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屁
钱长嬴挡在何小草身前，对着岩壁喊道：“赵君，钱长嬴在此。莫伤他人！”
岩壁另一边，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他人？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何小草疼得骨头都要一节一节断开了：“先生……”
“赵君是来要我的命的，前晚也是。”钱长嬴注视着何小草，目光深邃，“此劫之后，无论人间还是阴司，一定找我索恩，要记得，我叫钱长嬴，二十有二，是个火修。”
“结果啊，我白白虚长先生三岁，却是个……呵……笑话。”何小草拽住了钱长嬴的袖口，一种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刷拉——”一只火焰玄鸟从钱长嬴右手一跃而出，它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是燃烧的赤色火焰，高昂着头，俯瞰着一切，扬起修长的脖子，长嘶一声，骄傲地抖动着双翅，落下一朵朵火焰羽毛。
“嘶——”从岩洞后方，蜿蜒爬出一条通体黝黑的长蛇，身长三丈，它挺起身子，如一栋楼阁，向空中的玄鸟吐着信子。
玄鸟扑向长蛇，与之厮打起来，水与火交锋，腾出的水蒸气，遮蔽了半个天空。
岩洞后，赵君，昂着头，双手后背，踩着方步，头发全部束上盘好，一丝不乱。利眉剑目，面庞流露刀斧之气。身着翠色长衫，上浅下深，渐变颜色，衣衫上压着水纹暗花，十分考究。
苏慕见状，十分不满，大义凛然对赵君说：“不管你要怎么处置那男人，里面的女人，是我们龙凤塘的罪人！不可由你擅自处理！”
“女人？哼，自便！”赵君嘴角带着踌躇满志的不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水蛇，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勒紧玄鸟的脖子。
玄鸟从奋力扑腾翅膀，到渐渐无力，瞳仁之中，那一点点红色将散未散。
“噗嗤！”赵君用同样压满水纹暗花的黑靴，踩爆了玄鸟的头。玄鸟化作一团死灰，随风而去。
“赵君！”钱长嬴捂住心口，完全无法遏制血从嘴里往外翻，“你答应我不伤及无辜，你要记住。”
“先生……对不起……你若能逃，快点逃吧。”何小草泪眼盈盈地看着钱长嬴，就算是赵君不屑她的命，村长会放过她吗？
“哎……逃不成啦！如果你能活着出去，不要再说‘对不起’。”钱长嬴咬住牙，眯着眼睛，“你没对不起任何人啊。”
“咻~~~咻~~~咻~~~”洞里，冒出一股一股红色的烟雾，以及女人的惨叫声。
“这……”赵君一个箭步跑到洞口，又退回来，笑嘻嘻地说，“你们再不去，钱长嬴就要带着那女人跑了！”
“快快快！”苏慕带领着村民一股脑儿的往洞里冲。
“好香啊……”人们话没说完，一个一个都软绵绵地倒下了。
赵君自信地笑了，以水为盾，遮住全身上下：“钱长嬴，你是骗不了我的！”
何小草泪水崩溃，地狱般的疼，让她歇斯底里地发出绝命的哀鸣，她沙哑地嚎叫：“魔婴啊！你若出世，就做最强的魔！不——要——被——任——何——人——瞧——不——起——！！！”
“魔婴？”赵君听闻，花容失色，转身就跑。
“既然来，就别走了！”钱长嬴一甩手，积攒仅剩的灵力，织出一条又粗又长的火鞭，击碎了赵君的水盾，紧紧缠住赵君脚踝。
“噗！！！！！！！！！！！！！！！！！！！”
一个巨大无比的——屁！
“轰隆！！！”岩洞被红色的屁炸飞了，湖边一马平川！
赵君呐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化作天边的灰太狼。
屁，掀起了无边气浪，大地震动摇摆，孔雀湖和新湖一起摇摆，滚起滔天巨浪。
湖水咆哮，湖边升起一朵巨大的红色蘑菇云，遮天蔽日，久久不散……
无限黑暗中，一双眼睛，睁开了，那瞳孔，红得，仿佛滴出血来。
……
龙凤塘上空，一朵红莲，傲视大地众生。每一片红色的花瓣都变换着妖娆的迷人光彩，花瓣流动着金光，令人神往。而仔细看来，居然是不停变化的万般死状，一离开花瓣就化作一阵血光，伴随着似有似无、寒冷入骨的恐怖尖叫。
整朵红莲，描绘着炼狱全貌，燃烧着，残忍地盛开着，不停往上升……
“我……”何小草瞠目结舌，“……这是？”
钱长嬴也愣了：“这是……什么啊？”
“刷拉——”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带着一阵浓烈的香气，射中升空的红莲莲心，一袭纯黑色的衣衫，一闪，一杆通体纯黑的长枪围着巨腕转了几圈，那巨腕碎成几段，消失在空气里。
黑衣人一把拽住刺在红莲上的利箭箭尾，一甩，红莲被拉到何小草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将刺着红莲的箭头，利落地扎进何小草胸口！
何小草连惊叫都没脱出口，黑衣人就不见了。
钱长嬴和何小草对视着彼此，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切是真是幻，不过，红莲不见了，一支长箭，确实刺在何小草的胸前。
“啊！”何小草才想起来自己遇刺了，象征性地叫起来。
“何小草！”钱长嬴本能地掏出药粉，撕开何小草的衣服，可那长箭却自行脱落，化作一阵散发着浓烈香气的烟——消，失，了。
何小草肥嫩丰满的胸脯完好无损，一朵红莲在她的皮肤上盛开着，就像是鲜血烙上去的。
钱长嬴看傻了，直勾勾盯着看：“这是……什么啊？”
“啪！！！”何小一把推开钱长嬴，捂住微微发热的胸口，脸红到脖子，“你！你！！！”
钱长嬴这才意识到什么，脸上一阵阵发烧，百口莫辩：“不是，我是……那个……哎！！！那个黑衣人是谁？”
“不知道……”何小草也慌了，她甚至没看清那黑衣人的长相，只记得，他有一双鲜红的瞳孔。
“你……放了一个屁？然后……？”钱长嬴搔了搔头，“把手给我。”
何小草伸出手，钱长嬴给她切脉，变了神色：“你……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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