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竞赛
当天晚上，耿静拽着工具人弟弟又来到了上次跳舞的街心小花园。一见面高兰便抢先道：“你们别跟我抢，小鸣得先跟我跳。”
女伴们嬉笑道：“你脸皮真厚呀，人家耿静还没说话呢，你先把人家弟弟占下了。”
“我跟小静关系这么好，她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吗？”高兰不由分说，一把拉住耿天鸣道：“小鸣，你愿不愿意跟姐姐跳？”
耿天鸣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不得不说道：“当然愿意，我喜欢跟高姐姐跳舞。”
乐曲声响起，耿天鸣和高兰手挽着手默契的跳起了三步舞。他见高兰白皙的脸庞上透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忍不住问道：“高姐姐，你那工作换了吗？”
高兰姗然一笑道：“上次你为了我工作的事专门跑了一趟，又说的那么严重，我还能不换吗？我现在去干包装了，虽然也有些油漆味道，但是比起刷漆工来强多了。”
高兰笑起来眉眼弯弯，更是像极了后世那个江姓女影星。耿天鸣越瞧越像，心思一动道：“高姐姐，你们家具厂收入高吗？”
高兰撇了撇嘴道：“区里办的小厂，也就是比街办工厂稍微强那么一点，比起你姐姐在的市里大厂子差远了，只能是勉强混个温饱。”
后世房地产业兴旺发达，由此带动着家具家电行业非常红火。耿天鸣很是不解道：“结婚的新人那么多，家具厂应该效益挺好啊，怎么还能待遇不高呢？”
高兰叹了口气道：“现在家具行业确实是生意很好，但市场上受欢迎的都是南方厂家出的新式家具。我们厂净做些又笨又过时的老式家具，要是卖得好那才叫怪呢。”
耿天鸣不禁纳闷道：“卖不出去就改呀，学着人家的样子做不就行了？赔钱的买卖怎么能做呢？”
“咦？！”高兰吃惊道：“小鸣，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商业头脑的，连这种道理都能想得明白。”
耿天鸣不好意思道：“不会做就照着葫芦画瓢呗。就像学习上，我一旦遇到不会做的题，就请教人家怎么做的，比着思路做不就得了。”
“说是这么说，真做起来可就难了。”高兰颇为欣赏道：“小鸣，你能有这样的眼光，以后姐姐遇上事你可得一定要帮我。”
耿天鸣又想起一事，赶忙道：“高姐姐，我听说南方的厂家做家具用的是五金件连接的人造合成板，成本能低不少呢。”
“我知道，那叫板式家具。”高兰不无遗憾道：“我们厂的老师傅仍然默守陈规，坚持用原木板做家具。而且采用的也是老式的榫卯结构，比起板式家具来效率上差多了。”
耿天鸣对家具行业的了解来源于后世父母的闲聊，所以仅仅懂得一点皮毛，再往深处的细节他就不知道了。
曲间休息时，耿静也向高兰问起了工作上的事：“你们领导真好，你提出来调换工作，人家马上就答应了。”
“好个屁！”高兰噘嘴道：“我没给他好处，他能轻易答应吗？”
耿静好奇道：“那后来你是怎么让他答应的？”
高兰脸上微微一红，伏在耿静耳边道：“我就把小鸣跟我说的那些话跟他重复了一遍。”
“小鸣说的那些话？”耿静一脸糊涂道：“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他说过什么有用的话？”
高兰嘻嘻一笑，低声道：“就是油漆对女性的生殖系统有影响，会影响将来的生育，弄不好会导致不孕不育。”
耿静惊讶地大张着嘴巴道：“这种话你也敢对领导说？”
“哼！”高兰冷笑道：“我直接跟他说，要是将来我结了婚生不出孩子，就到他家去找他算账。结果领导一听真害了怕，当天就给我调了班。嘻嘻……”
耿静佩服道：“哎呀，你还真敢说。换我的话，可是说不出口。”
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耿天鸣在旁眼瞅着服气道：“真是服了，有什么可聊的？怎么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两天之后，又是一个新的周二，上午八点钟，耿天鸣接上钟灵后按时赶到了梁水市教育局，参加在教育局大礼堂举办的全市化学竞赛。
所谓的化学竞赛仍然是以试卷笔试的形式举行。入场前，韩老师反复叮嘱自己的学生道：“你们代表着二十中全体师生的水平，一定要好好答题，全力以赴，争取考出个好成绩！”
