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犯贱吧！犯那些不被定义的贱2
失去了跑得比狗还快的同桌，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周扬一起。
真是造孽，他怨恨地瞪了讲台一眼。不过想想也是，算起来他们也只认识不够一个星期，他和他的交情不过只是邻座而已。习惯性把所有期望都放他身上本就是错误的。
他们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互相讨论着学校里面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周扬都快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完了，而夏连江江只是一味地沉默，他觉得自己和周扬的话题有点无趣。
杂物间的门虚掩着，带头的班长上前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里面的尘埃扑面而来，呛得几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浓烈的腐朽味搅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还没走进步，女孩子们就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劝退，满地的蟑螂残骸和蜘蛛丝，有几个胆子小的立马捂着嘴退了出去。
”这也太脏了吧，多久没打理过了”
”我不要进去”"这里面不会有老鼠吧？”
女孩子们错愕地愣在原地，脑海里然生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画面，就连看似镇定的夏连江都不禁蹙起了眉头。
最后实在没办法就由几个比较壮的男生进去把需要的清洁用品一个个搬了出来，抹干抹净，这才暂且安抚好女孩子们惶恐的心情。
“江哥！走，早做完早收工！”拿到用具后周扬带着夏连江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准备开始干活。
学校平时看着不算大，但一打扫起来却是没完没了，忙活了半宿也没有整理出一点像样的东西，这让他们都很郁闷。
远处的教导主任抱着手臂指挥，拢共派了十几个学生负责分别打扫水房和体育用品室，他们怕是不到天黑都回不了家了，幸好现在天气还热乎，要换作是冬天，用凉水擦洗水房后，再去打扫操场，手背一定全是裂口。
这些学生真是苦命啊，一放学就开始工作，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干活，累坏了不说，还饿肚子。
“又重又臭，为什么老是我们要干这种事啊”有几个泼辣点的女生不乐意地踢了几下水桶，一脸埋怨，女孩子嘛，都喜欢漂亮鞋子衣服什么的，一想到会被污水弄脏她们就更不乐意了。
“没事，我来”玎茹茹笑着安慰快炸毛的她们，看着半满的水桶，先伸出一只手试探一下，又立马缩了回去“这水也太凉了……”大夏天都能给你来个透心凉的那种。
"周扬！你怎么还在那里杵着，快过来帮我拧一下！“她一边甩着被冻僵的手一边说道。
周扬正蹲在杂物室里埋头找新的扫帚，听到叫喊连忙答应着跑过去“欸！来了玎姐！”
“你们先退开”其他男生们看不过眼了，没等他过来就将手放到了水池旁边，试图拧热水，但奈何这水实在是太凉了，拧了好久也没有一丝反应，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
夏连江和班上几个不起眼的男生则是负责稀释大量的清洁剂，氯水的味道刺鼻，他连着咳了好几声。
见状，女生们纷纷停止了争吵，一脸担忧地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夏同学，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冻到了？"
"只是被呛了一下而已。"夏连江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自立更新的生活。
入秋的黄昏，西边的斜阳，为整个操场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黄沙。
李晟坐在银杏树下把脚一掂，翘起了二郎腿，看着手里写着“操场”的臂章在指间来回穿梭。楼上的音乐教室传来琴声，美妙灵动的旋律从指间流泻而出，仿佛一股股暖泉流淌过人的身体，舒服极了
才怪
能把致爱丽丝弹成这个鬼样爱丽丝都要从土里爬出来用腐朽的声音大喊一句“我谢谢你”。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楼上的教室，钢琴走音了就找人调啊，还弹个屁啊！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音乐老师正在干嘛。
不过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晟无暇去管这些小事。他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后根本没染上尘埃的地方，因为坐太久了眼圈一阵发黑，他踉跄两步差点没稳住。
“晟哥，没事吧？”小弟殷勤地走过去，就势扶住了他。
“我没那么脆弱，撒开。”说罢又给了远处的瘦猴一个眼神，瘦猴连忙站起身来，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模样。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扫地的小当家—”夏连江和周扬在操场里扫地扫得脖子酸痛，偏偏周扬还在大秀自己的歌喉。
“难听死了，换一首”夏连江一脸嫌弃的样子，转移视线继续扫地，一抬头正好与徐徐走来的李晟目光相对，看对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不由得疑惑地歪了歪头。
