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所以, 丹尼斯怎么说的？”
训练结束, 彼得一边把相机收回包里一边关心林舒和丹尼斯沟通的结果。
“他说在休息室等我们。”
“perfect!终于被我们逮着一个了！”
彼得兴奋到摩拳擦掌的模样让林舒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感觉彼得就像一个黑心农场主，而丹尼斯就是待宰的肥羊，先刮毛后吃肉，榨取干他全部价值才满意。
但寒意没停留过两秒, 就被身后靠近的热源击溃。
看了一下午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媒体区, 还略过一位又一位记者朝着最角落的他们走来。
他不会要过来吧？
林舒看着越来越近的兰登，僵硬地靠着墙壁, 低下头，心如擂鼓。
她并不是这么容易紧张的性格, 虽然不太适应热闹的场合, 但她很少会紧张, 可是现在，她的手颤抖到停不下来。
她怕他来兴师问罪。
因为后来好多次偷看都被他瞧见。
他的视线像猎鹰，一但对上她抵赖不得。
不知道这一切的彼得还在唠叨不停：“芮妮，这一次应该是你的美女效应奏效，你不知道之前我来这里, 抢谁都抢不过, 首发球员就那么点人，我们虽然是校报, 但是体育这一块当然比不上专业的体育媒体……”
“芮妮。”
兰登推掉一堆缠上来的媒体记者找到两人面前，他面对林舒，语气温柔开口道：“刚刚你和丹尼斯说的事, 我有时间，我可以带你们去基地拍照。”
他这话一出，彼得差点把相机包摔在地上。
“你……怎么会有时间？不，我是说,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彼得的声音在发颤，“我们~都~可~以~等。”
兰登转向彼得之前，视线在双颊泛红的林舒身上停了两秒，“随时都可以，现在也行。”
“现在！go!”
彼得迫不及待地推着林舒往前走，下一秒一阵巨疼袭来，他的手被兰登用力地从林舒背上拉开。
明明是不爽的粗鲁警告，但彼得丝毫不生气不恼怒，他此刻的喜悦是兰登揍他一顿都无法减少一分的程度。
甚至他抬眼看向兰登，天呐，皱眉的兰登可真他妈的帅啊！
这就是他们猛虎的四分卫，技术、身材、脸蛋，什么都是第一名！
他太兴奋太激动了，以至于也没有发现就在他身边。
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兰登直接牵住了林舒。
林舒的心当即狠狠地晃着，荡着，垂眼看下去，细白的手腕连着他粗长的手指，宽大的手背，她的手被他的大掌完全锁在里面，温热而有力。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应该甩开才对。
然而她的尝试并不奏效，怕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她小幅度地甩了甩手，得到的结果是男人霸道地握得更紧，紧紧牵着她，她想挣扎，就从被牵变成了和他十指紧扣。
唔。
他用了力，让她确认他的存在。
以及明白，他牵上了就没打算放开。
兰登牵着林舒往前走，彼得紧紧跟在两人身边，拥挤的媒体区里，问题都集中在突然到访的男主角身上。
“兰登，那采访的事……”“兰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群记者就这么围着追着问了一路，场面太混乱了，以至于谁都没有发现镜头之下两人牵手的事实。
兰登，
兰登。
林舒也想叫他，兰登，你可不可以走慢一点啦，或者小点力，别牵那么那么紧，她又不会走丢。
-
“太酷了！这个奖杯就是我的梦想啊！”
彼得的镜头对准猛虎年初在全国决赛上捧下的冠军奖杯，“我现在还记得我们夺冠那天的感觉！”
球队基地的奖杯墙前，彼得激情分享自己在球队夺冠时的感动眼泪，但是，身后的两人根本毫不关心。
在基地门口的时候，手就早已松开，只是某人的视线并不打算收敛，直接坦白地看着林舒。
“芮妮，我今天表现如何？”
“当然是……”
林舒深呼一口气，眼睫低垂，看着基地的深色地板，“非常厉害。”
“是吗？我以为你不满意。”
她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会……”
“因为你都不想看我。”
她明明是因为……算了。
不想和他讲。
林舒撇开头，脸颊的潮红却诚实地漫延到颈项，到耳垂，她热得像在赤道上度过炎夏。
“芮妮。”
兰登笑容性感散漫，看着她的视线却火热焦灼，紧盯不放。
