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杰森很快就回到了公寓，这里发生的动乱还没被人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同样也包括那个被凯尔波特绑回来的女人，她依旧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没走？”杰森皱着眉，一边问着一边扯过床上的被单扔在这个赤裸着的女人身上。
女人裹紧了床单，瑟瑟发抖，她用床单的一角揩去脸上的眼泪。
“楼下有凯尔波特的人守着，我不敢出去，况且，我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像凯尔波特那样的家伙想要摆脱困境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吗。”
女人很冷静，她的话逻辑清晰，这倒让杰森高看了她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安妮，”女人低下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裸露在外的美好。“安妮埃德拉。”
杰森点点头。“那你在这儿待一下吧，我等会儿带你离开。”
说着，杰森就试图弄醒那个为凯尔波特录像的人。
是的，他得找到其他的录像，像凯尔波特那样恶劣的家伙手上不知道藏有多少录像带呢，他得负责让那些可怜的姑娘不再为这担惊受怕。
“你是罗宾吗？”安妮埃德拉突然问。
“什么？”杰森诧异地回头，冲她翻了个白眼。“你有看我穿罗宾制服吗？”
安妮埃德拉的眼睛在他简单平常的神奇女侠连帽衫上转了一圈，然后摇摇头。
“可是，像你这个年纪的义警，我只知道罗宾。”
“哦，拜托女士，”杰森又把头转了回去。“不是每个在夜晚出来的人都是义警的，而且就算我是，那也跟蝙蝠侠他们没关系，我可是独头狼。”
“可是蝙蝠侠不是从不允许其他城市的义警跑来哥谭吗？”安妮埃德拉问。“不然他干嘛总冲着超人吼那一句……”
“滚出我的哥谭！”杰森忽然压低声音学起那个老蝙蝠来。
学完以后，杰森自己都觉得好笑，就在那儿抱着肚子笑起来。
“哈哈哈，我保证，他一定是没别的词才会用对超人说那一句的！”
“喔。”安妮埃德拉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与哥谭的其他义警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用枪？安妮埃德拉看了一眼他腰上别着的枪。稍微了解蝙蝠侠的人都知道，枪支在以蝙蝠侠为首的一干义警中可是禁止的武器。
又或许是他没有那些公式化的关心？
安妮一时找不到原因，但是，直觉来看，她挺喜欢这个新人。
“嗯哼，很好，让我看看这样你能不能醒。”这边，杰森已经扒下了那人的裤子，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针，毫不犹豫的，他将针扎入那人的大腿根处。
噢，那一定很疼。安妮想。
“啊啊啊！”昏过去的男人尖叫着醒来。“该死的！是哪个混蛋……”
男人的骂声停止了，不为别的，就只因为指着他脑袋的枪。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都老实回答我就行了，明白？”杰森用枪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蒙面怪胎？男人咽了咽口水。
迫于压力，男人只能点点头。但是他不服气，这是肯定的，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臭小鬼用枪指着头，不论是谁都会不服气。
但是，这小鬼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又不得不让他服气。
该死的，什么时候哥谭又冒出来这样一号人了？
“很好，现在我问你，凯尔波特拍摄的其他录像放在哪里？”
男人用手指了指地毯下面。
“拿出来。”
男人照做，他掀开地毯，按了下地面上的某块地板，紧接着，一块显示屏露了出来，男人输入密码，拿出了里面藏着的平板电脑。
杰森拿过平板电脑，打开。
“电脑需要密码解锁，可是除了波特先生以外，没人知道密码是多少。”
杰森又翻了个白眼。
虽说他的黑客技术并没有芭芭拉或者提姆学的那样好，但是，攻克一个电脑的密码不是再简单不过？
不到两分钟，电脑就被他成功打开。
杰森在隐藏起来的文件夹里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文件。
很快，那些藏起来的罪恶就被他找了出来。
杰森皱着眉看着电脑上的这些视频，虐待，殴打，性侵，各种各样的女人都有，甚至还有好几个未成年。数量多的惊人，他足足翻了好几分钟。
“真他妈的是个人渣。”杰森忍不住骂出声。“还有其他的吗？”
“没，没有了。”男人连忙摇头。求生的本能在他耳边嘶吼着，让他照着男孩说的去做。
