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美好的周五, mk校园四周弥漫着一股轻松气氛。
这股气氛由躁动的荷尔蒙发起，被酒精催升，最后被爱火点燃, 熄灭在周一的零点零分。
还不到愉快气氛消失的时间，林舒和卡萝尔的心情却是完全down到谷底。
两人前天晚上交上去的采访初稿在下午收到了反馈，收获的评价是太过书面太有‘深度’，这是新手常犯的错, 给人一种浮在上空脚不踏地的感觉, 这样的文章根本没人会感兴趣。
他们是校报，最大的读者族群还是本校师生, 这是最不能忘记的一点。
比起‘卡尔西教练你对于体能教练这一职位未来发展的看法’，还是‘体能训练中猛虎队内有什么趣事’这样的问题更加吸引人，所以她们需要把采访稿修改得更加有趣更吸引读者。
“哎……”
“哎~~”
两人对坐在食堂里，叹气接力赛在不知道进行到第几百轮的时候, 彼得出现在两人面前。
红色格纹的衬衣袖口挽到手肘, 彼得双手撑在餐桌边缘, “发生了什么让你们看起来这么糟糕？”
墨绿色的休闲长裤是他的最爱，垂头丧气的林舒和卡萝尔看裤识人, 说嗨的时候像霜打过的茄子, 软趴趴地和他挥了挥手。
“如果是因为采访稿的话，那是该叹叹气了。”
“……”
不用再多来打击她们一次了，林舒和卡萝尔失落地把头垂得更低。
彼得着急地挥手：“e on~刚刚只是个玩笑！你们的采访稿我看过了，除了太过公式化显得无聊之外，没其他毛病。”
“是的, 狄安娜也是这么回复我们的，让我们写一点球员的趣事，但是我们根本不了解球员有什么趣事。”
彼得拍着手激励两人, 同时带给她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我马上要说的事你们肯定很有兴趣，明天下午猛虎就要在球场第一次公开训练，我会去拍摄报道，你们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林舒惊喜抬头，这简直就是及时雨！
“当然！我们当然想去！”
卡萝尔也跟着抬头，却在一秒后失望透顶，她痛苦地抱着头哀嚎：“噢，不！我明天要待在公寓等维修工，为什么偏偏是明天？！”
卡萝尔和乔恩的公寓浴室漏水，周四向管理员报了维修，加急处理安排到周六下午，卡萝尔在想如果不加急是不是明年才能排到她们。
“没问题，芮妮跟着我去就完全足够。”
本来他一个人也够，彼得略过失望的卡萝尔看向林舒。
“芮妮，明天下午2点准时在猛虎的基地大门见，我会提前帮你准备一个通行证。”
林舒连忙点头：“谢谢你，彼得，你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彼得十分爽快地应下：“没什么，不过小事一件。”
可林舒看卡萝尔可惜的表情，像天塌了下来。
-
周六下午，林舒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基地门口，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记者和球探，还有不少学生模样的人也获得了通行证，正在往球场方向去。
“芮妮。”
距离两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彼得到场，他把通行证递给林舒的同时附上一个灿烂笑容，“等了多久？”
“没有多久，几分钟而已。”
彼得点点头，对林舒的早到十分满意：“你来的真早。”
他喜欢准时的家伙。
林舒笑道：“彼得，你不也是吗。”
彼得松了松肩头的背带，他也是没办法才形成早到的好习惯：“现场的突发情况太多了，我必须早到一点做准备。”
她也是如此，希望一切事情都井井有条地安排妥当。
林舒看向球场方向：“对了彼得，我刚刚看到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学生的人往球场去，但他们并没有背摄影的装备，那是什么情况？”
“很简单，这次公开训练还开放100个现场观赛座位，不过听说报名的有一万多人，而且他们是只能坐在看台，我们却可以进入内场在媒体区拍摄，所以不用羡慕，芮妮。”
彼得骄傲地朝她扬了扬下巴，“走吧。”
周六下午的一场公开训练，竟然有一万多人申请？
