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下了班，难得薛白露和阮唐都不用加班。
薛白露拉着阮唐要去旁边商场逛街，出电梯拐到大厅薛白露一眼看见在会客沙发上坐着袁垣。
头发一看就是精致的弄过，鼻梁上架着眼镜，白色羽绒服敞开着露出米色毛衣，里面搭配着白衬衫，牛仔裤包裹的长腿上放着电脑，人正在快速输入着什么。
薛白露坏笑着撞了一下阮唐：“你的二十四孝男友又来了。”扔下阮唐跑了。
阮唐眼睛一转跑了两步回到电梯间，伸出头一看，袁垣还在忙，没有看见她，拿出手机，发消息。
阮唐：【我今天去时寰集团了。你来接我吗？】
我可没撒谎，不过这是两句话。
袁垣看了眼信息，又在手机上划着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向电梯间，阮唐赶紧藏起来。
隔了几秒阮唐又探出脑袋看，袁垣已经把电脑收了起来，背上包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
阮唐悄悄跟了上去，袁垣腿太长，几步就走了出去，阮唐突然想起来，他不会打车了吧？赶紧快走两步一打开门，果然门口没有人。
掏出手机，铃声从后面响起来，袁垣双手插在外套兜里靠在墙上看着她。
袁垣走到阮唐面前把用自己的羽绒服把阮唐裹进怀里：“好玩吗？”
“不好玩。”
下班时间大厦门口进出的人很多，阮唐撅起嘴推了他一下，没推开。
“你今天一天都没理我。”袁垣低头亲了阮唐一下。
路过的同事还在打招呼说下班了。
“明天见。”阮唐连连点头应付着。
“你怎么一身烟味？”袁垣像只警犬，仔细在阮唐身上嗅了嗅。
“你是狗吗？”阮唐觉得好笑，推开他。
“我今天真的去时寰集团了，客户抽烟，回家得把这个外套洗了。”
阮唐拉着袁垣往前走，“我们晚上吃什么？晚上换个食堂试试？”
袁垣无奈道：“我饿了，在附近吃完再回去吧！”
“好啊，你想吃什么？”
“火锅吧！”
阮唐也觉得烟味熏人，觉得火锅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味儿，换一个吧！”
“我们好久没吃了火锅了，正确的说，好久没一块吃饭了，你一个上班的人，比我创业还忙，你就不能来咱们家公司上班吗？”
袁垣搭了条胳膊在阮唐肩上，拥着她往旁边的不远处的商场走去。
阮唐把手塞进袁垣兜里，理直气壮地说：“在一块工作会出问题的，游戏我又不懂，帮不上忙，我出去看看世界不好吗？”
冬天晚饭时间的火锅店门口永远不缺排队的人，阮唐努力不带一丝表情：“没位置，哎哟，吃不上火锅了，我觉得刚才路过那个川菜也不错。”
袁垣用手指了指：“旁边那家。”
“潮汕火锅排队人也不少啊！”阮唐摊开双手耸耸肩，忍不住笑起来。
“我订了位。”袁垣笑着走了进去。
阮唐坐在包间里情绪不高地撅着嘴，旁边的服务员在一旁问：“除了刚才我重复的这些，您还需要别的吗？”
“先这些吧。”
袁垣确认完单子，伸出手挠了挠对面阮唐的下巴：“小气鬼，就这么想赢啊！”
“什么啊！”
阮唐想打掉袁垣的手，没想袁垣快了一步收了回去。瞪了他一眼，双手抱臂扭头不看他。
“好了好了，给你打。”袁垣把手放在阮唐面前。
阮唐刚伸出手又扑了个空，袁垣得意洋洋地笑着。
阮唐气得站起来去对面把袁垣堵在里面打，袁垣趁机抱住阮唐坐在旁边哄着说：“好了好了，你看，你坐近点不就打到了，坐那么远干嘛。”
阮唐气恼道:“多挤啊！”
“挤一挤暖和。”袁垣把头靠在阮唐肩膀上。
服务员敲门进来依次摆上食材：“您的菜齐了，有需要您再叫我”。
阮唐在服务员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斜对面包间坐着沈凡勇和另外一个人，赶紧用餐菜单把脸档住了。
服务员把门关上，袁垣问：“干嘛呢？”
“时寰的沈总，就是你那个没怎么见过的表哥沈凡勇，在斜对面的包间。”
阮唐面色不快：“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最讨厌应付领导了。”
袁垣往外看了一眼，没看见，“我那个表哥脸太臭了，总感觉谁欠了他钱一样，我也不想看见他。”
“那我倒是没觉得他脸臭，觉得他现在有点油腻，难应付。”
袁垣听出阮唐话里的无奈，问：“他为难你了？”
“没有，我不在那个项目组。”阮唐小声说：“我给你讲个八卦啊！”
“这包间就咱们俩，你大点声吧！我老了，耳朵不好。”
袁垣摸了摸阮唐的头，一点不配合。
阮唐瞪了他一眼，“我听公司的严总说，时寰集团每年花在广告宣传的费用有几个亿，也算个大客户了，每年在供应商库内选五个供应商，我们公司作为业内顶尖的广告公司却总打不过一家小广告公司，你猜是为什么？”
“有关系吧！”袁垣答。
“是啊，大家都这么猜，可是谁都没发现到底有什么关系，被我发现了。”阮唐摇头晃脑地说道。
袁垣挑了下眉，阮唐不是八卦的人，跟自己无关的事也不会说，“沈凡勇？！”
阮唐扬唇一笑，打了个响指，“对了，沈凡勇的姐姐沈凡姝是那家广告公司的高管，应该是有股份。”
袁垣回忆了一下，在他记忆力沈凡姝好像学历不高，长得倒是十分漂亮。
“你表哥挺厉害的，那么大的公司，不过我不在那个项目组，白露负责你表哥公司的项目。”
袁垣给阮唐涮了点牛肉，“大公司关系就是复杂，实习证明咱们家就能开，要是觉得累，就辞了吧!”
