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许荞的秘密
屈然已然没有监牢中的活力了,他送走了老友后又要送走老友的孙女,老人满是刀疤的脸上布满了疲惫。
在西宫谨一行人离开时,苍老又疲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某段记忆像是被大雾蒙起,西宫谨怎么也拨不开云雾见到内里,又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西宫谨攥紧了拳头说道:“我定会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何谓公道?对于死去的人来说,迟来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泥土下的根都烂了,它早晚会枯死。”屈然看着眼前两口整齐摆放的漆黑棺椁,悠悠道。
“所以我才要重新种下新的种子。”话音刚落面前的木门便被一阵掌风关上了。
“那你便去种!”
傍晚时分,西宫谨主仆三人回到了医馆。医馆内只有里一位上了年纪的坐堂大夫,他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悠闲地扇着手中的蒲扇。
“治病还是抓药?”上了年纪的大夫悠悠问道。
“我们找许荞,许大夫。”西宫谨还想从许荞那知道更多关于知县夫人的情况,她认为许荞或许知道更多,且许荞似乎还瞒着他们一些事。
西宫谨也是做了十几年帝王的,她对人的情绪变化是很敏感的。先前那许荞见到苏月月之女江明心时,眼神有那么一瞬晦涩。
许荞少年时没有能力带走苏月月,那么现在呢?她又是怎么提前预料到西宫谨会出手?若是西宫谨像上辈子一样受伤在西洲卢家养伤,许荞是不是就会束手无策了呢?
西宫谨不相信许荞没有谋划过带苏月月远走高飞,她认为许荞此人并不平庸,一个女子能继承一个医馆并在镇子里名声颇好,她本身也是有魄力的。
老大夫半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三人,回答道:“小许出去了。”
“您可知她去何处了?”西宫谨低下头询问道。
老大夫摇了摇头,继续扇着蒲扇,“小许每月的第三日都会出去一整天,老夫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你们明日再来吧。”老大夫下了逐客令,他长舒一口气从藤椅上起身,走到了隔断了抓药处和问诊处布幔旁,“哎!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就不掺进你们小年轻的感情里去了。”
老大夫的话语意味不明,西宫谨主仆三人只好先行回了客栈,等待天黑后去夜探知县府。
入夜,西宫谨整理好心情换上夜行衣带上刚从赌坊里探路回来的陆耳离开了客栈,陆羿则是守在客栈里。
陆羿无聊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最近殿下不怎么爱带他出门了,总是让他一个人独守空闺。陆耳这小子是不是在殿下耳边偷偷说他坏话了?殿下最近也有些怪怪的,以往他们也见过不少身世悲惨之人,也不见殿下如今日一般魔障起来。
万庄赌坊依旧如昨日一般热闹,赌徒们疯狂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少人喝得醉醺醺地从附近的青楼走出。
西宫谨和陆耳俩人正摸着墙根潜入了赌坊的后院墙下,赌坊内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了后院之中。主仆二人动作默契,在后院护卫交班之际,一气呵成便翻进了赌坊后院内。
陆耳带着西宫谨从先前便摸好的路在黑暗中潜行着,赌坊内杂乱的呼喊声将两个人弄出的细微动静掩盖了。
不一会陆耳便停了下来蹲在墙角,西宫谨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殿下,看到门口那两个了吗?都是大宗师初期,阁楼里从傍晚开始都无人进出。”陆耳轻声解释道,语句清晰。
西宫谨闻言点了点头,江湖上武者境界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天阶最高地阶次之,玄阶第三黄阶最次。天阶武者普遍被人称为大宗师,每个境界的武者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还有一阶为仙阶武者,传闻修炼到此阶巅峰的武者便可脱离肉身飞升成仙。不过这也只是传闻,并没有人成功过,所以江湖上便也默认无此阶武者。
西宫谨也是有习武天赋的,不过上辈子登基后便没空再练功了,一直保持着少年时期的地阶境界。而陆耳年纪轻轻,不过十八岁便已踏入半步宗师。可惜的是,半步宗师境界的他还是死在了一年后的一场山洪之中。
“殿下,我轻功好。我去引开他们,您趁机潜进去。”能放两个大宗师守着的地方必定有问题,陆耳在西宫谨点头后便背着牛角弓身姿轻盈地飞到最近的瓦上,疾步远离西宫谨的藏身之处。
咻的一声,箭矢从远处疾驰而来,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位大宗师灵敏地躲过了暗招。他眼神如老鹰般锐利地盯向某处,朝身边的另一位大宗师说道:“半步宗师,有些棘手。”
“一起去,速战速决。”另一位大宗师跟着说道,两个人轻功飞上了屋檐朝偷袭者的方向追去。
陆耳手持牛角弓一边跑一边放暗箭,他的轻功已至大宗师巅峰的境界,那两位早早便踏入大宗师境界的武者愣是追不上他。每当他们以为快要追到人时,那人便会连发几箭箭矢,在他们应对时又飞到远处。
屋顶上黑色的瓦片被两个大宗师踩得哗哗作响,反观半步宗师的陆耳身姿轻盈,飞檐走壁都未曾发出过半点声音。
西宫谨在三人跑远后走近赌坊后院的楼阁,将门口暂时守着的黄阶武者抹脖拖至角落里隐藏。刚想开门便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只听里面传来一道问责的女声:“我不是说过不许靠近吗!”