天啊，林舒再一次震撼于猛虎的受欢迎程度。
两人还没走进球场，林舒就听见彼得惊讶的低呼：“那不是柯林特吗？他居然来我们这里了。”
林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见一个身材矮瘦的白发男人：“柯林特是谁？”
“芮妮，你在和我开玩笑呢，你不知道柯林特？”
林舒摇了摇头，彼得叹气，“看你那无辜眼神，好吧，你毕竟不是体育记者，他是我的偶像。”
彼得眼里光彩熠熠，“《体育周报》你肯定知道吧？他以前是《体育周报》的主编，后来揭幕了十多年前的一次转会期黑幕交易被弄下了台，现在是专业球探，不过他都只为顶尖的nfl球队工作，没想到他会来我们这里。”
再是对体育不敏感，但毕竟是新闻专业的学生，大名鼎鼎的《体育周报》林舒当然知道，没想到对方竟然曾经是全美发行量最高的体育纸媒的主编。
“真厉害。”林舒忍不住感叹。
“但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呢？”彼得疑惑的继续嘟囔。
“下个月底就是选秀大会，报名的球员早就去过体测营了，他现在来又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有资格参加选秀的球员早就不在mk校园里，在这里的球员最早也只能参加明年的选秀，只是一场大学球队的公开训练，能让柯林特飞半个美国来mk？
彼得想不通，那林舒当然更加不明白。
她只知道对方好像真的很了不起，因为当她开始关注柯林特开始，就发现有无数人过来和他打招呼叙旧，而柯林特却是一次主动的示好都没有过。
一个态度高傲的怪老头。
猛虎毕竟是年初刚拿下全国大学体育联赛冠军的队伍，第一场公开训练就吸引了三十多家媒体和足足七名球探。
彼得带着林舒挤进内场的媒体区，‘长枪短炮’齐上阵，镜头齐刷刷对准球场中心，球员们还没出场，场外已经开始攀比。
彼得只背了一台单反相机，自然比不过其他专业体育媒体的专业设备，两人最后在角落找了个位置。
彼得整理拍摄器材的时候，林舒也很想帮上忙：“彼得，我可以做点什么？”
男生一边擦拭镜头一边随意回了句，“暂时没有，你待会儿好好看球员们训练吧，带你来也主要是为了让你感受橄榄球的气氛，以及你可以多注意一点球员的有趣互动，看有没有可以加进你们那篇报道里的。”
球员还没出场，空旷的球场上实在没什么好看。
林舒便好奇地观察起媒体区的其他记者，大家不是在做准备就是在闲聊，视线扫过一圈，那一个个熟悉的媒体logo让她惊讶，这真的只是一场大学球队的公开训练？真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吗？
“芮妮？芮妮！”
彼得叫醒愣神的林舒：“你之前和卡萝尔来采访卡尔西是谁负责拍照？”
“是卡萝尔，不过我们应该会轮换着来。”
两人都是菜鸟，都需要实战的磨炼。
彼得热心提议：“哦，那你要不要提前试试拍照？今天的机会正好，我告诉你怎么拍球员，哪个角度最好展现他们的身材……”
就在彼得把相机递给林舒的同时，看台区突然响起的欢呼声盖过彼得的声音。
“来了来了！”
“兰登！”
“安德鲁！”
兰登从球员通道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媒体区的林舒，她穿宽松的t恤，扎马尾，看起来青春气息十足。
当然，也看到了和她靠得很近教她拍照技术的彼得。
前一秒在球员通道里被克雷格的愚蠢笑话逗笑的兰登，这一秒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紧紧盯着媒体区的那个角落，不爽地轻嗤一声。
那个卷发男生靠她那么近做什么？
媒体区有挤成那样吗？
就在他身后，原本跟上来要搭着他肩膀的克雷格敏锐地后退一步，什么情况，训练还没开始，他也还没犯错，兰登为什么已经开始生气。
还是大气特气，怒火熊熊燃烧的那种？！
他没犯错啊，真是怪了。
克雷格再三反思，作为攻击组首发里最常出问题的第一名，他真的还没开始犯错，甚至为了让兰登心情不错，刚刚大家出场前聊天的时候，他还把昨天他犯蠢的趣事拿出来分享了。
兰登肯定不是生他的气。
那么，也许不是生气，而是漫长休赛期后，他蓬勃的野心催生的动力？
