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位姑娘究竟是谁的表妹？
许秋言闻言紧皱眉头，“看到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周子韩有意撇了眼一旁的原墨，被林清黎看到，视线也扫了一眼，随后看向许秋言说道：“审完了，我想去南梦河探了一下无名尸体的来处。”
“行，那一道去吧。”许秋言整理了一下衣服，优雅起身。
“不用了，让原墨陪我去，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干…”林清黎说完，就带着原墨出了大理寺。
乘坐马车上前往南梦河流域，林清黎正对着他问道：“你以前是船夫？”
“是的，王妃娘娘。”原墨低头恭敬地回答，同时又担忧道：“王妃，这……小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狱卒，是不能和您共坐一辆马车，这要是被裕王知道了，小的脑袋就不保了。”
“你觉得裕王有拿我当一个王妃吗？”林清黎面色清冷地问道。
原墨小心翼翼地窥视她的眼神，弱弱地说道：“这小的不知道。”
原墨看上去软弱憨厚，表面无害，可真实的样子可能有些出入。
林清黎比较好奇的是周子韩对他的看重，刚才周子韩的眼神明显是指原墨能帮到她。
林清黎询问道：“你是京都人？”
“是的，”原墨回答。
林清黎：“船夫，还是京都人，那你对南梦河应该很了解。”
“是了解一些，王妃娘娘想问什么？只要小的知道的，一定详细道出。”
林清黎打开窗，直言道：“南梦河流域以前有被河水淹过吗？”
原墨俯首说道：“回王妃，有，而且很多次，南梦河周边的地势平旦，雨势太大河水就会上涨，但只要及时转移多半不会出事，南梦河船只很多，那里的人水性极好，像这样出现死人，真的很少。”
“嗯，”林清黎抬眼看了他一会，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点了点头就靠着车壁休息。
只是原墨在车里坐立不安，时不时偷看她的脸色。
林清黎叹口气说：“你出去和车夫一起赶车吧，”
“好的，王妃娘娘。”原墨听见吩咐，灿烂一笑，两步退了出去。
之后，原墨在外面和车夫聊的很开心，从老家有什么人，到什么时候娶妻生子，聊的甚是投入。
她听着，身心疲惫突然缓了一些，听着听着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扬了起来。
我也该接受现实，忘记过去了。
裘景到鬼界的话，会不会已经知道我的事迹了？一定在仰头大笑吧。
到达南梦河的时候，外面的还在下雨。
原墨在车边上打伞，林清黎缓缓走下来，环顾四周，是上次她和连云来坐船的地方。
“原墨？真是你啊。”
林清黎闻声看过去，不远处有一个拿着竹竿戴斗笠的船夫在招手。
“你朋友？”
原墨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以前是船夫的时候认识的，没想到这么巧。”
“那就搭这艘船吧，”林清黎说着便走了过去。
原墨在后面给她撑伞，不敢靠的太近，但又不能让她被雨淋，只能手拼劲地往前伸去。
这王妃出门也不带一个侍女，真是乱来。
他心里抱怨着，林清黎大步登船，走到船的中间里待着。
“原墨啊，这位小娘子是弟妹？”船夫瞧着林清黎这不拘束自来熟的架势，不由地问。
原墨一脸震愕，拼命摇摇头，惊慌道：“不是不是不是，这位是……是。”
船夫靠近，“是什么？”
原墨结巴了一会，“是许大人的表妹姓林，许大人就是大理寺的一位大人，我不是在监狱里当狱卒么，大人让我来照看林姑娘。”
“哦~这样啊，”船夫打量了一眼林清黎，“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还能被官爷看重，要是当官爷的上门女婿，可别忘了拉扯一下老朋友啊。”
“不是，”原墨苦着脸反驳他的话，“真不是，实话跟你说了，林姑娘是来查案的，我就打打下手，真没有那意思，你可别到处乱说，坏人名声。”
船夫凝眉，小声问：“被洪水冲出尸体的案子？”
原墨拉着船夫到一边，偷偷嘱咐他，“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案子什么的都是官差的大事。”
“懂了懂了，嘘，不能说就对了。”船夫将手放在唇间，重重地点头道。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全落进林清黎的耳里，她嘴角一勾，看向远方。
船只在南梦河上行进了一炷香，便到了出事的地方，此时河水平稳。
林清黎站在船头，遥望四周，房屋被淹没了一半，周围也没有人迹了。
倒是来往的船只还有，看起来像是在捞家底。
“林姑娘，还请退一些，安全起见。”船夫好意提醒道。
林清黎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后退一步道：“多谢。”
她转头看向原墨，问道：“原墨，你会轻功吗？”
