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安顿各安
聂卫小心得把白糖扶下病床,一旁的罗武赶紧递上一根拐杖。
白糖已经在医院住了两周了,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这两周,只要没课,聂卫都会跑到医院里来陪着白糖说些开心的事情,时常把白糖逗得哈哈大笑,毕竟,医生说病人的心情好坏也影响恢复时间和效果。
心情越好,恢复得越快越好,反之亦然。
罗武在没事的时候也会陪着聂卫一起过来,和白糖说一会儿话,毕竟退一万步讲,大家都是好朋友。
白糖的小师姐在骂完聂卫的第三天,也会晚上准时过来和聂卫练习英语语法,然后检查上一次给聂卫布置的词汇量。
这甚让聂卫感动不已。
他不知道,白糖的小师姐其实是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聂卫事情给白糖说了。
那天,白糖落泪了,她给小师姐说的原话是这样的:如果聂卫在我的影响下,轻易离开爱他的女朋友,我只会看不起他,但反过来,我喜欢他,爱他,是因为他有着一颗坚定的心,一颗善良的心,我又羡慕又嫉妒,我知道我很可能在未来也争不过他那个从未谋面的女朋友,我只希望在我出国剩余不多的日子里,能够陪着他,有一曲属于我的浪迹天涯从此并肩看彩霞,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让这个温柔了我岁月的男孩子,给我一个美丽的记忆。
女人,都是同样的矛盾综合体吗?
既爱他的坚持,又被他的执着所伤,究竟哪一面才能让她不伤?让他不难?
从那以后,白糖的师姐似乎为了表示那次大骂聂卫的歉意,一丝一毫都恪尽职守得履行给白糖的承诺:把聂卫的英语四级给教过!
似乎冥冥中的上苍早有安排,白糖这一次的车祸发生在她申请提前毕业,并顺利通过了舞蹈考试,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幸运。
至于法语过级考试,那时候,估计白糖的伤早好了,都能跑了吧。
收拾好东西,拿好医生开的药,聂卫他们就把白糖扶上了出租车。
心底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聂卫双手环在胸前,长长得吁了一口气。
剩下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白糖大部分时间就要在自己寝室度过了,好在有她同寝室的姐妹照顾她,不用像现在这么东奔西跑得劳累。
其实现在的白糖扔掉单拐,已经可以勉强走路了,但医生为了让她恢复得更好,建议还是静养一个月左右,再怎么说,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为了不影响以后的舞蹈发展,白糖一直都很爱护自己的腿,在这次车祸发生后曾一度再三得询问医生伤愈后能不能跳舞,反复得到医生肯定的答复后脸上才复又露出笑容。
白糖的寝室布局很好,是一个四人间,床铺分上下两层,底下是书架和学习桌,上面是床,大大缀满装饰的蚊帐内有一个和床差不多大的海马玩偶。
不像聂卫他们寝室,高低床上全是人,一寝室的人挤在一张大桌子前学习吃饭。
不过白糖床上的玩偶顿时让聂卫想到了一个人:云波波。
布局和白糖的床何其相似。
怕白糖一个人闷在寝室无聊,罗武这个细心的家伙把寝室里的电脑都搬过来了,还用移动硬盘在网吧拷贝了相当多时下非常流行的韩剧。
这个台式电脑在给白糖安装好以后,白糖才从自己躺着的床上探出个脑袋,问清罗武给她组装点后后,才悠悠回答:“介个……不用这么麻烦,我有笔记本电脑……”
“啥?”聂卫顿时气结:“你怎么不早说呢?”
白糖眨巴着眼睛:“我没想到你俩对我这么好,一时想心事忘了跟你说……再说,一进门,你们就把我扶到床上不让我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干嘛,真的不能全部怪我……”
罗武适时圆场,扬了扬手中的硬盘:“这里面还有韩剧噢。”
一听到这个杀手锏,白糖和同寝室的其他三个女孩眼睛一亮,顿时都围过来叽叽喳喳得询问罗武拷贝了什么韩剧。
罗武如数家珍:“有《悲伤恋歌》、《人鱼小姐》、《天国的阶梯》、《黄手帕》、《蓝色生死恋》。”
这些都是现下非常有口碑的几部,可惜,罗武的硬盘容量太小,只能拷这几部,几个女孩子或多或少都看过一点,但这些虐心的棒子剧和室友一起看更能引发此□□鸣,大家也乐意一起傻乎乎得捏着卫生纸代入剧情中,故此,几女都非常欣喜。
白糖从自己的小包内翻出一把钥匙,招呼与她要好的一个姐妹帮她从衣柜里取东西。
聂卫伸手从女孩手中接过钥匙:“我来吧。”
“不!”白糖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聂卫握钥匙的手举在半空,纳闷得看向白糖:“咋了?”
“因为……因为……因为你不可以开,就是不可以开我的柜子!”