想到这里，恶趣味心起，克雷格笑嘻嘻地找到正和其他球员有说有笑聊天中的防守组中线卫安德鲁。
一头金发强壮身材的安德鲁是防守组的大脑，也是队里的高人气选手之一。
“伙计，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
安德鲁瞥他一眼，嫌弃地就要走开，“不了，你省点力气，你的什么消息，我一个都不想听。”
不想听可不行！
克雷格追着人跑：“好消息是我们的四分卫看起来状态绝佳，准备大开杀戒了！”
攻击组的四分卫大开杀戒对防守组算什么好消息？他们明明是对立的关系。
他刚回头，接着就听见克雷格更大声地：“坏消息是防守组你们倒霉了！准备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吧！哈哈哈哈！”
安德鲁：“你这个蠢货，我们丢脸你就开心了？”
克雷格你这个家伙真是欠揍！
不过安德鲁还是立即看向兰登，男人正在热身，但是奇怪的是他并不与球员交流，而是背对全部球员面向媒体区的方向。
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里。
即使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兰登的侧脸，男人英俊侧脸上的表情也是认真到了极点。
咯噔。
安德鲁心里猛地一抽，他原本决定轻松对待来着，但目前来看他想得太轻松了，兰登非常重视这一场训练。
不，看他的表情，这已经不是一场训练那么简单的事。
就在今天，防守组首发球员的皮必须牢牢绷紧，因为说不定一个不留神，首发就变替补了。
“布莱克，康迪，霍尔斯……”
安德鲁召集全部防守组的首发球员，“今天的比赛，不，今天的训练必须拿出比决赛更加强的劲来！”
其他人只以为是这一排排相机和摄影机给了安德鲁压力，纷纷应下。
“没问题，这太简单。”
“当然，我们可是冠军防守组，当然要给所有人看看我们的威力！”
直到有人提问。
“使出全力，那要是伤着兰登怎么办？”
猛虎的训练准则最重要的一条。
攻击组得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四分卫，防守组不得伤到四分卫。
安德鲁没有犹豫地补充：“使出全力的阻止他们得分的同时，使出全力不去伤到他。”
不能碰到四分卫又怎么阻止得分，安德鲁的话一开始就自相矛盾。
众人疑惑着问：“那兰登和阻止得分谁更重要？”
很可惜，是……
“兰登。”
“那……”
“算了，当我没说这话，该死。”
安德鲁懊恼地揉着头发，“又不能伤到他，又得表现优秀，真是上帝来都做不到的选择！”
这就是防守组，脏活累活都干了不说，训练时还得比攻击组更宝贝四分卫。
直到有人发自内心地问了一句：“不过，担心这么多，不如先担心一下我们碰得到兰登吗？”
“……”
他们是冠军防守组没错，可对方是有着mvp四分卫，并在决赛创造最新传球码数的冠军攻击组。
“芮妮，你记住一点，精彩的照片里99都是抓怕，所以你得一直对准你要拍摄的目标并预计他的动作行为，你先把镜头对准兰登……你怎么突然把相机放下了？”
不用彼得提醒，林舒的镜头从球员出场开始就一直对着兰登。
她很紧张，因为彼得刚刚告诉他，球员可不会照顾镜头，一切都要记者自己找角度，可是兰登，却是从她拍摄他开始便一直盯着她的镜头。
她就这么透过相机的镜头，与他对看了不知道多久。
同时她很兴奋，因为镜头是最好的伪装，她只是急需拍摄他精彩画面的专业记者，盯着看他和私心无关。
但当对方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林舒慌张到像偷窥被他发现的暗恋者。
兰登双手撑着媒体区前的栏杆，球衣下的护具把他健壮的身材撑得更加魁梧，休赛期蓄满能量的手臂肌肉，结实紧绷的大腿，他就像一堵高墙，立在她面前。
媒体的镜头在拥挤的空间里无法转向这个角落，但瞩目的目光已经看向他，他并不在意，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林舒。