他喜欢她诚实的脸红和慌张的躲避，虽然这一切都无疑是加深他想狠狠抱上去的冲动，但他与野兽不同的是。
他会忍耐，虽然对她压抑热情，忍耐冲动实在是很难的事。
“这几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早就注意到她喜欢安静，性格内向单纯，不喜欢被人瞩目，所以他为了她，忍耐得很辛苦。
主动权给她，选择权也给她。
但等不到她的电话。
他很急，也很心烦。
烦得在所有人面前问她，没得到答案还要再问一次。
“我这几天忙着在准备采访的事。”
说到采访林舒才突然想到，兰登是这么关注采访，她其实应该及时告诉对方，一切都很顺利，她抱着歉意朝兰登弯了弯唇。
“抱歉，是我疏忽，周三晚上我就收到了确定采访的回信。”
“和采访的事无关，你朋友说你常去图书馆，又说你学习很忙，所以我只好等你联系我。”
“嗯？”
但联系他好像并不在她的行程表里。
“兰登，可以麻烦你到奖杯墙前面前拍张照吗？”
彼得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很简单，你站在奖杯墙面前就行，到时候我会把照片登在校报上。”
“没问题。”
兰登答应的十分爽快，很快就走进彼得的镜头里，只是在彼得调试相机的短暂时间里，他的视线都毫不避讳地看向安静站在彼得身边的女生。
在他灼热视线下，她早就撇开脸不看他，只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和红透了的耳朵。
她真容易害羞。
可是害羞的模样怎么能那么讨人喜欢呢。
拍完了正面，彼得还想拍一张兰登露出背号的照片，不过他刚一转身，彼得就停下了动作。
“芮妮。”
彼得皱着眉头看向林舒，“请你帮兰登整理一下他球服可以吗？他球服背面沾了好多灰和泥点，还很皱。”
虽然沾上灰又被弄乱的球服是他辛苦训练的证据，但是在镜头里，当然是越帅气越好。
“主要是他的腰和领口那里。”
兰登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张开手臂转回身去，没有一点刚刚球场上桀骜嚣张的模样，乖顺得不行。
女生粉白的指尖轻触到男人劲实的腰背，质感极好的球服在指腹间滑过，有些痒。
林舒帮兰登把腰间褶皱的球服拉开，拍掉背面的灰印，背号12号，兰登道尔顿。
曾经只能在球场看台远远看个动影的大明星，现在离她这么近。
林舒无意识地顺着收紧的腰线往下看，黑色紧身球裤包裹着男人挺翘性感的臀和强壮有力的大腿。
充满致命诱惑的身材予她视觉冲击，十面埋伏的荷尔蒙瞬间爆发，席卷着淹没过她。
林舒慌得收回手，抬高视线：“你低一下头，我帮你整理衣领。”
兰登转过身，弯下腰与她平视，在林舒帮他轻掸衣领的时候，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问。
“这里很热吗？芮妮。”
“什么？”
那双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眸盯着她，“因为你的脸看起来热到发烫的样子。”
林舒多想一秒，就想明白他是要用她的脸红说事。
“我只是……”
“不用担心，因为现在的我也是。”
他微微扭头，看向她帮他整理领口的手指。
暗意明显，她的手指是点燃他的热源。
“……”
兰登直起身看向彼得，替已经羞红脸到无法开口的林舒问：“现在如何？”
“非常完美！谢了芮妮。”
她无法再冷静的待下去。
唔，准确来说，她整个下午都没有冷静的一刻，这太不像她了。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都是因为兰登。
他给了她好多信号，但她并不知道是美国男生就是如此，对朋友也如此热烈，还是，就是她所期待的那样。
“彼得，我去休息室喝点水。”
“ok！我这边拍摄可能还要一会儿，芮妮，今天辛苦你了。”
“你也是，彼得，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基地。”
没再敢看兰登，林舒逃着去了休息室。
球队有好几个休息室，分别是为了球员，职员和接待外客的休息室，但是只有接待外客的休息室有冰饮的自动贩卖机，所以连带着球员们也常往这个大的休息室跑。
林舒刚买好一瓶冰的罐装咖啡，就听见身后有人招呼她。
“记者小姐！”
林舒回头找了一下，才看到丹尼斯坐在休息室里靠墙的沙发上，他的女友霍莉正亲昵地靠在他怀里。
“你终于来了，我和我女朋友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
女生十分热情，主动和林舒打招呼：“嗨~”
那瞬间，咖啡差点没拿稳落地。
