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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都无我


今夜正是城内一年一度的花灯会,满城灯火如昼,各色各态的花灯比比皆是,让人应接不暇。此时的女孩也忘却了白日的种种,满心欢喜的跟在自家父亲身后,四处张望着,目光追随着每一个新奇的能引起她兴趣的摊位。

        “爹亲,爹亲,那个,我要那个。”突然,原本乖巧的孩童目光落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上,就如同魔障般再也移不开,连忙拉着父亲的衣袖撒起娇来,稚嫩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听的人心都化了。

        “好好好,给你买,这些年也是让你陪着你祖母在山里久了,今天你要什么爹爹都答应你。去吧,让阿惠陪着你,想要什么就买,玩久些也可以,爹爹正好也遇上几个老朋友,就在这楼里等你回来。只是切记不可松开阿惠的手,别让爹爹担心。阿友,你也去跟着,绝对不可让小姐离开你的视线,有你和阿惠两个人看着,我才能放心些。”想来是担心花灯会人多,鱼龙混杂,心疼爱女的林老板可不得让下人看紧了自家小娇娇,生怕被拍花子拐了去。

        “好的,老爷”“放心吧,老爷,小的一定看好小姐。”被点名的阿惠阿友一同开口,而作为重点关注的对象,颦儿的目光早就在面具摊收不回来了。

        “很好,你们去吧,这些银子拿好,别委屈了颦儿。”交代完事,林老板也没磨蹭,在与爱女再次叮嘱一番后,便与之前打过招呼的好友一同入楼了,只留两个下人带着爱女加入人流,向面具摊进发。

        而同一时间,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那位隐藏在暗中的猎人也放下手中把玩许久的茶盏,勾起薄薄的唇角,似是随意的拿起桌上的折扇,一步步踏入人流。

        至于另一边,已经来到面具摊的颦儿,却陷入了女性生物都会有的纠结,一双白嫩的小手,摸摸这个,又碰碰那个,看着手里的面具,好看的眉头皱起,俏皮的很。

        “这个好看,这个也好,还有这个,怎么办,都好想要,算了,不管了,都买下来好了,阿惠阿惠,付钱。”可能是相通了,不差钱的女孩小手一挥,表示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做选择,她全都要。

        “好的小姐。”看阿友贴心的接过所有面具,一直站在女童身后的阿惠称职的从老爷给的钱袋中取出足够的银子。

        “嘻嘻,四个面具,我一个,阿惠阿友也都带上,剩下的那个留给爹爹正好。现在,选了那么久,我都饿了,阿惠我们去吃好吃的,糖葫芦,云片糕,金丝枣儿,我都好久没吃了。”这边说着,女童似乎已经觉的口水直流了,当下也就忍不住的向道路另一边卖糕点的摊位上跑去,也不管身边人有没有反应过来,冲进了人流。

        “哎,小姐,跑慢点,阿友,快点,可千万别让小姐跑远了。”眼看着娇小的人影被人流吞噬,心急的阿惠也管不了了,当下也冲进了人流,目光找寻着,她家小姐的身影,她可不敢拿小姐安危去赌。她敢保证,如果今天不能把小姐完完整整带回去,老爷绝对会扒了她的皮的。

        然而阿惠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这不,眼前,看着这个高大熟悉的身影,颦儿原本灿烂的笑容都不免僵硬起来。

        没错了,是他,那侵略意味十分明显的目光,以及嘴角势在必得玩味十足的笑容,除了那个人,不会有谁了。所以哪怕被恶鬼面具遮挡了面容,颦儿依旧认出了眼前挡在她身前的,正是白日里那让她感到害怕的男人,父亲口中的侯爷。

        “侯,侯爷……”仿佛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所盯上,颦儿稚嫩的面容难免显露出几分真实的恐惧。骤缩的瞳孔,微微发颤的声音,一切都那么柔弱可怜的让人感到可爱。

        “真是个乖孩子,已经可以认出我来了吗,真可爱!呵,让我想想,要奖励你什么呢,有了,不如就奖励你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怎样。”轻笑一声,策梦侯看着眼前因为恐惧而显得越发可怜兮兮的小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充斥心头。思来想去间,手中折扇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掌心,心里那个主意,越发明确。

