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白糖受伤
骑行,意义在与什么?
对没有经历过骑行的人,或许,他们在意的只是两个地点之间的距离,但这个距离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时,他们会惊呼一声:哇,真厉害!
当然了,在常人眼中,这个距离往往至少要过千公里。
否则,只能是堪称一次短途游玩罢了。
好像简单准备一下,是个人都能去骑行。
按常理,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地方,不是吗?
但鲜有人去尝试,以至于一直没有拉开仅仅是百多公里的骑行,没有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所以,梦想一直都是梦,只是想想而已,没有付诸行动。
对于聂卫而言,骑行就是坚持,面对单程一百来公里的路,他从未选择放弃。
无论是炎炎烈日当头暴晒,还是长距离上坡推车的疲惫,亦或者忍受浑身汗水湿了干、干了再湿的粘腻,都未曾熄灭聂卫心中一往无前的激情分毫。
在达到一座山峰的顶点时,在欣赏沿途的美景时,在一路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来一个冲刺时,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所有的困难,都似乎烟消云散。
享受的,就是这种在路上不断砥砺奋进的感觉。
因为,在奋进过后,你终将能到达目的地,也终将能看到别人匆匆一瞥,而你能细细品味的极致景色,带来不一样的心灵震撼。
然而今天,天公不作美,从玉溪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大雨。
雨越下越大,聂卫他们不得不找个地方躲雨。
但几人的兴致还颇高,一边躲雨,一边嘲笑同伴的狼狈样。
雨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在等了大半个小时后,聂卫他们重新上了路。
防风镜动不动就起雾,聂卫早就把它给摘了,防晒衣早就成了替代雨衣,但效果显然并不怎么好。
一是路滑,二是大雨降低了能见度,增加了危险性,聂卫他们的行车速度越来越慢。
最糟糕的是,随着雨水打在身上,大量得带走身体的温度,几人都开始哆嗦起来。
这样下去,肯定要淋病,几人一商议:再骑行一个小时,如果雨还没停,要么找个地方寄宿,要么搭乘返回昆明的大巴。
幸而,在约莫半个小时候,雨渐渐小了,但是还未停。
四人就在坚持中,伴随着车轮带起的弧形水线和在浑身湿透中,硬生生得捱过了一大半路程。
在休息点稍作整顿活动身体,不让身体彻底冷下来,聂卫他们重新跨着单车,冲进细雨中。
远远得,作为先锋的罗武停下车,超后喊了一声,聂卫他们顿时会意,减速慢慢驶到罗武身边。
前方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大巴为躲避突然蹿上路面的水牛而一头栽进了路边不低的路基,造成侧翻。
聂卫眼尖,一样就看到大巴的后玻璃窗上用大大得黄色楷体写着玉溪至昆明往返。
据路边的群众说,驾驶员当场身亡,乘客也被紧急送往昆明的医院进行救治。
聂卫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慌忙向周围群众打听里面的乘客中有没有一个穿淡黄色t恤的少女。
但周围的群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聂卫忙掏出手机开始拨白糖电话。
电话一直处于待接听状态,却一直没有人接。
聂卫的心随着电话的声音不断往下沉,他不顾一切得冲过警戒线,打开了侧翻大巴的货仓。
一辆粉红色的电瓶车被压得支离破碎,顿时如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聂卫心底的坚强,聂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糖果然出事了。
没有如此的侥幸,聂卫不会认为还有一辆玉溪到昆明的大巴上有这两小电瓶车,也不会认为在这个关键时刻白糖会不接自己的电话。
在打听到伤者被送往的医院后,罗武拉着发愣的聂卫扔掉了单车,开始在雨中拦车。
聂卫和罗武终于在医院找到了白糖。
白糖的右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用两根钢管吊在钢架床上,正打着吊瓶在病床上昏睡。
罗武细细询问了主治医生,并联系他父母给白糖补交了住院费和后续的医药费。
万幸,白糖只是轻微脑震荡和右腿三处骨裂,并不需要做手术,只是固定就可以了。
这个消息,总算是把聂卫的三魂七魄给勾回来一些。
罗武的爸妈并没有责怪他和聂卫,只是催促他俩赶紧去把衣服换掉,再来医院换他们守着白糖,毕竟,就现在他俩那状态,湿衣服穿在身上不冻病才怪。
大约一个小时后,当心急火燎的聂卫再次赶到病房,白糖刚刚醒来,一看到聂卫,顿时止不住大哭起来,聂卫连起身安慰,却被她一把抱住了脖子,边哭边抽抽噎噎得不断重复我害怕三个字。
好不容易才把白糖哄好,让她重新躺在床上休息,但白糖说什么也不要聂卫离开,一直抓着聂卫的胳膊。
此时此刻,聂卫也就由她去了。
罗武的爸爸妈妈在医生进来告知无大碍后给了罗武一点钱,也起身离开了,嘱咐罗武有什么情况及时打电话。
车祸一般有四十八小时左右的危险期,这在送诊及时后依然存在,因为不知道在剧烈撞击下会对身体内脏造成什么损伤,所以前期需要人密切观察。
夜渐渐深了,同病房的人们都相继睡去,罗武和聂卫商量了一下,聂卫守前半夜,罗武守下半夜,等这两天过了,再给白糖请一个护工。
达成一致意见后,罗武就按照同病房病人给的名片,打电话租了一张行军床和一套铺盖。
很快,罗武要的东西都送了上来,罗武皱眉看了看铺盖,挥挥手,只要了一张行军床,然后和衣而卧。
而聂卫,则是被白糖拉着,轻声得和她低声聊天。
医生告诫过他俩,时刻关注白糖有没有什么恶心、头晕、头痛、呕吐等症状,一发现异常,马上通知护士。
在要不要给白糖父母通知伤情这个问题上,俩人争执了许久,聂卫的意思是通知她的家人,告知这一情况。
而白糖在略作考虑后却摇了摇头,再观察两天吧,本来我的情况就不是很严重,告诉他们也只是徒增他们的担心而已,她搂着聂卫的胳膊:“我还是那句话,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聂卫忍不住打趣道:“为啥你不喜欢小强那种大帅哥,而喜欢我呢?”