杰森收起平板电脑，将它塞进衣服里。
“我问你，你还记得一个叫做莉莉米勒的女人吗？”
男人试着回想，可是进出这套公寓的有那么多的女人，他哪里想的起来。
不管怎么尝试，男人始终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印象。
他苍白了脸，冷汗从鼻尖滴落。
“那么其他人呢？那些被你们送进来的女人，你还记得多少她们的名字？”
男人开始颤抖，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
“呵。”杰森嗤笑一声。“所以你们这些家伙从来只把那些女人当做货物，对么？真是该死。”
“对…对不起，请原谅……”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杰森就一拳揍了上去，他没有控制力道，肉眼可见的，男人的鼻子被打断了，殷红的鼻血流了下来。唔，也许还有些许脑损伤，可这就不管他的事了，反正他没杀他。
杰森站起身，扭头问一直没出声的安妮。
“走吗？”他顿了下，又继续问道。“还是说你再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蝙蝠侠就会赶来了。”
毕竟他可是明目张胆地把人扔在了警察局门口啊，戈登肯定会通知蝙蝠侠的，而以老头子的能力查到这里完全不是问题。
“杰森，蝙蝠侠已经过来了。”通过连上街上的监控而看到蝙蝠侠正拍马赶来的系统赶紧报信儿。“大概还有七分钟吧。”
“啧，这么快？”杰森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很快，他又勾起一个笑容。
这让偷偷关注他的安妮一时不明白这个男孩怎么了。
“嘿，你……安妮，”杰森说道。“蝙蝠侠快来了，他会安排好你的，我得走了。”
安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来着，可是杰森没给她这个机会开口。
“这个平板，到时候你就交给他吧。”杰森将怀里的平板塞给了安妮。“不过，你得接受那个老家伙恼人的盘问就是了。”
这个时候，安妮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我就先走了。对了，不要告诉蝙蝠侠我的事……啊，不过很有可能你瞒不过他就是了，总之，尽量少透露有关我的情况。”
说着，杰森射出钩索枪，身形立刻消失在黑夜之中。
………
“红罗宾，有找到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吗？”蝙蝠侠一边驾驶着蝙蝠车向凯尔波特的公寓赶，一边在内线中问道。
“暂且没有，b，这家伙很棒，很了解哥谭，他避开了从凯尔波特公寓到警察局这一路上所有的监控，我和神谕现在正在排查他可能的行径路线上的其他监控。”红罗宾冷静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蝙蝠侠的嘴唇冷硬地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高兴，他当然不高兴。
一个未明身份的“蒙面侠”公然在他的城市行动，还绑了上流人物凯尔波特去了警局。虽然从他一并提供的资料来看，凯尔波特确实是一个值得坐牢的人渣，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个新人能够这样绕过他、在他的城市进行义警活动。
更何况，尚且还不能确定对方也是个义警，谁知道这是不是对方为了吞并凯尔波特的钱财而抛出的烟雾弹。
当戈登联络他，询问有关情况时，蝙蝠侠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夜翼还在布鲁德海文，红罗宾和罗宾都在蝙蝠洞待命，而红头罩……
蝙蝠侠的思绪停滞了一瞬。他记得凯尔波特的腿上是有弹孔的。
“红罗宾，联系红头罩。”
“好的，b。”
没有问为什么，又或许是猜到了蝙蝠侠的想法，在接收到命令后，红罗宾立刻执行。
“我联系不上他，他的信号也消失了。”红罗宾向来冷静的声音夹杂了一丝慌乱。
“他的安全屋也没有人。”神谕的声音插进来。
这个突然的消息是谁也没想到的，他们还一直以为家族里那位反叛的兄弟好好地待在哥谭。
蝙蝠车的前轮在一个拐弯处时险些打滑。
蝙蝠侠的嘴角又下沉了一度。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内线中国先是安静了一瞬，然后神谕的声音才响起。
“抱歉，我们不太清楚。”神谕的声音顿了顿。“不过，他的安全屋并没有遭到破坏的痕迹，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别太担心，b。”
是的，作为红头罩能够安全待在哥谭的代价，他的安全屋必须安装上监控，每一个，并且由神谕独自进行监视。当然，他的身体里也会植入蝙蝠崽子们那样的跟踪器，用来知晓位置和监控身体数据。
而现在，他的信号消失了。
这意味着红头罩取下了跟踪器。
