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该死的！该死的小丑！该死的凯尔波特！该死的系统！
被堵住门的杰森不得不同其他人一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他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如果不是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他绝对要把小丑打一顿！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刻意向角落里缩，把自己团成最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小丑不要注意到自己。
要是这种情况下被小丑抓住了，那杰森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
快点出现吧，蝙蝠侠。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愿望，同样也是杰森的愿望。
不出意外的话，老头子现在应该偷偷溜走去换装了吧。杰森强忍着好奇心不让自己转头去看。
唉，赶快变装成蝙蝠侠控制住这里的情况吧，他可不要再继续蹲着了。
小丑还在大厅里作威作福，手中的机枪时不时地就冲着地面开一枪，引来新一轮的尖叫，而那个思想不清晰的疯子似乎很享受这刺耳的尖叫。
“哈哈哈，小丑叔叔喜欢热闹的派对！”疯狂的小丑跳上宴会厅中央的桌子上，双臂打开，像一位情绪高昂的、正在做演说的大家。“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喔喔喔对了！是缺少了我亲爱的小蝙蝠啊！”
“对，我得让小蝙蝠赶紧过来，这么热闹的派对缺少我们亲爱的蝙蝠侠怎么行呢！”小丑神经质般地自言自语。“来吧来吧，让我看看有哪位幸运观众能被小丑叔叔选中！”
真是熟悉的游戏。
在场的哥谭阔佬们对小丑的这种人质游戏都再熟悉不过了，此刻的他们哪儿还有一点优雅的气质，全都如同鸵鸟一般，缩着头，祈祷小丑不要选中自己。
时间忽然变得很慢，全场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们强忍着小丑挑选货物般的恐怖眼神，战战兢兢地等到这起事件结。
“我决定了！那就你吧！”
太好了！
没被选中的人大松一口气，并在心里为那个可怜的倒霉鬼默哀上一秒钟。
喔，是哪个倒霉鬼被小丑选中了，希望那个可怜的家伙不要尿裤子吧。杰森嘲讽地想道。
没办法，他一向不喜欢哥谭的有钱人。
在他贫穷的童年时如此，等他成为了罗宾也是如此，直到他蜕变成为红头罩，依旧是如此。
有钱人不代表有善心，这一点常识在哥谭格外适用。
不同于底层人的腐烂，哥谭的高层有着属于自己的臭味。
他们用金钱与权利做了个巢，往巢里扔尸体，毒品，并将那个巢做的漂亮极了。钻石与钞票的绿色完美地掩盖住了血腥，而那些有钱人们，就穿着考究的高档服装，抽着上好的香烟，摇晃着高脚杯，在那巢内肆意狂欢。
看，这就是有钱人与底层人不同的地方。
他们的罪恶往往更恐怖，并且埋的更深，而且就算大大方方摆出来也没人敢去揭穿。
杰森撇了撇嘴角。在脑海中默默幻想接下来可能的血腥场面。
唔……反正蝙蝠侠会解决一切的，这个可怜的倒霉蛋顶多流点血而已吧。
“感到荣幸吗？韦恩先生！你会成为我与蝙蝠侠重要的人！”
啊……是倒霉鬼韦恩啊。
等等，韦恩？
韦恩！
在哥谭还有第二个姓韦恩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杰森满眼绝望地抬头。
果然看到那个可笑的绿色脑袋给布鲁斯韦恩身上绑上了炸弹。
你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还有布鲁斯你为什么没早一步离开！怎么你是终于老了吗！
杰森很想用眼神杀死他。
“哇，布鲁斯运气真差诶～”系统仗着其他人看不见，大胆地飘到布鲁斯身边。“哇，胸肌好大。”
如果系统有实体，杰森觉得，它现在一定在边流口水边把手伸向他养父的胸。
啧，真想拆了这家伙。杰森的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来吧，小韦恩！我们一起等着亲爱的小蝙蝠来找我们吧！”小丑兴致高昂地不像是个罪犯，而是位正准备迎接好友的主人家。
你把蝙蝠侠本人都绑住了还让他怎么过来！
杰森快把自己的一口好牙咬碎。
“请……请别伤害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布鲁斯依旧维持着自己有钱且废物的哥谭宝贝儿人设。
不得不说，他演的很好，眼睛里的恐惧一览无遗，甚至连肌肉的抖动都控制到一个合理的普通人害怕时的抖动幅度。
嗯，好莱坞不给他颁个奖可惜了。杰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吧，虽然事情出了点意外，但是蝙蝠崽子们会解决的。
夜翼最近也一直待在哥谭。
罗宾和红罗宾应该已经赶到这里来了，说不准两人就蹲在某个角落里暗中观察呢，就等着出其不意将小丑等人一举拿下。
“唔……只有一个人质实在是太孤单了，我决定要再挑选一位幸运观众！”
啊，又来了又来了。
蹲久了腿有点麻，确定自己的位置十分隐蔽后，杰森偷偷地挪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僵硬的腿。
“就是你了！小家伙！来吧！”
什么？什么小家伙？说谁呢？
“杰森，你好像被选中了诶。”
杰森还是懵的，直到被其中一个蒙面的罪犯扯起来扔到台上时才真正反应过来。
系统一脸看戏地在旁边煽风点火。“嘿嘿，待会儿要跟布鲁斯绑在一起兴奋吗？”
我要是被认出来了，你的任务就没法继续了！
杰森用眼神示意。
可偏偏这个鬼系统还一无所知地在煽风点火。
“嘻嘻，会不会有修罗场呢？呀～好期待好期待～往日的养父和兄弟们会不会认出自己呢？离开家的小野兽又会不会重新接受家人们？啊～这剧情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呀！”
