么意外祸端。
行至霖泽关,房羽然想起是老皇帝嘱托的第一个香囊打开之地。
便找了个僻静的营帐,躲进被窝中拉开束绳,取出一副字帖。
上书:霖泽关下,佳肴配美酒,十余年前,朕亲手埋于墙根处,白布为证,勿谢。
如此郑重其事地交托锦囊,竟然就为了一坛酒?
房羽然有些了然,朱祁真的时而癫狂发痴是来源于谁的基因了。
算了,有酒喝,对于披星戴月行程,精神紧绷了几日的士兵们来说,是最好的犒赏。
她掀开被窝,冷不丁被吓得全身血液凝结住,毛发草木皆兵。
几乎本能性的反应,射出几枚暗针,一一被那人躲过。
定睛一瞧,是那皇宫内被她射了一剂麻醉针的杂耍鼠。她耳畔又响起那句:“有空定要来尝尝你这朵蜜。”
房羽然睥睨斜视:“我当是谁,原来是杂耍鼠国的人。”
那杂耍鼠江湖名号斐蝙蝠,尤善轻功,飞檐走壁雁过不留痕,采花过后鸦默同雀静。近日,得了一前辈指点,成功习得一屁行千里的轻功,功力更是登峰造极。
斐蝙蝠瘦弱的胸腔发出尖锐的笑声:“我向来说到做到,小娘子,你官人我可跟了你好几日。看你跟那大皇子眉来眼去的,他若一直不与你厮混,我可要先下手为强了。”
猥琐地搓了搓手,他便上前一步,臀部撅起,一个彻天响的屁掀翻了营帐顶部。房羽然头一次见识到这一屁行千里,一下子被这功力震慑住了。
先不论这屁的臭味比之黄鼠狼有过之而无不及,单说这屁的劲道足以媲美霸道真气了。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发明出一屁行千里这种专恶心人的轻功!
一屁放毕,斐蝙蝠点起脚就轻挽手过来要揽住房羽然。
房羽然连使几枚暗针,边腰兜里掏出一枚臭屁弹,随手朝斐蝙蝠一扔,便飞窜出帐顶。
按常理论,房羽然根本不可能躲过他这一着轻功,早已沦为囊中之物;可按见识来论,斐蝙蝠万没想到世间还有臭屁弹这种武器。
他内心惊异,除了斐岛国,离远国竟然也有人掌握了一屁行千里的轻功?
这一分神,便让房羽然有空隙可逃。
房羽然一出帐顶,猝不及防间,一人身带幽兰香,长袍若玉树,粗壮的手便横腰揽住。
两者力道相碰间,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房羽然的樱桃娇唇正对上那人红润的两瓣微笑唇,她睫毛忽闪忽闪望上,竟是朱祁真。
朱祁真也对这意外些许慌乱,随即镇定下来,凝视着她姣好的面容,双唇凑近着力嘬了一下,微笑道:“原来你垂涎我美色久矣,早说嘛。”
房羽然双颊羞赧得泛起绯红,眼角瞥见周边豪渊将军、皇子士兵们皆在营帐下围观,便一个巴掌啪地甩了过去,然后窜下营帐。
未及地面,又被一人揽腰抱走,竟是斐蝙蝠。
“嘿嘿,小娘子,我说过吧,你归根到底还是我斐蝙蝠的。”
言罢,攀上霖泽关城门,奔向关外的落日荒漠。
朱祁真对这斐蝙蝠的轻功有所低估,万没料及,此人短短几月,竟然轻功大增。
甩上火镖定然能及,却又怕伤了房羽然。
心下焦急,他嘱咐豪渊,若明日清晨还未回来,便自顾行军,他会跟上来。
“不行!大皇子,派我的副将去找那姑娘吧,末将岂能拿殿下的性命开玩笑!”
话音未落,朱祁真已如鸿雁远去。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阿元,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阿元咂咂嘴,“我也不清楚,殿下明明让她别跟来的,没想她又偷摸着来了。”
一个皇子跑去追女人,一个皇子身负重伤,豪渊着实为难,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取舍。若换别人,心系前线大军的他早就策马奔腾,赶往日月关了,现下内心烧得慌。
四皇子摇头晃脑悠悠道:“子曰:红颜非祸水,贱妾亦可惜;千忧惹是非,皆因尘俗起。”
豪渊不明所以,只听懂一句“红颜非祸水”,反驳了他的观点,他瞪起铜铃大眼瞥了眼四皇子,不作声。
四皇子朱康坤顺势拍了拍豪渊的肩膀,道句:“就按我大皇兄说的来吧,他自有分寸。”
朱祁真提起腹中真气,当真使出尽数力量,竭力追上斐蝙蝠。
奈何,论轻功,自己根本无法匹敌,只能一路追踪着斐蝙蝠的屁味而去,尽管难闻,也悉数忍耐下来。
荒漠一路沙尘扬起,迷蒙了落日金乌,远处一片紫霞光彩,若是与美人并肩赏霞,倒是一番美景。
朱祁真内心无奈感慨,一边奋力寻找房羽然下落。
以为行至荒漠边缘了,朱祁真暗自欣喜,没了荒漠,虽不好根据脚印追踪;但前面一片葱郁树林,斐蝙蝠的速度必然会有所减缓。
听及淙淙水声,朱祁真闻声寻去,以手捧面舀了一勺,清冽甘甜入喉,身心舒畅很多。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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