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恶魔
深夜近1时，刑警第一队办公室。
韩瑜和田甜的口供基本都对上，徐燕确实是死于意外，这宗案子就算是破了。
然而，江旭却觉得他们似乎都好像在隐瞒着一些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
“老大，找到了。”
小李的声音弱弱响起，在寂静的空间显得清晰。
根据田甜提供的讯息，他很快就从网上找到她所说的群组。
其他人立马放下手上的工作，通通走到他座位。
江旭重重拍了拍小李的肩膀以示赞赏。
“田甜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救救留守儿童”的聊天室，要进去得先买药才可以。”
他所指的自然是一般人，小李在网络世界简直来去自如。
得到鼓励的小李用瘦长的手指快速敲打键盘，计算机荧幕上是一堆正常人都看不懂的符号。
不消片刻，小李顺利进入聊天室。
一点进去后，计算机荧幕立马弹出一个影片。
江旭瞥了一眼，心一惊，大手迅速摀住白一晨的双眼。
可是，影片嗯嗯呀呀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入她的耳朵，即使不看，也知道到底是什么片子。
一手抓掉江旭的手掌，白一晨正色地朝他道：“我也是警察。”
男人抿了抿唇，垂下了手臂。
可能是他保护过度了。
他们将目光再次投向小李的计算机荧幕，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这些露骨的影片简直不堪入目！
里头的女性明显是被下药了，神智不清地被一群男人各种□□。
“关了吧。”
江旭命令关掉视频后，小李马上将查到的资料通通汇报出来。
“这是田甜所参与的一个群组，然后我根据她给的讯息，顺藤摸瓜，发现网上有不少这种不法群组。
它们主要是以售卖□□作为招徕，只要提供『战果』就可以免费来药，方式有很多种，有文字记载的、有直播的……
当中的女性大多都是被下药后，意识模糊，任人摆布。
受害者因为受到这些影片的威胁，所以会再次被威逼拍下不同的照片和影片，甚至于线下遭受性侵。”
“靠！这群真是他妈的混蛋！”
听完小李的话，阿强直接飙出脏话。
“不，他们的混蛋还远远不止这些。”
小李摇了摇头，一脸慨叹。
顿了顿后，他望向了大家，显得有些迟疑。
“呃……你们还要看吗？”
“看！我要看看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变态！”
没待江旭开口，路然已经气忿得大喊。
她也是作为母亲的人，要是自己的闺女遇到这些事，她恨不得杀光这些混账！
路然的霸气一下吓坏小李，他怯怯地瞟向江旭，只见对方点了点头，他才转过身继续操作。
这一次，计算机荧幕随即显示一堆文字，看上去似乎是一堆条款。
“这是什么？”老余问。
“是入会要求。我刚刚从这些迷女干群里发现里头竟然还有入会制度。
加入这些付费房间不单要付钱，还必须将自己的脸和身份证一起拍下传送给对方，认证手续和其他正规的入会没两样。
不过，正规的认证是为了保护双方的利益，这种违法聊天室的认证主要是逼你给钱，如果入了会但没付钱的话，对方就会威胁公开你的身份。”
“那你要把自己的资料给他？”阿强诧异问。
“怎么可能？都是假的。这种小技耍骗骗那些尽是下半身思考的人绰绰有余。”
小李一边操作，一边解释这种高深的技能。
“他这个会员制度还是挺有系统的，里头的影片分成了3个等级，不同级别的会员可以看到的影片都不一样。当然，级别愈高，看的影片就愈重味。”
“卧糟！最低级的会员也要5千？他们都这么有钱的吗？”
老余不由得咋舌。
“没有钱也可以加入会员，只要发布贡献自己的亲属、女友或其他朋友出来就行。看，这就是灭绝人性。”
说这话的同时，小李点开了一个名为“伟大男人，女友共享”的影片。
“呀！”
哭喊声一下子划破整个办公室。
视频中的女生是被自己男朋友骗去房间，里头还有几个没拍着样子的男人。
“这也能赚钱！？”老余不敢相信。
“你别少看这种产业，单单是田甜提拱的那个聊天室就已经有65万会员了。”
“人渣！就应该阉了他们！”路然怒气冲冲地道。
“这还是其中一聊天室而已。这些影片接着会被发到一个网站，循环形成一个庞大的色情影片产业链。但是由于那个网站是在境外，暂时无法封禁它。”
“小李，灭了这些垃圾。”
江旭的眸光沉了下去，闪过一道阴狠。
小李嘴角一勾，露出罕见的笑意。
“收到。不过，这只能治标。他们这些聊天室只是副产品，一定有一个龙头牵线，这个……我还没找到，得花点时间。”
小李的分析确实有道理。
江旭摸了摸胡渣，思索了片刻。
“先放了韩瑜，看看能不能钓大鱼。”
本以为只是单纯调查一宗女干杀案，没想到居然拉出这么一个大的阴谋论。
深夜的街道来来往往穿梭不同的人群。
酒吧、夜店门口陆陆续续出现一堆醉倒地上的女孩。
