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传说，在晚上十二点时上网搜索地狱少女网站，填上你怨恨之人的名字，地狱少女就会来到你身边，帮你送怨恨之人下地狱。
切，真是无聊的鬼故事。
凯尔波特不屑地叉掉浏览着的午夜传说网站，关上电脑，半躺在身后那张足足有二十五平米的床上，随手拿过放在托盘上的红酒，细细品尝起来。
他按下一个按钮，对手下的人吩咐了什么后，舒服地躺在了他的大床上。
什么地狱少女？
不过都是些骗人的鬼故事，也不知道编一个像样点的。
凯尔波特无趣地摇摇头。他一边看着那超大屏幕的水晶电视，一边等待着自己的“新乐子”送过来。
他前几天才经历了那么大一场灾难，不好好奖励一下自己怎么行呢。
“哼哼，如果真的有什么地狱少女，那我可要好好见识。”
而此刻，他口中的地狱少女正坐在他窗户正对面的楼顶上。
………
杰森还是穿着那件红色的连帽衫，胸前印有神奇女侠的那一件，连帽衫的袖子对于缩小的他来说有点长，他的胳膊缩进袖子里了还有一截多余的。杰森也不在意，他把自己包裹在连帽衫里，帽子拉的低低的，看上去小小的一只，让人忍不住关心。
“阿嚏——”杰森打了个喷嚏，然后把连帽衫裹得更紧。
是谁在偷偷骂我呢。杰森揉了揉鼻子。
坚决不承认是自己蹲这儿被风吹的。
“杰森，加件衣裳啦，这里凉。要注意保暖啊，别看你现在年轻觉得没什么，以后老了你就要后悔的，什么风湿啊关节痛啊都会找上你的……”
“你是老妈子吗？”杰森狠狠瞪了一眼在自己耳边唠叨的系统。
说真的，迪克都没这么唠叨。
“那个男人拉线了吗？”杰森问道。
“还没有。”
系统调出了那边的画面。
画面里，那个颓废的男人更加颓丧了，满脸的胡茬，双眼布满血丝，眼底是浓重的乌青，看也知道是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
如果说上一次他还有一点生的希望，那么现在，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幽灵。
男人并不知道他寄托着全部希望的地狱少女正看着自己，他颤抖着手摸向稻草人身上的红绳，红色的绳线与他苍白的手缠绕着。
男人稍微用了一点力，那绳结似乎松动了一分，可就是这松动的一分让男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再也握不住稻草人，滑落下去，眼泪从他因生活而沧桑的脸上落下，他发出困兽一般的呜咽声。
他做不到。男人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杰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爸爸。”
听到这一声呼唤，男人赶紧把稻草人藏在枕头下面，他用手胡乱擦了几下自己的脸，并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上去不太那么糟糕。
下一秒，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小天使走了进来，她是个可爱的姑娘，她只有十岁的样子，灿烂的笑容就像太阳一样温暖人心。
可是，她却只有一只眼睛……
她的右眼眼球，是干瘪的，无光的，像是被人用利器扎破了一样……
杰森沉默地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男人抱起了她的孩子，用下巴的胡茬蹭了蹭她的脸，这引得她咯咯笑。
这是一个很开朗的孩子，没有被所遭遇的折磨所打倒。
这很好。
只是，动手的人需要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系统默默地关掉了画面，然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杰森。对方的脸藏在了兜帽下的阴影里，看不太清楚。
可是，就算看不到系统也能猜到杰森正在想什么。
屏幕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系统知道，杰森喜欢小孩子，孩子们的安危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在看到这个小女孩受到的伤时肯定很难受。
怎……怎么办？自己该说点什么？！
可不能让杰森陷入自责啊！
系统着急地发慌，屏幕开始滋啦滋啦地冒雪花。
“行了，我又没那么脆弱。”终究是看不过去的杰森出了声。“你该知道我看过的够多了。”
他这么说着，可是，在场的一人一系统都知道，那不是真话。
气氛沉闷起来，好在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股沉闷。
