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胆子小不能看
城中妖魔暗行，公良祁每日感受城中的妖气更浓，心情就更差些。
只在客栈呆了两日，就带着白筠消失在夜幕中。
几瞬后，两人已经落在了一个花园。
看着像是某位富贵人家的后院。
“公子，这是哪里？”白筠握紧了袖中的杏花枝。
公良祁大摇大摆走向屋内，道：“方仁的府宅。”
方仁，不是那个知府吗？
她松了杏花枝，觉得有趣。方仁要知道府中迎来了这位，表情一定很精彩。
天色不算太晚，有几个守夜的下人瞧见陌生人闯入府中，就拿了棍棒围住他们。
其中有人见过公良祁的，吓得连忙去找方仁。
他们本就在内院的花园里，下人只穿了三道圆形小门就到达了方仁的小院。
屋内男人深喘，女子声音娇媚。
方仁被人打扰后暴怒而起，骂道：“干什么！要死了吗！”
“是，是，要死了！知府大人，快出来！”
下人抖着身体拍门，不时向后看一看，怕公良祁突然杀过来。
房里一阵响动，翻了椅子又扔了被子，女子惊呼出声。
门一开，方仁就给了他一巴掌。
下人捂着脸，神情害怕，“外面，那个杀了表少爷的人，闯进来了！”
他一听，连忙变了神情卑躬屈膝的出去迎接。
“不知公子来访，是我的不是。”
当初方仁还想用身份压制，结果那人冷面残暴，手一挥便能杀人。
他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也因此留下了阴影。
方仁摆起架子呵斥那些拿了棍棒的下人，又笑呵呵的请公良祁进入主厅。
待公良祁坐下，他将府内的女眷都唤来招待他们以示重视。
水果茶水俱全，他同一众女眷站在下首，扬着一脸假笑，小心问道：“不知是为何事？”
公良祁抬抬手，白筠点头走上前问话。
“那本假秘籍的卖主是谁？”
“这，这…”
他低下头抹着额头的细汗，竟不知假秘籍的事情败露了。
但事已至此，他不敢再撒谎，“秘籍是一个女子送来的，给我了一笔钱让我将这本假秘籍塞进此次拍卖会中，她蒙着脸我未能看清…”
“还有呢？”白筠沉声问道。
“还有…对了，当时我说若是有意外情况怎么办，她让我去东城赌坊找她。说，说她的主人在那里！”
公良祁撑着额看他们一眼，然后闭了眼。
那方仁见此，弯下腰恭敬问道：“公子可需要休息，我府中还有许多干净的房间。”
“嗯。”
白筠见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道：“一个房间便可。”
“…是。”
府中女眷不懂自家大人为何对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毕恭毕敬，但不少小姐见男人面容无双，身边又带了一位美貌女子便心生遐想。
方仁自然也有这样的心思，这男人实力强大气质不凡，必然不是普通人。
他拉了自己的一位庶出女儿过来，“这是小女方羽，若是夜间公子有需要，唤她便好。”
方羽微微一笑，屈身行礼，“公子安。”
外头虫鸣不断，但这屋里竟比外头还吵闹些。
公良祁的眉头一皱，面上显露出一些不耐，撑着额头的手指尖微微泛白，似乎在压制什么。
见状，白筠挡在他前面，笑道：“还请知府收拾出房间，公子累了。”
“好，好。”
方仁此刻仔细打量白筠，眼中便有掩饰不住的惊艳，眼神忍不住在她身上流连。
她无比厌恶这样的人，笑容逐渐消失，眼中带着警告。
“留宿就不必了。”公良祁睁开了眼，指了方羽，问：“你女儿？”
“是的。”方仁脸上瞬间染上喜色，看来这位对自己的女儿有兴趣。
“想献给我？”
“…是，是的。”
“你，过来。”
公良祁声音冰冷，目光落在方羽的身上。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目光与公良祁交汇时，心口都仿佛被冻住了。但再打量他的脸时，心中那股悸动便按捺不住。
如此神姿气质，若是得了他的心，得多幸福。
她想征服他。
“公子唤小女子何事？”方羽努力稳着步伐靠近，却被白筠拦在了离公良祁三步的位置。
“公子不喜外人靠太近。”
方羽悄悄瞪她一眼，皆是敌意。随后委屈的看向公良祁，“公子…”
“你想跟着我？”
他自然看不懂那眼神的，声音依旧冰冷。
方羽无视他的冷漠，顺水推舟的柔声道：“小女子愿跟着公子，也定然比这位姐姐温柔些。”
捧自己，踩她一脚。
白筠冷笑，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公良祁的反应。
视线刚过去，便与他的对上，“你，出去。”
“公子？”白筠有些错愕。
“出去。”
公良祁面无表情。
……
