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府里下人众多,光是男仆的衣服就堆成小山。金宝在一旁候着,不时端个茶,帮忙挑水。
王爷说是罚就是罚,金宝不敢帮主子动手洗。但他看着那人被冻雪冷得通红的十指,心底还有些难过。如果这公子图的是钱还好,但若是王爷的人,恐怕这人是疯了。
[欠著欠著]
完结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柳棉以为要捱饿一晚,没想到金宝又端来一锅热粥上来。味道还是早上的,足足一大锅,还有一碟只有一件红烧鸡块。
"王爷吩咐,公子若是能吃完,他便今晚来宿。"
金宝猜不到王爷想法,看着自己主子快快乐乐吃着,没多说。
柳棉想法很简单,饱撑死自己也不能让王爷今晚去跟小姐行房。先留着王爷,再问他意愿。
何况这粥真的很好吃。
金宝也没想过这人还真能吃光三四人的份量。王爷进来到锦玉阁时满脸笑容,好不得意。
金宝准备了热水毛巾,还有干净的亵衣裤。
柳棉觉得王爷心情不错,开门见山问了王爷想法。但他没说小姐有意中人的事,只说是小姐不舍老爷夫人,问王爷能否退婚。
"人都嫁了,说退就退,敢情孤的颜面何在。"贺毅阴晴不定。
初以为小东西是害怕失了宠,但看那人傻厚傻厚的样子,大概也没别的心思。
"那……王爷娶了奴才,不行么?"柳棉一脸为难,当初还信心满满。一来担心小姐失望,二来怕小姐的事败漏。
"嗯?"贺毅手指插在他如丝缎的墨发中,细细挑玩。觉得这小东西还真在他眼皮耍小心计。
"奴才虽然不能生娃……"柳棉全然没注意到对方眼中的阴冷。他脑子一糊,断断续续解释,只能狡辩,"但小姐身体不好,或许……等王妃进了府,她能给您生许多娃儿?"
柳棉觉得有钱人家自然希望妻妾成群,儿孙满地;王爷有钱,又是大官儿,许是不缺小姐一个。小姐不用终日惶惶,忧心忡忡。
"哦?"还王妃,这没心肝的还真懂真多。
"就,就奴才跟了王爷您……能不能別去小姐那了?"柳棉没说过这样不言不惭的话。他怕对方嫌自己贪心,好像要霸占他一样。
柳棉知道自己不能跟小姐相提并论,尝试黄婆卖瓜:"奴才身体结实。"
贺毅咬了咬那人被冻水泡得发硬的手指,他当然知道那人洗了几少衣服。
"孤曾有过个孩子。"贺毅边咬边舔没什么温度的手指,见他呆滞不住,打开着那人,手心直立对向自己。贺毅由指尖,指节,掌纹,掌心,一直舔到手腕。
柳棉敏感地轻呻出声,心里怪怪。
"不过没了。"
柳棉看着贺毅,王爷总是笑吟吟的,凶人捉弄人也是在笑,但这刻他觉得那人其实很伤心。
"孤不需要娃儿。"贺毅用力捉着柳棉的手向上一拉,用犬牙又吻又啃。
"怎么又撒……"柳棉想说撒气,但想到对方是主子,注意些用词,"撒娇了。"
柳棉觉得这人撒气撒娇也差不多一个脾性,像街上的野小子。他另一手轻轻抚着王爷后脑,那人头发又顺又滑,全身上下也香喷喷的。柳棉真的挺喜欢王爷,像以前母亲哄自己一样,抱着对方。
贺毅停下动作,脸色很差,盯得柳棉发慌,马上停下手上动作。
"继续。"
不等柳棉反应,贺毅又命令:"否则你这贱手就斩了。"
柳棉想笑,但又怕惹怒那人。果然是撒娇了。
"乖,别撒娇了。"他拍了拍那人的背。
王爷没回应,柳棉觉得这事有些头大,一边想着,手上动作轻轻地。
房里烛光跃动,晃晃惚惚,世界忽然安静了许多。
世界里像只剩自己的心跳声,不知发生什么事。柳棉有些慌了,随即找了个话题:"下雪了。"
"嗯?"贺毅看着紧闭的窗户。
柳棉献宝着的:"奴才家乡的老人说,下雪时世界就变得好安静。奴才耳朵灵,很容易听出来。"
贺毅扭了扭他耳尖,见手上的玩意又红了,摸上手却冰冰凉凉:"如果不是呢?"
