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抓捕
确定盐湖所在,三人又回到石洞中,迎面便是黑衣人恨恨的目光,朔风正好站在一旁。
原来是朔风回去禀明戴仁发后,言他们几人遭受刺杀,池铮遇害失足滚下斜坡,不知落到何处去了。只有自己仍活着。他昨晚冒雨寻找,又因天色已晚,只得回去禀报,让戴仁发第二天清早派人来找。
戴仁发也作出假惺惺的惜痛模样。他哭诉道:“下官去如厕,奈何走得远,迷了路。等到刮风下雨时才找到人,却见原地横尸遍野,四处找寻不见几位大人身影,这才无奈下山。原来竟是因此!下官一定派人好好找,势必要找到大人!”
于是,第二天便有众多人入山找人。朔风在寻找时离开队伍,为防有人跟踪,他绕了许久,让归澈做掩护,这才到山洞里来。戴仁发清早上来找过,又以政务繁忙为理由,晌午便回去。
他不过是上来确认事情的真实性罢了。表面忧心忡忡,实则早已雀跃不已。
假仁假义!
盐商有些许害怕,躲在乐苒和池铮的身后,像个鹌鹑。
交代完事情,池铮让朔风先回去,继续留意戴仁发动静。两人在私语,不知在交代什么事情。
乐苒在石块旁坐下后,她犹豫着要不要给黑衣人丢几个杏果吃。毕竟他从昨晚至现在都没有进食,乐苒怕他饿出个好歹来。但她转念一想,万一这黑衣人心存死志,解开穴道不就让他得逞了吗?
反正饿一天两天也死不了人,怕什么。
是以,她将手中杏果丢给盐商。她在回来时又顺手摘了好几个。恰巧池铮的视线看过来,乐苒和他对视上,愣了半晌,见他挑眉盯着自己手中的杏果。乐苒犹豫片刻,闷气之下仍是丢给他。
池铮接过,笑着扬起手中杏果:“多谢。”
乐苒回以一笑,背过身去。
第二天大清早,几人便暗中赶回城内,回到初来元州时置办的小房屋。他们如今不害怕暗中是否有人在观察,反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所有相关人员皆逃不掉。
归澈等人早已请来大夫为池铮看伤。
大夫道:“伤口处理得还可以,不过仍是有些发炎。我写个方子,每日用草药外敷再喝药,避免发热。”
诊脉期间,朔风向池铮交代事情。朔风神色沉重地摇头:“主子,没有找到。书房被人翻过,我去找时,空空如也。”
池铮闭目凝神。
问诊完毕,朔风跟着大夫去抓药,彼时乐苒不在房内,池铮让归澈去喊她进来。
乐苒进来时,池铮坐在床上,身着白色单衣,低着头无聊地把玩着陛下赐给他的令牌。
“苒苒,帮我办件事。”
头一次听池铮这么礼貌的用语,乐苒有些受宠若惊。她淡淡问:“什么事?”
作为书童,她不认为能有什么事是她能做的。明明池铮身边有归澈三人,按理也轮不上她。
池铮看了眼掌中令牌,毫不犹豫,直接朝乐苒跑去。
乐苒猝不及防地伸手接住,她拿着令牌像拿着个烫手山芋,神色茫然,有点不知所措。
“苒苒,接下来你替我去官府抓人,包括谈仕清和戴仁发以及司马存山。”
乐苒眨了眨眼,她没明白目前的境况。她愣愣地看着池铮,右手无意识地指了指自己:“我?”
不该啊,归澈朔风都在,怎么就轮到她?
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池铮宠溺一笑:“怎么这么傻?”
池铮终于正色道:“苒苒,此事交予你,我很放心。”
乐苒仍是有些犹豫,她根本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
池铮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非我受伤,我便去了。苒苒,大夫说我需要静养,不宜伤筋动骨。”
乐苒心中无语,昨日漫山遍野地跑,也没见你累着,怎么今日就这么脆弱?
乐苒看着手中的令牌,椭圆形鎏金貌,以花边装饰,正面刻双龙腾于云间,反面有祁字印章。
她以指腹摩挲龙纹,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那一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感觉袭击她的脑海,占据她所有的思维。
乐苒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心,指腹处薄茧粗糙。这是一双习惯拿剑的手,自她醒来时,便忽然有这个意识。
不可控的感觉牵制着她,让她沉溺其中。乐苒颤抖着,轻轻道:“好。”
池铮负手于背站在窗前,运筹帷幄的睥睨之态让他甚为倨傲。他问:“归澈,你会觉得我有失公允吗?明明你们三个伴我三年,可我却如此重用不知从哪处拐来的无名小卒?”
