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怎一个累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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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舞剑，小儿笑，落花飞舞，树枝摇。一步一剑，凌厉起，剑气断枝，拂落花。一招一式，步步生威，接连不断，怎一个累字了得？
纳兰煜彦一代将军，杀敌无数，可他上战场杀敌不曾手软过，今日给一个小儿舞剑，硬是累的手软，那原本冰冷的面容，此刻却是多了些许的阴沉。后院里的那棵桃树，如今已然花瓣零落，而在树下，却是一片落英缤纷，连带着还有些桃枝。
小面团依旧端坐在一旁，眼睛紧紧的瞅着纳兰煜彦手中的剑，已然坐在那儿半日了，却不曾说过饿，当真是有剑能看饱。
可纳兰煜彦连连舞了半日的剑，瞧着太阳都升到了中空，那小耳不饿，他却是饿了，许久不曾感受到挨饿的滋味，今日却是为了孩子感受了一把，心下当真是感受莫名。
当又一招式落下的时候，纳兰煜彦停了下来，绷着脸，朝着小面团走了过去。不知为何，这一次，孩子确实没有吵闹。纳兰煜彦疑惑不已，心下想着莫不成这孩子良心发现了？
纳兰煜彦兀自点头，觉着自己所想不假，踏着步子行到了孩子身边，趁着脸问道：“饿了？”
小面团不答，只是眼巴巴地瞅着他，面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剑明日再舞，可否？”
小面团依旧沉默，只是在纳兰煜彦提到“剑”字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既如此，那我们便去前院，看看今日有什么吃的。”纳兰煜彦展颜一笑，觉着这孩子既是不在哭闹，兴许便是饿了，所以不需他继续舞剑，心下便送了一口气。弯腰，打算将孩子抱起，却闻见一股怪怪的味道，纳兰煜彦嗅了嗅，最后发现那味道竟是从孩子身上发出。
“轰”的一声，纳兰煜彦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垂首，对上孩子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睛，脸黑了又黑，面容僵了又僵，半晌从嘴里挤出两字：“拉了？”
小面团瞬间眼睛一亮，对着自己的爹爹“咯咯”笑了两声，纳兰煜彦顿时沉默，要瞅着面前的孩子，脑海中浮过几字：你就是来折磨我的吧！
……
苏知府府上，柳潋紫端着酒杯的手一滞，眼皮挑了挑，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紫荆瞧见柳潋紫停滞的动作，心下有些担忧：“小姐，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
柳潋紫望了望手中的酒杯，旋即放至一边：“没什么，只是想着这已是午时了，不知夫君与永念吃了没有。”
紫荆一笑：“小姐，你多虑了。这个时辰，想必将军与小少爷已然用过午饭，此时将军想必正哄着小少爷午睡呢。”
她还以为小姐在担心什么呢，原来不过是将军与小少爷，将军那样英伟不凡的人，天下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又怎会照顾不好小少爷？
闻此，柳潋紫想想也是，不就是一孩子吗？想来他应当可以，况且今晨，她离开的时候，已然将该叮嘱的叮嘱过了。
“将军夫人，怎不吃？可是菜肴不合你的胃口？”低沉的声音传来，柳潋紫回首，便瞧见了坐在上位的陆老太太，而在陆老太太身边坐着的，便是那江南第一美女苏小小。
柳潋紫的目光从苏小小的面上滑过，并未多做停留：“老夫人客气了，并非不合胃口，只是暂且不饿罢了。”
“我就这般老吗？将军夫人竟是称我一声‘老’夫人？”陆老太太已然盯了柳潋紫许久了，从她一出现在宴席上，目光就时不时地从柳潋紫身上飘过。那日见着的时候，只觉她一身气度非凡，非寻常女子可比。今日再配上这一副容貌，当真是世间少有。
瞧来，她与小小年纪相仿，可却是比小小沉静稳重，身上散发着无形的气势，让人不禁心生尊敬。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可她却是极为不喜眼前之人。
明明今日她宴请众人，其余人皆穿的色彩缤纷，而为有她着装过于淡雅，她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她老太太吗？
紫荆一听这陆老太太的话，当即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苍颜白发，老态龙钟，面色暗沉，明明已然是一个六七十高龄的老人，这还不叫老吗？
柳潋紫闻此，心下便明白，这老太太是有意为难与她，可她又怎能被轻易难住？
柳潋紫浅然一笑，起身，躬身行了一礼，这一礼所行并非是因着老太太的地位有多崇高，而是她对她的尊敬。
“唤一句‘老夫人’并非是所言年纪，而是对您的尊敬。”柳潋紫不紧不慢的答道，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既不显得谄媚，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当真是有礼有度。
陆老太太眼睛微眯，心下冷哼一声，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女子！
“将军夫人当真是口齿伶俐。今日我听说，夫人见过识广，连我家花园中的各色花皆识得。”
“老祖宗妙赞了，这些本是侥幸罢了。人人都道，天下花色，都聚集在皇宫御花园，只因我曾有幸参加过宫宴，入得御花园，瞧见过那里的花样，自然对这些所知一二。”
“哦？”路老太太挑眉，“夫人太谦虚了。如今这扬州城内，谁人不赞夫人才貌双全，要将我家小小都比下去了呢？可我家小小是一个傲气的人，今日正逢着夫人，便想与夫人比试一番，也好祝祝各位的雅兴，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柳潋紫的目光转向苏小小，瞧见苏小小面上的得意之时，又说了回来：“老夫人，苏小姐乃是江南第一美女，又岂是我等浅薄之人可以比得？我想这一场比试，还是算了吧！”
“怎能算？将军夫人，你这样推迟，是不是在承认自己不若我？”苏小小瞧着柳潋紫并不愿与她比试，心下有些气愤。
她这莫不是不屑与她较量，瞧不起她？当真是好生狂妄！
“苏小姐若是如此想，便是如此吧。这些个浮名小姐又何必在意，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是小姐的，终归会归小姐所有，不是小姐的，小姐穷极奇技，也不能获得。我奉劝小姐一句，凡事莫要执着，否则最终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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