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翌日,柳含发现自己在封光霁怀里醒来时早已习以为常,主要是每次他两醉酒都会被秋白和嘉禾送到一处。
不过令柳含意外的是,通常她醒来时封光霁已经离开,今日……
柳含抬眸一双含着笑意的丹凤眼直勾勾撞进柳含的眼中。
“砰……”
被柳含一脚踹下床的封光霁:……
柳含转身面朝床内,不去看地上满脸错愕的封光霁,继续闭眼假寐,她刚才那刚才竟有一瞬的心慌,这封光霁……
柳含脑内再次出现封光霁那双含了笑意的眸子,不,柳含轻锤两下自己的脑袋,她不能,对,她要想想原主怎么死的,那湿冷阴暗的地下室,那闪着银白寒光的刀刃,那一片片剐下来的皮肉……
好了,凉了,透心凉。
地上的封光霁在内心咒骂嘉禾出的什么馊主意,说什么试着与夫人多谢亲密接触会增进两人的感情,说什么让他试着冲夫人多笑笑,多体贴些,他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的关怀与体贴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他真是不该相信还是一毛头小子的嘉禾。
封光霁离开后柳含也起身了,她也没忘了今日和叶如茵约好了。
她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打听,得知……的儿子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遂为叶如茵安排了场相亲。
……果真入传闻那般,模样周正,温文尔雅,说话时不急不缓一看就是一个脾气温和之人。
柳含简单无之交谈两句边以有事为由离开,给两人留出独处的时间。
临踏出房门前,柳含回眸忘了一眼叶如茵,发现她兴致并不高,神色淡淡的,心下了然,估摸是对对方不太满意。
不过没关系,她还挑选出不错的几人。
“怎么样?”待叶如茵相完人后柳含问。
叶如茵中坑的评价道:“不错,你眼光很好。”
柳含在叶如茵额头上弹了一下,“不是问你她人怎么样,是在问你可喜欢?”
叶如茵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柳含:“没关系,还有好几个呢,总会有你喜欢的。”
叶如茵低着头不说话,柳含瞧出些端倪,放柔了语气问道:“如茵,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叶如茵似是早已预料到柳含会猜到,再次点了点头。
柳含见叶如茵始终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不免搞笑,“干嘛这副模样,有喜欢的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叶如茵:“是父亲麾下一名谋士。”
“你父亲嫌对方身份低微?”不怪柳含会如此想,实在是这个朝代对身份地位太过看中,嫁女儿自是要门当户对。
叶如茵总算抬起了头,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般,一五一十告知了柳含。
原来那人是罪臣之后,父亲犯了叛国罪,全家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当时身为襁褓婴儿的他侥幸躲过一劫,不得不说,现在的皇帝还是很仁慈的。
虽避开死局,但只身一人的他怎能好过,受尽苦楚长大,因着聪明才智被他父亲相中,以谋士的身份养在了身边。
叶如茵父亲其实早就看穿了女儿的心思,这才将她送回京城,为的就是早日为她寻个良婿。
“那人什么想法?”柳含追问道。
叶如茵:“不知。”
“有办法与之联系吗?”柳含思索着,如果两人两情相悦也不是不能替他们谋划一二。
叶如茵:“我试试。”
五皇子最近深受皇帝重用,大事小事都交于五皇子处理,龙恩甚至有超越太子之势。
这就让五皇子更加嚣张起来。
不但不尊重封光霁这个四哥,还处处争对,仿佛眼睛黏在封光霁身上,不是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就是当面挖苦。
五皇子这日早朝后被皇帝单独留下,封光霁则等在殿外堵人,他今天必须要好好找五弟谈谈。
五皇子出御书房时满面春光,看见封光霁时则变的满脸鄙夷,不屑的撞了下封光霁的肩膀。
“五弟。”封光霁叫住五皇子。
五皇子似是没听见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二皇子悄无声息的站在封光霁身后,叹了口气,“哎,五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二皇兄。”封光霁行拱手礼。
“嗯。”二皇子笑嘻嘻地拍拍封光霁的肩膀,劝解道:“五弟还小,四弟莫要同他计较才是,等下次见到他,二皇兄会多多劝解他一番的。”
封光霁:“谢二皇兄,臣弟还有事,先退下了。”
