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怎么可以比老子还猖狂
赵诚显然没有领会为什么要天亮出发,现在不就是白天吗?
只以为是陆钧念旧,想要多留一天,说道:“尽快离开,这破道”
陆钧接着说道:“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
赵诚:“???”
现在陆钧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里,继续苟延残喘,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混个温饱,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能够攒点钱,积累一点资源,提升修行等级……
二是和赵诚走,和这大胡子一起离开这里,大概率是前往边关,毕竟看这大胡子满脑子肌肉的模样,除了把自己带去军营估计也没有什么去处了。
不到十一岁的年纪,去了军营,估计也就能烧个火做个饭打打杂了,指不定还会分配去喂牲口?
陆钧打了个冷颤,笑道:“诚哥,我去了军营能干啥?”
赵诚回应道:“先跟着训练一年,一年之后可以跟着辎重队伍增长点见识。”
“就这?”
赵诚一巴掌拍在陆钧后脑勺,笑骂道:“你现在还干不了什么,如果不是修行者,爬上马背都难。”
“以你道门弟子的身份,最多能够在这里留几年,几年之后,道门会派人来带你走,这几年时间是你积累经验的好机会。”
“为什么要过几年才带我走,带我去哪里?道门总部?”
陆钧有些迟疑,这才刚开局,就被安排到了几年后。
“道门弟子我了解的不多,但是现在的守门人、镇守者,当年似乎都有在外流落、加入边军的经历,很多人认为,道门弟子每一代都独占鳌头的原因就是他们会被放养一段时间。”
“每一代?我这一代有很多人吗?”
“应该、可能、似乎只有你一个人。”赵诚有点不确定。
陆钧面无表情:“意思是,我需要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浪几年,然后道门有可能会来带我走?”
赵诚点点头。
“如果我不能做到同龄最强的那几个人,是不是会被放弃?”
“实际上你不用担心,因为道门的选择本来就暗示你已经有了这一代最强者的潜力,只要不出意外,你就是最强的几个人。”
陆钧点点头,问道:“袁道士真的死了吗?”
“怎么可能,袁道长当年可是能在蛮族、魔门围攻中斩杀魔道传人后全身而退的大修行者,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赵诚斩钉截铁,对袁道士充满了信心。
陆钧有点低落,说道:“可是他都没有等我回来。”
“到了五阶,生命已经跃迁,就算是一滴血液里也会有无穷的天地元气……或者叫生命精气,反正本质都是一样的,如果昨晚上袁道长和魔门来人有五阶陨落,这里的景象绝不是现在这样,会是一片全新的原始丛林,莽莽大山。”
陆钧点点头,说道:“我和你走,但是我对什么最强者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找到那个邋遢道士。”
赵诚捋了一遍胡子,点点头,不置可否。
“毕竟他给了我功法,我得感谢他一下,当面感谢。”
……
……
在熟悉的道观里待了一天,直到夜色降临。
陆钧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感到有点疲惫,但并不难过。
疲惫是即便知道袁道士已经离开,但还是心存侥幸,期待他会穿着脏脏的道袍,带着猥琐的笑走进道观。
好在听到赵诚的说法后,确定了这糟老头子还没挂,心情还是比较放松的。
只是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回来,估计自己再过几年就能够见到他了。
陆钧自嘲地笑了笑,即使活了两辈子,这么多年,还是个恐惧孤独的人,还是个念旧的人,这可能是人类的共性,也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漂泊异乡的副作用。
此前他根本不知道道门、功法有多重要,只知道白守仪给了自己一部功法。
赵诚解释后他才知道,道门的功法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功法之一,所谓最顶级就是能够稳定修行到五阶,如果天赋足够,能够指望一下六阶,甚至可能进入六阶以上……
只不过最近百年,已经没有六阶出现了,六阶以上只不过是传说罢了,很多人甚至认为六阶以上不过是推测中的境界。
从白守仪那里得到的《华阳真法》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修行到四阶,这几乎是这部功法的天花板了,即使是这样,这也是会让江湖人抢破头的存在。
四阶的修行者,算不上大修行者,但是保证一个家族的延续已经足够了。
至于道门的功法,迄今为止还没有传出去过,只知道道门功法的名字叫《乾坤归元法》。
收拾好了道观里的符纸、锅碗瓢盆,又细心地打扫了一遍,仔细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陆钧这才躺下。
现在的道观和以前一样,似乎又不太一样,可能是少了人吧。
一夜无话。
……
……
赵诚看着检查道观各个角落的陆钧,实在忍耐不住,催促道:“你已经看了第四编了,现在能走了吗?”