西宫谨眉头微蹙,这道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但她愣是想不起是谁。
里面的人没听到外头的回答,又开始做手头的事。女人寡淡的侧脸在有些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厉,她一丝不苟地将药水装入小琉璃瓶中备用。
里面有人,西宫谨只好想其他办法了。她的声音和门外守着的大宗师声音并不相似,若是贸然假冒可能会被识破。
里面的女人似乎颇有地位,想到这,她脑子一转,若是她假冒赌坊的小厮呢?赌坊的下人这么多,那人总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声音吧。
西宫谨朝里面说道:“大人吩咐小的给您送些东西。”
“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吗!”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她显然没有太多戒备,愤怒地打开房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许荞从西宫谨走后便在赌坊的阁楼里一直提纯药物,她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又和西宫谨见面了。
西宫谨见有人开门,握紧了手中的短匕,看准时机从侧面挟持了许荞。西宫谨也没想到她会在万庄赌坊最机密的地方遇到许荞,这许荞的问题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许大夫,真巧。”西宫谨手持短匕抵着许荞的脖颈,修长的右腿迅速地勾着红木门关上,栓死。
怀里比西宫谨低了许多的女人从西宫谨出现后便沉默不言,她泰然的模样让西宫谨都有些欣赏。先前这女人一副人畜无害,深情款款的模样差点把她这个阅人无数的老油条都骗了。
“民女劝殿下还是快些离开,不要趟这趟浑水为好。”许荞昂着头,语气淡淡,西宫谨很难从她的话里听出什么情绪。
“这些东西便是你带走苏月月的筹码?”西宫谨挟持着许荞靠近那堆瓶瓶罐罐的药水,一股腻人的香味从还为来得及封上的琉璃瓶里飘出。
西宫谨愣神了一瞬,许荞以为自己可以逃脱西宫谨的束缚,她刚一挣扎便被西宫谨的匕首割破了脖颈间的皮肤,浮现出一条血线。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殿下难道不懂吗?”许荞语气有些讽刺,西宫谨闻言冷笑一声。
“想让我明哲保身?你可知道这些东西若是祸乱了江山社稷,那些无辜的百姓该如何?你可知有人因此家破人亡!”西宫谨低声愤恨地说道,她怒极了,连眼眶有些泛红。
“那又与我何干?他人不能救我,不能救月月!那我凭什么不能自救!”许荞声嘶力竭道,她眸子幽暗,不复清明。许荞的心已经病了,药石无医。
西宫谨不打算再和许荞说下去了,她发现许荞已经病入膏肓了,偏执到无药可救。她将许荞敲晕,用绳索将许荞的四肢绑住后抬脚走到制药台边。
西宫谨扫了一眼桌面,拿起放在一旁的单子粗略地看了几眼。
“醉仙酿、黄粱美梦、水月、镜花配方……剂量不能再加大了,否则饮用之人不仅会神志不清还会丧命。”西宫谨轻声念出,怪不得陆羿他们没瞧见吸大烟的人,原来他们已经将这些勾当藏起来了,将大烟换成了稀释过后药水。
西宫谨低头看了眼许荞,这个女人在制药方面上颇有天赋,却将一身本事用来制作这些害人的药水。西宫谨拿起一瓶药汁,手在瓶口上方扇了几下将药汁的味道引到鼻边,像是好几种植物被提纯后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西宫谨懂得也不多,她将每个样品都放进腰间的布袋里,若是这些东西能找到解药那就更好了。至于剩下的药汁,西宫谨全都从窗户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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