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同伙，拉拢成功

对于本体即为不可视黑线的查理来说，他是不存在“袖”这种弱点的，这也是查理与袖封谈判的底气之一。

        没错，就是谈判，或者说拉拢，查理从未想过要与这位神明恶交，当前局势下，查理迫切地需要袖封的驯师职权，用于应对那位出现在天空之上的怪物之神。

        虽然查理可以试着击败这位神明，并且以自己的驯师职权对祂进行融合与吞噬，但彻底击溃一位神明是极其困难的的事情，查理大可以将其击败，但却很难将全盛状态的袖封吞噬。

        或者说，查理现在的状态已经很能承载更多神明的意志了，与其承担与袖封交战的风险，查理更懂得分身乏术这个道理。

        总而言之，已经具有行为意识的神明盟友，要比一个给自己带来混乱的职权有用得多。

        当查理的黑线与袖封的茧丝相连时，他们就构成了意志的传递，查理的意图也清清楚楚地传达了过去。

        查理能够感受到，袖封对于末日的来临还是有几分不安的，即便是袖封这般强大的神灵，也会畏惧死亡的到来。

        查理就这样将自己在沉眠者那边得到的情报尽数传递过去，“所以，你是选择怪物，还是同我一样站在人类这边？”

        查理只是象征性地一问，他相信对于拥有驯师职权的袖封来说，选择怪物自然更加稳妥，但问题在于，怪物之神的出现无疑动摇了袖封在怪物之间的地位，就如同一个国家不能有两名王者一样，袖封大概是不能容忍怪物之神瓜分祂信仰这件事的存在的。

        然而查理的随口一问去给他带来了意外收获，查理的意识与之相连，实现朝斜下方看去，那正是在袖封的位置应当能注视查理的角度。

        查理脑子里接受了什么信号，忽然一知半解地开口道，“……恶魔？”

        “怪物之神的职权并非驯服，而是操纵吗？”查理喃喃道。

        接着，他用肯定，而并非疑问的语气说道，“你认得祂。”

        查理低着头，扭动了两下脖子，露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神情，像是在观察一件稀罕有趣的事情。

        “你们两个是水火不容的，就像人与怪物的战争，只能有一个胜者。”

        查理的眼神有些懵懂，蓦地，他低声笑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找对了“人”。

        现在的局势是，袖封与怪物之神间只能有一位胜者，怪物们对于袖封的信仰，代表了袖封的存在意义。

        原本，这个世界上除了像夕琉斯那样创造出的怪物群落外，还有许多无主的、原生的怪物们，而袖封则依赖自身的职权，成为了那些怪物的神。

        可袖封沉睡期间，曾经从未出现过的怪物之神悄然出世，祂以粗暴的操纵的方式夺走了怪物们，这无非是在袖封的领土上硬生生割下了一块。

        至此，即使袖封还未彻底醒来，两者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仇敌的地步。

        查理原本还怀疑过，这位怪物之神是否与袖封数百年钱活跃过的袖封有什么关联，现在看来，两者毫无关系。

        现在，怪物之神引领怪物与人类们开战的局势，自然是大大加快了世界的消耗，何止站在人类这边的查理，就连其他神明也感到不悦，如今查理邀请袖封一同对抗那位怪物之神，袖封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对抗怪物之神，与帮助人类取胜是两件不同的事，身为神系怪物，袖封不需要人类的信仰。

        因此，查理必须就这件事与其谈判，以免袖封在对付怪物之神的途中，顺便将人类也一并铲除。

        查理仔细感受着袖封的思维波动，他歪了下头，“你需要我帮你做一件事？好。”

        袖封的思维波动再次闪烁几下，查理的黑线与袖封的茧丝断开，对方再次钻回了巨大的茧中安眠。

        袖封要求查理做的事很简单，在正式对付那位怪物之神前，查理需要帮祂将失去的信仰找回来。

        也就是说，查理要切断怪物之神与那些怪物的联系，至少让那些怪物重归自由。

        ——这件事，需要同时有驯师与恶魔两条次列职权的查理来做。

        虽说那些怪物的信仰对于袖封与怪物之神交战这件事来说并无直接关系，但查理也算理解那些神系怪物的思维，对于两者的交战，袖封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那些怪物重新回到袖封足下，袖封便是以支配者的身份对怪物之神进行清除，反之，祂不过是个信仰的挑战者或争夺者罢了。

