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梦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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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岛是有生命的。
岛上的居民都知道这件事。
年幼的孩子从小就会被教导不要对这座岛不敬,因为岛之神会发怒的。
遵循着这一教导,年幼的孩子长大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这样告诉他。
事实上,到最后也没有谁对岛之神有过不敬。岛民们偶尔会有些争执,但都在年长者的劝解下和谐。
他们就这样和睦友好的一直相处到最后。
中途,有一只幼小的白虎,还有只雏雕被村民们发现,饲养。
长大后他们成为了村民们得力的帮手。
甚至有一天,村民们发现白虎竟然能口吐人言。
那是段和平的日子。
只不过有一天,一切都结束了。
并非是岛上的人做了什么,也并非那只白虎或是雕。
而是这座岛屿,不小心吃下了某颗果实。
用这个世界的说法,那是被命名为梦幻果实的恶魔果实。
一切的真实都成为了梦幻,这座岛屿变成了遗世独立的异界之岛。
只是一瞬间,过去的一切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座岛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又或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任凭着自己的能力暴走?
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岛上的居民们获得了相当于永恒的生命,在这座岛的梦之中。
但永恒实在太过漫长,岛民们一个接一个的陷入了永远无法醒来的沉睡,在这梦之中。
“我们一直都在等待,这座岛醒来的那一天。”
“但是他没能醒来吗?”
“不是那样。”
赫奈否定了高兹,高兹看着那棵结有恶魔果实的树,也明白了赫奈的意思。
岛并非一睡不醒,而是在梦中死去了。
“就算岛死了,梦的力量也仍残留在这座岛上。”
恶魔果实能力者死去后,他的能力也会消失,等待着下一个吃下同一个果实的人。
但,不知为何,这座岛死去后梦幻的力量没有消失,反而形成了独立的机制。
依照那个机制,凡是察觉到外来者的存在,梦幻的力量就会创造怪物前去追杀。
“那颗树生长在梦幻与真实的交界线上,只是一个幻影的我是无法触及的。”
“从外而来的,真实的我就能触及,是这个意思吗?”
“嗯。”
高兹全部明白了。
赫奈的用意,以及魁虎阻拦的理由。
就算明白这是梦,魁虎也不想让它完结。
高兹能够理解。因为,他也做过十分美好,十分理想,与只有黑白的现实相比无比精彩,五彩斑斓的梦境。
在那样的梦之中,如果知道这只是一个梦的话就会害怕。
在意识到眼前才是现实,刚刚的一切回忆只是梦境的瞬间涌出的巨大空虚感足以将人吞没。
而赫奈则无比单纯的,只是想要结束这一梦境。
因为,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天,这一无比简单,无论谁都理解,难以反驳,不想承认的道理。
一直在梦之中就无法成长。不是那样谁都会说的有着道理的好听的话。
吹出来的泡泡飞得又高又远,好像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没人觉得它会一直飞下去。
“...做着梦不也挺好的吗?”
自我厌恶的感觉涌了上来,因为高兹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去摘下那颗果实,现在的话不过是自我满足。
“一天八小时,村里的老人教导我说这是人类最佳的睡眠时间,超过了的话就不太好了。”
“我稍微,有些超出太多了。”
赫奈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悲伤,也没有寂寞与遗憾。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就连那个笑脸也是。
“逃避也是人类的特权,偶尔违反那些为人着想的话也是你这个年龄的权利...你比我大,反而是我没有这个资格说啊。”
高兹轻轻叹了口气,对自己感到无奈。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向着结有梦幻果实的树走了过去。
没有犹豫的,伸出手抓向果实。
梦幻果实上那螺旋的花纹,看起来就像在描绘没有终点的迷宫。
想要走通没有终点的迷宫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
那就是画一个出来。
“咔嚓。”
高兹摘下了梦幻果实。
他不用回头也能知道,赫奈消失了。
就像水滴落入海面,沙粒落入沙漠。
然后,他像是精神恍惚般,向后倒退了几下。
忘记隐藏自己的身影在身后看着的渡克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刚刚那个是......?”
渡克自问道。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
高兹回答了他。
“原来如此...等等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了?!”
“不是你自己先开口说话的吗?”
“哦,这样啊。”
渡克敲了下手心,他怎么没意识到呢。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他也就不再隐藏了。
“高兹大哥,刚刚她和你说的那些......”
“是真是假就由你自己去判断吧。”
高兹从渡克身旁走过,在堆积成山的财宝中,选出了一枚金色的硬币。
“比起那个,你不找个东西装一下这些珠宝吗?在旅途,冒险的最后获得财宝,不觉得理想成真了吗?”
“对哦!”
渡克恍然大悟,立刻在黄金堆中翻来翻去,然后找出了一个装满大堆金光闪闪的珠宝的箱子。
他还不知足的又去找其他的箱子,看见渡克那副样子,高兹笑道,
“渡克,你听说过阿里巴巴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
渡克从金银堆中探出头来,散落在地上的金属制品的声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是一个叫戈西母的男人被眼前的财宝迷花了眼睛,以至于忘记了开门的暗号,只能死在堆满金银珠宝的山洞里的故事。”
“他不叫阿里巴巴啊?”
“你别管那个,总之就是让你少拿点,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运出去吗?”
“好像也是。”
渡克想了想,最后只拿了一个箱子。
尽管只是一箱,但里面也装满了足够让他享福一生的财宝。
少年时代之所以着迷于冒险故事的理由,是因为那金色的光芒,还是它所代表着的幸福呢.....
“高兹大哥,你不多拿点吗?”
“小鸟的翅膀如果绑上黄金可就无法飞起来了,渡克。”
说着,高兹弹了一下手中的硬币,在半空中将其拿下,握在手心。
不知是正是反,他也不会去看。
这个就是他这次冒险的证明。
也是梦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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