蝙蝠侠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红头罩离开了，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如果不是他怀疑凯尔波特与他有关的话，他们会继续不知道。这个认知让蝙蝠侠的胃寒冷起来。
他骗了他们，他明明承诺过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行动。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好转了那么一点，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对他放下防备的时候，他离开了，悄无声息。这个想法又让蝙蝠侠怒火中烧。
他利用了他的心软。
他会去做什么？
会重操旧业，组建自己的帮派，抢夺其他反派的地盘吗？
更重要的是，他会继续杀人吗？
在蝙蝠侠思考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公寓。
“先集中在凯尔波特的案子上再说，至于红头罩，以后再找。”蝙蝠侠冷静地说着。
“知道了，b。”
蝙蝠侠射出钩索，瞬间便来到了顶层公寓，而这里正如他所想的一片狼藉。
看着这倒的一地人，蝙蝠侠先去摸了摸他们的脉搏。
还好，没有人死，看来这个新人还是知道规矩的。
然后，他把目光放在了缩在一旁的安妮身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妮被蝙蝠侠沙砾般的声音吓住了。虽然说她知道蝙蝠侠是哥谭的守护者，她平时也确实很崇拜那个在黑夜中打击罪犯的身影，但是现在这样近距离看着，果然很吓人啊。
怪不得人们常说，蝙蝠侠能够吓哭罪犯呢。
安妮咽下口水。
“我叫安妮埃德拉，”她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我是被凯尔波特绑来这里的。”
“你一直待在这里？”
安妮点点头。
“很好。”蝙蝠侠来到她的眼前。“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吗？你看到了什么？”
“我……”安妮的嘴唇抖动。“是一个像你们一样的蒙面人救了我，还打倒了这些人，凯尔波特也是被他带走的。还有这个，”她拿出了杰森交给她的平板。“是他找到的，里面都是凯尔波特拍下的强奸视频，他让我交给你。”
“他让你等在这里交给我的？”蝙蝠侠接过平板，简单翻看了几下，里面的内容让他狠狠地皱起眉头。
“他本来说送我离开的，但是几分钟之前，他好像知道你要来了，所以就走了，让我在这里等你。”
白色目镜下的蓝色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那人知道？
怎么知道的？
是通过某种特殊的监控手段？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熟悉他？
不管是哪个原因，那个在暗中的人都足够引起他的警惕。
“你有看到他的样子吗？”
“他……”安妮在脑内做了一番挣扎，她看了一眼蝙蝠侠，被对方冰冷的气势激得打了一个寒颤。“他还是个孩子，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在未知的救命恩人与蝙蝠侠之间，她终究是选择了蝙蝠侠。“没什么特殊的标志，他穿着普通的神奇女侠连帽衫，牛仔裤裤子和球鞋，看起来就像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除了他也戴着面具配着双枪。”
神奇女侠连帽衫，牛仔裤，球鞋，这确实是再普通不过的少年打扮。
似乎没什么值得引起注意的。
如果蝙蝠侠没有在上次小丑的袭击上见过这样打扮的一个孩子的话。
侦探的嗅觉在提醒蝙蝠侠，这两人之间的联系。
“很好，”他点了下头，他向安妮伸出手。“我送你离开吧，这里很快就会有警察来接手的。”
在送安妮埃德拉离开以后，蝙蝠侠又回到了公寓。
这里是那家伙出现且动手的地方，因此蝙蝠侠试图在这里找到更多关于他的线索。
可是，什么都没有，血液，毛发，脚印等等，对方什么都没留下。
这是个经验丰富的人。
蝙蝠侠的嘴唇再度抿成一条直线，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做到这种地步。
那么，训练他的人会是谁？把他送到哥谭来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谜团很多，但好在不是没有线索。
“红罗宾，上次小丑袭击慈善晚会的时候，会场里有一个男孩，穿着神奇女侠的红色连帽衫，我需要找到关于他的一切。”
“已经在找了，b。”
黑暗骑士沉默地甩开披风，从顶层跃下。
哥谭潮湿的空气扑在他的下巴上，令他更加清醒。
这是他的城市，他会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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