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绩
凌寒笑不出来，收了礼物才给他回信，这算什么？拿他当什么？
揣回手机，他一口吞了糕点咽下去，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
糕点块头不大，作为一个高中生三口就能搞定。宋阳却是一口一个，连吃了五个，满足地一摸肚皮，说：“没吃饱，待会回去再煮碗面吃。”
周知许背包里的糕点已经被他俩吃了个干净，她笑着提醒宋阳说：“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的。”
宋阳无所谓消化不良的问题，说：“肚子不叫就行，管它呢！学校食堂又抢不上饭吃，小黑巷在隔壁还得跑快点，不然连位子都没了。”他最后总结道：“当个学生想吃上热乎饭太不容易了。”
凌寒走到自行车边，把支架踢起来，骑上去，对还在闲聊的人说，“走了！大冬天的想要被冻成冰块吗？”
宋阳朝凌寒说：“来了！”并招呼周知许一起走，边走边问，“我看你一天下午就吃面包和牛奶，多不健康，中午呢？”
“中午回家吃。”周知许到自己的自行车前，“你们呢？”
“我们？”宋阳骑上自己的电动车偏头瞧见凌寒正在底下打字，就说：“我们中午也是回家吃，下午有时去食堂有时去小黑巷。”
凌寒蹙着眉头，放了手机，两只脚踩着地，对着空气又是长出一口气，周知许先给宋阳点了点头接着问凌寒，“又怎么了？刚谁给你发消息啊？发完脸色就更难看了。”
凌寒睨着她，没好气地说，“赵雪。”
宋阳问：“她发什么了？我去，可算给你回微信了，这都几天了。”
凌寒垂眸漫无目的地盯着地面看，“我给她买了礼物，她收了，给我回了微信，说是让我破费了，又道了歉。”
一旁的宋阳周知许：“……”
这……
凌寒扶上了额头，突感无力，声如蚊蝇：“我现在有些烦啊。”
周知许沉默了片刻说，“我看你还是别，别和她有太多的接触了。”
凌寒嗤笑一声，接受瞬间变脸，眼神变得犹如深夜外出觅食的野狼，凶狠无比，他对周知许说，“我知道你是觉得赵雪不好，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说完便脚踩踏板扬长而去。宋阳见状喊了他一声，却见他快速骑走，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里，无处寻觅。
周知许愣在原地，宋阳安慰她道：“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神经病！”
周知许低着头，嘴里咕哝一声，但又像是在问宋阳，她说：“我是不是又管多了？”
人家和对象之间的私事，哪儿轮到她管，她只是觉得通过凌寒了解到的赵雪好像不是那么喜欢凌寒而已。
宋阳见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听到她说话，说：“走吧，回家吧！冻死了！”
“嗯。”周知许承受打击的能力比其他人强得多，她收了心里的嘀咕，上车和宋阳并排骑到红绿灯口就分开了。
当天晚上周知许写了作业洗漱完毕躺床上时，床头柜上放着充电的手机嗡嗡震个不停。
她拿起解锁，就见微信上多了好几个红色数字。
最早的一条是燕叔发过来的，询问她第三次月考的情况，然后是燕秋雨周末训练的邀请，最新一条是凌寒发过来了道歉的。
周知许逐一回复。她于燕叔聊了学校生活，同学关系，以及老爸老妈的身体工作情况，应承了和燕秋雨周末的训练。
最后给凌寒回复。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吗？
：明天我去学校给你带个盆吧
那边二十点才给她回话。
变态傻逼：什么意思？
：你脸真大
变态傻逼：……
变态傻逼：我的错我的错，我是被赵雪气糊涂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你因为你情绪不好就波及他人的行为真的很过分
周知许打下这行字，微信最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等了几十秒对方没有应答，依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周知许便坐起来等。
这个点儿小区里绝大部分住户都已经睡了，却依然有几户亮着灯，她卧室对面就是那其中之一，在手里的手机重新震动起来的时候，它暗了下去。
变态傻逼：知道了
：？
变态傻逼：不发脾气了，我会控制好的，这几天家里一堆破事儿，搞得我头都大了，即使理性占上风，等说出来的时候就变了味道，难以入耳
：哦，那……今晚回去凌稚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变态傻逼：有啊，虽然没有无理取闹但脾气依然不小，不过我老妈说了她一句，让她别闹
：那兴许是你说的话起作用了呗
变态傻逼：但愿吧
：好
变态傻逼：困死了，我睡了
周知许回来个嗯便搁下手机，转头躺床上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凌晨三点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看。
