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犯贱吧！犯那些不被定义的贱
夏连江离开厕所后并没有立即返回教室而是径直朝着窗台走去。
他拉开t恤的领口，轻微的哮鸣音在耳廓响起。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几口空气，调整好呼吸频率后再慢慢睁开，目光平淡地注视着前方。
他抬手揉着自己酸痛的脖颈，看着下面的人流车辆脑海里有各种复杂的想法油然而生。
“怎么跑这里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夏连江扭过头，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在下午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暗淡。
“你别靠过来”他边警告边往后退了一步。赴陇闻看着夏连江这幅模样，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扔了"他伸出两只手扬了扬，里面空无一物。
“有烟味。”他淡淡地说道。
“没有，我保证。”赴陇闻每次抽完烟都有做事后处理，保证把身上烟味消干净才会回去，否则他早被教导主任掐得死无全尸了。
他们俩的距离相隔了不过五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夏连江的每一个细胞，甚至是毛孔。
夏连江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尴尬地躲开了。
"带药了吗？"他试探性地问道，看他这样子多少能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夏连江转过头不去看向他。
"我刚才真不是故意听你电话的，就那么刚好啧，说实在也没听懂几句"
"我没在意，你多虑了"夏连江没有一丝犹豫否定了他的问题，眼底流转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唉，真是可怜”他在他的身後说着，声音很轻却又透着坚定语气里并没有一丝嘲讽或是怜悯的意思，有的只是同情和惋惜。
夏连江的背脊僵硬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回教室。
他把包扔在椅背上，抓住桌角把自己的桌子往旁边拉了一段距离，上演一场楚河过介。这个动作被旁边的人看在眼里，有人窃笑有人摇头，总之没一个是正常的。
"你们俩又怎么了？"坐在前面的周扬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夏连江冷漠地答道，然后低下了头。
"真是没劲。"周扬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嘀咕道。
他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发呆，手机放在书包最里侧的夹层里，屏幕上还保留着刚才在厕所的通话记录。俗话说得好，年纪越大就会越发通透，他也明白了从夏建弘那里得到的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该留不住的怎么样都会留不住。
下午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揣进兜里，托着头翻预习笔记，边游神边看没到五分钟他又合上了。
赴陇闻回到教室后看到这一幕也没觉得奇怪，他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拿起手机刷起了社交软件。几节课节课下来，双方隔着河界对峙，井水不犯河水就连吃饭，夏连江都主动让周扬跟他换位置。
放学前的课，他终于憋不住了。
趁着老师还在倒弄电脑，赴陇闻从书本上利落地撕下一角拿起笔唰唰地写着什么，然后瞄准了前桌扔过去。
“啪嗒”一声，精准落地。
周扬一脸匪夷所思地捡起那团废纸，放在抽屉的角落偷着光来看“我身上有味道？”他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赴陇闻，眉宇间充满了不解“没有啊”
赴陇闻一惊，把手里的笔敲在他脑壳上，瞪圆着眼指了指那张纸条，又指了指玎茹茹。
“啊okok”他拍了拍玎茹茹的肩膀。
“又怎么了！”玎茹茹忙着偷存姐妹发来的帅哥腹肌照呢，一个手滑差点把最劲爆的一张删了到时候周扬死十次都不够死的。
他侧过头跟她说了点什么，然后转过身就在纸条间落下同样飞扬潇洒的字体“没有味道”
转身交接之际，老余一个凌厉的眼神投来，他居高临下地仰着下巴，冷冷道“你们这三人组怎么上个课都不安分，我刚刚课讲到哪了？”
"咔哒——”寂静无声的世界里，分针又往前迈了一步。
“嗯？赴陇闻，你回答一下。“老余夹着手里的粉笔点了点他的桌子，留下了零星的碎屑。
”"
“3点38分”
“39分”
“叮铃铃铃铃铃”刺耳的警铃在放学时刻响彻云霄。
"yes！！放学！"体委放下手里的表，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往教导处冲了。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求冉姐把手机还来，他心想。
被逼问的赴陇闻总算也松了口气，大家还没高兴太久操场外就传来几声闹哄。
“全世界放下书包去操场集队！”一个年级老师站在操场上喊着。