糟糕，她忘了她一开始是和丹尼斯说好，一颗心完全被兰登勾了去，林舒歉疚地跑到两人面前。
“抱歉抱歉，丹尼斯，彼得他已经在拍摄了，我忘了通知你，很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或者可乐，我请客。”
霍莉摇了摇手，“不用管我们啦，看你脸那么红，是拍摄很累吗，你先坐下好好休息吧。”
善良又美丽的霍莉，感谢你的关心，只是她脸红是因为喔，是因为，唔，林舒不好解释，默默拉出两人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已经在拍摄了？就是说没我的事了，那更好，哈哈。”
丹尼斯左手揽着女友，右手搭着沙发的扶手，一脸笑意。
虽然等了十几分钟，但是这期间并不无聊。
和女友亲亲我我怎么会无聊呢，特别是单身球员来休息室买冰饮看到他和霍莉互动的甜蜜情景，气呼呼又酸溜溜跑开的样子，真是百看不腻。
“宝贝，那我马上去换下球服，然后我带你去吃你早就想吃的中餐，晚上你想去哪里玩？”
霍莉拧了把丹尼斯的手臂：“丹，现在重点不是我，是你得赶快向她道歉！”
丹尼斯还沉浸在秀恩爱成功的甜蜜里，被女友提醒才想起正事。
是的，训练结束前他看到林舒来找他的瞬间就答应了请求是有原因的。
林舒满眼疑惑地指着自己，“向我道歉？”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先问对方叫什么再道歉，于是道歉的时候都直接叫她记者小姐。
丹尼斯简单讲述了那晚他们误以为林舒喜欢兰登，使计想挑起兰登注意的事。
而也是在这一刻，林舒才知道那晚派对上她原来被人误会得那么离谱。
林舒脸色一变，彻底暗了下去。
丹尼斯别扭的叹气：“都怪克雷格那个蠢货，说什么你对兰登很有想法，所以后来我们很混蛋的用你打赌，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兰登，很抱歉，我们这群人实在非常无聊和讨人厌。”
“打赌？！”
误会就罢了，但是打赌是为什么？！
林舒口中的咖啡突然渗出无尽苦味，“你们是用，我对兰登的感觉来打赌吗？”
不管是丹尼斯还是霍莉，都没想过替代丹尼斯带她们参观拍摄的人，是兰登。
或者说谁能想到呢？
那个拒绝掉所有媒体采访的自大鬼，会好心带着校报记者逛基地，还配合拍照。
而丹尼斯为了在女友面前树立知错能改的良好形象，把打赌的事又展开来讲了一遍。
细节越多，林舒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丹尼斯没有骗她的必要，而他描述的这些细节，比如他们当时的语气，他们的反应，他们的表情，几乎直接勾勒出几人拿这事当玩笑谈天的画面。
就在眼前。
“兰登呢，他怎么说？”
林舒的声音颤抖不已，她快要奔溃，呼吸都十分难受，但表面上却得继续装镇定，装没事。
她紧紧握着拳头，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兰登没有参与这个无聊赌局，只要他不是玩弄女生感情的人，她都……
丹尼斯努力回忆兰登的原话：“他当然是说你喜欢他，当时我们几个中，只有安迪一个人反对，兰登还说安迪的反对很可笑。”
所以，连他也是这样吗。
被人从头淋下一整盆冰水，心是凉的，林舒懵得说不出话。
“你不用这么失落，记者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体育馆那次，我们原本想邀请你来派对，害怕是平时你没机会和兰登接触。”
体育馆那次，她记得，是她和卡萝尔去看篮球赛那天。
那天安迪找了个球队的球员过来邀请她们去派对，明明兰登不准她参加派对……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当时漏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细节。
猛虎的派对，没有他的允许，安迪也不可能这么做。
“所以，我们原本想在派对上确定赌局的答案。”
那么，如果那晚她跟着卡萝尔一起去了，他会怎么说？
嚣张地当着全部球员的说他都警告过她不准参加，她还是来了，瞧她有多喜欢他？
丹尼斯继续说：“但是你连派对都没来。”
回忆像在脑海中放映电影片段，那晚兰登来图书馆找她，告诉她过往的一切都翻页，以后她可以来猛虎的派对，当时她还奇怪，她本来就不会受球队的邀请，怎么会多此一举来告诉她。
原来是因为他害怕下一次打赌又因为他的警告失去机会？
怎么这么可笑，她已经无语到笑出声了……
