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仆小红
东京，女仆咖啡店maidlatte。
“实在抱歉，五月前辈，昨天我临时有事没能按时排班，没能帮上新主题准备的忙。”
夏油小红站在换衣间，任兵藤五月给她系上女仆装的腰间带，一边略显忐忑地把前胸的缎带褶皱调整好，一边小声道。
有着齐肩的黑色短发的娇小店长灵活地给少女的纤细腰间系上了漂亮的蝴蝶结，两只手合拢相交放在脸旁，微微偏头，露出柔情温馨的笑颜来。
“嘛，当然没有关系啦小小红，美咲跟我说了你会去定期看哥哥的事，偶尔耽误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说着，手指在空中绕了个圈，示意小红转过身来。
夏油小红所兼职的女仆咖啡店在东京都是很有名的店铺，也开了很多家分店，其中以小红所在的本店最为享誉声名。
maidlatte女仆咖啡店每个月的15号都会更换一个主题，遇到隆重的特殊的节假日更会退出独特的服装角色扮演和限定甜品。
这个月的主题是“蝴蝶女仆”，与原本朴素简单的女仆改良服饰风格不同，本次的女仆装更偏向欧洲十九世纪的传统长裙式形制，缀有缎带边的围裙如蝴蝶的翅膀般坠在两侧，搭配黑色的长袜，轻盈而淑正。
每个女仆应试生在这间店里的定位都是不同的，所以在服饰的搭配上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夏油小红的的领带尾端特地坠了蝴蝶尾巴一样的淡紫色水晶，别起一段头发的发卡也换成了镂空的黑色蝴蝶翅膀，脑袋上别着白色的喀秋莎发圈，走起来的时候会随风飘荡，黑色漆皮、脚踝搭扣绑带式的玛丽珍鞋在踏步过的时候留下轻巧但不尖锐的声音。
作为见习女仆的少女还有点不适应的羞涩感，夏油小红呡了呡唇，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眼角的小痣。
“好可爱啊，忧郁女仆小小红酱，能来我们店真是太好了。”兵藤五月一副被彻底治愈掉了的模样。
“嗯……”少女缩了缩肩膀，又想起今天穿的英式女仆形制，小心翼翼地把裙摆整理好，将由长方形木板别着的菜单反手抱在胸前，掀开了换衣间的帘子。
随着一声清脆的推式门铃响声，站在咖啡厅门口的女仆应试生用悦耳的声音和灿烂的微笑鞠躬示意顾客的光临：
“欢迎您回来，主人。”
在一旁准备迎接顾客点单的小红也抬起头来，准备露出一个腼腆的浅笑。
“啊，真的在这里啊。”白发俊美的顾客站在门口，身姿修长，几乎抵住了门框，他察觉到了点什么，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拉低了点墨镜，逆着光仅仅一个简单地动作就露出完美的侧颜与精致的下颔，淡淡的湛蓝晶体倾泻出流光的玉泽。
“啊！！好帅啊，你看到了吗，美咲。”兵藤五月紧紧抓着旁边的长发冷面招牌女仆的袖子，一边小声地尖叫，一边摇晃着。
名为鲇泽美咲的女仆把袖子从店长的手里头艰难地□□，替换为了她的一个臂膀，头疼地劝道：“喂，还有客人在呢，店长你稍微冷静一点啊!”
店长：“他看起来好年轻啊，难道是高中生？高中生就这么帅~”
站在门口迎接的女仆有着一头金发短发，她娴熟地把门关上，微笑着问这位客人道：“请问您要用些什么呢，主人。”
白发的帅气dk应声看向说话的穗香，听到“勾秀金撒吗”的称呼后表情逐渐陷入若有所思中去，在旁人以为他是因为对说出这句话的穗香有什么暧昧的意思时，又抬眼看了看角落里渐渐石化准备逃跑的小红。
嗯……看来叫“主人”果然是每个女仆咖啡店的必需品啊，无论是对男性还是女性的顾客。
如果让杰知道的话——
想到这里，他眼角轻颤，罕见地犹豫了一瞬，似乎在思量要不要继续点单，但也仅仅只有一瞬，很快他对某件事的包袱便迅速转化为了更深一层的兴趣中去。
他快速利落地侧身问道:“你们店可以指定女仆来服务吗？”
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穗香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可以的，您如果有熟悉或喜欢的女仆，我们可以为您安排。”
“他以前来过吗？店长。”一旁的女仆这样疑问地问道。
“没有吧，不然我不可能没有印象的，还是这样一头显眼的白色头发。”店长思量着道，“可能以前去过其他的女仆咖啡店吧，或者听闻过我们咖啡店的招牌女仆想来看一看？”
“拒绝了以治愈疗伤系闻名的穗香，那是为了美咲姐？还是昴姐？”女仆猜测道。
五条悟缓慢地闻声望过来，声音好听清甘，特有所指地道：“好难选择啊——那我要她来服务。”
顺着他修指指向的方向，正紧张地准备跑到后厨去的夏油小红身形不自觉地僵硬住，如同被施下咒语无法再翩跹飞行的蝴蝶，发卡上的镂空金属蝴蝶翅膀颤了颤。
猫着腰的少女艰难地转过身来，露出一个不能再糟糕的表情，她小步地抵着墙后退着，眉头反蹙，盈着赧然的眼泪，眼尾渐渐泛红：
“呜呜，怎么不是我的幻觉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诶诶诶诶！！！”店长惊叹出声，捂着嘴迅速望向夏油小红：“怎么回事，是、是小小红的熟人吗！”
五条悟摘下墨镜，开朗地比出一个释放魅力的手势和微笑，“哟~”
他彻底露出那双如汇集璀璨琉璃色彩的漂亮长眸，让店长和旁边的女生又发出小声的尖叫来。