外面的蛙声未绝，虫鸣与蛙声相互辉映，也让她开始心烦。
她不相信公良祁突然识得了美色，可事事并无绝对。
没办法违抗，只能在方羽胜利的目光中退了出来。
方仁的府宅十分宽阔，她从正厅出来，被奴仆带到不远的一个花园，临近湖边，树木成阴，这时菊花开的正好。
在石桌旁坐下，奴仆连忙添水，偷偷看她。
“姑娘可是那位公子的人？”
白筠突然笑了，问：“怎么？”
“我家小姐怎么说也比姑娘的身份高，往后怕是要做正妻的。”
他看似忧心，实际却带了几分优越。
一只青蛙从湖中跃起，跳上了石桌。
白筠冷静的看着，那只青蛙随即一转头，跳进了奴仆的怀里。
他当即大叫，手忙脚乱之时身子一歪，掉进了湖中。
“啊！救命啊！”
一顿乱叫以后，似乎意识到这湖并不深，才堪堪到腰侧而已。
白筠看得开心，此刻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
奴仆还在往岸上爬，一阵大风刮过，又倒进水里。
公良祁从虚影化为实际，站在白筠身侧，身上传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突然明白了。
“方仁他们怎么了？”
“该死的都死了。”
他语气比平常的冷漠多了一丝愉悦。
奴仆刚爬上岸，听见这个消息，吓得直接晕过去。
白筠还未看一眼方仁的死状，就被公良祁带走了。两人从方府一路去往东城那头，随意寻了个客栈住下。
·
天刚亮，一些小摊才刚刚冒着热气，不似往常人们在早点铺子谈论一些小八卦，今日各个小摊语气热烈，都说着知府暴毙的事。
白筠关上窗，下去找了个小摊子吃早点。
隔壁桌的男人说的最热闹。
“这事我可是亲眼所见！今早我去送菜，见知府被抬出来，还有他的一个庶女，两人衣不蔽体，可能做了些龌龊事才被杀了。”
“哎呦，没想到这些官家玩的这么开！”
“可不是嘛！我婶娘的二表哥的侄子在府里做事，说是府里好些女眷都疯了。”
“啧，估计被气疯了。”
白筠吃了碗馄饨，听他们越说越离谱。
什么他们是被女眷合伙杀的。
什么其实知府养女儿都是为了便利自己。
什么那个死了的女儿其实是个青楼女子，女儿的身份不过是个幌子，为了方便接回家中…
她不想听了，就打包了一份馄饨，结账离开。
来到这个客栈，他们住的也是最好的房间。
她端着连碗和勺子一起买下来的馄饨，敲了公良祁的房门。
“公子，用饭。”
“嗯。”
听见应答，她才推门进去。
“公子，今早我听了许多好笑的传闻，都是关于知府的。”
公良祁随意搅动着碗里的馄饨，偶尔微抿喝一点汤。
她瞧见了，便道：“公子吃几个馄饨，下午我为您买糖葫芦。”
搅动的手停了一下，他看她笑眼弯弯撑着脸，还是舀了一个吃下。
白筠满意了，就又说起今早的八卦，“他们说知府与方羽都衣不蔽体了。”
“连尸体都没了，何来的衣不蔽体。”
“听说府中的女眷都疯了。”
“她们胆子太小。”
她笑着，终于从公良祁这里弄清楚了这事。
“公子，下次您干了什么大事，可不可以告诉我啊？我觉得这些八卦都不可信，还是公子说的最可靠！”
“你胆子小。”
白筠：？
“女眷都疯了。”他挑了下眉，神情竟然显得生动许多。
不过那意思是…她们都疯了，你也得吓疯？
白筠：！
“所以让你出去，没让你看。”
他语气冷淡，眼神平静，甚至吃下了第二个馄饨。
可白筠盯着他的脸，不争气的突然被他撩了一下。
他居然关心她的感受了！
他不再是随心所欲只想杀人了！
白筠笑得更开心了，“公子，我出去给您买糖葫芦！”
似乎看不懂她怎么突然这么开心，但有糖葫芦，他默默把勺子放进碗里，将馄饨推开了。
——
今日没有太阳，但秋日的阴天，空气里都带着凉凉的味道，风都是温柔的。
公良祁睡够了午觉，两人便去了那家赌场。
赌场隐藏在一个小巷子里，门是普通的住户样式，进入里头先穿过一个院子，等推开第二道门，才是进去了。
赌场分上下两层，下层各种各样的人皆有，有衣衫破烂的大汉，也有带着仆从的公子哥。
公良祁带着白筠直接闪身去了二楼，正好看见那只狼从二楼尽头逃走。
他手一挥，疾风化作利刃朝狼刺过去，狼逃闪不及，尾尖被生生斩断，发出一声凄厉的叫。
底下的客人被突然的声音惊动，开始喧闹起来。
察觉到狼想逃走，他也不赶尽杀绝，只是不紧不慢跟在狼的后面，直到那只狼消失在城主府里。
“跟城主有关？”
白筠动了动僵硬的脖颈，问他：“还追吗？”
“不追了，城主府戒备森严，带上你麻烦。”
“…”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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