“芮妮，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林舒红着脸仰头回看他，“嗨。”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全副武装’的兰登，深蓝色球服上醒目的12号，是多少人的信仰。
她必须承认，面对这样的兰登，是非常让人心动而心慌的事。
更别说她还感觉到媒体区其他记者的视线也落到她的身上。
甚至有人小声问身边的人，“这是他女朋友吗？”
不，当然不是，他来打招呼而已，怎么会误会成这样？
接着就有人回应：“应该是吧，或者就算不是，也觉得有点什么关系，不然他哪次来过媒体区，约他专访是最难约的，这个家伙好像很不喜欢我们。”
后续的对话林舒已经无心去听，因为就在兰登状似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眼彼得，丈量过彼得和她的距离后，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离她更近，本该如此。
他强壮身躯带来的阴影把她完全包裹在内，她的视野里只有他的存在，紧张到心怦怦直跳，难以平静。
兰登磁性十足的嗓音低沉迷人，在所有人面前进行两个人的对话。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嗯？什么……”
身边全是嗅到八卦气味而激动不已的呵气声。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联系我。”
兰登语气里失落意味更加明显，他说这一切的时候都低着头，最后突然抬眼看向她。
“芮妮，但是我似乎被你忘得一干一净。”
谁会忘了他？
拜托！谁会忘了他呢。
“不，不是的。”
林舒慌乱到不知怎么回答，她没想到兰登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她根本没想答案。
她的思维停在——今天的媒体很多，兰登根本就注意不到她，好的，不用纠结了，烦恼结束。
“兰登，教练让集合了！”
丹尼斯的呼唤拯救了林舒，兰登看着她无奈地勾了勾唇：“芮妮，虽然很可惜，但是看来我得去训练了。”
三月，现在还只是三月，怎么灼热的阳光就要把她晒伤呢。
林舒胸口蕴着一团闷出来的水汽，湿漉漉的小心思复杂而难堪，她和他对视一眼就迫不及待地避开他炽热的视线。
“嗯，加油。”
他顶着一张十分不爽的俊脸往球场跑，可刚跑一半又突然停下转身，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再跑回她面前。
“芮妮，训练结束你先别走，到休息室等我。”
兰登最不想来的媒体区，不仅主动来，还来了两次。
他的语气也不是讨论而是被时间逼迫得只能下指令，他要见到她，他非见她不可。
他可再也受不了等待的滋味，即使是他自己决定把主动权全部给她。
在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重压之下，林舒来不及多想就乖乖地点头说好。
而等兰登再次跑远，彼得终于忍不住大叫：“芮妮，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兰登是什么情况？”
他问她，那她问谁？
林舒把相机递还给彼得：“我也不知道，彼得，真的，我现在也很懵，我和他没有关系，只是，对了，采访卡尔西教练的建议就是他提出来的。”
彼得尾音上扬：“没有关系？”
林舒摇头：“没有关系。”
“那能不能有点关系呢？”彼得的语气十足急切。
“什么意思？”
彼得举起手，拇指朝着基地的方向：“等训练结束我就会去基地拍一下新赛季的训练室和奖杯墙，最好是有人可以带我们参观拍摄。”
林舒突然有一种预感，彼得下一句就会提到那个人，是——
“兰登他肯定很忙，所以你让他安排安迪或者丹尼斯他们带我们参观并拍摄基地，如何？”
林舒松一口气，忍不住笑起来：“我以为你会要点名要兰登。”
彼得举起相机镜头对准球员们，咔咔咔地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后才放下相机，他的视线略过林舒看向她身后的那一群媒体记者。
“那不可能，到时候这群鬣狗都会抢着要帮他拍照约采访，我们肯定抢不过，我是怕晚一点连安迪和丹尼斯他们都被人抢走。”
