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战前夕
全部将领、谋士、各城城主已全部到达大营。彼此之间相互寒暄。战友之情,可见一斑。“行了行了,跟多年没见的夫妻一样,说个没完。”历辛出声道,“保成郡之战,将决定两国今后数十年的气运。一战定成败!严真,你先将敌我双方的大致情况介绍一下。”
严真应允道:“双方兵力目前是十七万比二十五万。因保成郡皆是平原地区,所以需要大量的骑兵。君上已从北贺郡调了三万骑兵,过几日抵达。这些骑兵都由将军郑应天统率。所以最后兵力大致是四比五。斑驳山囤积的粮草都已经运往平沙城,这些粮草能支撑我们六个月的时间。
乌国方面,他们与禛国签订盟约,北境之忧已解,可全心备战。保成郡西靠留江,南边是悉牙山脉。如果乌军战败,就只能往西边逃。所以乌军所处的是背水一战的境地。乌荣当上国君之前,就一直将僚国视为死敌。如今当上国君,刘家又鼎力相助,国内已无任何势力可制约乌荣。他定倾全国之力打这一仗。
刘家方面,他们的根基在保成郡,为家为国都会全力而战。刘家士兵皆骁勇善战,骑术不凡。刘浏、刘真负等将都具有极高的指挥作战能力和统帅能力。我们需注意的还有三人。
一是保成郡郡守刘此靖,此人用兵灵活,不拘一格,具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二是大将刘长凡,此人作战勇猛,善打硬仗、恶仗。他武艺超群,被赞为”万人敌”。三是刘家族长刘羽,此人治军有方,素来是以严治军,不徇私情。也是他出使禛国,促成两国结盟。
还有……”
历辛及时制止道:“就先说这些吧。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情况大家也清楚,我军处于劣势。无论从兵力、补给还是士兵的战意,都逊于乌军。我军是为国而战,刘家士兵是为家而战。天下之人,爱家者必多于爱国者。
基于此,我初步制定的作战计划是先减少与刘家军队的冲突。我军兵分两路,一支由兄长为主将,李成功、徐汇为副将,共率五万兵北上绕过隐林城,攻占留江,断敌退路。一支由我为主将,王诩、常亦为副将率十万兵南下,先占据胡阳道口。我们要稳扎稳打,徐徐推进。
守隐林城的是刘浏、刘真负。守保成城的是刘此靖、刘长凡。刘羽负责后方。避免不必要的交战,寻机会诱敌出城,切割战场,分兵合围。总之,根本目标是把二十五万乌军尽数消灭在留江以西。”
“看来还是得一步步摸索啊。”陈之会说道。
历辛将一份地图交予胡之澜,言道:“兄长,刘真负很狡猾,你未与他交过手,一定要多加提防。我让夏品和陈之会跟着你,也好给你出谋划策。”
胡之澜拍了拍历辛的肩膀,自信地说:“我不是冒失之人。隐林城这边的战场就交给我,放心吧。”
历辛重重点头,他清楚这次分兵存在风险性,但更有必要性。随着攻下的城池越来越多,领地越来越广,敌人开始以面的形式出现,而不像之前点的形式。攻打斑驳山和平沙城,不需要分兵。但这次是整整一个郡!胡之澜能服众,善指挥,具有大局观,是最出色的人选。
“需先在斑驳山和平沙城之间建立一条补给线。这场战争在六个月的时间内不可能结束。由常有胜和陈常民负责补给问题。郑应天先率剩余兵马驻扎在矛城,时刻注意战场形势。骑兵一动,就得重创对手。”历辛补充道,“上了战场,随机应变。两支部队之间要每天派兵联系。就先这样吧。王诩,你留一下。”
等人走完后,历辛捂着胸口,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是人界法则带来的后遗症,这些日子里不能长久站立。把你留下也是想问你,作战之时有没有感到身体不适?”
