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卦不敢算尽
结合那句【能量充满,获得一次投掷机会】,陆钧猜测是骰子吸收了这枚铜板和玉佩中的某种能量。
昨晚上这骰子还想吸收银子,还好控制住了, 否则又回到解放前。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投掷,摇到了6,却不知如何使用,现在没有表现出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变身迪迦。”
“黄金万两。”
“武功盖世。”
“长命百岁。”
“……”
面对再无反应的骰子,陆钧有点抓狂,不论是变身还是要钱,骰子纹丝不动,依然把六个点对着陆钧,和陆钧大眼瞪小眼。
许久之后,陆钧弱弱地尝试一句:
“使用。”
【投掷点数:六点】
【获得增幅效果:十倍】
【请选择增幅】
陆钧脑海中浮现出莫名意识,知晓了能够选择力量、速度、神念……
甚至修行速度都能够增幅,只是增幅时常较短,目前只有一刻钟。
尽管穿越已经是一个离奇地事情,但神念、修行等还是让陆钧感到震惊。
这个世界和自己想象的可能有点不一样。
犹豫再三,陆钧选择了增幅力量。
增幅力量的念头刚刚出现,陆钧感觉身体里出现一股暖流,像当年睡梦中尿裤子那么暖。
暖流迅速从骰子中溢出,穿过脖颈,蔓延至四肢、脊背。
一瞬间,陆钧甚至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感诞生。
一个人瞬间拥有了强大无匹的力量,他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试一试。
陆钧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走出居室。
走到大殿,小心翼翼地拍了一下放置着神像的岩石底座。
“嘶!”
手掌剧痛,岩石纹丝不动。
看来尽管力量得到了十倍增幅,但手掌的强度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变。
陆钧尝试搬动香炉,在握住香炉一角的时候,骤然发力,石制香炉被缓缓抬起。
这香炉炉壁少说有八九厘米,几个成年壮汉都不一定能抬起,虽说自己只是抬起一角,可这份力量着实让人吃惊。
如果不是想到骰子提示“修行”、“神念”,陆钧甚至觉得自己会举世无敌。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修行是什么样的,如果是简单的打坐、熟读道藏还好,如果是满天神佛到处飞,那可能需要把尾巴夹紧。”陆钧自语。
一刻钟仿佛瞬息即过,在庞大无比的力量感消退后他甚至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我可能需要一点地黄丸。”
考虑到未来路途漫漫,积累原始资本不得不找几个冤大头,陆钧默念三声无量天尊,而后神清气爽,准备行骗的第一天……挣钱的第一天。
陆钧找来竹筒,清理掉里面的杂物,放进铜板4枚。
做旧的山水画挂在墙上,手持拂尘,又在神像前放下古书和剩下的四件玉器。
而后又翻箱倒柜,在柜子底部找到一件道袍,可见这里的人们还是比较淳朴的,在道观无人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搜刮一空。
道袍上有股陈年放置的陈腐气息,只是此时已经有人上山,站在道观前已经能够看到有人在石阶上行走,陆钧也顾不得再整理,只能凑活着用用。
穿上道袍,掸了掸灰尘,陆钧又胡乱吃了点东西,便找来一蒲团,坐在大殿一侧。
不多时,一人身穿白袍,约莫十来岁,身后跟着一极其雄壮的中年汉子,走进道观大殿。
陆钧见来人从头到脚都是白色服饰,腹诽此人骚包,但面上波澜不惊,也不起身,只是微抬双眼,朗声道:“礼道请自便,本观不备香烛道符。”
来人转头,饶有兴趣地打量陆钧,见陆钧年纪虽小,面容消瘦,却带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殊不知这只是陆钧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优越感而已。
不待此人说话,其身后中年人沉声说道:“此前此处并无道士常驻,此子来历不明,主子当心。”
来人朗声道:“昨日里没有人,今日便不能有了吗,既然道观无主,自然人人得而居之,王叔又何必这般小心谨慎。”
陆钧心想哪来的中二少年,听不进自家熊保镖的金玉良言。
不过看这少年出门带护卫,想来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有权有势,只是这镇上应该是没有这等人物。
不待陆钧多想,少年又道:“小道士,为何这道观四下洒扫之后,唯独上清神像依然尘埃处处。”
顾不得吐槽来人注意力偏移到了奇怪的地方,陆钧只是身高不够,打扫不到罢了。