“啥？！”体委的脸色由红变白再变得铁青，要是赶不上宋昕冉下班前把手机拿回来那他今晚将会失去打平安京的快乐的。
夏连江看着操场上黑压压的老师和校工，他有些烦躁地把手里转动的笔扔到课桌上。
其他同学也不乐意了，他们纷纷把书包放了下来，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咒骂。上了大半天课，没人愿意自己的放学时间被打乱
“又咋了？！一到放学就没好事”
"就是啊，每次都这样。"
夏连江听着班上同学的抱怨，他没有理会，这些人是不甘心又不敢违背老师命令，就只能如此闹腾宣泄。
"别在那叽歪，没听到老师喊话吗？赶紧放下东西去操场集合！"老余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让班上的同学都乖乖闭了嘴巴。
说完楼下的老师又拿着喇叭开始喊着，"全体同学到操场集合！"
“知道了知道了”同学们有气无力地应着，指尖一松书包“啪嗒”一声落地，在老余和喇叭的双重催促下，纷纷站起身朝着操场走去。
”快点啊！别让校长久等了“老余见没人搭茬便把头偏了过去，一个人走在了前面。
下午四点阳光明媚，校园内的行人渐渐增多，操场上一片熙攘。
"大家按学号排好队啊！站好了就别乱动了！"老余在路口等着班里的人。
清澈透明的天空下，青绿色的银杏叶飞舞着，一阵微风吹拂，发出了沙沙的响声，留下了一地清香。
讲台上的校长举着话筒，照例进行着“简单”的寒暄，聚光灯下他的脸和蔼友善，夏连江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言之凿凿地大条道理，直到浪潮般的掌声传来，他的视线才慢慢回笼。
“额一去年的年级大扫除是由高一生负责的，我明白大家那天都很辛苦，为了打扫校园不惜牺牲放学时间，甚至是晚饭时间。”校长站在操场上大声宣布。他又故作神秘地静谧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那今年的大扫除就由高二生来做吧。”
全体高二生：？？？
“请大家把书包先放在地上，然后依序排队。"
“卧槽？！！！！！”他这么一说，高二的学生都瞬间炸开了锅，其他年级则是看着他们幸灾乐祸。
大概愤世嫉俗才是年轻人的本色，再加上这校长脑回路也太清奇了点，反对的声音自然也会出现。当然，这个行列里不包括夏连江，对于他来说没什么能比家庭破裂和来到这破地方更令人难受的事了。
“扫你妈逼扫！！”其中带头惹是生非的李晟便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例子，高分贝的嗓音马上引来了一群人的围观
"谁愿意再去扫那种破地儿！！"小弟们跟着附和，一下子就把气氛搞得沸反盈天。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
""
"大家安静！现在大家分散开来排队，一个一个来！"老余连忙放下手里的教案，稳住队形，很可惜二班的人压根没给他留一点面子，该起闹就起闹，甚至煽动其他班一起。
"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
教导主任的怒喝声震慑着所有人的神经，他的话音刚落，高二的学生这才纷纷安静了下来。
赴陇闻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书包，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抓起书包，朝着远处走去。
教导主任看到他走远，脸色顿时一变。
"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想干的态度!”
正要追问，就觉一只粗糙干燥的手迅速拉住了肩膀，转过头便对上了副校凌厉的面容，但对方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表示好不容易的年级活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罢了。
看着这场闹剧，校长有些尴尬“那今天交代的事情就到这里，高二以外的其他年级可以直接原地解散了。麻烦负责老师帮忙领着他们去拿所需的工具。”说完便走向教学楼，待他走后操场上又恢复了原有的热烈氛围。
高一的皮猴们也是贱，路过也不忘幸灾乐祸地嘲讽他们几句，然后哈哈哈大笑跑走。嘴上蕴藏着丰富的表情，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让人火冒三丈。
李晟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脸色阴沉不已。
“人齐了，咱们就把活儿给大家安排安排。”老余说着从篮筐里拿出一叠臂章让班长分发下去，然后又把班长召集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高二的学生也都纷纷把臂章拿出来发到了手中。
黄底红字的臂章写上了每个人的工作范围，夏连江和周扬拿到的是“操场”玎茹茹拿到的则是“体育室”
还未等他们发问，教导主任就继续补充道“扫操场的先去杂物室拿拖把扫帚！把漂白水1:99稀释好就可以开始了！扫体育用品室和走廊的跟我走！”
“明白的话两人一组，到指定的地方分工合作。”说罢他就转身带着队离开了，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各班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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