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加入天人五衰的第四天。
伙食很好,没有工作,快乐养老。
我在最后一个海苔饭团里包上了一颗糖渍的梅子,可爱的玩偶被放进了酸甜的心脏,可它还是不会像锡兵一样跳舞。我把它放到掌心看了一会儿,半晌才扔回盘子里。
我把盘子端起来向沙发处走去,白色的披风像小狗一样在我的身旁转来绕去,我拍开了某只不安分的手,将饭团放到桌上。
“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费奥多尔’管够。”
“是耶是耶,真的和阿陀一模一样呢!”
我都没有看到果戈里伸出手,一个饭团就已经被他拿走了。这家伙吃东西还不安分,另一只手传送到我的身边来摸我的头发,我一边坐到西格玛旁边的位置上,一边把那只吵闹的手拍开。
“果子狸,爬。”
我顺手把一个饭团塞到果戈里嘴里,指尖在口味各异的饭团上游离了一下,挑了一个递给旁边乖巧的小经理,“西格玛,试一下这个吧。”
“那谢谢阿恬了。”西格玛对我乖巧道谢之后,接过雪白可爱的饭团,“我要开动了。”他笑着对我说。
“哇呜——哇呜——”
果子狸跳到了沙发上,脸上浮起了两抹红霞,嘴里不住吸着凉气。
“好辣好辣,呜~小丑的嘴巴好痛!”
饭团被扔到了桌角,露出了一抹红色,而它的主人早就扯着披风,满天空赌场乱窜的去找水喝了。
西格玛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饭团,里面的馅料是肉松。我从盘子里随意拿了两个饭团,向蜷缩着身体在沙发上工作的代理首领走了过去,途中抽出空来向西格玛的方向看了眼。
耳朵尖红了呢,西格玛君。
我踮着脚尖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像猫一样无声行进,然后重重落到沙发的扶手上坐下。
“费佳,虽然你的精神与神同在,但身体还是脆弱的人类。所以现在请你放下手中的电脑,给我去吃饭。”
费奥多尔先生头都不抬,嘴巴却微微张开,“也行。”我小声嘀咕了句,把一整个饭团都塞到他嘴里,见他鼓着腮帮子像仓鼠一样开始咀嚼,我才放下心来,开始想用自己的午餐。
讲句实话,按费佳的工作频率,我真挺担心哪天推开房门看到他猝死了。
我一边心情愉悦的看着费佳表演我吃我自己一边咬了一小口饭团尖尖,如果没记错的话,里面的馅料应该是梅子。嚼了几下后,费佳敲打键盘的动作忽然有些僵硬。
“小熊软糖?”
我略显心虚的转过头,又咬了一口手间的饭团,这一口应该可以咬到酸甜的梅子。
等一下,这口感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我沉默着移开嘴,注视着掌心的饭团,本来是梅子的地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修长有致的手指,指尖还带着一个小巧的牙印。如果不是在饭团里看到的这根手指,说不准我还会好好欣赏一下。
这根手指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我带着一阵又一阵的窒息,把这个饭团放到了桌上。
我们三个对着在桌子上跳动的饭团进行诡异的注目礼。
气氛持续窒息着。
最后是费佳一条短信叫来了伊万,把这个东西从天空赌场的顶层扔了下去。
我心有余悸的避开了梅子口味的饭团,拿了一个原味的,外面的冰雪不再那么沉重,有飞鸟在窗畔掠过。我从沙发扶手上滑下来,靠着费佳的肩膀凑过去看他电脑上跳动的白色代码,反正我也看不懂,费佳也就由着我像只猫一样抱过来。
我盯了两秒泛着蓝光的电脑屏幕,揉了揉被累到的眼睛,自觉无趣去咬自己的饭团了。没有馅料的饭团是无味的,但细细咀嚼之后依然能品出那么一抹甜,可惜我不是细嚼慢咽那一党派的,于是我很成功的被寡淡的饭团噎到了。
我慌乱的冲向后厨房去找水喝,很巧的和哭嚎着(bushi)找自己丢失的手指的果戈里碰到了一起。
“阿恬阿恬,小丑的手指不见了~”他哭唧唧的向我撒娇,“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指借小丑一下呢?”
