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初恋可以是相互的，也可以是单恋的。
秦晚故意问祝老板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目的是想误导他，让他认为是她暗恋秦向阳。
之所以不直说秦向阳曾经是她前男友，是怕祝老板直接当她有病，然后彻底把麻烦隔绝。
如果这样，那就完了。
“其实我们从初中起就是同学，一直到高中毕业。后来考上不同的大学，工作了也没再遇见一个像他一样让我这么喜欢的人了。你瞧，我这才来b市四天，这么大的城市，我居然就遇见他了。难道不能说，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要是不把握住的话，对得起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吗？所以拜托，老板，帮我一个忙吧。我也不难为您——”
秦晚从包里取出便签纸，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递给祝老板，“请老板帮个忙，把这个递给他好吗？”
想了想，秦晚又再上面加了四个字，“好久不见”。
这四个字不多不少，既可以是情意绵绵的缱绻，也可以是单纯重逢的问候。
祝老板低头盯着秦晚递过来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轻隽秀丽，就如同秦晚这个人。
就像现在，在昏黄的吧台灯下，没有装模作样，眉眼淡淡的，睫毛微微颤抖，莫名的温柔，如同烟雨朦胧的江南，空山新雨，秀美到极致。
祝老板伸手接过了纸条，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这的音乐怎么样？”
秦晚一愣，脑子里瞬间划过好几个想法。
祝老板这是在试探她什么？
试探她知不知道秦向阳现在是干什么的？
beast的音乐秦向阳有插手？
秦晚转头看向dj舞台，和上次陈安安来时重金属闹腾不一样，今天的风格颇为迷幻。
她其实对酒吧市场上的dj配乐了解不多，仅有的印象还是大学时和陈安安她们组乐队去同学创业开的酒吧撑场子。
这是最近的新流行吗？
秦晚实话实说：“就挺好听的。”
再多，她也不想多说，谁知道会不会多说多错。
况且祝老板问这个真的是要她品评音乐吗？
祝老板哈哈一笑，摇了摇手里的纸条：“我会帮你送过去。”
秦晚蓦的松了一口气。
“对方会不会回，我可不敢保证。”祝老板说。
秦晚不在意地一笑，“我相信我们会有缘分的。”
就算没缘，她也能创造出缘分。
秦晚没再逗留。
今天不管怎么说，虽然没和秦向阳说上话，但在和秦向阳关系匪浅的祝老板面前挂了个名号，也不算没有收获。
将近40个小时没睡，叫代驾开车回家，秦晚胡乱洗了把脸，倒头就睡死在床上。
祝丞拿着纸条溜溜哒哒地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间前，指纹解锁，推开，一楼的音乐声清晰可闻。
瘦削的身影站在玻璃墙边，居高临下，垂眸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怎么样？效果满意吗？”祝丞自来熟地从一旁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
和其他包间不同，其他包间在装修上采用了隔音玻璃，哪怕一楼吵翻天了，二楼包间内，房门一关，什么也听不见。
但这间屋子，不止舍弃了隔音功能，还做了一些巧思，让二楼声效如身临一楼一般。
秦向阳漫不经心地瞥了祝丞一眼，“刚刚在楼下没喝饱，还喝？”
祝丞笑嘻嘻地走上前，拧开瓶盖，“今儿怎么关心起我喝不喝水了？”
低头瞧了一眼，这里正好能看见刚刚吧台位置。
祝丞晃了晃手里地纸条，“你的桃花哦。”
秦向阳蹙眉，这个说法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很快，他的眉毛舒展，转身回到工作台，手指敲击键盘，对曲谱进行修改。
这间房间四年来零零散散被秦向阳添加了不少设备，基本上算是他第二个工作室了。
祝丞随手把纸条放在秦向阳的工作台上，“还改？我听着现在这版就不错。林总刚刚还在问我，这demo多少钱出？”
秦向阳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手里没适合这风格的人。”
