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兮兮你在开玩笑吧？！”
小姑娘仿佛听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八卦一样，眉毛扭动，眼球球突出，瞳孔地震。
她知道栗兮说一不二的性格，从来不会跟他们开玩笑，更别说这么严重的玩笑了。
“你觉得呢？”
栗兮把问题抛给她，答案她知道的。
“可是……可是你不是一直由枝姐在负责吗？”
栗兮工作室有多少人怕柳枝，从林橘躲躲闪闪的眼神中便可以窥知一二。
“身在曹营心在汉，应该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去带别人了。”
林橘细嚼回味着栗兮的话，后知后觉，栗兮似乎给她透露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
“枝姐她……”
背叛，是一个所有人都讨厌的词，背叛的人同理。
栗兮点点头，“接下来我会让你慢慢接手她的工作。”
“可是我觉得我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她有替栗兮冲锋陷阵挡刀挡枪的勇气，但她没有柳枝雷厉风行的作风和铁血手腕，这两样是一个优秀的经纪人必不可少的。
“这世上确实没有轻而易举胜任的事情。”
“我需要考虑考虑。”橘子咬起了指甲盖，老实说她现在脑子很乱，还没缓过劲来。
“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栗兮不给她灌鸡汤，也不强求她现在就答应，她要的是出自内心的自愿。
四月份的云城是个多雨的季节，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仅滋润了大地，也浸湿人们对晴天的渴望。
雨夜清晨，天空无论远近雾蒙蒙的，阴冷潮湿的空气随着敞开的窗户灌入房间，老旧的木窗吱吱嘎嘎响着。
一道颀长的身影伫立窗前，晦暗不面容和窗外的天地一色。
楼下花坛有两棵晚樱，粉嫩的花被夜雨打落一地，饶树形成了一圈脏粉色的圆形地毯。
“唰唰……”
环卫工人手中的扫帚扫过，花瓣“地毯”被剪得七零八碎，最后被垃圾铲收入囊中。
落红不是无情物，是垃圾。
嘀嗒，嘀嗒，墙上老式挂钟发出时间的声音。
白日沉睡，深夜醒来，记忆浑浑噩噩时断时续。
齐嘉树又一次失眠了，他脑补了一出大戏来合理解释自己的失眠。
也许是因为他白天睡太多，抢了属于夜晚的睡眠。而夜晚积弱多年抢不敌高达勇猛的白天，失去了拥有睡眠的资格。
屋内没有开灯，年代久远的装饰和家具昏暗泛黄，茶几上跃动的手机在一堆外卖盒中闪着白色的光芒。
铃声响了一遍，对方耐心似乎不太好，紧接着又打了一遍。
少年宽大的卫衣灌了风鼓起，他被风吹赶到了茶几边上。
来电人，临时经纪人。
“喂？”
“你在干嘛，这么久不接电话，比我们天天赶通告的还忙！”
对方的语气极不耐烦，嗓音粗犷，如果他此刻出现在他面前，大概率会被喷一脸唾沫星子。
成年人的世界，道歉排在对错前面。“对不起林哥。”
“别，大明星的道歉我可受不起。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上回捡漏的综艺快开播了，节目组打算在开播前开一场直播做宣传，让你录个vcr。”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好的，我马上录了发给你。”
林峰现在是赵鑫宇的经纪人，对方和他一样参加了《出道吧，偶像！》，以第五名顺利出道了，现在是five中的一员，也是公司倾尽资源力捧的对象。
他的人生轨迹并没有参加一档综艺改变，就像对方嘲讽他的一样，和顶流搭档又怎么样，不过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
《去荒野》原定的是赵鑫宇，因为公司同时给他争取到了一部大制作的角色，综艺的名额空了出来，他成了替补。
直播当天。
经过主持人一段冗长的开场白，以及感谢赞助商后，嘉宾们正式上场了。
嘉宾们依次打招呼，直播瞬间被弹幕覆盖了。
