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骗你是欢期
二人把身子浸到水里,饶末山从战信另一端现出身来,开的还是个面传战信。
“呃,我过会儿再来。”
饶末山何等识趣,刚要走,被染澈王叫住。
“没事,饶掌殿,我们两个就是泡泡温泉,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啊,南殿来人了,我先去看看。”
饶末山心想国王这关好过,小鬼精可就说不定了,万一回到山上因此事降罪,那可多冤啊,天大的事也要等二人穿好了衣服,看起来确实没事儿再说。
饶掌殿走后,冥君的脸都绿了,“染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坏了本君声名。”
“饶掌殿又不是长舌妇。”
“粗枝大叶那两个家伙还站在后面看着呢。”
“嗯,那冥界上下应该很快就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了。既然你现在没了别的出路,说吧,是我在人间娶了你呢,还是你在冥界嫁给我。”
“滚。”
冥君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反正无论他怎样,都逃不过大美人的连哄带硬。
染澈抱起冥君,从泉池出来,向房间走去。
“干什么,你放开我。”
“不是你说的滚吗?”
冥君被不轻不重地扔到床上。
“好了,别挣扎了,再不快点儿,饶掌殿又回来了。”
“你若哪天成了魔,便定是个色魔。”
“就色你一个人的魔。”
美人覆压上身。
“本君怎么早没发现你这般无耻不要脸。”
“在要你还是要脸这件事儿上,我当然要你不要脸。”
“你这才只是个分/身,就把本君折腾成这样,要是以后用了全身,本君还不死在你身上。”
“全身你又不是没试过。”
“啊……”除此之外,冥君再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二人一身的水气把床单滚了个透湿,半个时辰过去,终于停了下来。
穿好衣服,染澈赶紧给饶末山发了战信。虽然衣冠楚楚,但面色依旧难掩方才的激情,粗枝大叶当真是全冥界最会捡笑话,也只会干这件事儿的俩鬼,躲在饶末山身后嘎嘎直乐。
“你们两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饶末山打发了两只大嘴巴,总算能进入正题。
“带回山上的妖婴余念,包括烈阳军的余念,皆用浮生梦种做了七日净礼,仍是没办法去除元灵病体。”
饶末山的话有些砸人,这就意味着原定计划将要有变。岁节过后,若神河府全国下达斩妖令,将有一大群妖婴余念上山轮回,可无法去除病体就不能送下山去。妖婴滞留悦梁山还算小事,万一其中再生枝节,恐怕将是未及始料的大麻烦。
“除了梦种,可用过其他办法?”
“去除织魂术的办法试过,无效,再没敢乱用其他法子。”
“接本君回南殿。”
染澈留下来守着剑阵,冥君风风火火回了悦梁山,粗枝大叶那两个家伙见了冥君就是乐,乐过之后还是乐,被冥君一个白眼送出了南殿。
闲来无事,染澈留一半分/身在房中整理之前的《郪王表》,后半夜,冥君从南殿归来。元灵返身,他悄悄走到染澈身后,脚步虽然轻得几乎听不到,可美人的心动之声早有感知。
“回来怎么不说话。”
“看你是不是偷偷给旁人画像。”
“画了,画得好看着呢。”染澈拉住小鬼精的手将他按坐到身边。
冥君知他是玩笑,可还是忍不住贬损几句,“你也跟你老师学学,人家叶小娥走后,你老师从此封笔,再不画人,后来更是连花鸟连根毛儿都不画了。”
“这你倒是记得清楚。”染澈顺嘴便亲了一口,俨然一副老夫老夫的模样,“不画了,以后除了你谁都不画。”
冥君得来这样的承诺,比舍身舍命还稀罕,“你是本君的画师,当然只能给本君一人画像。当初早知道你会画画,本君早把你送下山轮回不就好了,何苦等了十几万年。”
冥君开始念叨些有的没的,染澈却一直关心妖婴的事。
“病体可有办法去除?”
“你这写的什么呀?密密麻麻,乱七八糟。”说着,冥君拿起王表认真地看。
染澈抢下王表,按在桌上,“顾左右言他,又有事瞒我。你若不肯说,我自己回山上问去。”
“你当悦梁山是你家呀,说回就回。”
“不是吗?”
呃……好像还真是。冥君见扯谎不过,只能招认,看来他想要藏大秘密的本事还有待强化。
“事情是有那么一点麻烦,不过对本君来说不算什么。”
“一点麻烦是多大一点?”染澈正过身子,直面冥君,这回要盯紧了,小鬼精再敢撒谎,那可是不依不饶。
“本君试了几种方法,唯有一法可除病体。”
“什么法子?”染澈追问。
他很担心听到个有损冥君的法子。白隐费此周折,没有抢回属于自己的灵胆,却神不知鬼不觉将其置入冥君心里,死神不死的界限被打破,每每想起冥君不再是不死之身,染澈总会提着心吊着胆,怕白隐再生出暗算来。
果不其然,元灵病体便是唯有炙火可除,而十方世界多半的炙火之力早被冥君收入扇中,所以开启万念归元扇的炙火之力为天下妖婴去除病体,就是斩妖令败后反胜的一招。这个白隐实在厉害,他的每一次表面失败都能绝处逢生,或者说他就是明知对手聪明,能够反击成功,才故意卖出破绽,牵引对手自己走上另一条死路。
染澈狠狠一拳砸在案上,“早该想到又他娘是白隐下的一盘死棋。”
“你说什么?”
