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李从海对于李欢指出来的问题点不置可否，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鼓励他接着说一般。
“没了。”李欢仰着头摊靠在李从海对面的办公椅上。接着又是一个哈欠：“老爹，你这个会开的我都替你累的慌。”
他们一伙人吵的热火朝天他只想睡觉，声音不错有催眠的效果。
李从海：“困了就回去睡。”
“你不回？”
“我再看看这个方案，晚点回去。”
李欢：“哦，那我也晚点回。”
说罢，李从海不是不知道李欢的犟，也不多说，自己把面前几份报告分析翻开来看。
看李从海对着面前的几份文件愁眉不展，猜想他肯定没有那么快能好，自己则是自觉的窝到沙发上睡觉去了。
———
随着一阵饭菜的芬香，将还沉浸在香甜睡梦中的李欢愣是给馋醒了。
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拖着半醒不醒的步伐从卧室走出去，猛的嗅了嗅。
快速跑进厨房：“柯狗子，你是不是没开油烟机！”不然怎么客厅还那么大的味道。
“醒啦。”柯言回过头看着跑进厨房的他，眼神略带调侃：“还以为你能多睡一会儿呢。”
李欢斜着身子去把柯言没有开的油烟机开开，没好气地说：“都这样了我能不醒嘛。”
不用想他都能知道柯言这个狗东西就是故意的！
“哪样？”柯言故作无辜地问他。
李欢假模假样凶巴巴地：“为什么不开油烟机。”
“我忘了嘛。”
信他才有鬼。李欢白眼一翻就要走出去，肯定是知道他叫自己不一定能起，就使出这么个烂招数。
吃饭时，李欢回想了一下：“昨晚我是不是睡沙发来着？”
“嗯，我早上回来看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柯言已经是跟范明换了班次，这半个月他上晚班：“怎么没到床上去睡？”
李欢连扒了两口饭：“忘记你上晚班了。”
其实不是，他下班回来浑身累都慌，倒在沙发上就睡了，澡都没洗。
想到这，他连忙提起胸前衣领的衣服凑到鼻尖处闻了闻，满脸嫌弃，好大一股怪味。吃完饭得感觉去冲个凉了，不然这么大股味道谁受得了。
“要不。”柯言顿了顿说：“你还是别干了？”
李欢现在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他看的心里难受的紧。
给他夹了一块肉，李欢对他说的话避而不答：“吃饭。”
有件事他还没跟柯言说，现在就已经开始想让他不去酒吧了，说出来还得了。初一从家里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他顺道把搁置已久的驾驶证带出来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调酒师这点钱要想买房，得到何年何月去，还是得多干两份工作。
原本是想家里把李从海送给他做成年礼物的车开出来了，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回去李从海情绪明显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没有挨骂，他知道这完全是看在他妈的份上。
安安静静在家里呆到下午就回了，路上打车的时候还特地跟司机师傅问了一下要做司机要准备哪些东西、做什么准备。大致了解后，他心里盘算着，早上开车晚上去酒吧调酒，事件看上去是有点紧张，但司机师傅不是说了嘛没单的时候可以自己家休息会儿。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能说的时候，他要是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柯言指不定得发多大火呢。等自己把一切准备都做好了以后，步入正轨了再去跟他说，这样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柯言把碗筷收拾好，李欢澡也洗完了。
他向李欢发出邀请：“走吧，配陪我睡会儿。”
李欢把手伸直给他，让他拉自己。
而后的一段时间里李欢明显有点早出晚归了，而他赶到庆幸的是她有一些时日和柯言的世界完全是错开了，所以柯言是一点也不知情他到底是在干什么，李欢瞒的太深了，以至于柯言以为他只是一直在酒吧。
而被他发现李欢的问题的时候，却是在自己要去补个棋牌室新添了营业范围内的证件的。路边停了辆的士，他拉开车门就做了进去：“师傅，工商局。”
说完低着头开始给李欢发信息，他发一条司机师傅的手机便响一声，他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司机。大热天的还带个口罩和墨镜，捂的这么紧实。
开车的正是李欢，在柯言坐上车的那一秒他就将其认出来了。“师傅，去工商局”这这道声线他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忽然在心底在打鼓，就是因为怕碰上熟人，所以他开车墨镜口罩不离身，就是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
这下可好了，今天直接载上柯言了。
李欢略微慌了起来。
这可要怎么办，他一开口柯言就能把他认出来。心里急的不行，待会儿柯言下车结账他要怎么弄才行，不说话给他看手机也行不通，他的手机柯言一眼就能认出来，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眼看着距离工商局越来越近他真是欲哭无泪，要是让他知道今天柯言要出门他绝对不会随便就找个这么近的位置停下了。还好柯言在收起手机回便一直望向窗外。
李欢压低声音：“15。”
迟迟没有听到收款的声音，也没有等到柯言下车，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是选择耐心的等着。
