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吴致，你可真给全浔阳城的儿郎长了脸面，我还没见过排场那么大的下聘礼呢。”

        “是啊是啊，虞家主可对你真好，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和哥哥本来以为你要嫁不出去了呢。”

        “不好意思，你别介意，我弟弟心直口快惯了，可没其他意思。”

        “我当然不介意，栖姐姐对我好可是全浔阳城有目共睹的。本来我也不想栖姐姐这么劳心劳力的，可栖姐姐就是不听，非得说不能让人看轻了。”吴致心情好，本来他还不知道去哪里炫耀炫耀，这汪府办的茶会刚刚好。刚说话的就是汪府的主夫和侧夫，李圆、李满。两个人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看神态还是看得出来，李圆作为汪府主夫自然稳重自持，李满则跳脱灵动许多。当初两人一起嫁入汪府也让人津津乐道一段时间，无不让人羡慕汪家大小姐汪如意的艳福。不过后来发现羡慕的太早就是了，汪如意也是出了名的怕夫郎，据说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家暴还是混合双打。

        “哈，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受未来妻家的重视了。”李圆泯了口茶，微笑道。

        “将来的事还不知道呢，话啊，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林雨青忍不住嘲道，看那得意地劲，真想揍他一顿。心里也忍不住泛酸，他以后的妻家能有一半的豪气就不错了，虞家也可真舍得。这么一对比，他以后成亲的喜悦都要打个折扣。真是的，就不知道低调低调，不要随便抬高规制啊。

        “想来应该是比你有余的。”吴致看向林雨青，“你我岁数一般大，议亲了没，这么担心未来的事，那还是在母家待着好了。”

        “我比你小两岁，还有你那满头金灿灿，真俗气。虞家主不说你吗？亏她看得下去。”林雨青指着吴致的鼻子呛声。

        “原来你比我小两岁啊，完全看不出啊。我还以为你这么急是怕自己熬成老公子呢。”吴致抚着垂下来的金色流苏，“又不是戴给你看的，栖姐姐喜欢我也喜欢。怎么，亮瞎你的眼睛了，那可真不好意思了。”

        “吴致，你太过分了。”林雨青以前说不过吴致，现在吴致恰逢喜事精神爽更是毫无招架之力。他气得快冒烟只能猛灌了口茶平稳下心神。

        “雨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嘴厉。”一旁慢慢悠悠品着茶的苏苏放下茶杯，“吴公子，茶凉了。”

        这人不好搞，吴致低头看着自己面前已经不冒热气的茶杯，他不太懂茶也品不出来，苦苦涩涩的也不知道好喝在哪，装模作样的品了一口，“我觉得刚好。”

        “我听说今晚虞家主要去红袖楼。”苏苏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漫不经心的道。

        红袖楼，那不是欢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的风气，女郎们不管是谈事还是玩乐都会去那里，美其名曰：附庸风雅。“那不是很正常，现在哪家的女君没去过？更甚者有的巴不得要住在那里呢。”吴致一副这有什么可拿来说的样子，苏苏的姐姐是那些地方的常客，还闹过要把楼里的小倌花郎纳回府的丑事。小倌花郎可不比花魁头牌，是中下等的，什么人都可以玩的。

        苏苏自然是听出了吴致的画外音，不过他可比林雨青稳得多，他挑起的话头自是不怕别人说，“我要说的当然不单单是这个。”苏苏顿了下，“前段时间，虞家主在大街上英雄救美，这美人就是红袖楼的楼主红袖了。你也知道，一般儿郎哪受得住这个，更何况虞家主是个出色非常的年轻女君，免不了让人惦记。”

        “惦记我栖姐姐的人多了，我也很苦恼啊。”他敢说这浔阳城有一半的儿郎都惦记过他的妻主，唉！在场的曾经也被虞栖的外貌身家吸引过的公子有些脸皮薄的直接红了脸。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红袖楼楼主可不比其他人，人手段高着呢，或许不久之后你就要多个伴了。”苏苏点到为止也不多说。

        也是，欢馆出来的可不比他们这些公子脸皮薄手段有也是大宅出来的手段，对付女君，他们就是干这个的，肯定拿手，能当楼主，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楼主意味着这人是良籍，是有可能当侧夫的。他现在觉得柳思涵应该没什么了，这一个就不知道栖姐姐的态度了，要是被迷惑了，“那些玩意，就算是楼主也是说得好听，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栖姐姐才看不上呢。”