“哪里难听了，以前我哥都夸我是儿歌小王子。”周扬矢口否认，脸上还染上了几分骄傲。
“哐当————”
“啊不好意思，脚滑了”就在这时，路过的瘦猴不小心一脚踩空，把那桶稀释好的清洁剂撞翻在地。
浓烈的氯水味充斥着众人的鼻腔，眼明手快的夏连江拉着周扬后退两步，却还是无法避免被溅上了几滴颜色在崭新的制服上。
他身后的女生一阵惊呼，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捂着鼻子嫌弃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关系，我再去拿一桶新的过来！”个子高的女生举着手主动走来，弓腰把水桶抗在肩上，径直往反方向跑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李晟看着被砸倒的水桶不禁皱起了眉，眼神却是无法掩饰的得意和嚣张。他的脚踩在了水桶上，然后慢慢蹲下身体，眼里闪烁着恶魔般嗜血的微光“还不快点向夏同学道歉？”
“不需要了。”瘦猴还没开口就被夏连江打断，他的声音很凉，直袭李晟的心脏。
夏连江伸手拿起旁边的水桶，用力一扔。水花飞溅，李晟蓬头垢面地被淋了个遍。
“该道歉的应该是你”夏连江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幕后主谋，声音冰冷刺骨。
“我道你妈逼！”李晟抹掉脸上的水渍，用力一甩
周扬看到李晟被泼的狼狈的样子不禁偷笑起来，这下看你还嚣张个什么劲。
李晟愤怒地瞪了周扬一眼“你在狗叫什么？”
“第一次看见坨屎太高兴了呗”周扬笑道。
"你”李晟站起来，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污秽，他方才的嘚瑟转瞬消失，撩起袖子就要给夏连江一拳，但未待他触碰到他的衣服面料，就已经措不及防地被一股势力踢得狠狠撞在外面的墙壁上。
“操！”他暗骂一句。
“晟哥”瘦猴搭着他的肩膀，始终觉得这事情闹大了不好，让他出糗了目的达到了也就是时候该收手了。
李晟心思没他细腻，双手握在一起,指骨咔嚓咔嚓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来啊，打一架！”
人本就是趋利的，再加上李晟他本来就是不忿气的人，坦白点吧就是死要面子，否则他要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性格？
他一把推开瘦猴的手，正准备往前靠下一秒还是被对方钳制住了胳膊“晟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你看老子今天不把他揍出尿来！”说着，又一拳砸在瘦猴的肚子上。瘦猴痛得弯下了腰，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忍着。
“那你又是在狗叫什么？”未等他骂完，夏连江就一把扯住李晟的衣领，把人拖到花圃边上的洗手盆前，给了他一拳，根本不给但李晟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毫不示弱的抡起胳膊回敬夏连江，夏连江的胳膊上立马浮现出几道醒目的红印。
两人扭打在一起，李晟虽然体型健硕但是毕竟经验太少，没多久就占下了下风。
“见过马桶装厕所的还真没见过把马桶装嘴里的，你嘴巴那么臭也是时候该好好洗洗了”夏连江踩在他的腿上钳制着他，一手拧开水龙头，用力一按就把李晟的头压在水盆里。
哗哗流水瞬间倾涌而出，水位渐高呛入唇舌带来的是一种将死的郁闷感，李晟所有的傲气都在这一瞬被摧残□□。
“呵啊”每吸一口气都是窒息，李晟挣扎着扬起了未被束缚的手，尖锐的指甲划过了夏连江的脸，在他的脸上流下了一道腥红的痕迹。
“怎么办啊？给点主意啊？“瘦猴用手肘推搡着旁边的小弟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实在不行就硬着头皮上上呗“
他那些小弟平日狐假虎威习惯了，到真正要实战的时候胆子不行，战斗力更不行，凑过去也只会越帮越忙。
李晟趁着夏连江愣神的一秒钟把往他脸上拳头挥去，却被对方伸手接住了。夏连江用手背擦过脸上纵横的鲜血，嘴角一扬“学会怎么做人才好过来挑事”
“你爷爷的！”李晟骂道，但无论怎么扯手里的拳头都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夏连江凑过去捏着他的下巴，稍稍用力，对方扭曲的嘴唇都快撅到鼻子上了“哎，乖孙。”
气急败坏的李晟还想跟过去做些什么，瘦猴却冲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急迫地说了几句什么。高逊闻后脸色一沉，最后被两个小弟搀扶着赶去医务室。
真是狭路相逢，分外眼红。
偏偏在去医务室路上遇到拎着书包下楼的赴陇闻，脑瓜一热他还嘴贱骂了句“看屁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做耳环！”最后毫无意外地被赴陇闻抓着领子抡墙上，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招牌笑容“这见人就骂的习惯可真得改改了。”
一阵剧痛从腰腹处铺面卷席而来，李晟憋红着脸咬牙忍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陇哥，陇哥我们错了”瘦猴这种人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怂货，这下子说话尾音还挂着一丝颤抖。
“你不用和我道歉。”这句话听上去像是揶揄，他的目光越过他重新落在了操场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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