        “侯……”爷,如果没事,那颦儿就去找父亲了……

        太过紧张,喉咙发紧的颦儿还没来得及开口想要离开这个让她不安的地方前,那双清亮如星辰的眸却已在对面那人挥袖间,逐渐暗淡,最后完全闭上,娇小的身体也失力的倒在那人早已敞开的怀抱。

        “呵,抓住你了,小家伙,现在好好睡一觉吧,等醒了,一切也就不一样了。”佳人入怀,虽然这佳人才不过一孩童年岁,但对于心怀不轨的策梦侯来说,都一样。

        就这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策梦侯凭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住怀中人面容,光明正大的如同一个普通男子带着自家累的睡着的小辈,步入这车水马龙的人流中。甚至漫不经意的在遇到已经得知自家爱女失踪后开始焦急寻人的林父后,面具下的嘴角还在上扬。

        毫无违和感,如同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从此骨肉至亲,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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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我的好颦儿,可是又想起了什么,怎的一直看着窗外。”马车上,正是那夜花灯会失踪的女童颦儿,以及一切的罪魁祸首策梦侯。

        “……”没有回答,只是那深深的防备和发自内心的恐惧,是哪怕已经被策梦侯洗去所有记忆的颦儿,也依旧刻在骨子里的。

        没错,现在的颦儿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是敏感的她还是第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声称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男人表里不一的危险。这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几乎让她想要逃离,但是没有记忆的她又能逃到哪里,又怎么逃,因为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太陌生,太让她无助。对此她只能留在这个危险男人身边,一边抗拒他的靠近,一边却又无可奈何的因为无力拒绝而被其肆意妄为。

        “你啊,还真是像只小野猫一般,怎么也养不熟,也罢,谁让本侯爷喜欢呢,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就是再任性也无碍。”略使手段,将人禁锢在怀中,完全无视怀中人炸毛一般的抗拒,把玩着那还带几分圆滚的白嫩小手,策梦侯这般笑道。

        是啊,在任性又如何,没有记忆,没有武功,现在的你就算是小野猫,也是没有了伤人利爪的小野猫,任凭你再抗拒,你还不是一样要乖乖待在本侯爷怀里。而且他也足够自信,只要有足够时间,以他的手段,终会把这只小野猫驯服的服服帖帖,自愿躺在他的怀中,而不是现在这样心里抗拒,却因为无力反抗的被强制禁锢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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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一别匆匆,一梦红楼,颦儿自那日在马车上醒来就被送到了这里,娇养起来,成为策梦侯金屋藏娇中的一员。如同源氏物语里的光源氏公子,虽是最宠爱于紫夫人,却终是建造了四时院,将紫夫人禁锢于此。

        “好颦儿,也不知你何时才能长大,本侯都有些等不及了。”

        又是一日,照常在其他女人身上发泄完欲望后来此的策梦侯,□□的上身只披着一件玄色睡袍,毫无顾忌的将人搂入怀中,轻嗅对方发中馨香,在其耳边喃喃道。

        “……”颦儿依旧不语,只是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墨色的眸,越发暗沉了。她可以感觉的到这个禁锢了她的男人这段时间的变化,那炽热如火的目光,暧昧的言语,越来越放肆的动作,无一不表明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满足表面上玩弄自己,而是开始想要真正的占有自己,这让她更加不安和抗拒。

        这些年的相处,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真的恨他的,只是这份恨随着时间,以及这畸形的相处中,开始变了。让她在恨他禁锢自己,让自己失去自由,恨他不顾自己意愿,肆意玩弄,玷污她的清白的同时,更恨他所宠爱的其他女人,恨他用碰过其他女人的手以及身体碰她,这对她来说不在是宠爱,而是侮辱。

        “您,真的爱我吗?”许久,也许是因为男人已经沉睡,一直无法入睡的颦儿总算有勇气的看着这个男人俊美的脸开口问出这句话。

        看着那人,颦儿眼中涌出泪光,内心的惶恐不安席卷了心神,她甚至在想,若是这男人在禁锢她后对她不要那么好,她会不会就不会变得期待,变得不再像自己。可是没有可是,就如同颦儿依旧因为渴望自由而恨他一样,她也因为着这男人长年如一日的宠爱而慢慢依赖于他,爱上他。