“为什么?我偏要开!”聂卫逗白糖,作势要把钥匙插到锁孔里去。
“你难道不怕柜子里面有挥着翅膀的吸血鬼?”忽然之间,白糖换了一种神色,戏谑得朝聂卫问道。
聂卫懵圈:“什么鬼?”
罗武抢过聂卫手中的钥匙递给那个女孩儿,一手拖着聂卫的胳膊就仓皇得逃出了女孩儿们的寝室。
身后传来女孩儿们肆无忌惮的狂放笑声。
一直到楼下,聂卫还不明白为什么罗武要把他突然拉出来,他拍掉罗武的手:“咱寝室电脑还没拿呢!”
罗武似笑非笑:“我不上去拿,奉劝你此时最好也别上去!”
“为什么?”
“因为吸血鬼,你上去她们肯定嘲笑死你。”
“为什么?”
“拜托,你个笨头。”罗武扶额:”你难道没想过女孩子的柜子是自己最私密的空间吗?里面有啥难道想不到?”
罗武恍然,可是又纳闷:“你是说女孩子的贴身衣物?可这和吸血鬼有啥关系?”
罗武彻底抓狂:“什么东西才会吸血?笨头!安尔乐啊,懂了没?”
想起刚才的举动,聂卫脸一红,不好意思得搔搔头:“你懂得倒是挺多。”
但电脑总是要拿的,聂卫再次来到白糖寝室拆卸电脑的时候,发现几个女孩儿挤在白糖的床上一起看韩剧,对聂卫的再次到来毫不关心。
女孩可以肆无忌惮得挤在女孩的床上一起看电影睡觉,大家都觉得很正常,男的就不能和男的挤在一张床上看电影睡觉,要不会被认为是恶心的死玻璃。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得奇妙,莫名的奇妙。
2005年以前,在学生当中,拥有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的同学屈指可数。
白糖的父母能把她送到巴黎音乐学院去实现她的舞蹈梦,本身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她家的经济条件非常不错。
出国?聂卫从来没想过,虽然说最近很多似是而非的国外野鸡大学文凭在国内非常吃香。
但貌似,有什么用呢?时间久了,有没有工作能力、业务水平高低、为人处世如何一眼便知。
只要交钱,狗都能拿到学位,把学位或文凭当商品一样卖给有需要的顾客,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辱没学术。
这种现象只会昙花一现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这种野鸡大学的文凭,终究还是没有国内重点本科给人教授的东西多,说白了,顶着个“海龟”的外壳招摇撞骗而已。
令人仰望的,除了国内的清华、北大,国外的麻省理工学院、剑桥、哈佛学院等,来一个瞧瞧咯。
那才是精英荟萃的地方,那才达到了一定的学业境界,被各大平台争抢也是理所当然。
至少现在的聂卫就这么想。
不过巴黎舞蹈学院,真的是一所著名的艺术殿堂呢。
聂卫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教室、宿舍、食堂和图书馆,偶尔也会骑车去各个著名盛景看看风景。
当然,心里面最重要的,还有安晶,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安晶曾和他有过一个约定:手牵着手走过小城的每一寸土地,未来,在各自上大学的城市逛完每一个角落,留下属于他们两人的独家记忆。
美好而单纯,简单,带给人温馨和希冀。
聂卫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然后像和安晶的爱情一样,一直一直延续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宿舍里,童浩依旧每月只回来那么几天,比同龄女孩的大姨妈还准时。
井翔飞依旧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背着挎包风一般旋进寝室。
杨大高的床上,照例是课本和小说的天堂,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下床,吃饭、睡觉、学习、娱乐全在那方寸之地,床铺的中央,都有了黄褐色的棒状人形印记。
云波波也越来越喜欢小题大做、大惊小怪。
某一天的中午,聂卫正在熟睡,忽然被一阵惶恐的尖叫惊醒。
睡眼朦胧间,云波波眼泪汪汪得捂着自己的手,看到聂卫醒来望向他,忙用可怜的小眼神儿求助。
这家伙在削眉笔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却死活不肯把伤口给聂卫看,说进风要得破伤风,要聂卫赶紧护送他去医院。
聂卫被吵得睡不了觉,再者看云波波一脸得害怕神色也于心不忍,只好起床和云波波一同前往。
一直到医院,聂卫都被云波波那种似乎天要塌下来的表情给吓住了,他保守估计,恐怕得缝针吧。
可是怎么始终不见血流出来呢?
这个问题终于在见到医生后有了答案。
医生和蔼可亲:“小伙子,你怎么了?”
云波波泫然欲泣:“手被刀划了!”
医生铺好一块干净的纱布:“把手拿出来我看看!”
云波波放开了一直聂卫指头的另一只手,然后伤口朝上,把手放到纱布上。
聂卫定睛一瞧,差点没背过气去:就破了点表皮,只有一道红印子好不好。
医生却不说话,仔仔细细捏着云波波的手指翻过来覆过去得观察。
看波波那个疼痛难受劲,眉头紧锁,咿咿呀呀的□□,难不成手指上被小刀削一下,还有内伤不成?