教育局礼堂内足足可以容纳一千多人，诺大的会场内乌压压人头攒动，无形中让考生们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耿天鸣非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紧张，反倒是兴奋不已，因为他是一个临场发挥型选手，越到了大场面越兴奋，越兴奋越能超水平发挥。
试卷发下来以后，他粗粗的扫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试卷上的题目大多超出了初中教学大纲，很多题目涉及的内容连学都没有学过。
好在两世为人的他，比起其他人来多学了一学期的高中化学，试卷上百分之八九十的题目他都会做。沉了沉心后，他开始逐一仔细答题。遇到不会的题目便绕过不做，先把会做的题目做对拿到分数再说。
专心答题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已到。耿天鸣放下手里的笔，揉了揉闷涨的太阳穴，长出一口气感慨道：“总算考完了，不愧是竞赛题，真是累脑子呀！”
交完卷子，耿天鸣首先在人海里找到了钟灵。姑娘眨着眸子欣喜道：“耿天鸣，你真厉害，没想到竞赛还真考到了物质的量呢。”
耿天鸣暗自得意道：“我也是瞎猜的，碰巧了。”
俩人正说着话，侯元奎和谢蓉也寻了过来，见面便问道：“你们俩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你们呢？”耿天鸣笑着问道。
“唉！别提了！”侯元奎泄气道：“接近一半的题不会，很多概念学都没学过。”
“我也是。”谢蓉嘟着嘴道：“净考些没学过的，这谁能会呀？”
人生终有得意时，钟灵心中窃喜，禁不住扭头看向了耿天鸣，两个人眼神相碰，心有灵犀相互一笑。
四个人汇合后相伴着一起走出了考场，韩老师一见到他们便满脸期盼地问道：“考得怎么样？难吗？”
谢蓉当即叫苦道：“韩老师，净考些没学过的东西，想答也不会啊。”
侯元奎接着道：“是啊，题目都看不明白，更别说做题了。”
韩老师听罢心里登时凉了半截，转头又抱着一丝希望向钟灵和耿天鸣问道：“你们俩考得怎么样？”
耿天鸣笑了笑道：“还行吧，能考个八十分左右。”
八十分！？还左右！？谢蓉和侯元奎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那些题……你看得懂吗？”
韩老师也有些吃惊道：“你要是真能考个八十分，差不多能拿个二等奖。”
耿天鸣习惯性的淡然笑道：“至少八十分，我心里有数的。”
韩老师被耿天鸣的乐观所感染，情不自禁拍着他后背赞叹道：“真没想到，最后是你帮助我们学校挣来了面子。回去我一定跟学校里汇报，争取再给你个奖励。”
“我们不会做的题，他凭什么会做？该不会是吹牛吧？”谢蓉哪里肯相信耿天鸣比自己强，在一旁拉住钟灵耳语道。
钟灵灿烂一笑道：“不是的，他自学过高中化学，懂得当然比我们多。”
“自学高中化学？”谢蓉难以置信道：“就他？怎么可能？”
钟灵替耿天鸣打抱不平道：“怎么不可能，期中考试他可是全校第三。单论化学的话，他考了97分，全校第一呢。”
谢蓉依旧愤愤不平道：“以前他根本上不了榜，这么快就成了学习好的尖子生，难道他换了个人吗？”
“换了个人也值啊。”钟灵偷瞧着耿天鸣道：“要是能考得好，我也希望自己能换换。”
竞赛过后当天中午，化学竞赛小组便告正式解散，耿天鸣和钟灵等人分别回到了各自的班级。有人欢喜有人愁，钟灵暗自叹息不能在一起学习的同时，蒯蕊却满心喜悦，她终于又可以随时随地的向耿天鸣请教问题了。
当天下午放学后，蒯蕊收拾起书包含羞道：“耿天鸣，我们走吧？”
耿天鸣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钟灵回家吧？”
一提到钟灵，蒯蕊顿时气恼，噘起小嘴道：“竞赛小组不是解散了吗？你还管她干吗？”
耿天鸣心怀坦荡解释道：“她是我邻居，脚扭了还没好。她要是回家的话，我得帮忙送她。”
尽管蒯蕊心生怨念，但是人家耿天鸣行的正坐的端，跟自己仅仅是同学关系，她没有任何理由干涉人家的生活。
耿天鸣背着书包来到三班，钟灵恰好一步一步刚刚挪到门口。一见面耿天鸣先问道：“你回家吧？”
钟灵瞅了一眼他背后满脸厌烦的蒯蕊，故意盈盈一笑道：“回呀，你要送我吗？”
“那还用的着说嘛？快走吧！”耿天鸣催促着，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她。
蒯蕊看在眼里，脸上冷的似乎已经起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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