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当头一尿
昔川君从柳芽儿家离开后，我作为柳芽儿与阿丹哥唯一的孩子丹儿，一直被娘亲抱着，宠着，哄着，形影不离。芽儿把身为母亲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到孩子身上，可是，我怎么能接受她直接喂我喝奶呢？
这不是占人家便宜吗？
虽然我曾在懵懂时对芽儿一见钟过情，那也不能趁人之危呀。
方才一时冲动便决定替丹儿活着，咋就没想到婴儿都是要喝奶的，哎呀，都怪冥君自己没奶，用花汁喂我，也难怪喂了二十几年都不见长大。
眼下可咋办，不吃奶丹儿就会死，吃吧，我是真下不去嘴。
不行，我得找昔川君求救，这人间也只有他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于是，我在床上爬来爬去，费了半天劲儿总算写了个“川”字，可芽儿娘亲居然看不懂，她还要给我喂奶。
算了，闭上眼睛哭吧，闹到她没办法自然会带我去找川爹。
别说，这招绝食哭闹还真管用。柳芽儿见孩子憋得满脸通红，都快哭没气儿了，无奈只能抱着我坐车前往梨花间。
坏菜，我他娘的忘了昔川君临走之前曾留下话来，说有事去找郁轩。我靠，才出一个坑又掉下一个坑里了。
咋办，现在跑也来不及呀。我若离开丹儿胎身，这孩子岂不是又死了，那我折腾半天图个啥呀。可是，到了郁晚空面前，我还能守得住秘密吗？那家伙该不会又把祖宗认出来吧。
马车很快到了梨花间，就是原来的娘子间，整体布局没什么变化，除了新移栽过来许多梨树。眼下不是花开时节，但却不难想象，三四月时，满树挂雪，落花纷纷，那景致还真是应了梨花间这名字，亦衬了那位皓洁临风的玉人。
还好，此番再见，是借着丹儿的身份，若换成我自己，真是没有勇气面对那个人精。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混的乱的，反正心里就是乌糟糟一团。
当柳芽儿把我抱到郁轩面前时，我这胆子呀，上次下山不是练得挺大嘛，咋一见他就怂了呢，刚远远瞧见个身影就赶紧闭上了眼睛。
祖宗这回可真变成孙子了，祈祷他千万别认出我来。
“师兄，自从寒大哥走后，丹儿就不肯吃奶，哭闹个不停。”柳芽儿心焦如焚，因为儿子不吃奶都快急疯了。
“别急，慢慢说。”
啊！！！能不能不让这个姓郁的在我面前说话，不知道祖宗最受不了听他的声音吗？
“我也不知道丹儿这是怎么了，你走之前他不是闹了一阵子嘛，后来寒大哥帮忙驱邪，丹儿便好了。可到了晚上我要给他喂奶，这孩子便死活不肯吃，闭着眼睛哭。”芽儿把我之前的表现一一陈述。
郁轩问道，“以前可曾出现过同样的情况？”
“没有，从下生到现在，一直吃的是母乳，偶尔给些米汤，从未有过不吃不喝的时候。对了，来之前，他还在床上爬了好一阵子，把床被弄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好像是在写字儿，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写字呀。”
见柳芽儿越说越急，郁轩便张开自己的怀抱，看起来很真诚也很正经。
“把孩子给我。”
靠，孙子！你又占祖宗便宜！
可我能怎么办呢，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总不能一翻身把自己摔地上吧，况且，我还不会走，只会爬，跑就更别提了。
就这样，郁晚空把我接到他怀里，他一定在盯着我看。但是，我不看他！我就闭着眼睛装睡，随便你看多久，祖宗也不会心虚。
然而，慌乱的小心跳跳出卖了我，被他抱起的时候，我明显心跳加快，以他那么敏感的性子，不可能毫无觉察。
“丹儿。”他在唤我。
“你是不是想白天见到的那个漂亮叔叔了？”他居然一下就能猜到我的心思。
“若我说得没错，你就拍拍叔叔的胸口。”
啪！
我闭着眼睛一巴掌煽在郁晚空脸上。
哈哈哈哈！我忍了半天，还是笑出了猪声。我想象着郁晚空沉如死鱼的脸，那得多咸多臭啊！
“芽儿，我先给你和丹儿安排一间房，再着人熬些米汤看孩子喝不喝，眼下我还有事，要忙完才能带你们去梨园。”郁晚空把我交回到娘亲怀里。
“丹儿果真是想见寒大哥？”柳芽儿将信将疑地问。
“八成是了，我看丹儿没生病也没什么其他问题，你不用太担心，今天晚上就在梨花间歇下吧。”
“多谢师兄。”
当耳边终于不再有郁晚空的声音时，我总算松了口气，闻着米汤味儿睁开眼睛，嗨，管它好不好喝，不吃奶就行啊。
一夜无话，熬到了第二天中午。
刚刚睡醒一个美觉，恢复神智的时候，怎么觉得抱我的人气味不对，芽儿娘亲身上总有股淡淡的兰花香，而此刻钻进鼻子里的却是……梨花香。
靠，郁轩身上那味儿！
我挑开一条眼缝，偷偷观瞧，真是他！抱着我正笑呢！
“这个小鬼，居然还会装睡，真是人小鬼大。”郁晚空这话当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在与旁边的柳芽儿谈聊。
娘啊！你咋又把我交到别人手上呢？是嫌儿子太沉，抱不动了吗？
“丹儿可是比我和他爹都机灵，才一个月的时候，自己就能爬上房梁了。”
“这是要上房揭瓦呀。”郁晚空不知啥时候那么喜欢孩子，居然点着我的鼻子，跟着还亲了我脑门儿。
