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与汝同醉

一个天气很好的周末，上午暖暖的金色阳光刺破冬日无云的苍穹，将整个映入眼帘的光芒世界镀上一层瑰丽的颜色，与蓝天交相辉映，令人望之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爸爸搬了一个小马扎，端着自己的茶杯，然后在阳台的小桌子上细心得擦拭着自己那款用了两年的三星牌翻盖手机，清洁布、小镊子、小毛刷和清洁液等工具一样不少。

        爸爸用东西一直都很爱惜，虽说用了两年之久，但这个手机至少从表面上看，除了颜色在岁月的侵蚀下有点偏白，由原来的深蓝色转为浅蓝之外，依旧光洁如新，键盘缝隙之间被小毛刷仔仔细细得清理过，没有一丝尘泥污垢。

        清理完手机，爸爸又耐心得把手机充电器和两块电板用绒布擦得一尘不染，连电极处的小铁锈都被仔细得抠下来，充电线也被绒布包裹着来来回回捋了好几遍。

        一切完毕后，爸爸又解下挂在腰上的手机套，将手机放在里面，放到桌上，抬手喊了一声聂卫。

        聂卫正在卫生间洗漱，下午同学好友之间有个聚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安晶在这个周末下午，也有半天的假期，聂卫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应了一声，聂卫一边拿着一条干毛巾使劲擦着未干的头发，一遍从卫生间走出来疑惑得望着老爸。

        爸爸拿起桌上的手机，示意聂卫过来拿。

        “在那么远的地方上学，你妈有时候想你，打你宿舍的电话找不到你，埋怨我好几次了，这个你拿着。”

        “我拿了，您用什么？总不能我把老爸的东西拿走了，您没得用了呀！”

        “哎。不错，像是我儿子，还知道为我考虑。”爸爸脸上漾出和蔼的笑容。

        聂卫最终把手机装到口袋里源于旁边擦玻璃杯的妈妈一句话：“你爸看上了另外一款手机，跟我磨叽了好几天，这下算是有理由换个新的了，还落下一个为我想儿子着想的好人形象。”

        但聂卫对于这个手机套实在是不感冒，他把手机从里面取出来，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裤兜里。

        爸爸也不辩解，只是笑呵呵得看着聂卫开口：“不是不给你买新手机……”

        “而是怕我跟同学朋友们攀比，怕我滋长了虚荣之心，不好好学习，对不对？”聂卫调皮得接过老爸的话茬，和爸爸开起了玩笑。

        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虚点着聂卫，爸爸无可奈何得笑道：“瞎说什么大实话，不过这个手机还能用，闲置了怪可惜的，刚好给你了。”

        聂卫放下毛巾，朝老爸做了一个鬼脸：“爸，就我妈想我，您就不想我啊？”

        “混小子！”

        ……

        聂卫下午的时间安排的很满，午饭当然要去陪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子安晶。

        千万不要以为午饭后还能像以前那样，安晶会陪着自己看电影、玩fc游戏机，这已经属于过去式了。

        现在的安晶一切都以四个月后的高考为第一要务，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但午饭，安晶还是耐着性子炒了三个菜。

        一边吃，一边言笑晏晏使劲得往聂卫的碗里夹菜，佯怒聂卫必须把夹的菜全部吃完，否则就是嫌弃她的手艺不好。

        聂卫也不甘示弱，夹起一大个排骨放到安晶的碗里：“半年没见，都饿得像个小猴子了，赶紧补补，否则别人问起来，这谁家这么好看的小猴子啊？我怎么回答呢？”

        “去……”安晶用手盖着碗口，朝聂卫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吃饱了……”

        “聂卫哥哥，我想眯一会儿，你……能不能帮我把碗洗了？”安晶有点期盼的小眼神看着聂卫。

        似乎是怕聂卫不答应，又半撒娇得露出一个天真渴望的小眼神，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把聂卫的少女心全给勾起来了。

        从安晶的小闺房中拿了一条小毛毯，聂卫把安晶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给安晶盖上小毛毯，悄声在安晶耳边轻语：“好好乖乖睡觉，剩下的就交给你老公我了。”

