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双味绝色
准备大哭的嘴被郁轩捂住,房间的门被郁宗主关上,赖在丹儿身上打死不出来的我也被他活捉出来。
论及控法,我哪里是他对手,莫红蓼我都打不过,更别说这位冷沦尊者了。
好吧,打不过,跑不掉,不说话总行了吧,憋死你。
我向房顶翻起个白眼儿,祖宗不看你。
我忍住没看那面前急成热锅蝼蚁的郁大宗主,也幸好没看,看了一定会绷不住大笑起来。他脸上就从来未曾出现过这种委屈到家的神情,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一肚子苦水,却百口莫辩。
最后,急想了半天,居然问出一句傻到家的话来。
“你什么时候跟秦越勾搭上的?”
哈哈,真没想到三问断案的郁晚空竟然问了一个自己心里早有答案根本无需再问的傻子问题。换作以前,还真要解释一下,不过现在,我好像瞬间发现了反攻的机会。
“潭遥啊。”
“胡说,潭遥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时间勾搭旁人。”郁轩极力为自己辩言,可他还是有些心虚。
毕竟。
“也有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呀。”我想起来一寸金定制的那对镯子,便顺情说了下去,“你也知道刘宗主的商作等起来要多久,若非在潭遥,怎么可能一个多月后我就收到镯子了呢。”
你不是擅长推理算计吗,那就让你好好推一推,看祖宗说的在不在理。
实在想看他现在被我气成什么样,于是,扭回头,我与他四目相对……好像不该扭头……那双凤眼原本就勾魂儿,再含上那两汪清泪,梨花带雨,含情脉脉……这哪能不心软啊,更何况闷了一个月,我这气也消了大半。
没控制好自己愤恨的表情,终于还是被他逮到我心思软沉的一瞬间,又被他不管不顾拥到怀里。
随即,比潭遥时更加温存的声音荡入耳中,“小祖宗,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你气我也好,怪我也罢,打我尿我怎么都行,但有两样,别不理我,别跟旁人勾三搭四,好不好。”
简简单单几句话,感觉他都快要把心肺吐出来了。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比之前更疯的一群狗跑了出来,这会是心动之声吗?万一是乱情之音呢?川爹才教过我许多,让我不要在感情上惹一身乱事,否则,以后吃的罪受的苦就像当初的冷沦放,死过一回还是摆脱不掉。而冥君一直不喜欢郁轩,就是因为他身上背的乱债太多,对寂乐的欣赏则是因为他专情专一,眼里心里都容不得旁人半分。
我呢,虽然自下山以来,就一直很喜欢郁轩,但也不能排除是因为他声音好听,人又聪明,长得也还算入我神眼,一桩桩一件件的欢喜皆来自于一时兴起,可扪心自问的时候,又能有几分真心,几分虚情呢。我对他真能像川爹对冥君那样,生死不弃,永不厌倦吗?
或许,我真的应该好好修习心动之法,确定自己的心,找到心之所向,这样的爱与被爱才能抵得住风雨,才能坚不可摧。
想到这里,我松下一口气来,从郁轩怀里挣开,站在他对面,认真地看着他,也认真地说道,“在潭遥时,你曾经问过我,是否会憎恨那个送我入火的人,我当时所答皆是戏言,我不恨你,甚至感谢你,因为是你让我有幸成为倍受万民景仰的神。记得第一次下山,第一次在三圣宫里看见自己的神像,那一刻我还哭了出来。不是谁都有机会为全族人牺牲,这样的死是千古流传的伟大,你成就了福神的光耀,神又怎么可能恨你呢。你个傻子,居然为了这么一点点执念苦活了几世,要知道这两百多年,我在山上可是快活得很,哪里像你想的那样凄惨,冥君待我如何你更是早已知晓,所以,从今天以后,你这份心结就要打开了。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不恨你,感念你,谢谢你,全心全意祝福你。”
……
怎么样,这番神话甩得够大气吧。后来回看此段记忆时,我都忍不住频频举手,为自己竖起拇指。
如今来看,总算是有点儿尊神的样子了。
……
本以为郁轩听闻此言,会释然一笑,接着抱抱我,拍拍我,长舒一口气,放下自己背负了两百三十七年的愧罪之心。
可没想到,眼见他锁起的眉梢并没有散解,反而更加紧皱起来。
我便问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真不恨你,骗人是孙子。”
郁轩眼里的泪含不住了,随着他上前一步,泪水也落了下来。他压着略显激动的声音说,“你,只是不恨我?”
只是?难道还不够吗?我心中暗道,果然凡人都很贪心。
可嘴上还要擎着好话,“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做,给你写一张陈情表?昭告天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本神的大恩人?”
郁轩又上一步,不能再走了,都快贴上了。他切切问言,“你知道心动之法代表什么?”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川爹刚与我说过,冥君以前也曾讲过。
“知道啊。”我学起冥君的模样,认真讲法,“对谁听到心动之声就代表这个人是自己累世所寻之人,那就是心之所向,情之所归。”
郁轩继续追言,“那你也知道我每次都能找到你,就是因为只对你有心动之声。”
“知道啊,可那是你的心动之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郁轩要被神的话活活噎死了,他已经红了一脸,湿了满眼,此刻若是有个火星在他身边晃悠,能立刻将他引爆。
他急切地说,“有关系,因为你是我的心之所向,我也是你的。”
“那可不一定,我还没修练心动之法呢,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我的反驳看似很有道理,却立刻被他驳回。
“因为只有相互心动的两个人,才能以心传法。”
郁大宗主忽然抛出这么一句,好像在欺本神法盲。
“啥意思?”