“我们直接确定你对兰登没有兴趣，所以你不用担心，误会已经解除了。”丹尼斯安慰林舒不用有压力，那个离谱的误会已经不再是误会。
“不过很可惜的是，你没有来，所以兰登当时的表情你没看到，他的脸完全黑了下来！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吃瘪成那样，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很有人气，那还是有女生第一次放他鸽子。”
“……”
好似夸张描述他们几个丢脸吃瘪的样子就能让林舒好过一点，丹尼斯又多说了一些兰登失望的样子。
然而丹尼斯说的越热闹，林舒的心越寒。
打赌失败，她没有成为众人的笑柄，反而是他，成了朋友中的输家。
但是，兰登和输，是万万扯不上关系的。
一个无聊而简单的基础动作他都可以训练上万次，为了赢，争强好胜，永不服输，才有了决赛场上大杀四方的兰登道尔顿。
当着所有人的面泼酒已经伤过他的面子一次，所以他不能她让他再次得逞，不接受她不喜欢他的结果，一定要证明她喜欢他吗？
正是因为这样，他给她电话号码却不主动找她，一个劲儿追问为什么不打给他，必须要她主动，必须是她找他。
卡萝尔当初的疑惑，他如果喜欢她为什么不主动，现在终于得到答案。
心尖突然涌起一阵又一阵像潮汐般不停吞没她的窒息感觉，好不容易得以呼吸又一瞬窒息难过，细密痛感来回折磨着她。
现在，她真的已经无法呼吸，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咖啡拉罐被重重地放在矮茶几上，林舒脸色惨白的起身，脚步不稳，被霍莉关心需不需要她陪她去哪里。
“我，我只是想去洗手间，谢谢你，但是……”
林舒摇头，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也不知道这样不带一丝幸福和快乐的笑脸，能不能掩饰住她被人狠狠揪住的疼痛绝望的心。
躲进洗手间，林舒立即打开水龙头捧着凉水洗脸，她需要冷静，需要理智。
一边抽着纸巾擦脸，一边细细回想两人认识的这两个月时间，只有她惹怒他，麻烦他的记忆。
兰登道尔顿，的确是想不到会喜欢她的理由。
被程晔背叛那一次，从后背开始发寒的感觉再次出现。
所以，她怎么会误会呢？
在被背叛过一次之后，怎么还会蠢到误会……
再一次，尴尬的自作多情。
林舒看着粉色掌心。
真的，真的太有趣了。
此刻停不住颤抖的左手，明明在半小时前，停不住的是努力压抑的心动和紧张。
她被兰登牵着在所有人面前离开。
原来，都是假的。
林舒抱着膝盖蹲在冰冷的墙角，不停回忆两人之间的片段，猛地想起一切错误的开端，为了找金源而去派对那晚，她朝他泼酒后，他铁青可怖的脸色。
是啊，他当然会生气。
所以他觉得捉弄她，用她开玩笑打赌也没关系，因为是她先得罪了他。
大脑越想越混乱，林舒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打赌，还是某人骄傲的自尊心作祟，让他找她玩这场游戏。
她不喜欢他，他就要用尽手段让她爱上他为止。
在受过背叛的伤痛以后，她好不容易鼓足全部勇气接受新的可能，然而，她错了。
不管是程晔还是兰登，都是她不能得罪的人，不平等的关系，连知道真相后的报复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没有彻底把心交给兰登，她还能收回来。
还能……收回来吧。
脸色难看到可怕，衣领和胸前的衣襟被凉水打湿，顶着一副狼狈样貌，林舒走出洗手间。
她现在不想见到他，千万别让她见到兰登。
“芮妮。”
敞亮的走廊拐角，兰登已经换下球服等在那里。
他一副休闲装扮，深蓝长袖浅灰短裤，但因为完美的脸蛋和身材，就这么走上t台都不会有违和感。
他光鲜，她狼狈，还需要再说什么呢，这就是现实。
见林舒呆呆的站在那里，兰登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彼得已经回去了，拍摄任务也完成，现在是我们的独处时间……你怎么了？”
她明显是哭过，眼圈湿红一片，鼻头也是红的，惨白的脸色惹人心疼，惹他心疼。
心头莫名被强冷空气撞了个空，兰登的手刚要抚上她的脸帮她抹掉眼泪，就被啪地一下拍掉。
她像避开可怕怪物一样地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低着头不看他。
“芮妮？怎么回事？”
林舒语气冰冷疏离，道出心理寒意的十分之一：“别叫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