        但是,这份如在泥沼之上开出花的爱,终究是染上了污秽,她爱他不假,否则也不会嫉妒楼里的其他女人。但她永远不会让他知道这份爱,因为她赌不起,也信不过他的爱。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这一生,她早就一无所有,仅剩的也就是这人的宠爱了。所以她害怕,怕这人知道以后就会不珍惜,让这份仅剩的宠爱也消磨殆尽。故此,她从来都是对他冷淡,保持着距离和抗拒,虽然也有无法忍受他用碰过其他女人的身体碰她的原因,毕竟这比让她死还要难受。

        而他也是如此,嘴上总说宠爱她,却在离开她身边后,依旧可以肆无忌惮的宠爱其他女人。

        不说其他的,光说这些年,红楼里的女人来来去去,哪怕除去了对她下手从而被他厌恶的女人,依旧是只多不少可以看出。或许他心里最爱的是自己,却终不是只有自己。

        一夜无眠,这一夜想了许多的颦儿,像极了故事里的紫夫人,却永远做不到她的隐忍,也品尝不到她曾经至少从光源氏公子处体会到柔情,谁让她和策梦侯从一开始就夹杂了太多的恨呢。

        对于郁结于心的人,或者说单指颦儿一人来说,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需要太多,一件足以。

        一夜醒来,看着床上的斑驳血迹的颦儿整个人是懵的,适时耳边又仿佛响起那人上次的呢喃,一种巨大的惶恐席卷心头。

        这一次,终于要逃不过了吗,她终于是如他所愿长大了吗。虽然极力隐瞒,也在前两日成功转移那人注意,忍着心痛让他去别处安眠。可当他突然出现,毫不留情掀开自己薄被,将一切公之于众之时的羞耻,看着他身后跟随而来,眼里布满幸灾乐祸的妖娆女子与随从后,颦儿觉得她的身体很冷,心更是一片冰凉。

        “本就觉得你这两日不太寻常,更是时不时可以嗅到你身上有血的味道,谁知你竟是长大了。若是这样也好,可你宁愿自残,也不愿让我发现,你就当真这么厌恶于本侯。”那时的他,一脸自己从未见过的愤怒,仿佛被人逼入绝境的雄狮,一双手,大力的禁锢自己的肩头,强迫自己对上他泛红的眼,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但是那时的她已经不在意了,她只记得,那日的她说了很多违心的话,似乎为了维护她那可笑而脆弱的自尊,她也彻底激怒了那个男人。

        随后,随后她也记不清了,或许是不愿回忆,因为太痛苦了,被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占有,所有的哭泣与祈求都被置之不理,仅有的尊严被丢进泥里任人践踏,随着复苏的那一段记忆,一瞬间摧毁了她整个世界。

        “哟,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侯爷的掌中宝呢,什么东西,竟然敢拒绝侯爷。”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妖精,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一副狐媚样子,勾的侯爷对你念念不忘。”

        “哼,那还用说,就那小贱蹄子,装的一副清高模样还敢给侯爷摆脸子,这下好了,惹怒了侯爷,一连三月,害得侯爷再也没来过。该死的贱人,这回没人护着你,我看你还狐媚人。”

        ……

        似乎已经过了好久,记忆里那些难听的恶毒的话到底是谁说的,颦儿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日之后,那时的他有好一段时间不再回来。而她,一个罪魁祸首,却依旧被留在在这偌大庭院中,成为那群求而不得的女人所磋磨的对象。但是身体的上的伤,终会有好的一天,但是心上的伤,落下了,就再也不会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对她,你们怎么敢!”一声愤怒的斥责,还是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更是熟悉的身影。而随之的求饶声,哀嚎声,已经身心疲惫,快要行将就木的她已经听不进了。

        颦儿只记得,那是又一个噩梦般的日子,可是那个她恨着也为之撑着一口气在等着的人也终于回来了。

        “太好了,颦儿你总算醒了,一切都会好的,那群贱婢,对,那群贱婢竟然敢如此对你,我已经把她们都处理了,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自醒来就被紧紧禁锢在胸膛,感受那人失而复得的惶恐与不安,听着他颤抖而充满情意的话,不知为何,她突然想笑了,可眼里却只剩下了泪。

        面对久违的房间,似乎又回到当初一般,她依旧是他最宠爱的人,着着他给与的珠宝华服,居住在他所铸造的金屋之中。但她清楚的意识到一切早就变了,随着那个男人离开的一年,她所经历过得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颦儿,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知道那日我不该离去,但那时我也是气急了,随后又遇到了一些事,被绊住了手脚,才回来晚了。我向你道歉,也向你保证,再也不会丢下你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那群贱婢,我再也不带人回来,只陪你一人好不好。”也许是被回来那一日,见心中人满身伤痕的倒在血泊里的场面太过骇人,从而认清自己的心的男人此刻再也无法平复心中的不安,一再卑微的像是在证明又或是祈求什么。