西格玛一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一边替我拍着背,我在西格玛的精心照顾下缓了回来,并表示如果能把手指拆了之后再装回去的话,头借给你都不是问题。费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电脑来到厨房,看我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就把果戈里给拖走了。
西格玛也在果戈里可怜兮兮,仿佛经历了生死离别一般的声音中把我牵走。
“阿恬,你应该还没有自己的房间吧?”西格玛问了一句,我扯着他的袖子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西格玛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这时,我听见他的手机发出来一条提示音有些怪异的短信,西格玛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抱歉。”他停下手头的工作,先去翻看了一下这条短信。
“那个、不好意思——”我看到西格玛放下了手机,那张已经被摸出了一个角的卡片又被推了回去,“钥匙在陀思那里,你去他的桌子上找一下吧,应该会在那里。”
“好的呢。”我笑着应了下来,走到费佳的桌子边上,略一翻找,就摸到了一个冰凉小巧的物品。我看着手心那枚银质的钥匙,升起了警惕与一分好奇,这间为我特别安排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呢?
深冬的湖水是冷冰冰的,早已凝结成冰的水面上不见一只自由的飞鸟,惟有被雪花沉沉压住的枝条傍于身侧,理想是被孤身进行的,无一人例外。
房间果然是在顶楼,与西格玛、果戈里的房间在同一条走廊上。我把钥匙插进锁眼里,转动了几圈后,“咔哒——”指尖小心的捏在把手的最外端,向下一压,“吱——”门应声而开。我站在门外向门内看,简约的风格很符合种花家的审美——意外的很正常呢。
正常他大爷。
我靠着“书”作弊从房间里找到了令人窒息的小东西。我坐在床头看着八个摄像头,五个监听器,二十八个附着于房间各处小物件上的微型定位器沉思着。
费奥多尔是不是主业为定位器批发,副业才是做恐怖分子?
我把这些小玩意儿拢成一堆,哗啦啦的水花拍打着,激起了一阵又一阵透彻的浪花,这些东西都被我投入了水中,化为了一片又一片小美人鱼消逝而成的浮沫,结束了那短暂的职业生涯。
从洗手间走出来,我又看向了房间里唯一不符合简约装饰风格的欧式衣柜,柜门被我拉了开来,探头看去,我忍不住怔了一下——衣柜里面是风格各异的衣服,一件贴着一件,琳琅满目。
我拿出了一件小洋裙放到身前比画了一下。贴心是很贴心,但是,我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为什么尺码都这么合适?
我的心思化为了一只自由的蝶,穿过了窗户,去到横滨的各处,指尖不断的掠过一片又一片衣角。
咦?
我的指腹摩挲着衣柜深处一块不明显的凸起,后面应该还有一道暗门。我移动着一块小木块的方位,这种结构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一边回忆着,一边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指尖传来一下微不可察的振动,木板变得有些松动,缝隙之间透出了一些白色的光芒。
果然是一道暗门。
我吃力的把门往一个方向移过去,没想到这个门竟然是推拉式的,这么难推,是有多长时间没用过了呢?
我抬起头,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头顶。
草,一种植物。
我看着眼前只着了一件白色单衣的青年,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优美的中国话,我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种两室互通的结构了。
欧洲贵族的夫妻为了端庄的礼仪是分房居住的,但是两间房间中间只隔了一层墙壁,两个房间的柜子也是只隔了一堵墙相对摆放的,而柜子里被打通了一道暗门,方便夫妻二人感情的交流。
怪不得柜子没被更换过,在天空赌场设计这种房间的设计师真是个不可多得的鬼才。
费佳的手从衣物空隙中伸过来伸过来搭在我的头顶上,他久违地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这让我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用“罪与罚”洗涤掉所有的罪孽。
我也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十分干脆的收回了自己探出的脑袋,把那道暗门推回原位,关上柜门,扑到雪白的大床上,抱着枕头满床打滚,我的头发变得和我的心一样乱糟糟的。
不知道今天晚上回家还睡不睡得着,反正我是睡不着了。
露水凝结成的珍珠就应在蔷薇的刺下被老鼠藏起来。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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