        “嗯……二十分钟后叫我。”安晶红着脸轻轻用鼻子应了一声，而后眯着眼睛，脑袋往毛毯里缩了缩。

        亲了一下安晶的侧脸，聂卫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安晶环住了脖子。

        “亲爱的，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傻，但我还是要问！”安晶的声音有点小，还有一点小试探的语气。

        “你问吧，我先猜一下，是不是关于近期频频出现的最好跳水搭档的问题？”聂卫有点小戏谑，并用手轻轻捏了捏安晶的鼻子。

        安晶睁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问道：“跳水搭档？是什么呀？”

        “一个是女朋友，另外一个就是男朋友的妈妈，他俩没事就在水里呆着，你说是不是最好的跳水搭档？”

        “那……然后呢？有什么铺垫？”

        “然后一般情况下女朋友就会问：‘哎呀，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呀？’”

        “呵呵……，这个问题够无聊的。”

        “谁说不是呢？挺脑残的！你要问我什么问题呢？”

        “聂卫哥哥，我在想一个问题，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你是喜欢我，还是爱我？”

        “小傻瓜，这是三个问题好不好？”聂卫宠溺得揉揉安晶的脑袋。

        “我不管，就是一个，就是一个嘛！我现在就要得到你的答案！”安晶皱了皱鼻子，不满得瞟了聂唯一眼，用手顺了一下被揉乱的秀发。

        “喜欢是……”

        “喜欢是深深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这句话吗？我才不要听这么没营养的话，我要听真心话！”

        “我还没说呢，我觉得，就像和你在一起，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爱呢？就是即便不开心，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

        “那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聂卫不假思索。

        这话让安晶很满意，但马上，她又开始问：“那爱我，为什么会不开心呢？我们在一起都两年了，从来没有不开心过。”

        聂卫思索了一下，正色道：“我俩实际上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所以特别珍惜每一次见面的机会，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开心，两个人，当初无论什么原因走到一起，可最后，会慢慢归于平淡，一见钟情会慢慢被琐事磨平棱角，也没有了当初的激情，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就是当我们吵架闹矛盾时，有人趁虚而入来安慰你、逗你开心，让你认为遇见了比我更懂你、比我更珍惜你的存在，你会慢慢疏远我，甚至离开我！”

        听了聂卫的话，安晶突然之间红了眼圈，她用力环住聂卫的脖子，抽抽噎噎：“那……那我们……我们不吵架好不好？其实你说的我……我都懂，我也怕你会这样，我也怕失去你，我们会永远永远这样下去的，对不对？”

        “必须的，肯定的，谁舍得离开我家这么惹人疼爱的宝贝，如果让你不开心、不快乐，恐怕我会遭雷劈的吧。”聂卫柔声安慰安晶，不过这也是他心里话，安晶的爱，带给他别样的幸福感和唯一感，这种感觉，从未在聂卫的世界出现过。

        “你抱着我，我就在你怀里躺一会儿，等下我还要复习做模拟题，你要去哪里？”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旁边陪你。”

        “好……”

        安晶挪了挪脑袋，在聂卫的臂弯中拱出一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竟然传来细小的鼾声。

        这下可苦了聂卫，他既心疼又无奈，心疼的是安晶在他怀里几秒钟就能睡着，可想而知平时是多么得累和缺少睡眠。

        无奈的是，他根本不敢动，胳膊悬空后被安晶枕着，一会儿之后便又酸又张，这是姿势的问题，他怕一动就会惊醒怀中的可人儿。

        聂卫咬牙苦撑了大约十分钟，胳膊都开始打抖抖，但他就是不愿换个姿势，也不忍心将安晶的臻首脱离自己的怀抱。

        但，安晶总归是在聂卫颤抖的胳膊中抖醒了。

        起初不解她的聂卫哥哥的胳膊为什么会抖得这么厉害，抬眼一瞧，看到了聂卫龇牙咧嘴苦兮兮的表情。

        暖暖一笑，安晶直起身来，拍拍身边的位置：“聂卫哥哥，你在这里躺下。”

        “呃……，和你一起睡吗？”聂卫的脑袋里顿时有种旖旎的味道。

        “不不不……”安晶一看就知道聂卫想歪了，慌忙摆手：“你把电视机顶上的棉签拿过来，我给你掏耳朵！”

        “掏耳朵？”