        “也不一定，他都能看上你，还有那什么姓柳的，也不差多一个看上。”林雨青插上一嘴，“不过习惯就好，女人嘛，难免风流。想来你以后的院子绝对是热闹非凡。”

        “一些个小侍你还看在眼里啊，太掉份了。”吴致喝了口茶，真苦，“怎么着你也想来凑热闹，可惜栖姐姐实在看不上你。”

        “你……”林雨青再次气的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大家聊点别的。”林圆出声打个圆场。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阿绿跟上前面走得飞快的自己公子，公子不是要去大秀恩爱吗，怎么这个表情，这是吃瘪了。

        “都怪栖姐姐，招蜂引蝶的，还都是不普通的。”吴致咬着牙恨恨的道，现在还是白天，栖姐姐肯定在忙，晚上……不如晚上他过去看看，怎么着也得看看那红袖什么模样什么脾性有多少危险性，他是不怎么介意妻主养几个玩意，但是能威胁到他的绝对不行，最好不能有侧夫的存在，那种特别讨人喜欢的也不能有，非常会来事的也不要有。

        “公子，你要去虞府啊。”前面就是虞府的方向了。

        “不去。你去拿两套女装来，晚上我们一起去红袖楼。不行光我们两个不行，你再去叫上一个身手好一点的护院。”吴致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公子。这不好吧。”男扮女装去红袖楼，他没记错的话红袖楼是那种地方吧，公子去那里干什么，联想刚才公子的表情和话语，这是要捉人？

        “看狐狸精有什么不好，栖姐姐要是被狐狸精勾引了去，那才叫真的不好。”

        夜里，红袖楼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一楼大厅里，有一个大型的方台，有伶人上去表演，供客人观赏，有中意的出个满意的价格就能带走。二楼是雅间，也是有几个档次的。虞栖和今天的两个合作者就包了个大的雅间，来的小倌姿色上等。

        “客官，紫儿来了。”紫儿带着身后的琴师走了进来，眉眼一抛，其他两人差点看直了眼。琴师抚琴，紫儿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虞家主，每次被这紫儿眉眼一击，心跳都要停两拍。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不知道什么样的姿色才情才能入的了你的眼。”

        “哈，虞家主马上要成亲了，眼里可都是她夫郎了，外面那些她可看不上。”

        “说来虞家主不会也是个夫管严吧，哈哈……”

        “夫管严没什么不好的。”虞栖端起酒杯敬了两人一杯。两人倒没想到虞栖竟然会应，她们都觉得新奇。

        “虞家主看来是非常喜爱未来夫郎了，说来那场定聘礼可让我夫郎好一顿夸，还顺带的损了我不少。”

        “虞家主可是大手笔，一般人可比不了。”

        “他值得最好的。”虞栖笑了笑，不知道小致在干什么。她没想到的是她心里正念着的人已经到了。

        “公子，好多人啊。”两个人虽穿着女装但一看就是男子，要不是有身强体壮的两名护院护着，上来搭讪的肯定不少。在这里看到男扮女装的儿郎也不是什么新奇事，一般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也不是都是好看的。”吴致看了一圈，他还以为花楼里都是美人，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几个出挑一点。“还不如你的样子顺眼。”

        “多谢公子夸奖了。”阿绿翻了个白眼。

        “公子哦不，小姐，是要点谁作陪呢。”有个龟公走了过来，这种明显是好奇来体验的人的钱最好赚了，出手大方还啥都不用干。

        “我找虞家主。”

        “我们这边不帮忙找客人的。”可惜是来找人的。

        “这个够不，我保证不会让人为难。”吴致示意了一下，阿绿直接伸手拿出几张银票。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的。”

        “那我自己找不打扰其他人总可以吧，难不成这过道还不能走了。”吴致转身大声道：“谁要是告诉我虞家主的雅间号，这钱就归谁了。”

        “唉，这位公子可使不得。”龟公还来不及阻止就有人说了答案。说的人明显不是为了钱纯属想看热闹的。

        “别拦我，做生意哪有拦着客人的道理，我还没捣乱呢不是。”吴致让两个护卫开路。他原本是想先见见那个红袖的，不过到了这里后，他还是先看看他的栖姐姐在干什么。

        等你捣乱就来不及了，龟公示意一旁的小侍赶快去找楼主过来。

        “几位，招待不周，见谅了。”红袖让人端了壶好酒几盘好菜走了进来。

        “难得见到楼主，是我们的荣幸。”

        一身红衣的红袖张扬美丽，他看着虞栖，眼波流转似是说不出的情意满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来人已经芳心暗许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虞栖完全不在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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