祝丞耸了耸肩：“随便你。对了，我堂姐又和你爸杠上了。今儿从南江飞回来的时候放话，让你们秦家就好好在南江当你们的南江船王，要是敢伸手进娱乐圈，等着投多少，亏多少吧。啧，你说，我老姐到底还想不想嫁你哥？你哥到底想不想娶我姐？”
秦向阳面无表情地抬眼，一副少拿这些烦我的模样。
祝丞双手一摊：“好啦，不说就不说。”他伸手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纸条一推，一直到秦向阳的眼皮底下，“说是你老同学。路上偶然遇见你，就追过来找你的。诶？我说，你不是开车来的吗？她上哪偶遇你？红绿灯时候？”
秦向阳十指交叉，嘴角勾出一抹笑，“我工作室楼底下。”
祝丞砸了一声舌，“好家伙。”他果然没看错，这姑娘目的不简单啊。
秦向阳垂眸，几秒后说道：“先不用管，看看她……什么目的。希望不会太过无趣。”
秦晚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简单梳洗吃过早饭，精神倍儿棒地开车回了飞扬娱乐。
刚进办公楼，陈安安疾言厉色的吵架声轰鸣而至：“万总，例会上我说的清楚明白，李新月接下来的档期我另有安排，你私下里找李新月签合同是想干嘛？想生米煮成熟饭？真当我不会找人毁约？”
“李新月，你也不是刚入行的小姑娘了，季禾笙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就上赶着去给他送热度送助攻虐粉？星辉空口白牙的就说可以在综艺上让你们炒cp，连个合同都没有，到时候倒打一耙，说你死皮赖脸的倒贴，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办公楼里小员工们噤若寒蝉，商务总监兼合伙人万芳知道这事自己做的不地道，但被个小辈指鼻子威胁脸色也不好看。
瞥见秦晚进来，陈安安揉了下头发，对李新月下了最后的警告，“那个真人秀我怎么样都不会让你上！”
说完，也没特意和秦晚打招呼，陈安安踩着高跟鞋哐哐地离去。
之后，秦晚低调地溜进了运营总监办公室。
“安安，你这是威武霸气啊。”
秦晚从纸袋里拿出一杯咖啡，“路过星星乐买的。诺，你的口味。”
将吸管插入纸杯，秦晚把咖啡递到陈安安嘴边，“一大早，火气那么大小心乳腺增生。”
陈安安就着秦晚的手吸了一大口，接过咖啡纸杯，抱着秦晚手臂假哭：“嘤嘤嘤，还是晚晚你对我最好！我胸不疼，我肝疼！你说万总她是不是卧底啊，不图飞扬好，竟在那拖后腿。前几年不是挺精明的人嘛？”
“这还不简单，要么她真的糊涂到目光短浅，要么就是有更大的利益。”
钱这种东西，最能滋生勾心斗角，在利益面前，不论什么出身，什么教育水平都跟多长了无数心眼似的。
秦晚抖了抖手里的资料，“什么轻什么重，你可得想好。现在你能抽的出手收拾她吗？”
“唉！”陈安安叹气，“现在什么都没有哈厂那边三个s+项目重要。有向阳工作室的ost加码，明年爆剧预定。我一定要把李新月给塞进去。公司现在人才青黄不接，李新月不能有失。”
“说到青黄不接……”秦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昨天平台方青青姐那边，我造假了份简历。”
陈安安：“？？？你做假简历干嘛？”
“我想知道秦向阳去那个选秀当导师的概率到底有没有。平台方嘴太紧了，不见兔子不撒鹰，我总得给她们点饵。”秦晚抽出一份简历递过去，“我改的是江小潮的简历。我看了下，现在公司的练习生里就数江小潮的脸最好，可惜就是才艺不咋样。我看公司里出道过的选秀人，工作也不都是唱歌商演，大多数都被你塞到各个剧组跑龙套去了。所以，只要江小潮能把选秀混过去，之后就火速把她塞进剧组，说她进娱乐圈的目的就是想演戏，创作太累了。平台方那边也不能逼她创作吧。这样哪怕报名时简历造假也没人知道。”
“我的妈呀，晚晚，你可真能吹。”陈安安眼神发直的看着简历，“钢琴十级，精通各种乐器。这要是到时候让她表演怎么办？整个选秀季都说手腕受伤没办法吗？14岁写的歌就创造了千万播放……等等，晚晚，你上哪给她弄千万播放的原创音乐账号？”
“咱们大学时候玩的那个不就是。”秦晚不在意地说。
陈安安：“不行，那个创作者是你，是属于你的。我不同意。”
“我都不介意……”
话还没说完，陈安安再次打断，“不行。我还没狼狈到要吸髓饮血踩着自己好朋友往上爬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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