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龙珠的秘密

第二十章龙珠的秘密

        翌日，公共租界总捕房出动一百多名巡捕，由副总探长路易率领，包围洛克菲尔路33号，搜查墨西哥咖啡店。其中，搜出大量白莲教法器和一把驳壳枪，却未发现鲁响哥嫂。

        店主兼白莲教头目偷塞一根金条给路易，陪笑说：“大人，还请通融折个。”路易装作见钱眼开，笑说：“本探长得到消息，大东旅社凤冠失窃案的主谋鲁响和他两名从犯藏匿此地。找不到人，我回去可不好交差。”

        店主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根一两重的金条，说：“小的不知道他们去向。”路易推回他手发怒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对吧？统统把你们抓回去审问！”店主慌忙说：“老爷！您莫喊，小的把两名从犯交给您就是了。但鲁响在哪里，小的真不知道。”路易说：“速速带来！”

        店主把金条从新塞回给他问：“那我们这里的事？。。。”路易收下金条说：“枪支和法器都是鲁响他们的吧？”“是是是！老爷圣明！”

        随后，鲁响的二哥二嫂被店主从一间密室里带出来，交给巡捕。路易认清是大东旅社里的中国夫妇，临走时冠冕堂皇宣布：“犯人抓获，收队！”

        白莲教众在巡捕枪口之下，不敢少许反抗，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路易得了两根金条，也不私肥，暗地交给鲁响哥嫂，要他们聘请大律师周墨笙辩护。

        过后，在法庭上，周墨笙以两名涉案不知弟弟偷盗夜明珠为凭，发起抗诉。公共租界公审公廨只能以证据不足，撤销公诉，当庭释放鲁响的哥嫂。同夜，鲁响与二人在十六铺码头汇合，搭乘邮轮前往美国旧金山。在那里，有钱大多家里的瑞昌洋行分号接应，三人于是在海外有了栖身之地。

        钱大多一直不解，南宫是怎么知道那家咖啡店的。但他讨厌南宫启明的得意表情，平时就和其他人讨论答案。两位姑娘十分感兴趣，挖空心思陪他想道理。

        最后，所有的想法都难成立，高瑶只能去问南宫。南宫狡黠反问：“是不是钱小开唆使您来问的？”“不是不是。。。”高瑶脸红的像只苹果。

        南宫启明得意笑说：“无碍无碍，瑶妹，您可以告诉他，我是闻到鲁响满身的咖啡味道，他不喝咖啡，必是住在咖啡店。而且，那是美国人喜欢的猫屎咖啡味道，鲁响脱蓑衣时掉下一枚淡黄色咖啡豆，更证明只有公共租界才有适合英美人口味的咖啡铺。”

        钱大多在一旁偷听，跳出来说：“你这不是胡扯么？猫屎咖啡在法租界也有！”南宫笑说：“那一家在半年前就关张了。呵呵，老板跟我认识。”

        深夜，八颗夜明珠放在矮几上，客厅里不用开灯。高雄指着它们感慨：“难得集齐八颗，另外一颗不知道在哪里？”南宫忍不住得意地笑说：“一颗嘛，在我们厕所间的抽水马桶水箱里，是虞红卿藏里面的。”“啊？。。。”一片惊呼声中，高瑶奔向厕所。路易说：“瞧瞧，女孩子尿急起来就不顾矜持。”朱尼尔和陈积慧同声怒吼：“胡说！”

        高瑶从厕所出来，湿淋淋手上拿着一枚夜明珠。陈积慧说：“果然真有呢。”南宫说：“虞红卿在第一次来我们这里那天，就把他的夜明珠放在我们这里了。”“为什么？”众人一起问。

        南宫启明微笑说：“虞某人的青帮也不是铁板一块，里面掺杂着各方人物。他知道留在身边早晚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跟我们交谈过一次后，觉得藏在我们这里比较安全。”

        “你是怎么知道的？”众人又一次同声问。南宫启明满脸自负，抢过高雄手里烟斗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说：“冈萨雷斯那个灵童闯进客厅时，疑惑地看着两个方向，一个对准我们壁炉架上的夜明珠匣子，另一个是看向客厅厕所。犹豫再三才确定壁炉上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啊！”在座都发出敬佩叹息。南宫说：“后来我私下审问他，他说厕所也有珠宝气息。呵呵。”“噢。。。”同学们露出看不起他的表情。

        南宫启明一抬眉毛，对他们反报以不屑。他讲：“可惜，虽然九颗龙珠机缘巧合都在我们手中，但连我也不知道如何解开其中秘密。”

        朱尼尔见他一副自负样子，不禁讥笑说：“就你聪明？我们今晚把龙珠摆齐了一起想，不定会有人得到启示。”南宫摇手说：“没用的，冯兰亭的‘清宫物考’里说：集齐九颗夜明珠后，还得有一本古老的说明书才能指明使用方法。”

