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顾若南的创作水平有限，但演唱还是有点东西。
他的嗓音又尤为纯净通透，用粉丝的话说就是“初夏午后橘子汽水的味道”。
顾若南这一开嗓，弹幕里的粉丝又怎么能坐得住？纷纷吹起了彩虹屁。
【这是什么神仙嗓音，我听哭了】
【我南下凡辛苦了，这样用嗓子会不会负担太大啊？】
【那些之前说他能写出来就倒立洗头的黑子呢？怎么不说话？该你们表演了！】
【这个词曲呜呜呜我南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的心已经不会疼了！】
后面紧跟着反驳的弹幕也不少，认为顾若南的唱功根本没有吹的那么好。但分歧都发生在顾若南演绎的本身，所有人都对词曲的惊艳程度没有异议。
没管即将覆盖住整个屏幕的弹幕，秦倦还没听到副歌部分，就已经摇起了头。
顾若南的先天条件很好，但这样的声音可以唱酸甜的初恋，可以唱落寞的初雪，却唱不了在黑暗中奋进的破局者。
破局者的面前没有康庄大道，更没有同行的人，需要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魄力。
“顾若南的理解还是太浅了。”秦倦眼睛盯着屏幕，舞台上的光芒刺目。
顾若南在副歌高音部分努力做出声嘶力竭的模样，但他本身就身处顺境，根本没有深陷逆境的悲恸。
当最后一个鼓点铿锵落下，一切戛然而止。顾若南已经满头大汗，站在台上喘着气朝评委席鞠躬致意。
两位歌坛大佬都给出了很高的分数，不吝啬溢美之词。但轮到聿成澜的时候，却不见他俊美的脸上有任何笑容。
聿成澜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词曲的高度，两位老师都已经说了，我不再赘述。但是……”
现场观众又不觉屏住呼吸，期待接下来的评价。
顾若南也是见过世面的，预感到聿成澜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他也对聿成澜的毒舌狠辣有所耳闻，但他依旧保持住微笑，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
聿成澜调整了一下坐姿，十指交叉放在膝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但是，我从你的歌声里听不到自我，仿佛这首歌并不属于你。”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顾若南的脸上疏忽褪去血色。
聿成澜这番话不仅是对顾若南的质疑，更打了其他两位大拿的脸。
主持人握紧话筒，额头渗出冷汗，急忙上前来打圆场，“在比赛之前我就听说小南遇到了创作瓶颈，似乎在家闭关了三天，直到今天才创作出这首歌啊。”
顾若南的脸色尚且苍白，但反应很迅速，“是啊，当时看着比赛时间越来越近，我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窗帘也拉上，让整个人都置身黑暗。还好昨晚被逼出了灵感，这首歌确实还不是很成熟，以后会继续改进。”
评委席上的聿成澜面色不虞，但大概被耳麦里的导演摁住了，也没再说话。
【恭喜宿主，获得157万声望值，已解锁相应技能。】
210号的声音盖过下一位选手的歌声，秦倦很满意地看到银行账户里的钱也增长了五十万。
顺便解锁了绘画技能，身体平衡性得到大幅度提升，这为他之后参加户外求生综艺提供了很重要的筹码。
【宿主，您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郑卓林，是否接……】
210号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吞回了系统里，因为它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宿主开启了秒睡技能。
这个技能当秦倦在无限流世界里得以健康成长，避开诸多灾祸。
陷入沉睡的秦倦收敛起外放的刺，看上去人畜无害，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甚至有点……软。
210号收起了危险的想法，默默日常维护去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秦倦脸上时，他才转醒。
眯着眼在床上摸了半天，才找到昨晚被随手丢开的手机。
上面有八个来自郑卓林的未接来电。
秦倦一拨过去，就听到郑卓林提高嗓门吼道：“秦倦！你不是要去爬雪山吗？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都不接，又想逃避是吧！”
“怎么会呢，卓哥？”秦倦把手机夹在肩头，起身抻展了下修长的四肢，“什么时候要进组？”
郑卓林面对他这良好态度也不好再有脾气，“下周五集合，拍个集结篇，周六就正式开始了。”
“行，我去准备一下。”秦倦起身，随手打开了电视，转到社会新闻。
“节目组说了，嘉宾不用自己带物资，节目组会提供。”
这套路秦倦很熟，就算嘉宾带了，节目也会加入“没收”环节，就是为了综艺效果。
郑卓林又道：“到时候小江会跟你一起去。”
“哦？是新人吗？”秦倦明知故问。
“是啊，还挺靠谱的。多少给你照应着。”
秦倦心下冷笑，郑卓林哪是为他照应，是怕他死了没人给顾若南当枪手吧？
