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行骗生涯的开始
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天崩开局，果然有金手指。
前辈诚，不欺我。
陆钧尝试着使用这个金灿灿的骰子，奈何百般尝试后，骰子一动不动。
就连呼唤骰子爷爷，这货都不搭理自己。
这金手指过期了？
莫非……是老天要让我成为异世界赌神。
走进赌场，大杀四方，然后赢得盆满钵满。
陆钧嘴角抽了抽，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成为赌鬼，说不定被人把头打掉。
有金手指，陆钧内心莫名安定了不少，虽然这个骰子现在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功用。
爷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再在道观周围游荡一阵，陆钧心下安慰自己，好歹到了个自己略微熟悉的世界，还有道观就是明证，文化偏移不大，要是到了中世纪的欧洲，指不定自己会被架在火刑架上烧死。
带着稍微轻松了一些的心情下山，甚至沿途还有心情观赏风景。
此时陆陆续续有人上山参拜，多以老人为主。
人老体衰，对精神的安宁需求格外强烈。
不论在怎样的文明中，人们总是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寻求内心的安宁，这可能是宗教存在的原因之一。
回到小镇，凭着记忆，陆钧走到街道尽头的一间铺子，没有牌匾，生意做得极其敷衍。
只有檐角挂着个惨白的灯笼，写了个“当”字，估计年成有些久了，已经褪色，不仔细分辨甚至难以看清字迹。
陆钧走进，从外边看，柜台高有两米，暗合：柜立高足丈，利急自分当，不见他人苦，苦乐待君尝。
柜台后立着个老头，正打着瞌睡。
“田老头，来生意了。”陆钧高声吆喝。
田老头一惊，抬眼看了看，柜台下的陆钧太矮，几乎没瞧见。
“有大生意，做不做？”
“原来是你小子，能有什么好生意，你家能典当的东西可是差不多了。”
“房子要不要，好歹值点钱。”
田老头捋胡子的动作一顿，“你小子想好了，当了屋子可就没地方去了，指不定哪个冻死饿死在哪个角落。”
“多谢忧心，不过老……小子心意已决，您老看着给价。”
田老头深深看了陆钧一眼，道：“明天会有人来修葺，快些搬走。”
说罢递出个黄纸包。
陆钧接过，打开，发现足有五两。
凭借着前身的记忆，陆钧知道这个价格很公道，甚至超出不少，这年头打仗打得十室九空，屋子已经不值钱了。
陆钧道谢，又低声问道：“您这儿高低手的古玩、玉器还有没有，给个公道价如何？”
田老头怒目圆睁，跳脚骂道：“什么高手低手，老头子这里是正当营生，不搞那么些玩意儿。”
陆钧面无表情，只盯着田老头。
田老头这时只觉得这小子不像个屁大孩子，反而像是个深谙行道的老客。
表情逐渐软化，最终由愤怒变成狡猾。
“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个事儿。”
“我记得去年你给了一个男人一包东西，后来我在看到他在卖，全是些假货。”陆钧冷笑。
“莫要声张，一两银子一斤，多年生意，童叟无欺。”
“三钱。”陆钧开口。
田老头眯了眯眼，心想去年只是觉得这小子不谙世事，当着面给了一包货，竟被牢牢记住，价格都一分不差。
“三钱可是亏本价，这生意做不得。”
“开着典当行，低进高出，背地里还搞着些贩卖假货、做旧古玩玉器的事，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官府的差人来了不好交代。”陆钧低声道，也不知柜台后方的田老头能否听清。
田老头眼里寒光一闪而过，又想起了些什么，叹了口气，“算了，这是欠你爹的。”
当陆钧走出当铺时，手里拿着黑布包裹，里面是做旧的古玩玉器和其他假货。
陆钧未回家中，小屋里没有什么可以留下的东西。
他径直去了道观，道观虽说破旧，可好歹还能遮风挡雨，打扫一下应当能够暂时容身。
最重要的是，只有在道观，手里的东西才能够卖出高价。
回到道观，一通打扫下来，已经到了下午，好在道观厨房、居室一应俱全，可能在当年这里也是有道士常驻的。
陆钧清点现在手里有的东西：
纹银4两
铜板11枚
古书一本
拂尘一柄
玉器五件
做旧的山水画一幅
还有个小鼎，似乎能够燃香驱蚊用。
东西都有很有年代感，仿佛在岁月的流逝中镌刻了时光的痕迹，如果不是知晓这些东西是自己花了不到一两银子买来的，陆钧甚至会觉得这些玩意儿都是真正的好东西。
