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星辉这次真得大出血了。”
陈安安一早见到秦晚，忍不住就开始叨叨，“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嘴严。可惜，谁都知道，娱乐圈别的不多，八卦最多。什么都不能说，可真要憋死我了。还好你来了。”
“我爸还有我妈平时不在公司，其实我也不怎么在。”陈安安拉着秦晚在公司里转，“你知道的，我家是做娱乐经纪的，全称飞扬娱乐文化有限公司，早年经营模特，现在捧个选秀小明星什么的。公司现在的王牌是去年选秀红起来的swl组合中的一员，李新月。swl有八个人，只有李新月签在我们飞扬，其他人目前基本上也都是在单飞。”
“秀人红的快，凉的也快。李新月资质不错，转型后没准能更上一层楼。”陈安安领着秦晚走到人力资源办公室，“苏林姐，帮忙起个劳动合同。她，秦晚。我的好姐妹，职位嘛，运营经理。”
秦晚：“？？？不是……我说你，这么草率的吗？”
“我还能更草率你信不信？”
陈安安拉起秦晚，“苏林姐，等会儿合同送我办公室就行。”
说话间，陈安安领着秦晚在公司飞快的转了一圈，“b市房价高，为了降低租金成本，公司地段选的就有点偏。不过好在，地方大，招的练习生也能有地方训练。”
“不用和你爸你妈说一声？”
秦晚坐在陈安安的办公室，看着陈安安指挥公司里的男孩子搬桌椅。
“嗐，有啥可说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公司除了经纪人就是经理，再往上都是总监。”
秦晚：“……”
这可真有点草率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陈安安一脸不相信，“别告诉我你没见过。”
“见过倒是见过……”秦晚笑，“我还以为只有金融行业是这样，没想到你们也是。”
“出门在外，要不是个经理，谁看的起你啊。出去谈项目，品牌总监，时尚总监，说出去显得多重视！”
陈安安弹了弹指甲：“我是飞扬娱乐的艺人运营总监，手底下招个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咱们长话短说，所谓艺人运营，就是把手里的艺人当商品，如何把她们带来的经济效益最大化。当然，我们也不是那种涸泽而渔的垃圾老板，艺人成长这块也十分重视。怎么说，艺人成长的越好，我们赚的越多不是？好啦，你有什么想问的？”
“你这是来真的啊？”
秦晚听着陈安安小嘴巴巴说了一大堆，脑子虽然没一团乱，但也没什么真实感。
哪有前一天晚上说你来我这儿上班吧，第二天就安排了个经理职位。
关键是，她过去可根本没干过这个！！
陈安安眼睛一瞪：“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秦晚摸了摸鼻子：“我还是更想去跑新闻。”
“跑新闻你也得有人要你啊！！！”
陈安安拿起手机，手指嗖嗖地滑动，没一会儿，举着屏幕示意秦晚看，“昨晚回去我就找人打听了下。你这可不是只是在南江省被全行业拒绝，b市敢收你的估计也没几个。”
昨晚秦晚提及未来打算时明显情绪不对，陈安安总觉得心里没底，这不，一打听，事情远比秦晚描述的，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瞧瞧，他们说的。承认你有才，承认你有能力，你把陈桥搞死也无所谓。隐忍潜伏，一击必杀，人狠有魄力，未来不可限量。但关键！关键的是！你把南江新锐之声搞得名誉扫地了！用一个词来形容，这是‘噬主’啊！他们敢用你吗？”
秦晚听到这里脸上浮现了嘲讽之色，不是在嘲讽陈安安，而是嘲讽那些认为她噬主的“他们”。
“我为什么不能让南江新锐之声名誉扫地？就因为它是我的东家？它尽到一个公司应尽的职责了吗？不作为，甚至纵容，这种垃圾公司被反噬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我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我当然知道。我没说你做的不对，晚晚，我身为朋友为你骄傲。但是，晚晚，你这样葬送自己后半辈子的事业，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
秦晚自问过无数遍，她肯定道：“现在对我来说，是值得的。”
离开南江报业集团大楼，那数不清的擦肩而过的谢谢告诉她，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不知道五年后，十年后，我会不会后悔，至少现在来说，我觉得，我很开心。”
“是是是，秦女侠，你开心。但你要吃饭的呀！”
陈安安并不看好秦晚在b市的求职路：“过去那些糟心事咱就多说了，以后你就先在我这儿呆着，简历投着，面试我给你假。别看我这儿是娱乐圈行业，官媒接触的也不少。等混熟了，没准你跳槽还能好跳。”