可没等原墨开口，船夫抢先一步，“原墨跟我一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船夫，都未曾练过武，哪里会什么轻功。”
“是么？”林清黎转身面对两人。
面对林清黎的目光，原墨笑呵呵地点了点，并没有反驳。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不远处传来呵斥的声音，引得三人关注，林清黎暂且放下对原墨的追问，朝声音源头看去，一批衙役和官差在一艘大船上。
原墨上前道：“林姑娘，是大理寺卿罗永罗大人和管辖南梦河的李临李大人，他们二人都常出现在大理寺。”
大理寺卿，不就是宋楚然的上司？
原来大理寺还有一个大理寺卿啊，我在位寺正的时候这人去哪了？从没露面过。
林清黎沉了沉眸子，直视不断靠近的大船。
“老于别怕，没事的。”原墨安抚紧张兮兮的船夫。
“这大理寺卿好像是比许大人还高的官，咱们该怎么办？”
原墨抚摸了一下他的背，道：“没事的，咱又没有干伤天害人的事，大理寺不会抓我们的。”
罗永站在大船上方，俯视下来，瞧见熟悉的脸，不由地说道：“这不是原墨嘛，才刚从裕王府回来，不在牢狱待着怎么跑这里来？”
“原墨？”李临疑惑这人是谁啊？
罗永介绍道：“牢里的一个狱卒，今日我刚让他去裕王府探情况，办的不错，人说话挺滑溜，做事也不含糊。”
“罗大人对他的评价这么高。”李临更加好奇了，“卑职倒是想认识认识。”
过了一会，林清黎等三人被抓上船。
“老实点。”
看到衙役对林清黎十分粗略，原墨甩开那个衙役，怒斥道：“你放开。”
可这么一吼，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原墨，你干什么？”船夫老于心惊胆战地说道，然后顺势拉着他跪下，“二位大人，饶命啊，原墨不是有意的。”
罗永和李临相视一眼，皆看向戴着面纱的女子。
林清黎揉了揉被抓红的手，面色淡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哎呀，林姑娘，你也赶紧跪下吧。”
“老于，你闭嘴。”原墨撇了一眼林清黎，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对着罗永和李临说道：“那个，罗大人，林姑娘是许大人的……的表妹，你们不能动她。”
林清黎心道：这忽悠一下那个船夫还好，罗永和李临面前，是没用的。
罗永带着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林清黎，“许秋言的表妹？呵呵，”他轻笑了几声，“本官自小认识许秋言，他家里哪有什么表妹。”
李临接着问道：“何况就算是许大人的亲人，一个女子来洪水难地做什么？”
“这……”原墨看向林清黎，他编不下去了。
“还带着面纱，是丑的不堪入目吗？”李临毫无涵养地问话，同时做出一个手势让人去揭开林清黎的面纱。
原墨见状立马了站起来，双手张开拦截，“李大人，不可。”
林清黎静静地看着他们。
“放肆！”罗永身后的官员大斥，“可知道在你面前是什么人吗？这位可是大理寺卿，罗永罗大人。”
“罗大人，我自是知晓的，但真的不行，大人，真的不用动这位姑娘。”原墨紧皱眉头，五官都快愁哭了。
“慢着。”罗永伸手一览，他也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的人，“那倒是解释解释，那个船夫就算了，今早本官还见过他，你们两个怎么到此地啊？”
原墨想了想，“是……林姑娘关心灾民，想来此地瞧瞧，许大人不放心，便让我跟着来。”
李临闻言禁不住笑了笑，“许大人乃是当世神医，裕王殿下跟前的红人，会缺小厮护卫奴仆？就算缺，派狱卒看着一个姑娘家，许大人真是放心啊。”
原墨正犯难，林清黎却忽然跟着笑了，“是啊，我也想不通裕王这么放心我啊。”
“啊？”李临一愣，收敛了表情看向罗永，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问道：“罗大人，卑职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她说的裕王吗？”
“没听错，我也听见了。”罗永撇了他一眼，质疑的目光打在林清黎身上，随后扯着原墨拉到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姑娘究竟是谁的表妹？”
原墨被这么一拽，跑到了两人的跟前，他缩着身体，面如愁容，为难了半晌，弓腰道：“小的想了想，应该是裕王的，实不相瞒，姑娘住在裕王府，二位大人，小的只能帮到这里了。”
“住裕王府的？”李临心中响起了钟声，生无可恋地看了看罗永。
罗永也有不好地预感，看了看他，琢磨着：“住裕王府……姓林，林姑娘，表妹？！！”
顿时恍然大悟，他身体一摊，直接落在李临的怀里，手抖着紧紧握住原墨的手臂，“许秋言就只让你一个人跟…跟着？！”
原墨仿佛是遇见了知音，泣不成声地说道：“是啊，大人，小的也很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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