但面上依然纹丝不动,轻言解释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之为玄同,是故不可得亲之、疏之、利之、害之、贵之、贱之。”
来人面有呆滞,而后回头望了望中年人,中年人心说少爷看我干啥,我还不如您哩。
两人均不知陆钧所说是什么意思。
少年抱拳,面带郑重,道:“在下白守仪,先前小瞧了小居士,还望见谅。”
中年人也面有犹豫,开口道:“无礼之处,小道士不要放在心上。”
陆钧看似四平八稳,老神在在,实则只是急中生智,突然想起来《道德经》里的这么一句。
这句话原本出自《道德经》第五十六章:知者弗言,言者弗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意为:有识之士不会夸夸其谈,夸夸其谈的人不过是卖弄学识,抑制欲望、去除锋芒、解决烦恼、隐藏光芒,把自己置于尘世之中,就是高深微妙的智慧,所以既不可能跟他亲近,也不可能跟他疏远;既不可能使他获利,也不可能使他受害;既不可能使他尊贵,也不可能使他卑贱,因此,就为天下人所重视。
陆钧道:“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上清神像上有没有尘埃不重要,白公子心中有没有尘埃才重要。”
白守仪震惊道:“小居士为何这么说,我白守仪自幼聪慧,饱受赞誉,从未有长辈苛责,即使在学宫,夫子和教习也对我很满意。”
陆钧心想就是你这种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懵懂少年才好骗,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听不见长辈责骂,说不定家里还权势极重,自然没有什么学院的夫子和教习敢来触你霉头。
毕竟出门都带着个像熊一样的保镖,谁敢喷你,别人喷你,你叫熊一样壮实的护卫揍人,谁顶得住。
不过这配置,有钱,没挨过社会毒打,听不进意见,妥妥的冤大头……不是,妥妥的优质顾客啊。
“小道精通衍卦小术,并不擅长与人辩驳,与其与小道争辩,不如小道替白公子算一卦?“陆钧懒得辩驳,今天是来挣钱的,不是骂人的。
熊护卫抢先道:“小道士师承何方?师门长辈可在?”
“呵呵,小门小派,不值一提,师门长辈早已云游四方。”
熊护卫还欲询问,只是白守仪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抢在熊护卫前说道:“你这算卦准不准?”
陆钧心头一喜,上钩了。
“白公子说笑了,正所谓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这世事无常,天道流变,大衍之数不过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穷究卦理也难以尽窥天道,白公子可知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这天下哪有不变之局,何况天道。”陆钧笑得高深莫测。
白守仪和熊护卫倍感震惊,这哪里是个八九岁的小孩能够说得出来的话,若说不是常年有人教导,怕是谁也不信。
白守仪又信了几分,熊护卫心头虽有疑惑,不知陆钧为何孤身一人在这废弃多年的道观中,如果说没有师承,只是个野道士,那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般话来,如果当真师承名门,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到了这个随时有可能被战火波及的偏僻之地,但对陆钧的本事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小道士不能以常理论之,肯定是常年在高人门下耳濡目染,才有了对天道、卦象的这般认识。
白守仪早已急不可耐,“您这卦要如何算?”
“白公子抬爱。白公子所急不过是小道一句心里有尘罢了,你自幼聪慧,想来此次出行是遇到了非智所能及之事了。因忧心琐事,心绪不定,心不定则意乱,心定则慧生,莫要着急,以白公子的能力,想来可以妥当解决此事?”
不管怎么样,先夸你几句,这是民间常用套路。
“至于算卦,就看白公子想要算的是前路还是姻缘了。”
白守仪躬身拱手,道:“小居士果真料事如神,此次从家中离开,只为解决一件烦心事,因在家中实在憋屈得厉害,我家老头子非得说当年我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还说能够以这婚事使得我前路顺遂,借力上游。”
“所以这次既算前路也算姻缘,您是不知道,那姑娘据传喜好舞刀弄棒,前几年还外出狩猎,不过十三岁就能力毙熊虎,就连陛下都……”白守仪大倒苦水。
“公子,莫要多言。”熊护卫出声打断。
说完又面带歉意朝陆钧拱手:“小道士莫怪,家丑罢了,不变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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