秦倦戴起惯用的假笑，声音里也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轻挠着人心，“行，谢谢卓哥。”
挂了电话，秦倦呼唤ai打开窗帘。
阳光洒满顶层套间，窗口的绿老板也艰难地翻出肚皮拥抱太阳。
背景音里的新闻播报突然冒出了几个秦倦极其熟悉的字眼——尧天集团、秦德江、秦修意。
秦倦猛然回头，就看到了医院的画面。
没有具体的人物出现在画面上，只有底下一行字母：尧天集团秦德江因身体原因正式卸任ceo一职，次子秦修意正式成为尧天新晋掌门人。
“爷爷……”秦倦对着已经转到下一则新闻的电视喃喃道。
“不是说只是断绝家族关系吗？我爷爷怎么了？”秦倦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
如果只是断绝家族关系，他之后随时都可以回去。他爷爷秦德江对他这个孙子向来宠上天，秦倦只不过是不愿意现在就回去气秦德江而已。而秦德江的身体一直很硬朗，也曾透露过信不过膝下三个儿子，但现在却因为身体原因把集团交给他二叔秦修意。
这其中一定有鬼。
系统经过一番检测，才回答了秦倦的问题【宿主，经检测，由于您的爷爷秦德江与您的联系最为紧密，作为您的伴生人物出场。所以当您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过低时，他也将被抹杀。目前他正面临生命危险，可通过您的声望值兑换健康值与生命值】
秦倦毫不犹豫地骂了一句脏话。
他的钱和技能可以慢慢攒，但爷爷的病可拖不起。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故事线的收束会影响到其他人，还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那个。
好消息是，他依旧可以通过收集声望值来挽救病危的爷爷。
尽管不合时宜，可他总觉得他现在是救爷爷的葫芦娃……
“爷爷他现在在哪里？”
【在方舟市第二医院的vip病房，探望需主治医师签字。】
“懂了。”
电视上的新闻从国内转到国际时，秦倦就收到了来自江云帆的好友请求。
一加上好友，江云帆就发来一个活泼的柴犬表情表，充满年轻活力：哈喽倦哥，我是你的经纪人兼助理江云帆，你叫我小江就好啦。
秦倦对这个年轻人的第一印象不错，也回了个猫猫wink的表情：小江，你好。
屏幕最上方刚闪动几下“正在输入”，江云帆的消息就又过来了：倦哥，你现在住哪儿？我过来找你吧。
秦倦很快就把酒店地址发给了江云帆。
这回，“正在输入”闪动了几次，但江云帆迟迟没有回消息。
江云帆是公司里的新人，本来也不奢求能跟最火的艺人，能让他陪秦倦去爬雪山也不失为一个机会。所谓富贵险中求，万一秦倦很能爬呢？
所以他决定好好表现，就算郑卓林告诉他秦倦住在最廉价的出租房里，他都没有任何退缩的心思。
然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酒店是全市最贵的酒店之一，而秦倦发他的又是贵中之贵的顶级套房。
到底是谁在骗他？
隔了许久，对话框里才跳出一条新信息：我马上过来。
江云帆没让秦倦久等，二十分钟后就出现在了房门口。
在来之前，江云帆还恶补了一下秦倦演的剧，以及参加过的综艺——加起来一只手都够数了。
因此，他对秦倦的颜值还是相当认可的。
但秦倦开门的那一刻，江云帆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这也太好看了吧？
秦倦穿着一件简单的绵t，领口略宽，斜向一边时刚好展露出一侧形状姣好的锁骨。
之前在节目里看到的秦倦都显得很中性化，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眼前的秦倦就算穿着最日常的衣服，也仿佛有股无形的气场，从头到尾死死压制住刚入行的小助理。
秦倦看得出这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助理拘谨，很难得地亲自给人倒了杯水，“你其实不用特意过来。”
江云帆颤颤巍巍地接过，脚都不忍心踩上铺满整个房间的羊毛地毯，更不敢往真皮沙发上坐。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没、没事，倦哥，你这房间……”他猛然想起之前在公司听到的流言，秦倦突然这么有钱，不会真的胳膊肘往外拐，和隔壁沈行砚有一腿吧！
刚收到沈行砚晚餐邀请的秦倦把隔壁总裁晾到一边，抬头大方地打开了房间里的另一扇门，向江云帆展示：“这边是专门的影音娱乐厅，还有书房，那边可以通往楼顶泳池。不错吧？”
江云帆推了把黑框眼镜，心想秦倦似乎试图真正让他了解这个房间。
“咳咳，是啊……”江云帆更拘谨了。
秦倦从来不勉强，干脆转移了话题，“既然你来了，那就陪我去采购点物资吧。”
“什么物资？”
“就是去参加综艺的物资。”
“不是说不让带吗？”
“他说不让就不带了？”
三言两语间，秦倦俨然已经准备好出门的架势。
在等江云帆反应过来的时间，他还顺便给沈行砚回消息：今晚有事要忙，明晚吧。还有，吃饭是另外的价钱。
沈行砚：你到底有什么不是另外的价钱？
秦倦：每一天的我都是独一无二的。
沈行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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