“栗兮，手好点了吗？众所周知，这是你第一次参加综艺，感觉怎么样，和拍电影有何不同？”
主持人提问后，镜头给到了栗兮。
这场直播是临时协商的行程，栗兮本想推了，最后因为柳枝给她安排了另一行程的缘故她应了下来。
栗兮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打理后的长发别在耳后，整个造型干净利落，她抬起手臂上下活动了一番，“没事了，这次的综艺对我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一路风景不错，和电影最大的不同大概是这回我叫栗兮。”
主持人拍了一通马屁，继续对下一位嘉宾提问。
“安琪呢，听说你在这次录制过程中解锁了新的属性，是什么？”
安琪身着一袭白裙，坐在栗兮身边显得娇俏小巧。
“女汉子吧，哈哈，以前大家包括我的朋友都说我有点公主病，这次野外生存药到病除，我觉得我自己胆子挺大的。”
“这点我可以证明，安琪的胆子比我一个男生都大。”陆叶安接话到。
现场的气氛渐入佳境。
“潇潇你和徐琳是在讲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八卦吗？来，给我们讲讲这次综艺你们遇到的有趣事，我看了预告，就你俩一路欢声笑语。”
程潇潇正在和一旁的徐琳讲悄悄话，主持人cue了她，“我们队就是去春游凑数的，徐琳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哈哈，我们俩不说也罢，就请求大家在看了正片后轻点喷我们。”
主持人一人一个问题问完一轮，“今天呢，我们有一位嘉宾因为工作安排无法来到现场，但是他给我们录了一个视频，我们现在来看一下。”
后台工作人员打开了大屏幕。
“哈喽，正在收看《去荒野》开播直播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齐嘉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的综艺节目。
这次参加综艺对我来说是一次颠覆认知的旅程，感谢节目组的邀请使我对祖国的大好河山有了重新的认识。
在此我还要衷心感谢一个人。
我的搭档，栗兮姐姐。
毫不夸张的说，她真的是一个野外生存专家。有她在，才使我避免了挨饿受冻。
最后我仍要说的是，真的，入股我们的节目超值不亏。
谢谢大家！”
几位嘉宾鼓掌。
“好，谢谢嘉树对我们节目的大力宣传，栗兮你和嘉树是一队吗？你怎么看他称赞你是野外生存专家？”
栗兮有几分出神，“嗯，我受伤退出后，他代表我们队走到终点，拿到了第一名。他学习能力很强，是个好学生。”
“至于生存专家，不敢当，也就有过几次穿越丛林的经验。”
少年的半身像还定格在大屏幕上，视频的背景是一面白墙，头发微微凌乱似乎刚刚洗过还未干透，脸上没带妆，透着与年龄相反的疲倦。
这场直播持续到《去荒野》正式开播，随着节目播出，网上的讨论也多了起来。
“哇咔咔，我真的要说女鹅的素颜太能打了！”
“咦，节目组不按套路出牌啊，第一期竟然没有收拾行李这种重头戏，我还想看看他们带什么奇葩东西参加野外生存呢！”
“听说节目全程素颜，哈哈哈，这下有些丑八怪得现出原形了。”
“这么快就集结完毕了？栗兮看着有点不合群啊。”
“看过栗兮参加所有活动视频的人表示，她有合群的时候吗？娱乐圈孤儿不是浪得虚名的，你看人家其他人其乐融融，就她一人站一边。”
“主持人有点啰嗦。”
“不愧是我们善良的潇潇，怕新人尴尬，还主动问他吃不吃零食。”
“徐琳和楚暮同框了，还有cp粉磕吗？”
“磕nm！”
“齐嘉树表现不错哎，是新时代网瘾少年没错了，游戏居然玩那么好，没人和我一样磕他的颜吗？”
“有有有，只是想到他和某人组队，我瞬间就yue了。”
“我的天，栗兮这是把新人当助理在使唤吗？”
“曲阳和陆叶安莫名有cp感，下海拍耽改绝对火，没有金主爸爸看过来吗？”
“垃圾，糊咖盛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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