找个机会卖掉，就是自己发家致富、在异世界生存的原始资本。
否则按照现在这样，不是饿死街头就是冻死在今年的冬天。
草草吃了点小镇上买回的东西，陆钧现在孱弱的身躯已经顶不住疲惫感的侵袭，倒在道观后院的屋子里，枕着一床不知名的枯草睡下了。
尽管是枯草，尽管还是有着淡淡的霉味，但在抖落其中的虫子后，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安宁感。
陆钧沉沉睡去，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自己在大山里捡到骰子，然后打麻将，喝酒至微醺。
自己伸手进包里掏钱的时候碰到骰子，骰子仿佛化作了液体，顺着手指一路向上，但当时的几人竟无一人察觉。
当骰子所化液体包裹住陆钧全身的时候，陆钧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而后在这个世界，金光闪现，陆钧先前的肉身已经不知在何处消失，骰子裹挟着他的神念进入到刚刚死去的孩童身上。
金光逐渐收敛，最终在眉心凝聚，融入进去。
这个梦境是如此清晰，以至于陆钧一时间无法分辨其真假。
梦里陆钧已经从枯草上坐起，在短暂地迷茫了三两息之后，站起身来，在一片黑暗中走向白天带回来的一堆假货。
伸手摸了摸银子，然后手臂颤抖，像是陆钧的身体里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进行对抗，陆钧的“本我”在阻止着什么，另一股意识在挣扎后不再坚持。
许久之后，陆钧伸手碰了碰铜板，11枚摸了个遍，捏住了其中一枚。
又把古书、拂尘、玉器、山水画都握了握，而后只选择了其中一枚玉器。
这是一块玉佩，呈环形，在一片黑暗中透着幽幽的光芒，玉面光滑如明镜，内里仿佛有清水流动，又像雾气呈现出丝线般的烟在飘荡。
相比之下，铜板显得平平无奇，内圆外方，呈现出铜本来的金黄色，但只有在边缘才能看到其光泽，此时并无光源，铜钱在陆钧手上竟也显露出几分轮廓。
陆钧头脑中的骰子微微跳动，似乎是在表达欢呼雀跃，而后从骰子上分出两屡金线，沿着陆钧脖子、肩膀、手臂，直达手掌。
陆钧感觉指尖微痛，像当年在孤儿院查血型时被扎破手指头的感觉。
而后金线破指而出，撞在铜板和玉佩上，金线突然变粗了几分，而后收回体内，最终隐没于脑海中的骰子。
梦境至此结束。
正好天明，春日的早晨略有几分料峭之感，道观后方的引水渠依然发出流水冲刷石壁的声音，山间多鸟兽，此时鸟鸣兽叫此起彼伏。
阳光从远处投射下来，山巅的道观已经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里，山腰的石阶、山下的小镇还在阴影之中。
仿佛昨晚的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清晨的光明已经开始了侵蚀，一寸一寸地将黑暗与冷清湮灭，渐渐的，空气中地暖意开始升腾，这大山围绕着的小镇开始有人声扬起，果真是翠里莺啼随晨风，小镇山郭人渐侬。
陆钧头疼欲裂，似乎有洪流般的信息冲进脑海中，两世为人的记忆开始翻腾，像一锅粥在沸腾，每一个气泡都是一段记忆。
这远比昨日融合记忆猛烈，像是补全了很多原本遗忘的信息。
昨夜的梦境太过清晰，难以分辨是真是假。
陆钧猛地坐起来，他发现意识里出现了那颗骰子，不再需要特意感应，它沉浮在意识中。
骰子正对着自己的一边没有显示点数，被一个类似进度条的东西挡住。。
进度条呈现出蓝色，已经满了。
【能量充满，获得一次投掷机会】
“这是系统还是金手指？”
“投掷。”
骰子没有动静。
陆钧尝试用意念控制。
进度条瞬间清空，骰子开始旋转。
最终停留在陆钧眼前的是六个点。
“运气不错，然后呢？”
陆钧有些懵，站起身来，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这就结束了？
走到昨天晚上梦里摸索过的东西面前。
玉佩和铜板都还静静地躺在包裹中。
陆钧拿起铜板和玉器，一件一件地摩挲，想要找出昨晚上特殊地玉佩和铜板。
在摸到第六枚铜板时，他发现这一枚铜板已经变得极脆，手指轻轻按压，就碎裂成好几块。
裂口崭新，不是以前留下的痕迹。
再看玉佩，乍看之下外观无任何变化，但仔细观察后，陆钧发现玉佩变得浑浊、脆弱，甚至用指甲轻轻划动就能划出痕迹，落下少量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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