        高雄说：“你的意思是说：没有说明书，我们就有九颗龙珠也枉然。”南宫说：“很显然是的。。。我曾几个通宵摆齐九颗珠子研究，发现它们之间有很多相互间排斥和吸引的关系，却没有找到解开秘密的钥匙。”

        钱大多鄙夷道：“你跟介川是一种人，盲目自信到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聪明！”这话讲得太重，高雄和路易、朱尼尔都暗示他有点过了。

        南宫启明倒不介意，笑说：“他差我太远。嘿嘿。”

        众同学看不惯南宫骄傲，联合起来讥讽他。高瑶突然说：“好了！哥哥们别闹，说明书在我这里。”“咦？”

        高瑶让所有人等，自己上楼去拿说明书。南宫启明又自作聪明说：“瑶妹在十六铺码头被偷行李，她当时紧张的就是这个流转下来的古文献。”所有人不能指出他错误，抬头看楼梯，希望得到最后答案。

        高瑶捧着一本大书下楼，摊在矮几上说：“我家阿玛对我说，这书是从元朝遗传下来，慈禧太皇太后亲自下密旨要我家保存。”

        那本书从中间打开，纸页上一片空白，但留着九个圆形凹坑。众人七手八脚把夜明珠放进凹坑。

        不多一会，空白的纸面上显露黑色的扭曲文字，随着时间延长越来越清晰。朱尼尔兴奋说：“这是感光显像，胶片里卤化银会遇光变色，这书上文字也一定是用的感光材料，只有龙珠可以让它们显露。”

        没一个人认识那种文字，南宫却发现高瑶在用心辨认，但不好说破。朱尼尔恍惚认识少许，指着书说：“高拿云梅，这是回鹘文，你应该认得。”回鹘文是满文始祖，高瑶自小接受满族文化教育，对这样的文字要比哥哥精通许多。

        高瑶叹息一声说：“哥哥，阿玛把书交给我，可不想让我泄露其中秘密。”朱尼尔急切道：“他老一辈人，世界观和我们不一样，你尽管读出来听，要有事情我担着。”

        高瑶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生涩读取800年前古书：“真龙遗留九颗明珠在东方大地，成吉思汗得到所有。。。征伐整个世界。。。获得财富集聚他的坟墓。。。担心子孙拓展太快，也许不能持久。。。为太阳不在后世坠落，看到这段文字的后人，可以按照指示，获取财宝，重振草原！伟大的成吉思汗墓地所在：大斡耳朵以西一百里处，十头大骆驼骨骸下。。。”

        高瑶读完，对所有人屈身万福，说：“对不住各位哥哥姐姐，这本不是妹妹所能承担，我爸爸说一旦找回成吉思汗的墓地，大清就可以恢复江山社稷。”

        众人并不理她，热烈讨论当时蒙古征服大半个世界，隐藏的财富该有多么巨大。

        钱大多说：“至少一千万英镑！”“胡说！”朱尼尔说：“至少一亿！”高雄问南宫：“应该还不止吧？”南宫启明兴奋回答：“远远不止！”路易问：“那是多少？”南宫说：“继承者，可以颠覆整个世界！”

        陈积慧高声叫：“我们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都做皇帝么？”一语惊醒梦中人，同学们立刻展开讨论，说分割财富后，谁做哪里皇帝。

        良久，陈积慧和高瑶做出咖啡递给每一个人，她们说：“先生们，够了么？请停止臆想，我们这样日子不是最好的吗？”

        南宫说：“小姐们说的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做皇帝其实没现在有劲。”路易跟着说：“是很没劲，大家从此要分开。除非你们都当我的大臣。。。”“他娘的！”高雄怒道：“老子凭什么做你大臣？”朱尼尔说：“不管你们，我做中国皇帝。”钱大多怒道：“清帝退位没几年，你就想复辟？休想！”一通吵闹。

        南宫启明摆手示意同学不要吵，低声说：“这是个巨大的秘密，少许泄露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大家想想，没有强大的国家机器保障，即便你挖出千万块金砖，还不是在别人枪口之下？”

        场面一时冷清，同学们低下头。接下来就讨论如何藏起明珠和说明书的事。讨论到深夜，一致决定把那本古老文献烧毁，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一段日子后，海马别墅里的人不再关注成吉思汗的宝藏。可是，南宫启明却把自己和九颗龙珠一起关在书房里，整日研究破解夜明珠后面更幽深的秘密。

        一个深夜，九颗夜明珠腾空而起，旋转着发出夜空般的光亮。南宫启明把手伸进它们环绕的锥体中，突然发现，里面的手掌全部不见了。。。

        （作者说：海马侦探社可能从此与读者告别，写起来太累，而且没有赞赏。我们可以把它放下，等待有一天能从新开局。感谢看完这本书的朋友，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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