陆钧抹了把额头的并不存在的汗水,笑道:“怪怀念的,这可是小道苟且偷生的住处。”
关上了居室、柴房的门,陆钧对着道观中的神像拜了拜,而后提起自己的包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门前赵诚一直催促,现在反而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跟着陆钧走着。
此时天色刚明,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山下的小镇还是那么熟悉、亲切。
陆钧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看着肢体残缺的青年、衰老的老人为生活忙碌,不时有人招呼“小道长”,陆钧也笑着回应,手中符纸也分发出去一些,其实没有什么用,只是能帮他们求个安心罢了。
市井小民与达官贵人在某些时候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种生存方式而已。
前者柴米油盐酱醋茶,后者在前者的基础上多了几分生活的意趣,也可能会多几分盛气凌人。
这是陆钧看到街道上一个身着绸缎、腰佩白玉的小青年由衷而生的感慨。
他与身边的残疾青年、衰弱老人明显不同,面容白净,露在袖口外的手背极为白皙,皮肤下的血管若隐若现。
街道上有脏兮兮的小孩陪着老人,有卖菜的小贩,这个青年像是陆钧印象中“烨然若神人”的角色。
更何况他还带着四五个扈从,骑着一匹杂色的马。
陆钧看了看马,又回头看了看赵诚。
赵诚皱着眉头,低声解释道:“边关少马,民间几乎没有马匹存留,辎重粮草很多时候都没有马匹运输。”
陆钧仔细审视,这匹马肩高约四尺有余,大概一米三、一米四,体色杂乱,也没有后世点影里那么油光水滑,神采奕奕,倒像陆钧当年在孤儿院看到拉煤的马,脏兮兮的。
陆钧想到白守仪和他的熊护卫,这个青年虽然神色间傲气难掩,但比起逼格来说,还是差了白守仪那个中二少年不少,而且从扈从来看,白守仪带的显然层次更高,这个青年的扈从尖嘴猴腮,神色猥琐,和熊护卫没得比。
此时一个素衣荆钗的少女被这个青年堵在角落,面对骑着马的青年,少女明显有些慌乱,但还是勉强维持着镇定。
“公子莫要自误,此处距离边关很近,即使已经是被放弃的一群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青年嘴角带笑,说道:“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这个镇子里可能找不出来个壮年男人。”
言下之意,不过是自己能够为所欲为。
少女转身欲走,扈从带着猥琐的笑围了上来,不论少女要从哪个方位离开,总有人会挡在她面前。
街道上的这一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已经有人围了过去,只是远远听见那青年戏谑地说了一句:“想要你们在边关的亲人都死绝,那就来多管闲事!”
围拢的人们像是排练好的群演,又缓缓散开,留下像被笼子困住的小猫一样的少女,满脸惊惶。
陆钧再次看了一眼赵诚,目光复杂:“你们边关军队的纪律不怎么样啊,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赵诚面无表情,说道:“唐国立国近千年,即使边关日日战争,久在内地的膏粱子弟也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加上父辈的纵容,出几个败类也很正常。”
赵诚加重了语气:“但这绝对不是唐国边军真正的样子。”
陆钧点点头,从下毒自杀拖上魔门的人就能看出来,血性不变,这个青年可能只是颗老鼠屎。
陆钧看着泪眼滂沱的少女,对着赵诚挑了挑眉。
没有人能够看着一位少女被几人胁迫着带走,在这个名节重于一切的封建社会,这就是谋杀。
所以在看到少女即将被几个扈从挟持的时候,陆钧狠狠地骂了一声,而后把自己的包裹塞进了赵诚的怀里。
赵诚看着陆钧的背影和马背上的青年,低声道:“怎么可以比老子还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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