正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系统猛然一回头，就看见杰森越来越危险的眼神。
系统的屏幕上立刻人性化地出现一张汗如雨下的卡通脸。
“诶呀，放心啦杰森，我给你加了一层认知障碍的，凯尔波特那家伙害怕地跟个鹌鹑似的，应该是认不出你的。至于蝙蝠侠他们……他们大概也认不出你的……吧。”系统怂唧唧地说着。
呵，大概？
杰森发誓，如果自己有一天能碰到这个该死的系统，他一定要把它拆成碎片！
“喔，可别害怕地哭鼻子，我亲爱的。小丑叔叔可喜欢小孩子了～要吃糖吗？我的小甜心～”
小丑一边说着甜蜜的话一边把杰森绑了一层又一层，并且在他身上挂满了炸弹。
杰森没有出声，红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能听到兜帽下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在众人眼中，这就是一个强忍害怕，颤抖着身体，僵硬地配合小丑行动的可怜男孩。
系统飘到杰森眼前。
“哇哦，杰森，你也演的很好嘛！”
杰森悄咪咪翻了个白眼。
“好了，最后一步！”
小丑十分专业地将杰森与布鲁斯绑在了一起，并且最后非常有闲心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恶……
杰森嫌弃地看向那个蝴蝶结。小丑总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有多余的少女心。
好在，小丑是将他们两个反着绑的，这样子他也不担心布鲁斯会看到自己的脸了。
“唉，我们的蝙蝠侠什么时候才能来呢？”小丑像个戏剧大师般叹了一口气。“我真是等不及要跟他见面了。”
哼哼，你把你绑着的布鲁斯宝贝儿放了，你看蝙蝠侠会不会在五分钟以内跑来踢你的屁股。杰森哼哼唧唧地想着。
这个小丑绑的也太紧了吧。他难受地动了动。
“孩子，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所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布鲁斯压低声音对他说。
嗯？杰森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布鲁斯可能是把自己刚才难受的动弹当做害怕到想要逃跑的挣脱了。
“……嗯。”杰森小声地回应。
“安心，蝙蝠侠会来救我们的。”
杰森能感受到布鲁斯往后靠了靠，他们的背部紧贴，属于布鲁斯的热量传递过来，温暖得像是在那个电影之夜，布鲁斯给他的怀抱。
杰森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会场再度安静下来，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
小丑翘着二郎腿扛着他的枪坐在桌子上。
起先，他还兴致勃勃，可两分钟以后他就失去了耐心。
“哦，我无聊了，小蝙蝠为什么还不来？”他向后倒，躺在桌子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
三秒后，他突然弹坐起来，用枪指着一个人的头。
“我们来帮小蝙蝠加快速度吧！我相信有人死掉一定会让蝙蝠侠过来的更快！”
被不幸选中的家伙立刻哭了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脸，他哆哆嗦嗦地，甚至不敢为自己求饶。
那是，凯尔波特？！
杰森瞪大眼睛盯着被枪指着的那家伙。
啧，真麻烦。不知道这家伙死了的话算不算完成任务。
杰森只觉得头疼。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按以往的速度迪克他们早该到了才对。
杰森甚至已经想暴露自己了。
“嘿！别哭啊，被选中参加小丑叔叔的游戏你应该很荣幸才对啊！”小丑将脸凑近，那张涂着浓厚油彩的脸一下子就冲进了那人的眼睛里，让他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嘿！嘿！……哦，你可真恶心！”小丑皱着眉看着地面上的那摊黄色的液体。
“噢，不听话的坏孩子。”小丑的手指搭上了扳机。
“不……不……”
“系……”杰森差点喊出口，幸好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他们来了。
滋拉——
突然的，宴会厅的灯全部熄灭，在这一片黑暗中又响起了高昂的叫声和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哈哈哈！你来了，蝙蝠侠！”小丑兴奋地大叫起来。
他冲着黑暗连开数枪，也不管会不会打中自己的人。
下一秒，一条锁链突然伸出夺走了他手上的枪。
“嘿！这可是我的玩具！”被突然夺走武器的小丑生气起来。“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玩具。”
他蹦蹦跳跳地向台上走去，准备去跟他的两位人质交流交流。
可谁知道，在那儿等着他的只有一堆绳子，以及被拆下来的炸弹。
“噢！”小丑皱起了眉毛。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角落里窜出，黑色的斗篷翻飞，如同黑暗中的蝙蝠，他瞬间制服了小丑，并给他拷上了手铐。
一分钟后，供电恢复了正常。
这原本繁华的大厅里，现在满地躺着被打晕的罪犯。
与此同时，外面的警车声响起。
“警察！”
终于得救了。
众人总算彻底放松下来。
“你还好吧，孩子？”仍旧维持着柔弱人设的布鲁斯从地上战战兢兢地爬起来，顺便还不忘关心一下与他一同被绑住的少年。“蝙蝠侠可真不温柔，就那么暴力地把我们救下来，然后扔这儿……”
布鲁斯停下，他盯着旁边的空地，一眨不眨。
几秒钟后，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杰森现在在哪儿呢？
他正在路上狂奔，现在的他只想离那破地方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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