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常思勉的反击
可，事情还没有闹僵之前，还是隐忍为上。况且他似乎很热心，看起来并无恶意。
按理说，这里已经是鲁国的地界了，里长似乎可以不听常思勉的差遣。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锭银子，虽然掺了三分假，毕竟是银子。
里长很热情，专程叫来村里的年轻人，来看护这艘船。又借来两辆马车。
高头大马，宽阔车辆。看着就很壮实。
但，水手们开船是好把式，可驾车却是门外汉。柳若安也不会，周零两个更是摇摇头。
最后还是里长好心，叫来两个马夫，专门是赶牛车的。但自古牛马并举，想来原理差不多。
于是两个新手马夫，赶着马车，辞别里长盖存壮，一甩马鞭子，便奔出老远。
速度太快，那车又是金属做的，只听咣当咣当响着，似乎是在坐火车。
水手们都吐了，几乎把苦胆都吐了出来。好在事先吃了些饭，暂且堵住了。不然即便是胃，也承受不住。
周零却昏昏大睡，似乎那疼入骨髓的颠簸，并没有影响到他。他睡得憨实，张开胳膊，似要拥抱蓝天。鼻子里冒着水泡，活像是小孩子吃的泡泡糖。
水手们最终是受不了了，让车夫慢些。但车夫却是摇头，回头看时，已是一脸煞白。
“怎么？你也怕？”水手们似乎嗅到不详的预感。
那车夫点点头：“牛很少跑这么快的，这马一彪起来就如此远。”马夫也很无奈，平日赶牛都成了慢脾气，此时来赶烈马，还有些不适应。
眼看着前面一道峡谷，可是马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要玩儿完。”这是柳若安第一个想法。“我得制止。”这是第二个想法。他跳蹿起来，揪住马缰绳，险些将车夫推下去。
“你干什么！”显然车夫对他的越俎代庖很是不满意。柳若安抓住马缰绳，喊道：“吁~”
那马便停住了。一车的人都安全了。可另外一辆，还再奔跑。
这马真是不怕死，没有命令就是不停。都说驴有犟脾气，这马也不遑多让。
柳若安喊了声：“周零！”
周零惊醒，以为要下达作战命令。待抬头去看，不由慌了神。
他急忙滚下马车，那些和他一车的水手，见他如此自私，都是责怪道：“你怎么能逃命？还有我们呢！”
可下一刻，他们就住嘴了，却见周零一把抓住马车，那马任是如何扑腾，都不能前进一步。
一车的水手，长出一口气。让他们最终安全的是，常思勉在马的耳朵旁，轻轻的一声：“吁。”他声音很小，似乎有些害羞。
柳若安看到他的脸色红了，不知是什么缘故。“难道？”他心中涌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但他不敢去问，因为常思勉一定把自己打个半死，顺带把簇兰镇给抹平。
“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柳若安如是劝诫自己。
水手们不干了，强烈要求辞退车夫。因为技术太烂，令人不忍直视。柳若安试图安慰，反而让他们更加生气，若不是周零拦着，两个车夫恐怕被打成猪头。
常思勉不愧是将军，一句话便稳住了场面：“给他们半天时间，练习一下车的技术，我们也好打些野味，改善改善伙食。”
水手们整日吃饼子白面，连咸菜都没有吃一口，听闻常思勉的话，都是十分的赞同。
于是大家有找野菜的，有打兔子的，周零却选了一个抱柴禾的伙计。因为这个最轻松，也最简单。
当然，这是对于他而言。他自称：“只是抱来一棵大树而已。”
大家吃完饭，天色已经变黑。那两个车夫为了避免辞退，狠命的练习。撞了树八次，翻车四次。众人看得心惊胆颤，愈发佩服常思勉的深谋远虑。
只等着明天，看看效果，若是好，便信他们一次，若是不好。嘿嘿，“跑路吧你嘞！”
大家露天而睡，那常思勉却拿着笛子，开始轻飘飘的吹起来。那是刚才，闲来无事，用一根较为直流的树枝，雕琢而成的。
声音有些偏差，并不清脆，可那一升一降的旋律，却是很好听。描摹周围的景色，似乎看到那景了。
大家就在这说不清楚是噪音，还是音乐声中，沉沉的睡去了。
那柳若安还梦见莘雅馨正在说着软软的情话，令他眉飞色舞，久久不愿醒来。
最后还是被周零叫醒了，作为柳若安的属下，听着柳若安一口一个小可爱，也是很难为情的。
水手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柳若安，那柳若安喊道：“看什么，看什么？都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那车夫呢？正严阵以待的站在车里，立着笔直的身材，喊了一声：“上车咯！”
柳若安觉得不算赖，大摇大摆走了上去。水手们心里有了阴影，谁也不敢做实验。非得让马车示范一番，才算可以。
车夫也很是无奈，埋怨水手们难伺候。虽然嘀咕着，可到底按着程序，走了一遍。前进、后退、拐弯，都是有模有样。
最后撇了一句：“和牛车一样，没什么不同。”
水手确定无虞，这才登上车，坐稳身子。那车夫技术虽然提高不止一倍，但，路面崎岖不平，还是让人遭罪。
就这么着走走停停，终于来到落水。
灾后重建工作，已经开始。虽然没有常思勉在旁督战，但卫人还是将所有的事，处理得有条不紊。给人一种有没有常思勉无所谓的错觉。
但，即便如此，卫人听说常思勉平安无事，都是欢欣鼓舞。各自拿出自己的好东西，分给水手们。独独零落了柳若安和周零。
水手凭借这些东西，做些小买卖，个个都成了大富豪，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因为卫人对柳若安很熟，既然很熟，就没必要客套。柳若安拉着周零去客栈吃饭，客栈老板还是要钱的。
最后实在不忍心伤了卫人的好朋友，便给他打了一折。但免费，那是别想。卫人虽然自称是礼仪之邦，可也不能做亏本的生意。
柳若安只能到将军府，大吃一顿，作为自己的酬劳。直到最后，做饭的师傅，跑了过来，向常思勉诉苦：“将军，你那两位朋友，实在能吃。我们累死累活，依旧不够他们吃的。你行行好，让我们喘喘气。”
常思勉道：“当然可以。你只要预备下清水便好。”厨子听了，连连称谢，摇摇晃晃去了。
招来柳若安，道：“你可是吃饱了？”柳若安看他面色不善，便知道有坏事发生，因拍拍肚皮，道：“饱了。”
只有那周零一门清，道：“没有。”常思勉面露为难之色，问道：“可阖府上下，已经没了东西可以吃。不如这样，我已命厨子做了一缸清汤，正好可以塞塞肚缝。”
那周零听罢，喜出望外。来到庭院当中，却是一个水缸，很是清冽，乃是从落水里取出来的，最是甘甜不过。
又命士卒取来无数鲤鱼，一股脑的投进去。
周零疑惑不解，一会儿看看水缸，一会儿看看常思勉。却始终解不开扣。
最后，周零亲眼看到了放下花椒大料，盐水姜末，便问道：“将军，这是要？”
常思勉道：“这唤作生鱼活虾汤，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只是有风险，一旦染了什么疾病，不但不能长命，反而会早夭。周校尉，尝尝吧。”
常思勉连忙摆手，他虽然吃过生肉，但如许的肉食，摸摸自己的肚皮，还是难以做到。
那常思勉豁然色变，步步紧逼：“这么说，你是嫌弃本将军的菜，不好咯？”
周零没有说话，但他将柳若安推到前台。那意思是讲，这个你问我家队长。
柳若安只能笑笑，把常思勉叫道偏僻处，时而大喊，时而低语。那周零一个字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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