砍下来了好吗?拿个盒子装起来。
柳棉以为那人不信,起身开窗,看见窗外已经飘雪。冷风呼呼直入,柳棉正有些小得意,就听到床头的玉风铃叮叮作响。
音节声越发轻快,心里某些情绪也像是要倾满而出。
贺毅看着那人献宝似的样子,柔下嗓子:"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久。"
柳棉看着雪景,有些出神道:"娘说,奴才出生那日正下着雪,她见这雪花很像棉絮,就唤奴才阿棉了。"
柳棉进楚府后也没提过这事。
他娘亲也没读过书识字,村里人起名大多是用些常见之物,喜欢起些粗贱的名字好养活。柳棉出生那时是深冬,柳父早死没来得及起名,家里穷得一涂四壁。
阿棉这名字,其实是娘亲看着漫天大雪,用尽身体力气把这孩子裹紧,希愿自己能穿上大棉袄,有张大棉被,能熬过这冬天。
但柳棉觉得这样说出来像是太矫情,反正也差不多意思罢了。
"难怪你不怕冷。"贺毅想起昨夜那人光着膀着用抖擞的样子,"要不你以后洗凉水就好了。"
在楚府里他不受待见,也是常年没热水用,太冷就随便用井水擦身。柳棉不敢叫嚣,默默点了点头。眼神确实有些小委屈,今日还欢喜淋了个热水浴,晚上都没了。
"你生辰是什么日子?"贺毅听到风铃声,眼神渐渐阴鸷。可眼前这东西还看不到自己心情不好,是没眼还是不怕他了。
"奴才也忘了。奴才五岁时娘就走了,被卖到老爷那儿,都没人知道。"柳棉以为那人要算他生辰八字,有钱人都很计较这事。
"五岁啊。"贺毅心中苦涩,重复道,"那你可真笨。"
柳棉不想王爷不忍,补充一句:"王婶,府里照顾奴才的大婶,说每年初七是七元节,意思是每个人生日,把那天当作奴才的生辰。"
贺毅想起楚雨烟嫁来时刚好正月初八。
贺毅轻轻啧笑。这奴才生辰也忘了,随便拿来唐塞顶替的日子也在赶路渡过。
柳棉觉得王爷的表情有些不善,但奈何那人真的好生俊俏,看着就心生喜欢,把那些他读不懂的情绪忽略了。
柳棉脑袋开始发热,好想和他亲近一些。
柳棉慢慢靠近,轻吻着王爷唇。王爷咬回他不安份的小嘴,像捉住偷腥的猫儿。
"挺大胆的。"
柳棉一想,人家王爷还真没吻过自己,自己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对不起。"
贺毅没理会身下人的求饶。
[欠着大家]
"王爷,求您好不,大善人。饶了奴才好不。"柳棉觉得自己像极小倌馆的人,有些羞耻,但也幸好现在遇上的人是王爷。
柳棉不敌对方的强势,只能拿出平生拍马屁的十足功力希望那人能放了自己:"奴才知道您人最好了。又高又壮又,人英俊钱可多了,官儿又高。您人最好了……是奴才见过最好的……求您……"
"那你觉得孤和他比,哪个好些?"贺毅像很是吃这套,终于有响应。但柳棉听不清他语气,也不知王爷口中的"他"是谁。
"您……您更好,您最好。"柳棉胡扯着。
[欠着大家]
"你喜欢谁多些?"
"您……奴才最喜欢王爷您了。"柳棉连谁也不知道,哪会喜欢那人。
[欠着大家]
声音很小,雪夜里像蚊子飞过,像簌簌飘落的雪花声,像屋外呼呼的风声……
"孤叫,贺毅。"贺毅道。
"贺﹑毅……"柳棉神志不清,重复着。
贺毅找到乐趣,"喊孤的字。"
贺毅在那人鼻尖用牙一咬,刮得柳棉又痒又痛,马上投降:"王爷,字什么?"
他戏谑着:"名毅,字,相公。"
[欠着欠着]
声音很轻,像雪花一样,白洁轻盈,又像羽毛一样轻轻搔着自己心尖。
像雪一样,白花花一片,他体内那些□□和暖意全都涌泻出来,收不回去了。
"相公,奴才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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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贺毅学着柳棉,把手放在那人后枕,轻轻抚摸。
柳棉累得躺下直睡去了,还低咕着听不懂的话。
贺毅手上动作放轻,顺着他的颈侧滑到他颈前。
轻说:"现在孤稍稍用力,你脖子就没了。"
柳棉像只奶猫,在怀里轻咕噜。
看着眼人什么也不防备的人,贺毅彻底把他衣服脱了,连盖身上的绒被也拿掉。他把屋内的窗都打开,火炉也顺手熄掉。
"看你是不是真不怕冷。"贺毅目光阴鸷,有些空洞。
柳棉梦到自己掉到冰天地中,四围都是大冰块。忽然摸到什么热烘烘的,忍不住伸手紧捉,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梦里,还他的王爷,他的贺毅,他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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