“我就是想试试，我已经跟hr说好了，只到这个月底。”
阮唐还是喜欢文字方面的工作，现在这个策划的工作，沟通方面占比太多了。
袁垣把阮唐的碗里都堆满了，商量道：“嗯，辞了好，就有时间和我去w市陪外公外婆过年了吧！”
“去年明明是因为你太忙没去成。”
“你去年也没个准话，今年叫上你爸爸姑姑和小泽一起吧？”
“好呀。”
袁垣被敲门声吵醒了，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在老宅，转头一看，阮唐并不在。敲门声又响起来，“垣垣，睡着了吗？”
袁垣瞳孔微缩，奶奶去世五年了，原来这是梦。
从床上蹦了起来，打开门，袁奶奶扶着头说：“垣垣，奶奶今天头有些晕，你把这个绞肉机给十九中后门王奶奶送去，她昨天就管我借，我给忘了。”
袁垣抱住袁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袁奶奶拍了拍袁垣，“别赖了，懒蛋子，快去快回。”
被奶奶推出家门的袁垣有点蒙，忘了拿手机，天阴沉的厉害，袁垣只好拿着东西赶紧给王奶奶送过去。
老宅附近拆了之后，袁垣再没有去过，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抄了个近路，路过市场，到了十九中门口，再有几百米就到王奶奶家了，远处迎面走来一个人，摇摇晃晃，好像阮文军，袁垣迎了上去，刚走到阮文军身边，阮文军大喊小心，把他护在身前。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袁垣感觉自己和阮文军飞了起来，袁垣落到了旁边装满杂物的货车上，还没搞清楚状况，剧痛袭来，天空下起雨来，雨像冷的像冰，拍在脸上很痛，身体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了出去，滴答滴答和雨水一起滴到了地上，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太不小心了！怎么办？我们把他们送到医院吧！”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
“你以为我想撞他们！都怪你，你如果不和我吵，就不会出事！”一个女人尖声埋怨道。
“你如果不搞那些有的没有，我为什么要跟你吵！”一个巴掌声响了起来，不知道谁打了谁。
雨越来越大，袁垣努力去看这两个人是谁，雨水模糊了眼睛，仿佛远方有一个绿色的圆点发着光，不一会儿伴随着引擎声，袁垣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袁垣满身大汗的醒过来。
阮唐打开台灯，她被袁垣的叫喊声吵醒了，袁垣看见阮唐，紧紧抱住她，似乎想把她融入身体里。
阮唐一摸袁垣已经被汗湿透了，“是做噩梦了吗？都是假的。”
袁垣点了点头，抱得更紧了，阮唐拍了拍他的背：“我有点喘不上来气，松开一点好不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喝了一杯温水，袁垣才感觉身上的疼痛褪了一些。
“我梦到奶奶活着，我替奶奶送东西，在十九门口，我和阮叔被车撞了，我之前还梦到过，我和阮叔车祸后我的右脚没了，阮叔死了。下了很大的雨，我全身都在疼…”
阮唐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压下心里的复杂，安慰道：“梦都是反的。”
仔细摸了摸袁垣的头，没有任何伤。
袁垣又不想阮唐担心，想起高三时的梦，一个人回了林城，同王筱惠再次上了山。
隔了几年高僧再见袁垣，不等袁垣和王筱惠开口，依旧摇了摇头，还是那六个字：前世因今世果。
再多却不肯说了。
袁垣晚上睡不着，高三那次如果是巧合，那这次呢？
如果像上次那个噩梦一样，撞死奶奶的另有其人呢？那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人？
王筱惠凌晨醒来，发现袁垣屋里的台灯亮着，敲了敲门，袁垣坐在床上愣神。
坐到袁垣旁边，摸了摸儿子的头问，“睡不着？”
“妈我没事，您回去睡吧!”
王筱惠从顶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以前袁奶奶给他求的一堆护身符，“你再带一阵吧，别想太多了，只是一个噩梦，你可能太想奶奶了，正好快过年了，明天我们去陵园拜祭一下奶奶。”
袁垣好奇地拿过拿出盒子，“奶奶的东西？”
“上次整理老宅的东西，我找到的，就放到了一块。”
盒子底部有个珠子发出莹绿色的光，袁垣把盒子倒了过来，拿起珠子仔细查看。
“你慢慢看不行，非倒一床。”
王筱惠抢过盒子，把散落的东西放了回去。
玉珠在一条手链上，其它普通的珠子上都刻有特殊的年轮花纹，中间有一道蜿蜒曲折的纹路对穿，“这个是奶奶的吗？”
“不知道啊，没注意过，看着有点小，没准是妮妮的呢！”王筱惠抢过手链，放回盒子里，“别想太多了，可能只是一个噩梦，你可能只是想奶奶了，正好快过年了，明天我们去陵园拜祭一下奶奶。”
袁垣拜祭了奶奶，失望地回了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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