怎么感觉一开始还被自己占据的上风马上就要失守了呢,郁轩好像已经开始反攻,并且马上就要登顶占领高地了。
他接着陈情,准确来说是在翻旧账,“你知道,当初红石娘子为何要带弟子来潭遥走场吗?”
我略想一下答道,“完成任务呗,她不是那个梨花境的尊者吗?”
郁轩又问,“那你知道她当时的任务就是取走我的记忆吗?”
“这个不知道。”我故意摆出一副心不在焉的姿态,固守神的阵地,“你的记忆不是后来被童夫人拿走的吗?”
“原本是红石来取,只不过我与她交换了条件,她便让了我七天时间,等到我把你安然无恙送回到冥君身边,才被拿走了记忆。我为自己争取这七天时间,就是想要复刻一份记忆留存下来。但是,红石一直在潭遥监视你我,若施法传忆一定会被发现。”
哈,可算逮着个反斥的机会,我赶紧缩起脸蛋儿上的笑肉肉,甩出一个冷脸质问他道,“所以,你就把一整队猎灵军全塞我心里是吧。”
“那个时候,只有你能替我保存记忆,因为只有双向心动的两个人可以不露痕迹,以心传法。”
郁轩的解释很诚恳,只是,神不相信。
“真能编,我咋从没听说过呢,冥君给我讲了两百多年法,他咋从没说过这个法门呢。”
“那是因为他以前也没找到自己的心动之人,没试过的法门怎会知道。”
呃……这个解释听起来蛮有道理,冥君所有的术法基本都是亲试过来的,比如织魂术,曾经试过,害大于利,所以后来被禁。
“嗯,那你是怎么以心传法的?我咋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说完这句话,看见郁轩如狼似虎的眼神,我好像猜到了什么,却为时已晚,身后顶着桌子,更是全无退路。好像,一只傻羊自己跳到狼嘴里了。
我被他捧起脸颊,吻在唇间,一股热浪顺然下沉到胸口。
这不是我和他第一次唇齿相交,但现在的感觉丝丝甜甜浸到心里,我虽有心挣脱,却使不出力来。
脸被他捧着,头被他揪着,心被他吊着,唇舌还要被他咬着。
一直到他放手的时候,我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又是一句香言软语入耳。
“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我真不是装傻充愣,而是被他这样吻得早就化心成泥,软塌塌变成了一个扶不起来的烂摊子,哪还有力气支架起来想些旁的。
也不知是自己心慌,还是被他双手温热的捧握,闹得我满面滚烫,定是红成了猴子屁屁,霞光艳艳。
郁轩眼中又起冷沦放的霸道强肆,他见我真是没能明白,便又拖起双手。
还来?
我吓得向后一沉,被他推按在桌上。他身上散发的刚柔混杂之气,简直让人难以承受。不禁感叹,童夫人也算做了件好事,她这一世培养出来的男人,可是个翘嘴为狼,抿嘴为羊,可甜可咸的双味菜,这不就是人间极品嘛。
天啊,他可别这样看着我了,再不过一息我怕自己就会忍不住反扑上去,那岂不是没了神的尊严。
我向后避无可避,他却一直在靠近。就在房间里热浪四起,难以消冷的时候,终于,救星来了!
染澈在外面敲起门来,“又尿裤子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换好,要不要帮忙啊?”
川爹刻意提吊起来的声音,说明这话不只是在叫我俩,更是要让旁人听到,避免产生误会。
我嗖一阵风钻回到丹儿身上,郁轩也元灵归身,抱起丹儿开门出去。
染澈将我接到自己怀里,回客堂一路,还在不停解释,“不会带孩子,还总是逞能,又被尿了一手不是。”
郁轩已然红起的脸只敢低着头,染澈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谁让从我身上论起,兄弟变公爹,差了一辈儿呢。
回到饭桌前,我又被芽儿娘亲接了过去。
“这孩子还就不尿别人,偏可着他干爹一个人尿。这要从上辈子论起来,怕不是个死对头吧。”
芽儿是有口无心,却被冥君捡了个刺激郁宗主的话梗。
“嗯,一定是死对头,老死不相往来那种。”冥君话尾和眉尾一齐上挑,这就是死神挑衅的姿态。
郁轩也是嘴欠又贱,“那十大人怕是没听过一句话,冤家路窄,越是对头这路就越走越窄,总有一天要走到同一条路上。”
得,两个冤家又掐起来了。
我是发现,这俩人,一路货色,皆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天下大乱,俩人能联手抗敌,一旦日子太平起来,此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仅凭两张伶牙利嘴就能把天地调换个位置,山河搅个翻滚。
这样的媳妇这样的婆,也不知谁能先把谁熬倒。
二人正打着嘴仗,柳芽儿摸我头热,慌叫起来,“丹儿是不是发烧了,头怎么这么热,脸也烧得厉害。”
哈,娘啊,您还是不了解为儿。
儿不是发烧,是刚刚发过骚,这股子热浪劲儿且过呢。
不知川爹几时来到门外,但他一定偷看到了什么。我的满面通红,已然让川爹心领神会。
他正好坐在芽儿身边,就假意关怀,摸摸我发烫的脸颊,“没事儿,许是郁宗主手太重,给孩子穿裤子勒得紧些,闹腾起来就把脸憋红了。丹儿这个小淘气,可是一点儿委屈都不肯受,对不对呀?”
我太佩服川爹打圆场的本事了,他呀,为了这些个不省心的小祖宗,大祖宗,活祖宗,真是操碎了一颗美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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