她真的不认识兰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完美帅气，在球员中很有威信，是全校师生的偶像，还是自负可恶，狠毒而锱铢必较？
她宁愿那晚没去派对，没认识他，没勇敢心动一场后，又发现她只是被玩弄的对象。
林舒直接略过他要离开，却被兰登拉住手腕，她费力地想甩开，但兰登的手一点松动都没有。
她想离开，不想再待下去，激烈地挣扎加上难受的心情，呼吸越来越急促。
“呼、咳……你放开我！”
再一次试图挣脱，反而被他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他坚实怀抱给人舒服稳当的触感让林舒想起那晚派对上，她被喝醉的金源误撞到兰登怀里的感觉。
不，一点也不舒服，不好靠，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她一点也不喜欢。
林舒挣扎得更猛，她真的太气了，气到原本只是安静落下的眼泪大爆发，“兰登，不要你碰我，你太坏了！”
下一秒，她就被抵在墙上，兰登捧着她气呼呼还流着泪的脸，俯身与她对视。
“别哭，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他脾气不好，不会忍耐，谁惹他生气就是找死。
但是，面对林舒，他慌乱，他不知所措，只想哄她，把她哄开心，哄得不掉眼泪。
他从没有这样的好脾气和耐心，如果这一幕被球员看到，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这里是球队基地的走廊，随时都会有球员出现，他们猛虎队里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队长把一个女生拦在怀里，笨拙哄人的模样一旦被看见必定会成为球员们私下八卦谈笑的聊资。
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
他看着林舒流泪的可怜委屈模样，只感觉心脏被抽空，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但是她拒绝他的态度不能更明显。
他压低声音，好脾气地问：“芮妮，发生了什么，你至少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她瞪他一眼：“你觉得捉弄人很有趣吗？！我真后悔在派对上没多泼你两杯酒！自大鬼！”
“捉弄，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气不打一处来，冲他直接是吼出来：“你还说我会演戏，兰登！你真可恶！明明看不起我却还要装成这样深情温柔，不觉得累吗？我和你没有关系，你放开我！”
林舒撇开头，却立马被兰登捏住下巴重新对上他的眼睛。
他深深注视那双湿漉漉的黑瞳，恨不得吻住她的唇逼她把刚刚的话吞回去。
“怎么会没有关系？”
浓眉紧皱，兰登着急地低吼，“我喜欢你，芮妮，我在追求你。”
他不想再给她空间，更不想等她慢慢适应他已经爱上她这件事。
他想要她，想得快疯了。
在她面前装着一切如常有多难，她不知道，也不会理解。
当她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他轻轻眨动的时候。
他只想靠过去把她锁在双臂之间，深深地吻她，唇舌深入地纠缠，轻吮重咬她的唇肉，看她双颊泛起微弱红潮，呼吸越急越笨，让她无法再坦然地看他。
原本该是引起内心涟漪的一句话，却只引得林舒轻笑一声。
他也演得太入迷了，连眼神都会说谎，怪不得前女友可以一个接着一个，但是，她绝对不会是下一个。
“那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兰登道尔顿，我讨厌你，我很讨厌你！”
她趁着他被话打击到怔愣的时候推开他厚实胸膛，激动地喘着气叫嚣道：“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也没有那么好骗，你的花言巧语留给别人吧，混蛋！”
她大概是mk里唯一一个敢当面骂兰登混蛋的人。
但是，她不管了，世界末日，宇宙大战，小行星撞地球，不管发生什么，通通不会比这一刻更让她伤心和气愤。
林舒头也不回地跑出球队基地，身后，兰登并没有追上来。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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