闻言,归澈单膝下跪,低头不敢辩驳:“属下不敢!王爷既将属下派在主子身边,便是主子的人!主子办事,属下不敢有异议。”
“归澈,你们聪慧,有勇有谋,你们会有大用,但不是如今。你们是我磨锋利的剑,可我是她亲手培养的一把利刃。”
只是,剑鞘未锻造好,他怎敢出鞘?
……
禾望从牢房里回来,乐苒带着三人再次拜访府衙。
看守的人换了新面孔,乐苒直接拿出令牌,两人不敢拦。
进入大厅,乐苒直接找人,揪住一个仆从的衣领,冷声问:“戴大人呢?”
那仆从被别人狠厉的神色吓得有点懵,颤颤巍巍道:“大人在后院。”
于是,乐苒带着三人直接往后院跑,沿路的人见几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避开。
池铮等人在院内住了好些天,即使仆从们没侍奉过,远远也见戴仁发恭敬候在身侧,所以乐苒他们不能算是陌生脸。
仆从忙跑去通知戴仁发,戴仁发从院内走出来,泼有些不耐烦:“怎么回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眼见石路上站着熟悉的四人面孔,归澈三人戴仁发倒不怕,反倒是乐苒让他脚软。
他扶住门框,怎么回事?乐苒不是早和池铮死在山内了吗?
乐苒冷笑:“戴大人,许久不见,不知这两天睡梦中可曾安稳过?”
“你你你!”戴仁发支支吾吾不成言,“你怎么会在这?”
乐苒拿出令牌,冷酷无情的声音打碎了戴仁发的美梦:“我奉大人之命,前来抓捕戴大人!戴大人,还不束手就擒!”
戴仁发终于回过神,他鱼死网破般自我欺骗:“胡言乱语!大人早已身亡,你这小卒不知从哪里盗来的假令牌,竟敢伪装大人,私自下令!当真是目无王法!”
“来人!给本官把他们拿下!”
戴仁发一声令下,四周忽然涌出许多带刀侍卫,瞬间将三人包围地水泄不通。
剑拔弩张,几人瞬间混乱成一团。归澈三人拖住侍卫,乐苒一路躲过他们,踢翻一个侍卫后,直接朝戴仁发抓去。
戴仁发抖着腿跑回屋内,直接被乐苒从后揪住领子,凉凉的触感袭击他的脖颈。
戴仁发扭曲着五官瞥一眼脖颈间的东西,是一把未出鞘的匕首。顿时,他僵直地挺着身子,肚子直接露出来。
戴仁发虚虚笑道:“公子,有事好商量,好商量。这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伤着,这可是要命的啊……”
“原来你还知晓这是要命的!”
乐苒冷声嘲讽,拉着膘肥体壮的戴仁发走到门口,喝道:“住手!”
侍卫仍半包围着中间三人,闻声看向乐苒,见戴仁发在他们手中,几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戴仁发感知着脖颈处传来的凉意,他连连喊道:“全都给本官停下来!”
乐苒给归澈三人示意,随后又问:“司马存山呢?”
“公子,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脖颈又紧了一分,戴仁发更加慌乱,他急急解释道,“我今早就没见着他,也不知他去哪了。”
归澈三人进屋又去司马存山的屋子搜查,回到办案大厅里,向乐苒摇头。
“人不见了。”
乐苒凝眉,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戴仁发,后者见着她的视线里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乐苒冷着脸下令:“来人!把戴仁发押入大牢!”
戴仁发道:“大人,下官可没有犯事啊。你平白无故抓人,总要给个理由吧?”
乐苒:“放心,自少不了你的罪证!”
之后,乐苒从官府带上好几名侍卫以及归澈三人只闯谈府。其实她不知道怎么去谈府,是归澈领路带去的。
到了大门,自然被拦在外。乐苒拿出戴仁发的令牌,直言有事相商。
侍卫向谈仕清禀报:“公子,官府的人前来造访,带头的是巡抚身边四人。”
几人相见于谈府后院。暖阳正好,气焰正嚣张。
乐苒看着悠悠闲闲、泰然自若的谈仕清。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在那场宴会上,乐苒私下观察过此人。不管什么场景,他总是这般镇定自若。
“原来是巡抚大人身边的人。四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谈某的不周。”
他朝乐苒伸手做欢迎态,命仆从奉上热茶,请他们享用糕点。
“谈公子,我也不与你周旋。你是文人,我不想冒犯你。我们也不会刁难你,只需劳驾你跟我们走一趟,去处理一些私事。若无罪,自然无事,我们自不会为难你。”
乐苒礼貌微笑。
谈仕清亦在笑。他岂听不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要么乖乖走,要么被绑着走没有商量好余地。
侍卫更加不喜,他欲挡在谈仕清面前,谈仕清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让他往后退。
侍卫不甘,不得不从命。
谈仕清笑道:“好啊!官府办事,谈某岂有拒绝之理。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老百姓,惹得大人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是谈某之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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