“我就喜欢不帅的!”似乎是在赌气,白糖撅起小嘴嘟囔。
聂卫哑然。
又聊了一会儿,白糖忽然脸红红得,身体扭来扭去,却一下子拉到了腿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的。
聂卫忙按住她:“怎么了?伤口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不……不是……我想……小解……”白糖的声音细不可闻,脸红得像烧红的铁炉。
幸好,整间病房的灯都是灭的,聂卫也看不到白糖的尴尬脸色。
扶她起来去厕所有点强人所难,那么,只好在床上解决了。
聂卫细心得拉上床周围的遮挡帘,从床底下拿出一次性溺盆递给白糖,然后走出了病床的遮挡帘。
“聂卫……我一只胳膊使不上劲儿,你……帮我一下……”良久,传来白糖急促的低呼声。
聂卫迟疑了一下,还是掀开遮挡帘走了进去。
今天有点太晚了,以至于来不及给白糖请个女护工,也来不及通知白糖的女性朋友,她的手机在发生车祸的时候弄丢了。
幸好,白糖盖着被子,溺盆也在被子里,才不至于太尴尬。
“快点……我快……憋不住了……”白糖使劲咬着牙。
隔着被子,聂卫用一只手小心得撑起白糖的腰,然后另外一只手褪下白糖的裤子,把溺盆放到白糖身下。
立马一阵急促的水流声打在溺盆上,聂卫深信,如果他再晚一秒,整个床一定会水漫金山。
白糖偏着头,一言不发,猛地,抬头吮住了聂卫的唇。
“别……要洒出来了……”聂卫忙离开白糖的嘴唇,小心得把溺盆端了出去。
哼,这个一点情调都没有的木头!白糖气呼呼得望着聂卫的背影,一下子狠狠得倒在枕头上。
忽而又嘴角泛起笑意:我终于亲吻到他的唇了,尽管只有一瞬。
凌晨三点,罗武起身拍了拍头似小鸡啄米般的聂卫,示意让聂卫去睡。
聂卫一个激灵,望了望病床,已经熟睡的白糖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看来并无不妥。
点点头,聂卫缓缓抽出自己被白糖搂紧的胳膊,也学着罗武那样,和衣而卧在行军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白糖的好友陆陆续续来探望她,包括她的师姐、聂卫的英语辅导老师。
这个柔柔弱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老师在医院消防通道把聂卫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光是这次的车祸,还包括白糖对聂卫的感情,总得来讲,就是给不了白糖她想要的未来就不要去招惹她,干嘛让白糖陷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无法自拔。
聂卫汗颜,总觉对白糖有一种歉疚,一句争辩的话也说不出来,任凭白糖的师姐不带脏字,但气势汹汹得数落了半天,低眉顺眼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在白糖的强烈要求下,聂卫又在医院呆了一整天,待晚上病房熄灯的时候,才回到寝室。
因为,明天的五一长假就结束了。
今天,又是阴雨绵绵,和聂卫的心情一样。
为什么假期的最后总在下雨?
网友们给出了一个特别符合此时的解释:
一、揭示了故事发生的背景;
二、渲染了凄凉的气氛;
三、暗示了主人公悲惨的命运;
四、揭露了凄惨的环境;
五、为下一步的繁忙埋下伏笔;
六、与即将过去的假期形成鲜明对比。
句句戳中要点。
安晶的电话如约而至,聂卫强打起精神和安晶聊了一会儿,便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每一次,都在和安晶的腻歪再腻歪中互道晚安,依依不舍,即使多么累,多么困,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时间不长,安晶发过来一条短信:累了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俩一起承担!
聂卫苦笑了一下,这件事,他决定瞒着安晶。
临出发前,他告诉过安晶行程,地点和同行的伙伴,安晶在电话那头嘟着嘴要聂卫把看到的美景、发生的有趣故事说给她听。
聂卫不可能离开安晶,即使再多十个白糖也不行,这是毋庸置疑的决心和恒心。
但如何处理好现在白糖伤愈期间的问题,是聂卫最头疼的。
不可能不去医院探望白糖,不可能这段时间不出现在白糖的视线里,更不可能若无其事得一笑了之,对在医院的白糖置之不理。
郁闷得洗漱完毕,聂卫就钻进了被窝,他想快点入睡,好让自己有精力去应付更加头疼的明天。
手机又震了一下,聂卫睁开眼,从枕头旁边拿过手机。
莫文蔚的阴天,孙燕姿的雨天,周杰伦的晴天,都不如你和我聊天。
是白糖发过来的。
想了半天,聂卫狠下心发过去两个字:晚安!
白糖很快就回了过来:晚安两个字的拼音拆开,就好wanan,再重新组合,就是我爱你爱你,对吗?
聂卫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回,白糖的短信又到了:刚才逗你玩呢,我知道你不会爱我的,早点睡吧,晚安!
又是晚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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