“有人来了。”瞧见凯尔波特的人上了楼，杰森立刻警惕起来。
他拿出望远镜，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个女人是……”
杰森看着凯尔波特的手下把随身带着的一个大箱子打开，堪称粗暴地将装在里面的女人拽出来，扔在了凯尔波特的脚边。
女人无疑是很美丽的，流着眼泪的样子会让每一个男人忍不住疼惜。
只是，凯尔波特却不是什么正常的男人。
很显然，哭泣中的女人惹怒了他。因为下一秒他就一脚踹上女人的腹部，让她痛苦地瘫倒在地，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抓起她的头发狠狠扯着。
女人只能拼命地求饶，可她不知道，她的求饶声更加激起恶魔心中的兴奋。
“shit！”杰森咒骂一声。
他没想到凯尔波特已经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居然直接抓人。
那个女人杰森认出来了，是当初在宴会厅上惹怒凯尔波特的人，能参加那种宴会代表着这个女人肯定是有一定背景的。
而这个凯尔波特已经无惧到直接抓她来宣泄自己怒火的地步吗！
杰森的手探向连帽衫下。
那里藏着他的平时用的两把枪。
杰森看着凯尔波特强硬地撕开女人的衣服，然后将她扔在床上，而他的手下们就在一旁围观，其中一个甚至正在录像。
所以他就是这样对待那些女人的吗？
强奸她们，录下这让她们痛苦的视频。
所以，那个男人的妻子——莉莉米勒才会选择自杀。
杰森回想起他看过的警方档案——那里面有关于莉莉米勒的档案只有简单的一页，只说了她持枪自杀，想来在腐朽的警察们眼中，这不过是又一起下等人自杀案件吧。
杰森又回想起刚刚才看到的男人与他女儿的相处的画面。
怒火在他心中燃烧着。
这家伙只是个变态，根本称不上是人。
“他解开红线了吗？”杰森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
“还…还没有。”
“好吧，那我想接下来该是头罩专场了？”
“可是杰森！你现在才只有这么点大！”系统拦在了杰森面前。
“呵，我之前在这个年纪就已经不知道踢过多少坏蛋的屁股了。”杰森冷笑一声。
对，对哦，杰森十三岁就是罗宾了。
“让开，别挡着我。”
“可是，可是不行！你现在只能对凯尔波特进行监视，其他的只能等那个男人解开红线！这是地狱少女的规定！”
“不好意思，地狱少女暂时下线了。”杰森一巴掌拍开面前的系统。“现在由红头罩接手。”
“不…不行啊！杰森！”系统试图拦住他。“不能违背地狱少女的工作准则的！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什么事？”杰森乜了一眼系统，这个时候他已经戴上了多米诺面具，准备就绪。“会有地狱的使者来找我吗？”
“差……差不多吧。”系统怂唧唧地抖了抖。
“哼，”杰森轻笑一声，从万能腰带里摸出钩索枪。“那正好告诉他，以后这种事别找我，不然我就踢爆他的屁股！”
说完，他纵身一跃。
在夜空中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像一只真正的鸟，又在坠落只是迅速着地，稳稳地落在对面大楼上。
好……好帅。
系统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就连劝阻杰森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回过神来后疯狂拍照。
啊，真棒，这样自己的收藏又多了好多。
这边，系统还在对着刚才拍下的照片尽情欣赏，而那边，杰森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那个禽兽已经压住了女人，暴露的下体在女人身上摩擦着。
真是该死！
不再迟疑，杰森敲碎了窗户。
砰——
玻璃碎了一地。
紧接着是一声枪响。
室内的灯被打掉。
接下来的几秒内只能听见重物落地的声响。
这突发的情况让凯尔波特一下子软了下来，他匆匆忙忙地从女人身上爬起来。而女人在获得自由的那一刻爬下床，缩在床脚，一动不动。
“谁！”
凯尔波特惊恐地看着黑暗，他害怕。
害怕下一秒黑暗中就会窜出要他性命的恶魔。
“该死的！你们这些蠢货！快给我抓住他！不管他是谁！”他像疯子一般朝着四周大喊。
可这时，已经没有人回应他了。
他的手下呢？为什么没有声音？
凯尔波特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颤抖着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拿出放在床头柜里的枪，握在手里，一双混浊的眼警惕地看着周围。