此时不哭，更待何时，难不成还要被你这孙子继续践踏祖宗尊严吗？
婴儿的哭永远管用，至少帮我摆脱人精没啥问题。柳芽儿赶紧把我抱回怀里，悠悠荡荡哄了起来。
“看样子，丹儿不大喜欢师兄，他倒是一见寒大哥就笑。”柳芽儿略带调侃地说道。
“嗯，寒澈长得好看，这孩子现在就是个小色鬼，长大怕也不是个稳当主儿。”
这话当然就是一句玩笑，郁晚空玩笑着说，柳芽儿玩笑着听，祖宗我可是大不乐意。他若是已经发现丹儿身上是我，再说出此话，那分明就是在埋汰祖宗。
不管，再哭！
“倒像是听懂了一样，好了好了，没说你，没说你。”柳芽儿抱着我哄到不哭。
这时，门外来了个送信弟子，进屋后递给郁宗主一张字条。郁晚空看后居然还笑了一下，并且是忍不住笑出来的。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
我也想看，便伸着胳膊指着郁晚空的方向，扯着劲儿让柳芽儿带我过去。
“这是想干什么？”柳芽儿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是又想叔叔了吧。”郁轩真会顺情说美话。
滚！想你个鬼！
芽儿顺势把我放到桌上，我便爬向了那张字条。
扫过一眼，上面的字全都认得，这次下山我可不会像上次那般被动，不但能辩识人间的字儿，还能自己随时从胎身里出来，反正在人间能用到的法咒我全都认真学会了。
只见那字条上写着两行。
“十，一般人多久才能过了兴致。”
“莫，年方二十，血气方刚，没个十年八年过不去。实在不行，你给他下点儿药，直接让他累瘫在床上。”
什么意思呀，十？莫？十方冥君我知道，冥君化名十安我也知道，可这个莫是谁？
“看得懂吗？小娃娃？”郁晚空从我脖子后面忽然来这么一句，还真是吓了祖宗一跳。
我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总算来了一次正面交锋。原本以为能从他眼睛里看到认出我的得意，没想到他确实把我当成了丹儿，那眼神不像之前看我的样子，倒像是对一个孩子纯粹的喜欢。
我被他抓着悠起，在怀里逗耍好一阵子，又得了个骑在他肩上的特权。哈哈，这可是你自找的，祖宗不尿你，那就白当了祖宗。
一股热流与骚气在郁大宗主肩上蔓延开时，芽儿娘亲惊得连连致歉，她当然知道师兄是个极爱干净之人，被自己孩子尿了一身，娘亲心中万般愧疚。
郁晚空屏着气息，把我平放回桌上，我打着滚儿乐成一朵大喇叭花。
哈哈哈哈
你怎么还不走？要看祖宗换尿布吗？靠，你他娘的居然还亲自给祖宗换！孙子你还敢摸祖宗屁股！
啊！！！
祖宗被孙子看光了……
……
梨园的冬天不似北方那般寒凛，即便是夜晚的风也夹带着一股春的气息。
房间里，更是春意盎然。
一整日，都未再有消息传来，相比来个坏消息，这当然是件好事。染澈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把白隐从冥君身体里赶出去，或者杀掉，或者囚禁，反正，再不允许旁人占着自己心爱之人的身子妄作胡为。
天光尽时，华灯初上。染澈王放下手头事务，来到十安君的房间，二话不说，先把浴桶的放水阀打开，接上一桶温泉热水。
十安还在案前忙碌，未曾起身，便问了一句，“这是干什么？”
“昨天晚上喝完酒，总觉得身上味道太重。”
十安紧起眉头，他已经猜到染澈想要干什么，“你房间不能洗吗？”
“你不怕我洗澡的时候又被别人占了便宜？”染澈说着，来到十安身后，将手搭在他腰间，再游滑到带扣上，这便要去解开十安的腰带。
白隐真是怕了，此刻，若不再来点儿酒，急不可奈的国王陛下就要扒衣服扑上来了。
“呃，王上饿不饿？”
“不饿，本王来之前才吃了早上剩下的酥儿印。”
“那，喝点儿酒？”白隐绕了个弯才把喝酒这事儿引出来，他也够奸的，怕直接提及会令染澈疑心。
这是染澈想要的结果，但还是要推脱一下才显得真实。
“今晚，不喝了吧，你又不胜酒力，两口就醉，本王想与你说说话，你都没那精神，费上好大力气才能让你叫出一声。不如，你同我一起沐浴吧。”
染澈的欲擒故纵，效用极好，白隐腾身站起便要去拿酒。
十安房里的酒自然喝不得，万一下个迷药，所有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染澈拦腰抱起十安，踹开房门，就这样明晃晃地回了自己房间。
“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白隐挣扎无用。
“就是让他们看着，省得一个个再来打本王的主意。”
“我屋里的水阀还开着呢。”白隐继续挣扎。
“这些小事用不着你操心。”
入房后，染澈直接将十安扔在床上。三两下脱了外衣便压身上来，这一连串的动作里充满了亟待释放的欲望。
白隐越发慌起，双手抵住染澈胸膛，“你是不是喝过酒来的。”
“你闻闻，有吗？”
染澈呼出一股酒气喷了十安一脸。
“背后偷酒，本君也要喝。”
白隐又一次主动要酒的时候，染澈未再拦阻，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美酒不过三杯，那个醉后作闹的十方冥君便再次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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