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手
千手扉间是踏着一地细碎的晨光回到千手的。
族长交由柱间担任后，敌对宇智波的任务便飞快减少，由此他们出战事的死亡率也降了下来。
走在族地的小路上，可以看到一个年少就失去胳膊的长辈笑呵呵地任由孩子们往自己背上爬，孩童稚嫩的笑声和年长者浑厚沧桑的声线交织，让原本的冷清变得富有烟火气。
皱皱眉，扉间默不作声地将这副画面保留下来，勾掉内心名单上的一个。现在各国正在大战，千手的主力都在战场，所以有些人提出要让新长大的孩子作为预备役出任务。
真是……他冷着眼睛:不知所谓。
千手柱间的态度倒是还好，他很平静地告诉族人现在的局势，“说是世界性的大战，主要的国家还是几个大国，也只有他们才能支付得起高昂的雇佣费用。”
“所有更要把握这个机会！”那人义正辞严地说，“宇智波不知何时和贵族搭上线，他们有退路，千手可没有！”
只有更高效，更出名的忍族，才能获取更多生活资源。扉间知道，很多族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四叔先不要着急。”和需要保持威严，统领全族的柱间不同，扉间作为族内有名的头脑派，加上一贯脾气温和，说起话来还是有人愿意听的，“兄长的意思是，几个大国的战事忍者只是锦上添花。他们更多依靠武士和平民组成的军队……”
扉间不由想起拿到手里的情报，各国的忍者数量和庞大的一国平民人数相比，何其渺小，“所以我们只要赚取足够的资金，在重要场合发挥决定作用就行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温柔，几乎让人忘掉忍者代代遵照的任务至上的操守。提出意见的人们面面相觑，迟疑道，“这是……要让我们糊弄雇主”
这样下去，千手忍界豪族的声誉就彻底没了！
扉间其实很想让他们看看族内人的心情。
声誉很重要吗
要是每个父亲的双臂都可以好好支撑起孩子的重量，每个母亲在夜深人静的烛火下都可以不默默地流泪，他能把千手的族徽印在每个卖出去的药材包上!
——为了避免让贵族认为忍者是与他们争利，所有忍族的产业都是和他们进行利益交换，改头换面的。
“毕竟我们不像宇智波和贵族搭上线。”
千手扉间以对方说过的话怼回去，紧接着不失安抚地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没有想象的那样严重。忍者是做任务的，贵族雇佣本就看重时效性。”
所以一些把控战局关键的东西他们不会交给忍者做，说到底，还是在防备。
“有一些我们擅长的任务，千手可以拼尽全力完成。但有些纯粹将我们作为武器的，要先看看对面是否值得我们去做。”
千手柱间含笑地看了弟弟一眼，“没错，族长的职责就是此刻。我作为带领大家的人，不能让任何族人的性命白白丢失。”
柱间大概是天生适合这样角色的人，他一开口，明显的纠结就浮现在反对者的脸上。
对准弱点攻击是柱间擅长的事，他继续笑眯眯地丢下个炸/弹，“顺便，我们要和水之国和谈的消息飞出去后，雷之国也下场了。”
“雷之国民风彪悍，新上任的大名不吝啬对忍者的扶持，据说，他们已经在整合力量要一打二。”
“……”
身为火之国忍者，国家间的战斗开启，他们天然便站在脚下土地的立场上。而且经过刚刚的提点，大家也知道现在就是那个重要场合。
不过，还是有点寒心。
“就说我们族内的伤员过多……大名和城主是否怜惜……”
柱间觉得他们太胆小，他敲敲桌子，扉间立刻抛出卷轴，“不用怜惜，宇智波打头，忍者的待遇不成问题。”
一听到是老对手开/干，和对面红眼睛打生打死的千手们立刻愤怒地掀桌而起，“凭什么是宇智波！我们千手才是当世第一！贵族选择我们才是最明智的！”
“因为他们的精英留存率很好。”柱间说，语气难得温柔，“这两年宇智波的做法大家应该很清楚。”
毕竟都是比起了解自己还要深入的对手。
“更好的医疗条件，更广泛的资产来源，更长的训练时间。”
带来的是更多活下来的机会。
是千手没有这些吗当然不是，只不过他们反应没有对手快，所以才一步落下，步步落下。
“我也很希望族内的孩子可以完完整整地长到合适的年龄才上战场。大家可以教授他们保命的技巧，可以交流最新的知识，然后活下来更多的人。”
柱间苦笑下，“但是我没有做到……或许比起之前要好些，但看着对面的状况，我们真的可以扪心自问对得起家里的孩子吗。”
在座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也拥有放在心里的下一代。柱间的话在这个特定的阶段砸下，很多人都沉默了。