“好，你说的对！谢谢安安大佬让我抱你这根粗大腿！”
秦晚笑嘻嘻地做了个请多指教的手势，啥也不用多说了，再多说什么就未免太过辜负好友的一番好意了。
“安安，之前你说，星辉要大出血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陈安安拨了拨头发，“这个得和你从头说。昨天那个beast，你是不是很好奇？”
“这是当然的吧。”秦晚身为新闻工作者，对事件的嗅觉非常灵敏，“酒吧属于服务业，服务行业一向是顾客至上。你服务态度不好，那么抱歉，下次拜拜，永不相见。那位祝老板……啧啧。”
陈安安笑：“你是不是想说他一身逼王气息！”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秦晚狂笑，“嗯，我们的这位逼王，可不像顾客是上帝的模样。相反，你们这些顾客未免有点太把他当上帝了！怎么？他是管你们行的什么高官子弟？也不能吧，不是说官员子女不得同行业经商，酒吧虽然不算同行业，但这种明显可能存在暗交易的地方，太显眼了。还是说，单纯有钱？只是有钱也不至于把你们吓的够呛。”
“可不止是有钱。”陈安安摇头，“祝老板不可怕，他不过是一个被推到前面的经营人。可怕的是他背后。我只知道，四年前beast开业，圈内有名号的都去送了花篮。这四年里，没有一个狗仔敢去偷拍，对于圈内来说，beast是他们最安全的交际场所。”
“嘶～～这听着就充满了犯罪气息啊！”秦晚摸了摸下巴，“你说，我要是在公用电话亭匿名举报说那里有人吸毒，警察突击一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希望应该不大，毕竟都经营四年了。
不过，大胆猜想，小心求证。
打草没准真能惊蛇。
“？？？”陈安安被吓住了，目瞪口呆，“晚晚，你疯啦！”
不止是疯，简直胆大包天。果然把她扣下来，别头铁在b市乱闯是对的。
“你们圈里不是有很多嗑药的吗？”秦晚单手托腮，微微歪头，圆圆的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可爱又人畜无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瞧瞧，‘最安全的地方’——这说法听着就很不安全，还很不守法。”
“等等等！”陈安安赶紧做了休止符，“脑洞停一停吧亲爱的。beast很守法，之前圈里xxx爆出来吸粉，就是beast祝老板报的警。没人敢在他场子里嗑药，人家是守法公民，也别把我们圈子想的太烂了好吧？”
秦晚不信：“可你昨晚的态度不是这么说的，就好像……那位祝老板弹弹手指，你们飞扬明天就破产一样。”
“呸呸呸，恭喜发财，大吉大利。”陈安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不一样。beast嚣张，靠的是背后和业内有名的大佬关系都匪浅。嚣张不代表违法。”
陈安安扯了下嘴角：“人脉做到那个圈层已经不需要用违法乱纪来维护了，安全对于他们来说更重要！上层建筑指定了beast，我们下层小虾米要想和上层大佬交际，只能老老实实的遵守规则。我不知道为什么是beast，我只知道，如果祝老板和大佬们打一声招呼，说以后不用飞扬的人，你信不信，明天我们飞扬一个项目邀约都接不到。”
“好啦，真要是细说，这圈里要注意的地方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陈安安看了眼时间，“以后我慢慢和你说。今儿平台方那边组了个选秀项目研讨会，我带你去凑个热闹。”
陈安安说风就是雨，性格风风火火，行动极快。
然而，车行半路，一通电话把她叫走了。
临走前，塞了一堆飞扬娱乐的工牌文件给秦晚，至于会议需要她干什么，啥也没说。
秦晚：“……”
行吧。就当过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
记者除了采访就是记录，她现在不需要采访，只把会议记录好应该就可以。
拿着小本本坐在角落听了半天，直到看到选秀项目拟邀导师之一是向阳工作室的秦向阳时，秦晚人麻了。
这是在干嘛？这是在干嘛？
昨晚莫名其妙从李新月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就够巧合的，今天还来？
阴魂不散吗？从她到b市，不到三天，结果两天都在提醒她，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秦向阳呦，他就在b市哦。
尼爹的！
她不想回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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