“支付宝到账15元。”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声响，就在他以为柯言要下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
“李欢。”
听语气就不是好，李欢只好假模假式的压着声线：“您好。”
柯言语气不佳：“好在哪儿？”
好家伙，胆子够大的啊，还以为他在家补觉呢，没成想他一声不吭的开出租来了。真是半点不担心自己会猝死啊，还给他装模作样的您好。
李欢不答话，他也不太确定柯言是不是真的认出他来了，料他不敢做什么，他抵死不认，反正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万万想不到的是柯言比他预想中的聪明的多得多。
柯言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废话，直接给他现场来了个电话，让他现场掉马，看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果然，柯言一拨语音，李欢的手机就开始响起。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的李欢，就说怎么会那么巧呢，他发一条信息前面司机师傅的手机响一下，还以为是巧合呢，没想到会是自己家那位不张脑子的蠢东西。
对于柯言的语音，李欢当场拒接了。
柯言不急着走了，他倒是要看看李欢让他抓了个现行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怎料，李欢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好一会儿，柯言才问：“李欢，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他对于他开出租这件事半点不知情，他是这么白天干出租晚上去酒吧，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柯言突然觉得这个这个男朋友做的真是失败，有点泄气。
见李欢还是不出声，柯言准备下车换座位到副驾驶上，但依照他对李欢一贯的了解来看，只要他敢下车，他能保证李欢立刻就能将车开走。于是，他直接曲着腰大长腿一跨，人还没过去一半，李欢开门就要跑。
柯言一只手紧拽着李欢的手臂不让他跑，等他整个人彻底过了后，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李欢的墨镜和口罩都去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看他还能说什么，能说出多什么花来。
这会儿的李欢有些不知所措了，肉眼可见的慌张，眼皮子跳个不停，背上都冒了些虚汗粘粘的。扯了扯唇角，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有些害怕。
像是小时候做了大人不允许做的事情时，但你偏偏就是做了后被抓包的害怕。虽然他知道柯言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他也不想让柯言生气失望啊。
每天担惊受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做好被他发现的准备，舔了舔嘴唇，把视线挪开看向一边，不敢与柯言对视上。
“你是不打算跟我说吗？”柯言语气还算平和，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是了，要不是顾忌着在外面，他真想直接把李欢揍一顿，他想知道李欢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在想些什么。是不要命了？这么折腾。
李欢故作轻松地说：“我本来是想今晚跟你说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给你发现了哈。”
对李欢的话，他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如果我今天没有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李欢咽了口唾沫，不敢声张。他察觉到了丝丝不同的味道，柯言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
柯言自顾自地继续说：“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是压根儿就没打算过要告诉我的，是吗？”
不得不说，柯言是真的了解他家这朵小欢花。
李欢的想法就是，如果柯言没有发现他就没打算过要说的，毕竟一旦说出来柯言肯定不会同意他继续干下去。但是不说，又要一直去设想可能被发现后要怎么办。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李欢试图狡辩：“不是，我就是想稳定一点了再跟你说。”
“稳定一点是多久？一个月还是半年还是一年？”
“我····”李欢说不上话来了。
“晚上早点回家，咱俩谈谈。”压着心里的情绪，推开门进去了工商局。
他需要冷静一下，找找自己的原因，为什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李欢也需要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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