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比试一场又何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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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从表面听来，只不过是再劝苏小小莫要执着这表面的虚名，可是谁都听出来了这弦外之音。
什么该你的终归是你的，不该你的，即便是再强求，也不是你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分明是在告诫苏小小，在对纳兰煜彦的执着上，还是早早的放下。如此纠缠下去，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苏小小亦不是蠢笨之人，怎能听不出柳潋紫的话外之音，当下心中气极，若不是顾念着自己的形象，当真想走到柳潋紫身边，与她理论一番！
这苏小小都已然听出来了，陆老太太那样静明的人物，又怎会听不会来？瞧见孙女面目怒火，当下伸手轻轻拍了拍苏小小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
“将军夫人，好大的自信啊！既然有此自信，夫人定是能耐过人，那比试一番又有何妨？既然如夫人所言，输赢不必在意，夫人为何不愿比试一番？”
“就是啊，将军夫人，你且与苏小姐比试一番，也好让我们众人打开眼界。”
“是啊。”
“将军夫人，你与苏小姐比试一场又何妨？”
陆老太太的话音刚落下面便有一群人附和，柳潋紫的目光从众人的面上扫过，眉眼带笑，再平静不过，仿佛不曾将众人的话放在耳中。
紫荆瞧着这些人，分明就是咄咄逼人，仗着自己人多，来欺负她家小姐一个。紫荆想要为柳潋紫出头，却是被碧游拉住了手。
碧游瞧着这些人的模样，心下也有些生气，可心中即便是再生气，这些事儿却也不是身为丫鬟的她们可以插手的。
“紫荆，莫要冲动，少夫人自有主张。”碧游压低声音说道。
紫荆抿抿唇，望了眼柳潋紫面上淡然的笑，最终收回了自己的脚步，规规矩矩的站在柳潋紫身后，不言不语。
诚然，碧游说的不错。她不过是一个丫鬟，此时若是说些什么，便只会让众人觉着她家小姐不会教丫鬟，身边的丫鬟这样没有规矩。她最终不但没能给小姐帮忙，反而还给小姐招惹了麻烦。
柳潋紫淡然一笑，端起一边的茶盏浅酌了几口，待得众人安静了下来，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比试便不必了，我承认苏姑娘才艺双馨，在我之上。”
他人想要看，她就非要与他人看了吗？她柳潋紫向来不在意这些虚名，承认自己不若别人又有何妨？
这样一承认，虽然让某些人骄傲些，却是避免了些许的麻烦。
柳潋紫心中明白，今日，若是她与苏小小比试一番，输了，身边的麻烦亦是不会减少，人们再见到她，只会说她空有一副样貌，却没有任何才华，不过是靠着一副绝世的容颜魅惑了威武将军，才使得威武将军对之痴迷如狂。
这若是赢了，那以后的麻烦将接踵而来。苏小小乃是江南第一美女，这么些年被众星捧月，骄傲自大，若是输给了她，心下自然不服气，定然会多番寻衅。苏小小不过就是一稚女，她倒是不怕，可在她的身后却是有个陆老太太，那锐利的眼眸，沉静的神态，只瞧着便不好对付。
再有，她若是赢了，日后将军府内怕是不得安宁了，在做的皆是扬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赢了，她们便会无形中觉着，是她夺了她们头上的光彩，试问，日后岂不是日日便要去将军府内叨扰？她与夫君岂还能有安宁的日子？
既然输也不是，赢也不是，那便只能不比！
可柳潋紫这一番退缩，瞧在苏小小的眼中，便是她无甚能力，自觉比不过她苏小小，于是，她心中更是想与她比试一番，这样，好当真众人的面驳回自己的面子。
她要向世人证明着，她苏小小不仅生的漂亮，貌美如花，还是一个才女，而她柳潋紫，不过空有一副容貌罢了！怎能与她江南第一美女相提并论？
“将军夫人，你一句话，有谁能信服？我与你究竟谁更出众，比过且不就知道了？”
柳潋紫瞳孔一缩，眼睛微眯，心下觉得好笑，她有心减少麻烦，放过某人一马，可是那人却不识好歹，非要咄咄逼人！
“柳妹妹，你可是有何难处？若是有，你且与我说，我想办法帮你解决。”平氏瞧着柳潋紫再三推拒，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平氏的眼中，一个见识广博，涉猎广泛的女子，不若琴棋，至少在书画方面，应当有一定的研究，定不会什么都不懂。所以，此番，柳潋紫推拒，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柳潋紫将目光落在平氏的身上，感激的笑笑。这一日，平氏已然帮了她不少忙，有些事儿，也只能她自己解决，不愿拖累别人。
“姐姐，这事儿与你无关，还是莫要插手了。今日，她们摆明便是冲着我来的，无论这场比试我答不答应，她们皆不会放过我。”
“那既如此，妹妹为何不干脆与苏小姐比试一番？”
柳潋紫摇摇头。
平氏虽说比她的年龄长些，可到底不曾有她的经历丰富。她曾是那个皇宫里走出来的人，这些个女子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自然是再明白不过。她本不愿与这些人做这一番纠缠，可是他们却不放过她。
也许，正如平氏所言，既然逃不了，不若干脆迎难而上，也许有些人见着了她的能耐，也便不会如此挑衅与她了！
可无论这一场比试如何，柳潋紫都能料想到，明日的扬州城怕是要乱了！
“既然苏小姐这般执着于此，那么我便奉陪，只是，苏小姐还需答应我一事。”
“何事？”苏小小蹙蹙眉，她在打着什么主意？
柳潋紫清浅一笑，从位置上行至中央那个舞台：“无论输赢，苏小姐都切莫放在心上，这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切磋，并未其他意义。可否？”
最是美燕无双的女子，那一席白色裙裾，于舞台之上摇曳，面上挂着清浅的笑，那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平静无波，淡淡地，好似能瞧见世间的沧桑。
彼时，一阵清风起，扶起那身后青丝，随风飞扬，凌乱的发，却不损那一身气度风华无双。
当即，众人的心中便浮现一想法，这样淡定从容、风华绝代的女子，怕是穷极一生，她们都无法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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