封光霁回府的一路上眉头皱成了川子,五弟这边行不通。
太子殿下虽说过,先由着五弟折腾就好,但封光霁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明日再去找一下太子殿下。
这天,城南封光霁负责修建的一条管道出了事故,造成了两人死亡。
封光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经查验,是抬巨石的绳子突然断了,巨石倾斜砸在地上,殃及到两人。
封光霁在安抚受难者家属,以及谈论补偿问题时,五皇子早已将折子拟好,凑禀了皇帝。
因为五皇子所奏两人遇难的原因是封光霁贪墨官饷,工程中偷工减料,绳子采用了次级麻绳,才造成了这等事故。
一同交与皇帝的还有工部侍郎贪墨官饷的证据,以及工部侍郎与四皇子友好书信往来。
五皇子认为,定然是四皇子仗着权势在为工部侍郎打掩护,才会让工部侍郎如此嚣张。
皇帝闻言大发雷霆。
立刻将工部侍郎收押在监,由于指认封光霁证据不足,只下令禁足府上,城南修建官道之后交由五皇子负责。
封光霁还未处理好死者家属的问题,就被再次禁足府上。
柳含:男主还真是多灾多难。
柳含看着在书房踱步气急的封光霁,调侃道:“怕什么,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封光霁道:“我今日答应了两位死者家属会上门送抚慰金。”
柳含咔吱咔吱啃着一个大红苹果,随意道:“写下来,我去替你送,反正禁足的是你又不是我。”
封光霁眼看天色渐暗,不敢耽误时间,快步走到桌案旁,提笔。
柳含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怎么说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院子破坏不堪,一个院子住着不知道多少家人,没有一家门窗是完好的,三五小孩在院中玩耍,身上衣服缝补着数不清的补丁,尽管此次衣服不是偏大就是偏小,没有一个孩子的衣服是合身的。
柳含看看身后嘉禾和秋白手中的金银,真不知道这些赔偿金对这两家人是好是坏。
柳含被死者的夫人请进屋里。
屋里没什么家具摆设,只简单一张旧桌,两把长凳,炕上铺着破旧的棉被。
妇人满脸沧桑,疲惫不堪,声音嘶哑,卑微道:“夫人不嫌弃的话就坐下吧!”
妇人在长凳上给柳含铺了条洗的发白、一角绣了对鸳鸯的方巾。
柳含也不嫌弃,小心翼翼的拿起方巾坐下,然后将方巾折叠好,拉过妇人的手,将方巾交到了妇人手里。
妇人见柳含如此,立刻红了眼眶,强忍着才没放声哭泣。
不管哪个朝代,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可以想见妇人独自带着孩子未来的生活得多艰难。
柳含结果秋白手中的金银,放在桌上打开,展示给妇人看。
这些是四皇子答应赔给你的赔偿款。
妇人看着桌上的金银通红的双眼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柳含不等妇人做出反应,又将箱子关上了,“抱歉,我现在没法给你。”
妇人以为柳含要反悔,伸手就想抢,这可是她男人拿命换来的,这可是她与儿子后半辈子的指望。
柳含快妇人一步将箱子交给秋白,然后拉住了妇人的手。
柳含轻拍妇人手背,安抚处于怒火中的妇人,“我知道,这是你和你儿子下半辈子的指望,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这么多的钱财对你真的是件好事吗?你和你儿子势单力薄,能受得住吗?确定贼不会惦记吗?”
柳含这个贼指代面很广,她的亲戚、街坊领里……
柳含不是要以最恶的思想去揣摩别人,只是人性从来经不住考验。
妇人听了柳含的一番话也明白过来,她一下瘫软在凳子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掉下来,哽咽道:“那、那我和我儿子可怎么办啊!”
柳含语气温柔,带着安抚意味:“你看这样行吗?”
妇人呆呆的看向柳含,准备听柳含说些什么。
柳含:“你带着你的儿子到四皇子府上做事,工钱照付,至于这些赔偿金,我帮你存府上的账上,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支取,行吗?”
妇人听完忙跪下给柳含磕头,刚止住的眼泪又滴滴哒哒的流了满面,“谢夫人谢夫人,你真是我和我儿的大恩人呐!”
柳含以同样的方式处理了另一位受难家属。
当朝皇帝是位明君,执政期间国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却仍然难以避免底层百姓的穷苦,只希望身为男主的封光霁当上皇帝后这样的穷苦不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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