可是下一瞬，一根绳子，还是说其他什么东西立刻缠上了他手上的枪，将它抽走，速度快得凯尔波特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是谁！”他大声问着，发软的双腿又开始打颤。“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
没有人回答。
这不是好现象。
过于安静的黑暗让凯尔波特更加慌乱。
那个恶鬼似乎有意恐吓他，迟迟不动手。
“你是被雇佣来的吗？我可以给你钱！双倍！不……三倍！”依旧没有人回应。“该死的，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还是说你想要我手上的资源和人脉，我们可以坐下来商量！”
杰森隐藏在黑暗中，多米诺面具的夜视功能能让他清楚地看到室内的一切。
凯尔波特在恐惧下的疯狂与求生自然也收进了他的眼底。
对于凯尔波特抛出的条件他没有丝毫兴趣，他只是在等，等这个人渣彻底崩溃。
黑暗与死亡的威胁能很轻易地击溃一个人。
这个时间比杰森想的还要短，凯尔波特这个胆小贪生怕死却又坏事做尽的家伙很快就陷入了疯魔。
“该死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凯尔波特的脸扭曲成魔鬼的样子，他抬枪冲周围开了几枪，子弹射入地板、玻璃。“不，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他开始求饶，他扔掉了他的枪，他知道他要死了。
很好。
“莉莉米勒。”
“什么？”
“莉莉米勒，你记得她吗？”
“不……我，我不记得。”凯尔波特摇摇头，“你是来为她复仇的？嘿！我可没杀任何人！”
他说的是真话。
他强奸过的女人太多了，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自杀的女人也太多了，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自私鬼，怎么会记得那些被他荼毒的女人呢。
“老兄，这样吧，我……我把我的财产分给你，放过我？”凯尔波特试探着说。
可是黑暗中又没了声响。
凯尔波特永远都不知道，躲在暗处的杰森废了多大的劲才忍住不让自己崩了他。
“你想知道谁让我来的？”
凯尔波特听见那人说，声音冰冷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我受被你害死的那些女人所托，前来送你下地狱。”
杰森举起枪，对准了他。
………
“局长，外面有东西，你来看看。”
“什么？”一直在埋首工作的戈登局长听到这话，批了衣服出门。
刚出去，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家伙被捆成粽子一样丢在警察局门口，身上还绑着一个文件袋。
男人已经昏过去了，腿上还有一个洞在往外哗哗流着血。
又是蝙蝠侠送来的罪犯吗？戈登局长想着。可是这次他怎么没跟自己打招呼？
“局长，你有没有觉得他长的挺像一个人？”
“谁？”
“哥谭的阔佬，凯尔波特。”
戈登局长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又是一场难办的案子了。
“先别声张，把他抬进去再说。”
看着警察们把凯尔波特带进去以后，杰森也就不再管这里的事，他怕他会忍不住再送他一颗子弹。杰森迅速朝着凯尔波特的高层公寓赶回去。
那里还差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跟在一旁的系统可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真的差点以为杰森要越线了，好在，杰森克制住了自己，并把这家伙打包送给了警察。
老实说，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系统都不希望杰森杀了凯尔波特。
首先，打破了地狱少女的规定真的很恐怖的！会被地狱的掌权人盯上，付出应有的代价。
还有就是，杰森和蝙蝠家的关系才刚刚好转。双方现在正处于如履薄冰的时候，这时候一旦杰森超出了蝙蝠侠的底线，那么，他们之前那点刚捂热的亲情又会烟消云散。
他可不想杰森因为凯尔波特这种人渣而丧失重新融入蝙蝠家族的可能性。
啊呀，想漏了，不过幸好杰森没有读系统能力。系统瞥了一眼在哥谭上空飞跃的杰森，暗中笑了笑。
哼哼，他才不会告诉杰森他只是为了实现他心底隐藏的最深的愿望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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