“白隐下的死棋,从他把归元扇给你做灵胆开始,我们每走一步,无论是反击制胜还是功败垂成,最后都会走进他设好的局中。”染澈的表情严肃且愤怒,面对这么一个阴在背后从未露面却已经搅得天下大乱的敌人,谁能不怒。
可冥君却还有心调侃,“我不是问你这一句,前面说的什么。”
“前面?”染澈愣住。
“又他娘,哈哈哈!本君可是第一次听你骂人。”
染澈的一句脏口竟让冥君笑得不能自持,前俯后合。
“你认真点儿,这是关乎你性命的大事。”染澈扳住冥君双肩,神色凝肃,“以前,你不死全是因为孤立存在的菩提心天下无敌,可现在不一样了,灵胆和心轮已经重生,你的心一旦遭到重创,就会——”
染澈没有勇气把魂飞魄散这样的狠话用在冥君身上,便自断了后半句。
“谁跟你讲的,欢期告诉你的吧。”冥君不以为然,脸上的笑劲儿还没过去。
“你再闹,我生气了。”
染澈看他一脸没个正经,实在气人,可心里的爱又岂能少了半分,冥君越是假装没事,他的心就越是焦灼。
“哈哈哈哈!”冥君再次笑起,“欢期那个法盲,他说的话你也能信?归元扇天下至尊,没有任何法器能将其击碎,本君现在的心那就是一颗万万年不破之心。”
“白隐当然同样知道,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让你开扇诛心,杀掉原本那颗菩提心。”这些只是染澈临时生起的猜测,虽未经证实,但以白隐的阴损招数,开启扇法,一定会对冥君造成损伤。
无论真假,小鬼精都不可能在染澈面前承认,这个人间他都已经独自担了十几万年,一颗心又怎会承受不起。
“没你想的那样脆弱,菩提心只有在灵胆被摘取时才会自毁而灭,否则,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在不摘灵胆的情况下将其灭杀。”
“你就像骗欢期一样骗我吧,反正我没试过,我不懂,我也无知。”
论法,染澈当然说不过万法之王,可大美人生气了,总是要哄的。
冥君一头扎进他怀里,像个撞怀的小鹿,嘴里喃喃细语,“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就知道跟你实话实说,你总会胡乱想些有的没的。白隐的灵胆都被本君摘了,他的菩提心早就死了,就算他还活着,也是个只有心轮的废人,否则他又何苦千方百计借本君之身重生。又或者白隐早就不存在了,不过就是留存了一段记忆,被坏人利用来搅乱世界纲常。等妖婴的事过去,就一切太平了,到时候,你还要襄助本君全面彻查,把这十方世界的乱法乱象统统清除,一概不留。”
冥君抬起头来,染澈的眼神里还是写满了猜疑。
“又用这双不相信的眼睛瞪着本君,方才说过,是多半的炙火之力被收入扇中,可还有不在扇子里的。本君已经安排饶掌殿带人去找,一日找不到炙火,咱们就拖着,一日不下斩妖令,如何?”
“那你答应我,日后不可再用归元扇施法,它现在是你的灵胆,又贴着你的菩提心,你要好好保护它,听到没有?”染澈停住在冥君身上的眼神永远都似含着盈盈春水,温润无限。
“日后不行,日前行吗?”
哈哈哈哈!冥君笑起,染澈却哪有心思玩笑。
他将手抚在冥君心口,“担心,我的心啊就是天天担着你的心。要怎样才能再把扇子取出来。”
“干嘛?你要本君剖心啊!”
“嗯,把菩提心剥出来。”染澈把自己的心全然放在冥君心上,“还像原来一样,这样就安全了。”
“你就不怕本君回到从前,过不了一年半载就把你忘了?”
“我倒是宁愿你忘了我,也不想你有危险。”
染澈的情话再加上指尖在心上的摩挲,闹得冥君心痒起来。
可大美人眼下无心风月,他满脑子想的全是剖心的事。
“你是生下来就只有菩提心吗?”
“这我哪里记得,至少为神以来应该是。”
“如果,不是生来如此,就一定有办法能做到。只是应该需要极高的定力,取心之时丝毫不能有差。”
染澈心里想着,手上不停的画着圈圈,挠得冥君胸口一起一伏,呼吸亦是急促起来,那迷离的眼神便是等着大美人抱他去床上。
“不行,我要查一下郪国的山川志,或许能找到炙火。”
染澈起身去给商陆发战信,让他调档山川志过来。
“呃,走了?”
小鬼精第一次被大美人撂在原地,这感觉嘛还真是有苦道不出来。
染澈一整晚都在研究山川志,还画了张图,标注哪里曾有天灾异象。
冥君挨了一晚上寂寞,终于忍不住了。
“你不用费这个劲儿,本君已经让饶掌殿拿着探火镜派人出去寻了,不出三日,定能找到,今天才是岁元,离扫七还有好多天,完全来得及。”
在生死攸关的大事上,染澈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冥君的鬼言鬼语,“没骗我?”
“骗你是欢期,不信你发战信给饶掌殿。”冥君说得信誓旦旦。
染澈倒是没听明白前半句话,“为什么骗人是欢期?”
“哈哈哈哈!”冥君想起第一次下山那场大乐子,笑飞起来,“当初,我让他扮恶鬼吓唬寂乐,想引寂乐弹琴确定身份。”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看不到你,但我知道有个调皮的风在屋子里耍闹。”染澈跟着他一起回忆那段往事。
“对啊,后来本君才知道人间有句话,说得虽不好听,却很恰当,叫关门放狗,瓮中捉鳖。彼时,我关门放的是欢期,后来被寂乐抓住的也是欢期。哈哈哈哈!骗你是欢期,这下可明白了?”
小鬼精被大美人甩到床上时,自己倒像个四脚朝天的小狗或者王八。
冥君啊冥君,此等没用之事,你倒是记得牢靠,过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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