王诩给历辛倒杯水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交战之时,经常会感到手臂酸痛,呼吸困难。这是人界法则对修士的制约,摆脱不了的。杀几人、数十人时还能忍受身体的负担。只要杀到一百人,身体就会立刻被禁锢,像是被封印了一样。所以我实在无法想象大哥你怎么能杀这么多人。”
历辛心想:看来确实是功法的缘故。因为修为越高的修士理应更会被人界法则排斥。结丹或是元婴的修士,别说是杀一人,只要起了杀心,可能就会被法则抹杀。从某些方面来看,古道诀是对我有帮助的。
历辛心满意足地说:“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你去好好的休息几天吧。战争马上就又要开始了。”
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池外,僚军整装待发。压抑的气氛在历辛的巡视下越来越重。士兵们只感觉口干舌燥,说不出任何的话。在之前的战争中侥幸活下来的老兵也身如筛糠般,微微颤抖着。
十五万人能听到的只有历辛的脚步声以及自身愈来愈快的心跳声。历辛的每一步好像都踩在了他们的心脏上。紧张、惧怕,所有的情绪使得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们好想大吼一声,可声音好像被剥夺了一样。“啪嗒”一声,一名士兵低头看去,扪心自问:这是我的冷汗吗?
历辛回到军阵的正前方,说道:“上了战场就要抱有死的觉悟。为国捐躯是光荣的事,是光宗耀祖的事。战事紧急,没时间让你们回家和父母告别。前几日让你们写好书信,不知你们写了没有。
很多人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不想写,怕丢人。你们以为还有机会再回到家乡,再回到父母身边吗?留封书信给他们,也好让他们有个念想。刚才我看很多士兵身子在抖,冷汗直流。新兵、老兵都有。
惧怕死亡,惧怕战争,这是人之常情。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见得到明天的太阳。菩萨、佛祖不会一直保佑同一个人。但至少,现在!这一刻!你们还活着!你们还记得材城那些枉死的百姓吗?
你们这些士兵中应该有来自材城的吧?乌军犯下的恶行,你们遗忘了吗?那副惨象难道没有深深的印在你们脑海里吗?血债唯有血偿!为了国家,战斗!为了百姓,战斗!为了不再被欺压,不再受屈辱,战斗!”
所有士兵心中的热血被点燃,齐声怒吼:战斗!
按照战前计划,一支部队南下,一支部队北上。行军至夜里,安排好哨兵后,全军休息。篝火旁,历辛、王诩、常亦、严真四人围坐一团。“这场战争和斑驳山之战有相似点,同是一场消耗战。我国国力虽胜于乌国,但夷国在边境屡屡挑事,君上不得不派重兵守路城。相反,乌国和禛国结盟后,只需一心与我国交战。一直消耗下去,我军必败。”
王诩顺着历辛的话题说道:“禛国国君只贪图蝇头小利,眼界狭窄。那时,乌军主力都在斑驳山。禛国本可以趁机攻打乌国,却只是陈兵边境。如今,为了六座城池就与乌国结盟,实在是可笑。”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他国城池,何乐而不为呢?天下多数国君都喜欢不付出就能有回报。虽说两国结盟,但盟约能约束两国吗?今天签订盟约,明天就撕毁盟约这种事屡见不鲜。只有利益,才能使两国长久合作。”常亦痛饮一杯,豪爽地说道。
严真赞同道:“是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夷国为什么敢在边境挑事啊?无非就是想拿一丁半点的好处。国君评价夷国国君为守户之犬。然而,一个大胖男人露出屁股背对着一条栓链子的狗。狗嘴巴馋了也想咬屁股一口。”
历辛抢过王诩手中的酒,嘿嘿笑道:“夷国敢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他背后有阖国撑腰。小国依附大国,寻求大国庇护。大国指使小国,像指使仆人一样,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让人恶心。
如果不是我军忙于伐乌,腾不出手来打夷国,就算有阖国撑腰,他也没那个胆子敢在边境挑事。我倒觉得具国挺有骨气,从未依附过乌国。”
“大哥,这点你就说错了。首先乌国算不上大国,敢进攻材城的原因是打习惯了,打顺手了。乌国把材城当训练新兵的地方了。他想指使具国,他还不够格,没那个能力。其次,具国虽是边陲小国,仅一州之地,但境内水网密布,有出色的水军。
乌国想攻打具国,也只能在梦里想想。最后,具国东、南两面临海,西面是悉牙山脉,北边与乌国接壤。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国君从没征伐之心,只有保境安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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