聂卫忍不住了:“您好,医生,有什么问题不?”
医生一脸凛然:“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否则……”
“否则咋了?”云波波更是一脸惶恐,忙迫不及待得问。
就连聂卫,一颗心也悬了起来,难道说,削到了什么穴位,真造成了什么内伤?
医生漫不经心得瞟了一眼这个娘娘腔,继续开口:“否则,过一会儿恐怕就好了!”
“嗤……”,聂卫吭了一下,这医生也太调皮了吧。
在云波波的强烈要求下,给那道红印子用碘酒消毒,再敷上纱布,最后用胶布固定了,才心满意足得走出医院,还站在大太阳底下端详了半天。
聂卫也不说话,撇下云波波去图书馆找罗武去了。
他实在觉得和云波波的人生观有巨大的反差。
明明是女孩子,为什么偏要给她一副男性的身体构造?
很普通的一个周五下午,天气很好,幼小的孩童们在幼儿园翘首盼望着自己挚爱的双亲来接自己,小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轻松的微笑,映着偏斜的落日,更增温馨和美好。
按照和白糖事先的约定,罗武又拷贝好了好几部女孩子们爱看的韩剧,交给了一瘸一拐走下来楼的白糖。
友好告别后,罗武就踏上了回家的公交。
现在,罗武的心情很好。
和王晴婷分开了快三个月了,自从上一次在酒店不告而别后,似乎察觉到了罗武发现了她发给童浩的那条短信,王晴婷再也没有联系过罗武。
熬过最初一个多月的时间,罗武的心也慢慢开始沉静下来。
他很清楚,王晴婷想要的生活,他负担不起。
曾托以前的同学侧面打听了一下,王晴婷在离开罗武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了新欢。
白糖曾笑嘻嘻得和罗武说过:她身边的好女孩很多很多,要给罗武介绍一个。
但都被罗武拒绝了,不想太快投入到另一段感情当中,不想把对另外一个女孩的心思用在自己的疗伤上面,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另外一个女孩的伤害。
如果感情中碰到挫折就想着去跟另外一个人投怀送抱,那本质上,跟王晴婷有什么区别?
最终,是对于感情的越来越不重视,越来越随意,越来越不懂反省自身。
对于以后的婚姻,也会潜意识持有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说断则断,说离就离。
包括聂卫,也对这种结束一段恋情,太快投入下一段感情的做法嗤之以鼻。
此时的罗武,虽然在偶尔想起王晴婷这个女孩的时候心会痛一下,但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撕心裂肺。
舒舒服服得吃完晚饭,洗了一个澡,罗武趴在自家的电脑前翻开程序设计书,将心思沉浸在那奇妙的算法当中。
这本就是罗武最大的爱好。
摆在桌子旁边的电话骤然响起,打断了罗武的思绪。
埋首的罗武头也没抬:“喂,你好。”
电话那头有点吵,似乎是在一个很喧嚣的地方,一个女孩儿独有的委屈声音传来:“歪歪歪,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
罗武一下子呆住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他以为他已忘记,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听到她的声音,他以为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纠葛。
尽管没看来电显示,但罗武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王晴婷的声音。
罗武,一个快二十岁的男人,当时就忍不住流泪了,强忍着自己的哽咽,细声道:“你在哪?我接你回家。”
蓦然,话筒那头传来一阵狂放的笑声,王晴婷在电话那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傻逼吧,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罗武再次伤心欲绝得合上了电话。
愈合的伤疤都快要好了,都已经结痂了,再次被爱过的人毫不留情得、残忍得、蛮力得撕开,并将撕掉的血肉毫不留情得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男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很窝囊,在与聂卫一起买醉中,他说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会回头。
然而,就算你醉到黄昏独自愁,那人伸出手,你还是会跟着她走,而且,表情像极了一条狗。
正如网络上流行的一篇文章:
以前看了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可以笑的没心没肺,现在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流泪了,想要救紫霞就必须要打败牛魔王,想要打败牛魔王就必须要变成孙悟空,想要变成孙悟空就必须忘掉七情六欲,从此不能再有半点沾染。看似简单,难的就是那一转身。正何谓不戴金箍,如何救你。带了金箍,如何爱你!也就是现实社会中一个男人不工作如何养你,工作了如何陪你。搬起砖如何抱你,放下砖如何养你。其实每个男人以前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至尊宝,只是随有年龄增长不得不带上金箍拿起金箍棒成为孙悟空从而要去担起所有的责任,再也回不去以前至尊宝。电影最后至尊宝说孙悟空:“他好像一条狗!”真的说出许多人的心声!
只是希望,他好像一条狗!,这句话,不是至尊宝心中的紫霞现在说出来的。
无论任何时间、地点、情节,都不应该由心中爱着的那个人说出。
因为在他的世界,没有谁能够代替你的存在,他喜欢你,是因为你曾经给他展示过他最心动的一面,他认为,你有无可代替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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