这是往日被忽略成习惯后，退而求其次的精妙战术。
“所以你帮忙和他提一下，可以吗？猛虎是他说了算的。”
林舒犹豫了。
换做往日，和采访有关的事她根本不会犹豫，一往直前才是她的作风，但是。
现在的她，并不想给兰登添麻烦。
林舒看了眼球场，兰登已经回到球员们之间，克雷格正在和他讲话，像是在寻求他的意见，因为当克雷格说完后，其他男生都眼巴巴地看向兰登。
他双手交错搭在胸前，紧身的白色运动长袖勾勒出紧实的手臂肌肉，轻嗤一声，才缓缓开口，只见球员们立马苦着脸一阵哀嚎。
不知是她看错还是如何，她觉得兰登和球员们说话的时候，目光时不时看向她的方向，她赶紧收回视线。
“彼得，等他们休息的时候我会去找安迪或者丹尼斯，拜托他们这件事。”
彼得十分泄气：“看来你和兰登还真是没有关系，那好吧，等下你直接找丹尼斯，我估计安迪也是抢不到的。”
背号12号的首发四分卫，在热身运动结束后就专注于投球训练，和另外一个替补四分卫一起，把球从各个方向传给进攻组的球员。
传球训练的距离有近有远，就像现在，兰登朝着靠近得分区的安迪投出一颗又高又远的球，那颗球就像长了眼睛，准确地落入外接手安迪的手里。
她忍不住赞叹：“好厉害。”
“什么好厉害？”
彼得放下相机，看回林舒，女生原本白皙的脸蛋现在不知为何粉扑扑的，害羞？惊喜？激动？
彼得并不在意她脸红的原因，他在意的是，“芮妮，你是说兰登刚刚的传球吗？”
林舒点了点头，彼得的脸上立即露出骄傲的表情，就好像刚刚那颗高难度球是出自他的手。
“这就厉害了？这只是兰登的正常发挥而已。”
“之前我只和卡萝尔在高层看台看过球，坐的位置太高，还没觉得他传球的距离有多长，但是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来距离那么远，他的手臂力量真的好强。”
“不仅仅是力气的问题。”
把一颗橄榄球传那么远，不止需要强大的手臂力量，更需要日复一日锻炼出的技术。
彼得解释道：“你注意传球时他的动作，哪怕是这种没有外人干扰的训练，兰登传球的时候依然十分关注局面，脚不停跑动并变换姿势。”
经过彼得提点，林舒的视线才从男人结实的手臂移向他跑动不停的双腿，天呐，那跑动的频率看起来真累人。
“他无时无刻不在训练当躲避防守组球员阻拦他的时候，如何保持身体的平衡。”
而这样的训练在一次训练中会重复上百次，在这几年中叠加起来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但从来没有一次松懈。
因为在场上，对面的野兽们的第一厮杀目标全都是他。
他不仅要思考进攻的战术，还得躲避对面全队的野心。
她想起情人节那天深夜，他也是刚从基地出来，而他的队友正开着他的跑车和女友约会。
为什么他总是出现在海报的中心，为什么高傲的球员都对他言听计从，一切都有原因。
兰登进入训练状态后，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最多不过是紧紧抿着唇，微皱眉头，认真的他很帅，也很吸引人。
并且正如彼得最开始所讲，他完全不关心媒体区的所有人正在拍摄，根本不给他们一个帅气的正脸或者故意表现，他只完成他的训练任务。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可以坦然而贪婪地看着他。
林舒的眼睛再也无法从兰登身上移开。
怎么样，他就是很吸引人，不是她的错，大家都在看他。
林舒甚至有注意到，那位不怎么主动对人示好的柯林特，也十分满意兰登的表现。
而在好不容易等来的休息时间，他第一秒就转向媒体区，原本是想确认她的存在，却意外看到她呆呆的看着他的模样。
林舒红着脸慌张地想移开视线，但是根本已经晚了。
兰登看着她，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
甚至她的躲避，更是心慌后失了理智的多此一举。
在那一排关注他的热烈视线里，她的心虚尤为明显。
为什么要脸红呢，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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