凌寒情绪一会低的六亲不认，见谁都敢发火，一会儿又能迅速道歉，且态度诚恳，归根结底还是不能控制情绪。
赵雪收了凌寒的礼物才肯和他说话，回想起校门口凌寒护着赵雪和刚刚说被她气糊涂了的样子，很明显他也觉得赵雪的种种行为让他感到恼火，但心底某处依然保持着对她的信任，不容得自己或者其他人点破。
好像只要没有把这个虚伪的气球扎破，双方就会维持现状，甚至回到以前，哪怕欺骗自己，也不愿意面对现实。
另一所房子里的某人也是瞪着天花板，这样想着。
周知许想着想着逐渐睡了过去。
老妈早上有空给她做了三明治，她起床匆匆忙忙洗漱完毕，争分夺秒地囫囵把三明治往冬季校服上衣口袋里一揣，嘴里还叼着一块小面包，含糊不清地对老妈说：“我走了，要迟到了！”
她说完脚尖一转就往门口走，手搁到把手上时，就听身后的老妈叫她，“回来！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周知许一口吞了小面包，腮帮子鼓得像仓鼠似的，回头瞅着老妈，不解地问：“妈，你还要干嘛？”
老妈快步从厨房里拿了个热乎乎的糯米团子，走回到她面前，拉开她上衣拉链，将它搁进去，周知许的上衣立马往下沉了沉。
老妈叮嘱她：“一会儿打车去，别骑车了，晚上也是，今天不仅降温还降雪，”她扫了眼周知许空荡荡的脖子，问：“我给你买的围巾呢？”
老妈不等她回答，拧开她卧室的门进去不到一分钟就翻出了那条格子围巾，还另外翻了个滑雪帽出来，回到她面前一圈一圈的将她脖子围起来，又给她戴上帽子，“好了，去吧。”
周知许“哦”了一声。心里有股暖流在汹涌。
每每月考，四中总是会在考试结束第二天就公布成绩，班长会把成绩单先发至q群，随后再去打印五份，三个小组传阅一张，后黑板贴一张，讲台上留一份，供各科老师查看。
一大早班级里就吵吵闹闹，周知许进门时就听见宋阳在和他同桌说着自己的成绩，班级第十，年级排名90。蒋文香则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刷题，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周知许摘了帽子和围巾，坐凳子上放了书包，又把里头的书本一个个掏出来，做好这一切她才转头问蒋文香：“你怎么了？是因为成绩吗？”
蒋文香成绩一向很稳定，她对于周知许的问题，感到疑惑，抬眸看她，说：“不是啊，我是昨天晚上和舍友聊天太兴奋了，导致我原本计划的事儿没做完，现在正在赶。”
周知许闷闷地“嗯”了一声，瞥眼蒋文香正在做的卷子，便不做打扰地转回去了。
早自习尚未开始，同桌在补觉，周知许便偷偷拿出手机，戳了q进去，想看看自己的成绩。
周知许大气都不敢出，那场面简直比查高考成绩还紧张。
点开了文档，一栏一栏先划过去，看看哪行对应什么，成绩还是排名。其实她已经看过两次这样的表格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就是要先把它翻一遍，然后再去瞅成绩。
还要有余光瞥着门口，以防班主任刘还突袭。
好不容易划到了姓名那一栏，周知许觉得呼吸都快停滞了。
只见排名第一是许巍，年级第五。第二是班长，第三是蒋文香……第四苏天，第五马思行。
班里这对早恋的成绩竟然都这么好。果然是帅哥配美女啊。
但让周知许更在意的却是……凌寒竟然不在前五。
继续向下翻，凌寒排名第八，年级排名47。她在凌寒后八位，第十六，年级排名依然徘徊于三百名左右。
周知许有些难过，明明很努力了，对了答案觉得能进步的？怎么成绩下来还是那个样子，不进不退。
周知许紧蹙着眉头，班长喊了一声，上自习了，班里的吵闹声瞬间消失，各自翻起来自己的书，订正试卷的订正，还有重新做考题的。
以及忘记时间补觉的，班长瞅见了，就对周知许说：“周知许，把你同桌叫起来。”
周知许仿佛没听见似的，默默地把手机装进书包并拉上拉链。
班长又叫了一声：“周知许！”
“啊？”周知许这才回神，懵懵地扭过身子睨着中间组靠后的班长，问：“怎么了？”
“你同桌。”班长抬手指了指她补觉的同桌。
“哦。”周知许推了她同桌一下，说：“醒醒，上自习了。”
“嗯？”同桌带着浓重的鼻音哼了一声，上身缓缓仰起，半眯着眼睛，使劲儿搓了搓脸。
“你昨天晚上没睡？”周知许问。
“打了几局游戏。”同桌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凌晨两点睡的。”
周知许：“……”
凌寒订正试卷的笔一顿，抬眸透过前面的十几颗人影缝隙去看周知许，她已经拿起笔在试卷上了，右手边还放着草稿纸，搁在试卷上的笔半天没动，只是在阅读题干上，顺着它划过去，过了一会儿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凌寒不经意间飞快地蹙了下眉，心道：“没考好？还是有事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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