“不是……是，呃，我，”小小红一边慌张地挥着手，试图把抱在胸前的彩蛋抬起遮住全脸，遇到问话后又露出一双清澈的杏眸，“这是我的……哥哥的同学兼挚友。”
“嗯嗯。”店长下意识地应声，反应过来后又和旁边的女仆一同惊恐地后退几步，如同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不是啊，遇到怪人了啊！
什么样的同学会来逛挚友妹妹所在的女仆咖啡厅并且指定女仆服务啊！
怎么都感觉怪到糟糕啊！
五条悟毫不避讳地走到夏油小红身旁靠近的餐桌旁坐下，本来想直接坐在她最近的位置的，但店长和她的跟班显然更加眼疾手快地阻拦了这位客人。
“请您稍等一下。”店长旁边的冷面女仆张开手臂，如同护崽的鸟类一般。
他耸了耸肩，修长的腿随意地折叠在膝盖上，手肘撑着桌面，偏头笑道：“所以主人都已经坐下来了，为什么还没有专属女仆来服务我呢？”
他咬字“专属女仆”的时候并不轻浮，反而自然地如同呼唤一名普通的应试生，甚至有点年下撒娇的意味。
店长捂着胸口，忍着白发dk的美颜暴击艰难地道：“小小红她……是我们店的招牌女仆，指定她服务可是很贵的！”
夏油小红慌张地点了点头。
“诶……是吗？”五条悟眯眼，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拖长了尾音道：“可是明明她穿得是见习型客厅女仆的服饰啊，你看她还拿着菜单呢。”
在maidlatte女仆咖啡店内不同等级的女仆都会被以服装和职责区分开来，比如最高等级的店长就是“管家女仆”，不负责点单而是管理其它女仆，次一等的是“贴身女仆”，作为管家女仆的助手做一些协调工作和招待客人入座的事务，其它的还有“厨房女仆”和“客厅女仆”以及“杂物女仆”等。
每一位女仆的服装都与自己的等级职责密切关联着，有专门的服饰合作品牌商，而夏油小红作为与客厅女仆一等的见习类女仆则负责做给客人点单和上菜的工作。
不是！第一次到店一眼看出来就算了，你个国中生怎么这么熟练啊！
店长察觉到了这位客人的难缠，咬了咬袖角，道：“呃呃什么女仆都可以当招牌女仆，主人请您不要搞女仆阶级歧视啦！我们小小红可是当红的女仆。”
她拍了拍夏油小红纤细的腰，让她习惯性地挺直腰背，温柔地道：“非寻常主人所能指定矣。”
五条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不起眼的黑色钱包，但身经百战的店长助理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某高奢品牌的春季限定款，他漫不经心地掏出一排由透明卡包连起来的卡片，一长串的银行卡很是夸张地垂到了地上。
白发的dk淳真地笑吟吟道：“那我就要她啦。”
“我去，不得了了。”店长惊骇地退后两步，“来找小红的那家伙，是个了不起的阔财阀啊！”
“诶诶诶诶！”夏油小红一边摇头一边想要躲避店长捞住她的胳膊，额角溢出一层紧张慌乱的薄汗。
“我们maidlatte威武不能屈。”店长把她拉到一个角落里，很是惋惜地看着她。
她身旁的冷面女仆眼里情绪复杂，但仍旧声音温柔地道：“小小红，如果你不想要服务的话为我们也可以不用继续的。”
“有没有人呐，这里等好久了啊！主人也会寂寞的啊。”五条悟拉着长音，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唇边，远远地道。
“呜呜呜呜，不用的。”她小声地道，与已经哭了没什么两样，清丽的容貌上布满了为难和被哥哥朋友发现兼职的赧然，眼角通红，“我正在工作期间，而且五条前辈他是个好人……吧。”
店长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似乎已经脑补出了阔少狂追辛勤打工国中少女的强制爱故事。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玩着桌子上的玻璃茶杯，察觉到投下的阴影，抬头看到纠结地紧紧握着胸前的菜单、甚至指尖都隐隐泛白的夏油小红，她紧张地甚至咬到了舌头，变得有些结巴。
值得信赖的前辈把玻璃茶杯放下，眼里有些冷淡，仿佛不认识她一般，淡漠地眼也不抬地道：“你好。”
“呃呃，主、主人……下午好，您想要用些什么吗？”夏油小红缓了缓情绪，把菜单板上的簿子撕了一页递给他，结结巴巴地道。
“不清楚诶，”五条悟接过菜单，敷衍地道：“你有什么推荐吗？”
“呃，我们这里的猫咪蛋包饭是招牌，还有下午茶系列的卡仕达酱柠檬挞和兔兔冲击水晶蜜桃慕斯蛋糕，都是味道很好的……”
“是你做的吗？”白发的前辈冷冷道，意味不明地道。
“我……今天的不是，我不是厨房女仆，我……我。”夏油小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些锐利的问题，在她的印象里这位白发的前辈除了跟哥哥会吵架以外，面对她的时候一直都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就点那些，你喂我吃吧。”他把菜单撇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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