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去荒野》播出当晚上了五个热搜，各大论坛的讨论贴高楼耸立，有好事者提前开了收视楼等着看戏，最后发现小丑竟是自己。
《去荒野》收视率节节攀升，尬嘲酸黑的人说数据水，等着看第二天网播数据打脸。结果打得仍是他们自己的脸，第一期上线当天播放量过便过了两亿。
黑粉直接把去荒野数据送上了热搜，几家嘉宾粉丝乐了，抓住机遇纷纷在评论区安利。
当然肆意抹黑的人不会就此罢休，高开低走更能激发他们的嘲讽热情，他们寄希望于下一期来个漂亮反击。
不幸的是他们没有等到这个机会，直到整个综艺十二期播完都没有。
其中最嘴硬最嘴臭，最后脸最肿的莫过于栗兮的黑粉。
节目第一期栗兮表现没有特别突出，由于自带流量，她个人贡献热度和话题排第一。
从第二期开始，她的热度趋于真实水平，但她凭借自己过硬的专业素养在一众嘉宾中脱颖而出，实时搜索热度仍是第一。
“糟糕，比起别队的嘤嘤怪，我好像喜欢上了栗兮。”
“我虽然也看不惯栗兮，但她的敬业精神真的没得嘲。”
“评论区还有不知道栗兮几乎拍一部电影，get一种新技能的吗？”
后面的几期播出后网友们的评论逐渐回归理性，在最新一期中不少网友发现了新的萌点，比如栗兮和齐嘉树的相处模式。
“哈哈哈，栗兮看着齐嘉树摔下去的样子好无奈好无语，像极了我冷眼旁观看我弟做蠢事的样子。”
“对对对，齐嘉树特别像我家那个蠢弟弟，但是非常听话。”
“齐嘉树是栗兮的头号迷弟没人反对吧？”
“蠢萌弟弟和霸总姐姐，居然有点好磕！”
……
随着二人互动渐多，相关的帖子也变多了，甚至有人暗搓搓的磕起了cp。
齐嘉树这个名字逐渐为人熟知起来，他的微博粉丝每天都在增长。
还有一个不小的变化就是嘉禾娱乐对他的封禁松动了，不少找上门的商务被公司其他受捧的艺人瓜分后，剩下的他允许接了。
他现在依然还是挂在赵鑫宇经纪人的名下，对方只在有通告的时候联系他，平时见不到人。公司给他配了一个临时助理，主要负责接送。
早上八点，来接他去广告拍摄场地的助理已在楼下等他，上车后他主动打了招呼。
“星姐，早上好。”
“早上好。”林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少年，已经看了一周了，那张脸还是怎么都看不腻。
她多多少少听闻过齐嘉树的事情，娱乐圈自来吃人不吐骨头，想红基本是与魔鬼交易，他所坚持的原则和底线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所以他被雪藏了，所幸他还年轻，还有机会。
“嘉树，你有看昨晚最新一期《去荒野》吗？”
“昨晚睡得早，打算等下在车上看，星姐你看了？怎么样，我表现不错吧？”少年摘下耳机，一双眼明亮清澈，迫不及待地等着对方的夸赞他。
林星本不忍打击他，奈何他本人自寻打击，“小伙子，你可要点脸吧，衣食住行几乎全靠人家栗兮。”
“我和栗兮姐分工明确，就像说相声有捧哏和逗哏，打游戏有输出和辅助。她负责升级杀怪，我负责称托她，给她加油打气，陪她聊天解闷。”
齐嘉树认真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的好处。
“你倒是对自己定位很明确嘛。我看人家栗兮要是没有你，可能早就到终点了。”
“嗯。”
少年望着车窗外，侧脸在不断后退的街景中晦暗不明，栗兮被他拖累是事实，他不辩解，也不回避。
“你也没那么差啦，起码栗兮没有嫌弃你对吧？”
林星想起了初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颓丧，游离在世界之外。
“可能是嫌弃的。”
声音很小，林星没听清楚，“你是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有点困，星姐你到了叫我。”
林星无奈，少年看似好相处，其实不然。
上午拍摄不是很顺利，齐嘉树不在状态。导演起初还耐心给他讲解，到最后耐心磨没了直接叫停了拍摄，让他调整情绪，什么时候调整好，什么时候再拍。
林星一边跟导演道歉一边替齐嘉树解释，到了中午导演松口了，答应午饭过后再拍。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都去吃饭了，空旷的摄影棚里就剩下她和齐嘉树两个人。
“星姐，你也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林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好，你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带饭回来。”
林星走后齐嘉树走到幕布前，颤抖的手握成拳状，他摆正脑袋迫使自己正对着镜头。
靠镜头吃饭的人害怕镜头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他也不是一直都怕，毕竟参加过选秀节目，被镜头全方位拍摄过。
就好像长久生活在洞穴的动物会畏光一样，他是最近才怕的，在结束漫长枯燥的等待后。
林星吃了午饭后匆匆赶回摄影棚，艺人对摄入碳水都有严格要求，她不敢给齐嘉树带高热量的食物，但又可怜小孩还在长身体，没办法，就多给他打包了几样素菜回来。
齐嘉树想说自己不饿不吃，迫于对方殷切恳求的目光，他接受了餐盒。
“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刚刚林哥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以后都跟着你了。”
齐嘉树不讨厌她做他的助理，“希望另一个是真正的好消息。”
林星被他这话给气着了，跟她家里的弟弟一样欠揍，“怎么我做你的助理很委屈你吗？得，姐姐我不跟你计较。”
“另一个好消息是，《去荒野》节目组准备在下周开庆功宴，邀请了你们所有嘉宾参加，林哥说公司同意让你去了。”
齐嘉树停下筷子追问道：“下周星期几？什么地方？”
“星期三，地点是丽景饭店。”
“好，我知道了。”
齐嘉树继续埋头吃饭。
“下午的拍摄……”一想到等下还要拍广告，林星实在想不出怎么开导他比较合适。
齐嘉树吃完饭盒里最后一块胡萝卜，放下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们打个赌吧，一条过。”
林星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认真了，上午的发挥显然不是他的真实实力。她见过他写满整页a4纸的角色分析，也见过他休息间隙苦练台词。尽管目前为止他从未真正扮演某个角色，就连台词也少得可怜，只有几句话。
“一条过最好，两条过也行，只求你别像上午那样梦游就好了。”
再次开始拍摄，导演对齐嘉树的状态还是很怀疑，不过很快他打消了这种疑虑。
他们拍摄的是一则香水广告，香水的主要消费全体是女性。如何让她们心甘情愿掏钱，并不仅仅靠男色，还要有那种氛围，独属于嗅觉的浪漫氛围。
镜头中，少年缓缓拿起香水瓶，眼神慢慢起了变化。他知道自己的劣势所在，少年气过浓，但只要加入一点杂质将其破坏，便生出了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独特气质。
没有女人不爱美少年。
“cut！”
导演喊卡过后领头鼓起了掌，在场的工作人员一一响应，他们也许见证了一颗新星的冉冉升起。
导演是惜才的人，上午虽说气到了，但还是给他留了机会，他刚刚表现没有辜负这次机会。
齐嘉树对着导演深深鞠一躬表达了谢意，也对自己上午的失误道了歉。
他们要离开时，导演留了自己的电话给齐嘉树，他表示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返程的车上，某人一上车就打开了手机视频将音量拉满，然后外放。
“栗兮姐那棵是什么树啊？”
“栗兮姐那个虫子有毒吗？”
“栗兮为什么这个时节也有蛇啊？”
……
他还真的跟网友们说的一样，齐十万个为什么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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