每到这时候就会有一群“深夜恶魔”，专挑这些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下手，为他们狂欢之夜带来另一番刺激。
本来韩瑜也是其中一只恶魔，但此刻的他却步履匆匆，完全没有慢下步伐的意思。
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四周，确保真的没有人跟踪他后，韩瑜随即转进一条小巷子。
后巷的幽静与外头街道的热闹有着天渊之别，吵杂纷扰瞬间摒除在黑暗之外。
韩瑜畏畏缩缩地紧盯着某个角落，眸底尽是恐惧，动也不敢动。
“我没说，我真的没说！”
这时陡然见黑影走出暗黑的角落，逐渐逼近自己。
微弱的灯光照勾画出他嗜血的脸孔，韩瑜顿时吓得汗毛倒竖。
“救命……救命！”
喊罢，他立马转身就逃。
“救……”
随着韩瑜嘴里呼出的一声惊呼，他的口鼻瞬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给牢牢地捂住。
黑影从身后紧紧的笼罩他，使他动弹不得。
霍地，一点闪光吸引了他的眼睛。
韩瑜双眼陡然睁开，瞳孔一缩！
花了一整个晚上，小李总算将涉及的群组大致都揪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要交给扫黄队和网络关系科处理了，而他们特殊支援队要做的就是引出幕后操作一切的人。
本以为揪出这变态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没料到对方亦精通计算机，结果找了一早上，小李什么也没找着。
“卧糟！”
小李突然飙出一句脏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小李竟然会骂人了？
“怎么了？”阿强憨憨地问。
“我的会员资格被移除了。”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没有上载影片。”
“什么意思？”
江旭问出大家的困惑。
“进入这个房间应该是要上载自己拥有的色情影片或照片，不然的话就会被移出群组。”
听完小李的话，江旭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事情好像比想象中更复杂。
“我再试试。”
小李象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撸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
铃铃！
此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路然接听后一脸严肃。
“韩瑜死了。”
收到报案后，警方在15分钟内马上到达案发现场，立刻封锁了现场进行调查。
这一次又是在酒吧街后巷，尸体正大字型仰卧中间，口吐白沫。
一众技术人员连忙进行搜证工作。
再过了5分钟左右，江旭撩开了警方设的警戒线，一行人走进了巷子。
老余负责了解案发经过，随队的言之礼蹲在尸体边进行检验，其余的人瞥了眼尸体后，帮忙搜索现场。
江旭则站在言之礼身旁，一边观众死者状况，一边等待他完成验尸。
见他验得差不多后，江旭再开口。
“什么情况？”
“急性中毒，应该是吸毒过量。”
江旭眉一挑，似乎对这个判断存有质疑。
一出警局就吸毒过量死了？
这也太巧了吧？
“死亡时间？”
“零晨2点至3点左右。”
不就是刚好出了警局的时间吗？
“小江，尸体是早上刚好有巡警在附近巡逻发现的，他的钱包手机都在。”
率先了解完情况的老余回来向江旭报告。
此时，阿强也回来了。
“老大，查到监控。是他自己一个人走到这儿。”
“自己一个？”
“嗯，对角的便利店清楚拍到他是一个人。”
江旭点了点头表示了了解，然后回头看了眼丢满垃圾的街道，整个区域都是狂欢后留下的残迹。
想到线索可能断了，江旭心瞬间一沉，陷入了沉思。
白一晨察觉到男人的苦恼，并没有说些什么。
这件事情太错综复杂了，隐隐约约觉得背后还有些事情。
“老余，这里交给你。阿强和我去趟happyhour。”
除了田甜和韩瑜，唯一有可能知情的应该就是方正荣了。
“没问题。”
“我、”
“你别去了。”
正有意跟上去的白一晨刚开口就被江旭打断了。
“在现场帮老余。”
私心下，他并不希望白一晨往酒吧这些地方去。
女孩愣了一下，点头。
“知道了。”
江旭和阿强离开后，白一晨三人继续在现场取证。
然而，除了地上有一些摩擦的脚印，现场没有其他指纹。
再三确定找不到任何的痕迹，他们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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