“钱。”
终于，管理族内后勤的一名千手长老说，“我们需要大量的钱。”
这便是个良好的开头。
千手柱间和扉间迅速交换眼神，扉间眼疾手快地又抛出一个卷轴，“不以任务为主的资金来源先前就在做，但那时规模还小，之后我们的重点在这个上面。”
他平静地掰掰手指，道:“宇智波开了个好头，先前趟过的雷我都知道。恰好火水与土，雷，风，三个势力对峙，贵族的领地一天一个变化，在其中找个合适的门路不难。”
虽然拾人牙慧有点尴尬，千手们想想自己的孩子，还是板着脸坐在这里等后续，“千手之前对外销售的都是药材和良种，不是不好，而是不适合现在。”
毕竟到处打仗，植物长成的周期又太长，千手的老弱无法迅速提交大批量的货物。
“我记得大家的医疗忍术都很不错。”扉间说，“有擅长治疗外伤的，还有擅长女子症状的。”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格外喜欢一个东西。根据情报，土之国的那位也是。
一点笑意从银发少年的唇角扯开，很冷，“治疗术。”
他说，“所以我们卖封印的查克拉治疗术。”
“只卖给大名和少部分贵族。”
☆
“哇哦~”
忍不住在心里吹个口哨，我对千伊晃晃手里的情报，轻笑道:“千手要在医疗发力，后来者不要居上哦。”
已经长为大姑娘的千伊见此微微一笑，她没有说话，但自信显然含在笑容里。
她并不畏惧千手的医疗经验和底蕴，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走的是面前之人的道路，那是更规矩和高效的做法。
“扉间做的不错啊。”
我早就发现他对鼓捣忍术有天赋，见证过由宇智波出品的契约卷轴后，加上漩涡的封印术，搞出个随撕随用的急救品不是难事。
但难得的是这个东西并不是为了对抗宇智波而发明的。他很明确地把它当做展示千手能力的砝码，开放给所有忍者们看。
那既是赚钱的东西，也是种提示:千手要做出选择了。
“完美。”
我轻轻鼓掌。在这边准备将礼物送给他的时候，他的诚意也到来了。
想必到这个时候，千手才真正被两兄弟牢牢掌控住。
“这样的话，战事就不得不刺激点了。”
为了让林川利家这步暗棋开动。
我打开一卷地图模型，仔细观看前线焦灼的态势，“风土撕得厉害，土之国大名能忍受自己的治下变得不稳定”
千伊是最早跟随我的心腹，千流不在的时刻，她的办事能力也极为靠谱，“不能。风之国环境恶劣，他们争夺的是人口。一旦人口超过边界应该有的数量，他会着力内迁。”
“雷之国……”
我想起斩首离开时那个国家动荡的局面，不得不说坐上位子的新大名有些手段，对外主动进攻可以解决很多麻烦，“既然已经有先头在做，我们也加把火吧。”
千伊的目光在模型上缓缓移动，她是非常能控制住情绪的人，加上心思细腻，很快便敲定一处:
“犬鸦涧。”
“火雷之间偏向某个小国的天堑，是古往今来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两个大国国界的一部分。谁拿到它都会引发暴动，于是变成了三不管，只让小国作看守权力的地方。”
而且现在那里在雷之国的掌控下。
“听说某个忍族的血迹是飞。”我十指交叉，笑盈盈道，“雷之国大名很信任他们，犬鸦涧的驻守长官副手就是那个忍族的天才。”
想了想自己解剖过的案例，千伊肯定道，“不是长翅膀的飞，更像是骨骼中空，加上风遁土遁操控精妙，才能悬在半空。他们作为进攻方速度非常快，但作为防守方，只要有办法击落就不足为惧。”
典型的易守难攻。
心病要害之地。
林川利家。
长束兼正，执掌军权的武功奉行。
大名。
将脑海里一个个棋子摆好位置，我随手弹出零星的火遁烧掉情报。这个事情要找信得过，又不被外界熟悉的人去做，武力和反应能力足够，还要随时听从我的调度。
某个宇智波的脸出现在脑海，我念出他的名字，“赤尾。”
然后一个阳光开朗的“特”的忍者，“洽法。”
这两人是宇智波和外族磨合队伍中表现最好的。宇智波赤尾走南闯北多年，三勾玉炉火纯青，加上身法武器精通，出身雷之国的洽法……
足够了。
“希望赤尾兄长接到任务后不要冷着脸找父亲告状。”
毕竟是信奉“100做到”的强迫症，什么事都爱找他的大忙人。
我说，放开真鸣直飞上天，“他太适合做这件事了，回来一定给他们放假。”
只要我也有假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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