        “你爱过我吗?”随着颈间感受到温热湿意,被禁锢在怀,第一次看到这个危险男人的脆弱与真情的颦儿开口了,却是男人从未听过的沙哑难听,不复当年悦耳。

        是的,现在的颦儿就如被玩坏的布娃娃,脸上一半是清丽一半确是是骇人的疤痕,毒坏了嗓子,衣服下的身体更是伤痕累累。似乎那群嫉妒的女人认为只要把她们看来所有能勾引到她们心爱侯爷的部分毁掉,就能彻底让侯爷厌弃她。

        “你说什么傻话,颦儿可是本侯用尽一切办法谋夺的珍宝怎会不爱,你放心,本侯保证,所有伤害你的人,本侯都叫他生不如死。”还是这般自负,也永远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骗人,现在的颦儿怕是在他人眼中如同恶鬼一半了吧,而且就现在的这幅残躯,怕也是时日无多,苟延残喘而已。”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早已凹凸不平不复光滑的左脸,光是抚摸就知道那是多么丑陋。

        “不会的,颦儿,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一定会让你活下来,也会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的,你相信我。”紧紧握住那只抚摸疤痕只剩皮包骨的手,策梦侯才更清楚明白现在的她是多么脆弱,凄惨,顿时心如刀割,心痛万分。

        “是吗,可是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呢,侯爷,你告诉我,为什么作为罪魁祸首的你不去死呢!”

        伴随着颦儿此时凄厉的声音,早在那夜已经疯魔,正等着这一天的她,暗藏的杀机显现,只听噗呲一声,金钗没入胸口,一时间竟是连策梦侯自己也反映过来。又或者他早已习惯了那人的气息,早就对她起不起半分防备,所以哪怕剧痛袭来,面对危及生命的杀机,他也只剩满脸的难以置信,目光里也只有自己被所爱人所伤的心痛。

        “为,为什么”终是不忍伤害那人,策梦侯只是捂着自己胸口的伤势默默退后,询问眼前眼中只剩疯狂的女人。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一甩袖将人打落下去了。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的人,还问我为什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可是笑着笑着,颦儿的泪却是再也止不住。

        最后,伴随着两行血泪落下,她松开手中染满血液的金钗,如同失去所有力气摊坐在床上的她,淡淡开口,眼中褪去所有疯狂,彻底死寂。

        而这边的策梦侯才彻底看清,原来不止自己胸口被刺入一根金钗,她竟是连自己都没被放过,整根没入心口,不愿给自己留半点活路。

        “如果那一日我没有闯进屋内,如果那一日没有遇见你,又或者那一日我没有去花灯会,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呢……”

        对于策梦侯,那根金钗刺的位置根本杀不死人,一切只不过是她在发泄而已,毕竟恨有多深,爱亦有多深。她之所以忍受了这一年的侮辱还要努力活下来,不就是为了等他吗,现在等到了,一切也要结束了。

        对她来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爱与恨,已经折磨的她精疲力尽,她累了,不愿意在去爱再去恨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她的亲人,一夜痛失爱女,父亲他一定很伤心吧,只可惜女儿不孝,这一生都不能承欢膝下,为其尽孝了。

        “原来如此,你竟是想起来了,那为何还要对我留情,颦儿,告诉我,为何独对我如此无情,你说啊,为何要独留我一人,我不许你闭眼,我不许。没有我允许你怎么可以死。颦儿……”

        然,最终黑暗袭来,带来的竟是久违的心安,就是耳边人的呼唤也无法阻止她步入黑暗的脚步。

        想来,可惜,但凡你有一点点发自内心的尊重我,懂我,我们又何至于走到这般地步……这一生,她与他,终是错过了。

        胭脂泪-罗永娟

        词:张涛

        曲:舒世豪

        那离愁深秋再回首

        离别恨已过几秋

        上红楼交杯酒执子之手

        紧握那颗相思豆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相见难这般愁断肠

        天上人间两茫茫

        泪成霜花残独留暗想

        对镜梳妆泪千行

        此情成追忆绵绵无绝期

        若离别此生无缘

        不求殿宁宏不求衣锦荣

        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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