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老鼠叼着烟站在楼梯上，随手捡了颗陶粒扔进了楼梯井。
陶粒从上掉了下来，又掉回到他的手上。
老鼠转头看见那个npc小男孩正趴在楼梯扶手上看他。
两人互相盯着，谁也没说话……
老鼠在口袋里掏了掏，没掏到打火机，他拍拍裤袋，还是没有。
他正奇怪打火机上哪去了，就看见对门的十六走了出来，二话不说浇了一杯水在楼梯井里。
水不停地从楼上浇下来，渐渐连在一起，形成水幕。
老鼠都看呆了，趴在扶手上的小男孩却兴趣恹恹地走了。
十六也跟了过去，独留老鼠一人在楼梯间观赏水幕。
老鼠还叼着烟，烟嘴都快湿了，他想起自己要找打火机来着，口袋里没有，可能是落在床上了，于是老鼠夹着烟往下走。
他刚到五楼，手指碰到了扶手上的水痕，他瞥了一眼，却发现原本在楼梯井穿梭的水不见了。
水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扶手上还有溅出去的水痕。
老鼠皱着眉探头去看，一层一层，楼梯完全看不到底。
老鼠又往上看，还是如此。
水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老鼠回房的时候看到理工男阿迪正抱着一个纸箱要出去，老鼠瞄了一眼，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积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他也没问。
老鼠翻遍了床头和床尾，都没有找到打火机，烟瘾上来的老鼠又往下走了一层，想去六楼问问有没有火。
他往下走了一层却没看到六楼平台上摆的花花草草，门上也没挂辣椒，也没挂艾草。
门上的数字更是让老鼠吓一跳。
“401”“402”。
这是四楼！
老鼠觉得不可思议，又往下走了一层，“301”“302”。
老鼠不信这个邪了，继续往下走，“201”“202”。
再下面就是一楼，一楼旁边就是楼层大铁门！
老鼠加快脚步，而事实却并非他想的那样，他看到了平台上的盆栽，看到了正从挂着一串艾草的门出来的十六。
十六正仰头喝着水，瞥见了站在楼梯上发愣的老鼠。
老鼠皱着眉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上走。
原本应该是二楼的地方蹲着一个人，是阿迪。
他正在墙角摆弄着什么，老鼠抬头看了眼门牌。
“501”“502”。
阿迪听见老鼠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鼠刚好看见他手边的东西。
“弹珠轨道？”
阿迪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调整位置，他闷闷地说：“少了一颗。”
老鼠愣了愣，问他：“什么少了一颗？”
“总共五颗弹珠，最后回来的只有四颗，我找过了，没卡在路上，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拿走了，它不见了。”
老鼠想起来刚刚遇到的那幕，眼睛看向了身后。
“你见到了吗？”阿迪问他。
老鼠看着阿迪说：“没有。”
——
vikey提出要帮老人联系小区物业来修楼梯，现在要向老人了解情况，比如楼梯什么时候坏的。
老人拍着大腿，思索了片刻，说：“好久了，之前都有人摔死了，他们也不来修……”
vikey忙问：“摔死了人？”
“是啊，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的。”
这种老式公寓每一阶楼梯都修的很长，每一段都很短，摔死人还真有点挑战性。
vikey又问：“所以……是楼梯的问题，你们才不搬家的吗？”
老人笑了笑，说：“也不全是，主要是等我闺女。”
老人说她有个闺女，是小李的妈妈，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
vikey默默记下了这个线索，一旁在看南极企鹅打架的十六却突然出声：“他叫小李？”
老人愣愣地看着十六，点了点头。
十六露出知晓的表情，继续看电视。
vikey一开始不理解这有什么可问的，后来想到十六职责是照护小孩，而他们现在才知道小孩叫什么……
——
阿迪放在楼梯上的装置被破坏了，他抓到了捣蛋鬼，动静很大，几名玩家从五楼六楼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你别动这个！”
“我的玩具！”
“借用一下怎么了！”
“不借！我的玩具！”
阿迪和小李吵起来了，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和一个一米多一点的小屁孩在楼梯口吵这种事，丽莎没了看下去的兴致，把站在门槛里很想看热闹又不敢探头的丽满一起推了回去。
vikey还在看着，十六从她和徐晓琪的中间穿了过去，小李一看到十六下来就不说话了，斜着眼睛看阿迪，很不服气的样子。
十六把手搭在了小李肩膀上，弯腰看了眼不服气的小李，小李看到他的脸，斜眼立马被矫正了，大眼睛水汪汪的。
十六直起了腰问阿迪：“怎么回事？”
阿迪气愤地说：“我刚刚在这边实验，他把弹珠全挡住了，还把轨道拆了。”
十六听了低头去看小李，小李对上他的视线，委屈巴巴地摇了摇头。
阿迪看到了，于是：“……”
十六问：“你在做什么实验？”
“弹珠轨道，上午我试过了，弹珠少了一颗，不知道去哪了，有可能偏轨，也有可能被某些人拿走了……”
阿迪瞪着小李咬牙切齿地说。
“实验下来一共少了几颗？”
“一颗。”
十六笑出了声。
阿迪皱着眉看他。
“没事，你继续，他我带走了。”
说罢单手捞起小屁孩，走回了六楼，vikey和徐晓琪都给他们让道。
阿迪站在原地给人看猴，他气红了脸，蹲下继续摆弄轨道，却发现现在卡槽里面有五颗弹珠。
……
十六放下了小李，坐在椅子上叠着二郎腿抱着手臂，就这么一个姿势盯得小李视线乱瞟乱晃。
“过来。”
小李站着没动，十六一把腿放下他就靠了过来，离十六的腿还有一丝缝隙。
十六干脆张开腿，扯着小李到自己眼前。
小李一直在悄悄往后，可惜这点力气跟十六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别动。”
小李非要扭一下然后摆出一副无辜的脸。
十六气笑了，按住他的头缓缓靠近，近到一个极其微妙的距离，近到都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绒毛。
十六突然问：“我们见过？”
小李看着他往后退了退。
十六伸手按住了他的头，小李挣扎了一会，十六突然放手了，满脸微笑地看着小李，小李只觉得毛骨悚然。
“吃饭去吧。”
十六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回头瞥了一眼，站在原地吐舌头的小李咬着舌头跟了上去……
——
消失一天的黑猫在晚上悄悄地回到了六楼的房间，绿眼睛在房间里扫了扫，床上又是一个鼓包。
黑猫很想骂“喵”，它也放声“喵”了一长串不礼貌的话，从大开的窗户又跳了出去。
来到隔壁窗户，黑猫气“喵”了。
徐晓琪最近有了信仰，在窗户上贴了三个大字“退退退”。
窗户好像是焊死的，猫爪根本刨不开。
黑猫去了五楼，结果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
开着的那扇窗在往外散着白烟，老鼠正站在窗边抽烟。
他看着漆黑一片的对面，又吐了一口烟。
一只鸟飞到了他的窗前，停在了空调外机上。
老鼠静静地盯着鸟看。
那鸟是只鸽子，灰蓝灰蓝的，站在空调外机上转动着头，老鼠一口烟雾喷到了它的脸上，鸽子飞走了……
老鼠在窗棂按灭了烟，锁上了窗户，回头就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
老鼠倒吸了一口气，黑猫“喵”的一声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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