        查理明白这些“仪式感”对神明而言有多重要，这是他们神性的体现。

        这件事本身就与查理要做的事并不冲突，因此他欣然接受了，查理从袖封的茧上取下一小团茧丝，又留下了自己的几根黑线，作为两者的关联。

        要做的事已经完成，查理心情愉快地原路返回，离开了袖封的睡眠空间，重新回到了袖封的祭坛上。

        当查理重新出现时，所有怪物头上的威压才终于消失，只是这一次，怪物们并没有向查理嘶吼或进攻，或许是查理拿走的一团茧丝起了作用。

        查理再次环视了那些怪物一周，他是要在怪物中寻找一个合适的目标，成为第一个“被解放”对象。

        终于，他在一群怪物中选定了一个拥有种族的家伙，那是只长有粉红的羽毛的鸟类怪物，只不过，它的翅膀坚硬，羽毛锋利，像一把有着无数刀刃的刀，它将尾巴高高翘起，尾部长有一个类似鸟头的瘤，实际上只是用于伪装。

        查理靠近了那只怪鸟，那些羽毛看起来随时会割伤自己，但他仍满不在乎地抬起手指敲了敲它的羽毛尖端。

        “瘤鹰，带我去你的种族。”

        那只名为瘤鹰的怪物抬起真正的脑袋，它是不能够“擅离职守”的，但在查理看来，这里无用的看守已经够多了。

        查理不希望自己的话重复第二遍，那只瘤鹰也迅速扇开翅膀，拼了命地朝种族的方向飞去。

        而查理并没有第一时间追去，就在这时，查理忽然涌现一种传召感，但这种感觉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他收藏室里青隐者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被查理放在收藏室里，就注定传召不可能成功，但查理察觉到传召它的人正是笔记本的主人，就将笔记本从收藏室里拿了出来。

        笔记本如设想般消失了，大概是青隐者在脱离了危险后，终于回想起自己心爱的笔记。

        这边，查理用一根黑线连接着瘤鹰，准备在对方到达种族群落后直接用秘法赶过去，却突然间，查理感觉到黑线的那头传来了悸动，似乎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没过一会，黑线断开了。

        这代表着那只瘤鹰遭遇不测，死了。

        虽然在怪物大陆上，怪物之间的厮杀在所难免，但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捕食一只被黑线连接的怪鹰才对，查理心头不解，身影消失，再次出现在瘤鹰的尸体旁。

        查理发现，这只瘤鹰不但死了，而且死的非常惨，它的两只翅膀都被折断，羽毛一根一根罢了下来，尾巴上的头型瘤子被砸的稀巴烂，就连真正的脑袋也被用蛮力拽了出来，连着脊椎和胃。

        虽然被杀得这么惨，但瘤鹰的身体结构也没有被吃掉那怕一小部分，对于瘤鹰来说，身体上能够用作秘法材料的结构便是尾巴上的头型肉瘤，但此时这个肉瘤却是最先被砸烂的，查理想不到除了暮山以外，还有那种怪物能这么“浪费”了。

        果不其然，查理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暮山们，查理试着朝它们接近，作为世界的信徒，暮山的感知能力可谓无人能及，在查理靠近它们第一步的时候，所有暮山猛地朝查理转过头来。

        除了共同的软体结构、触碰到物体就会变硬以及其他特性外，暮山们的长相可谓是千奇百怪，各有千秋，一只长着山羊角的暮山从几百米外将它的大块软体快速伸了过来，带着一股巨大的力，接触到查理迅速构起的空气墙壁。

        接触到空气墙壁的部分瞬间长出石头般的硬层，像一个飞来的流星锤一般猛地将空气墙砸飞，查理的墙壁足够坚硬，没有破碎，这也导致墙壁撞上查理，带着他一起飞了出去。

        查理在几百米外终于站稳脚跟，他打了个照面的功夫，确认了这群家伙肯定不是原本那些不喜争斗、性情和善的暮山们，这群家伙的脾气简直比农场主的老倔驴还要大！

        好在查理也并没有被自己的空气墙撞得鼻青脸肿，在空气墙被击飞时，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并且在第一时间用魔力阻挡，这才没有受到打击的力。

        现在查理知道那只瘤鹰为什么死得那么惨了，现在这群暮山简直就像是脾气大、感知还大的扫荡机器，不讲理地接着自己极强的感知能力，将全部进入感知范围的敌人全部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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