        “是啊，我可喜欢掏耳朵的那种感觉，很舒服，我奖励你刚才那么爱着我，呵护我！”

        聂卫起身将棉签拿过来递给安晶，但安晶并没有让聂卫躺在她旁边，而是在沙发上坐好，拢起双腿，才向聂卫开口：“你躺在我的腿上。”

        依言躺下，后脑勺枕在安晶的大腿上。

        睁开眼，看着安晶。

        安晶拨了拨聂卫的脑袋：“侧过去躺，你这样我怎么能掏耳朵呀？挖鼻孔还差不多。”

        “好咧！”聂卫答应一声，随即把脸转向安晶的肚子，隔着安晶的衣服，鼻子都能感受到安晶的肚皮猛得收缩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个姿势很暧昧，虽说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拥抱、接吻，已经在两人之间有过很多次了。

        但也仅仅到此为止，聂卫尊重安晶，从来不在和安晶在正常范围内亲热的时候揩油，所谓发乎情、止乎礼，聂卫遵守得很彻底。

        棉签慢慢伸入聂卫的耳朵，安晶怕弄疼了聂卫，动作很小心，也很轻柔。

        “聂卫哥哥，你说，永远有多远呐？”弄完了一个耳朵，安晶呼了一口气，把聂卫的另一只耳朵扳过来放好，然后问道。

        恋爱中的女孩子似乎都这样，无论她长相如何、家境如何、身高如何，在恋人眼中，似乎永远有问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情话，流不尽的思念。

        “未来的永远是永远，过去的永远也是永远，只不过是永远记得罢了。”这句话聂卫几乎脱口而出，这并不是他说出口的，而是看到的一条偈语，当时深以为然。

        “记得？”

        聂卫捉住安晶的双手：“是啊，记得生命中有过金子般的日子，记住那些日子里和你相知相遇，无论后来如何，当初的感动会一直存在下去。”

        安晶甜甜得笑了，看得出，她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不过，今天的她，似乎问题特别的多。

        “那我们之间，相知相遇的原因是什么？缘分吗？”

        “我觉得，应该是一颗奶糖吧……，当初为什么就舍得把那一块奶糖给你呢？”

        “哼，你后悔了是不是？不理你了！哇……”安晶伸开手掌放在嘴巴两边，朝聂卫撒娇得做了一个鬼脸。

        “乖啦，这份缘分我欢喜得很呐，就像冥冥中注定我俩有一段奶糖奇缘，就像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因为水晶鞋遇到了心爱的王子，白雪公主因为吃了半个毒苹果而陷入沉睡被王子吻醒……”

        安晶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得清理聂卫的另外一只耳朵，而后丢掉棉签，将聂卫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里，幽幽得叹了一口气：“亲爱的，你要一直一直爱着我，其实，现实会比童话残酷得多，我好希望我们的爱情能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也能承受住任何磨难，我爱你，你也一如既往得爱着我，有一天，你也会身披金甲战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聂卫咧嘴一笑，在安晶怀里闷声闷气：“我可没本事腾云驾雾，不过骑着小摩托来，再采一束狗尾巴草来接你倒是能做到，你，可愿意？”

        没想到安晶却毫不在意，言语之间还带着一种奇妙的憧憬：“嗯，我愿意，我就穿上我的短款小婚纱，化个美美的新娘妆，然后兜上我所有的玩具跟你跑，见到公公婆婆就一句话：‘爹、妈，我新来的，以后就跟您儿子混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不明白结婚为什么非要超出经济实力去租豪华车队，难道一天的使用权就能保证以后两人……嗯，那个生活和谐永不离婚吗？”

        “那个生活是啥？”聂卫逗安晶。

        “哼，明知故问，你个色狼，快去洗碗，我要去学习了！”安晶的脸羞得通红，双眉竖起，一把把聂卫推了下去。

        安晶做完一张模拟试卷，长长得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朝聂卫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聂卫放下一本杂书，轻轻给安晶捏了一会儿肩膀，安晶靠在椅背上，惬意得眯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安晶睁开眼睛，调皮一笑：“聂卫哥哥，我爸爸妈妈马上要下班了，你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其实聂卫还是比较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也曾在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此种场景。

        但，现在，明显不合适。

        很简单，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以后有个女儿，在她过几个月要高考的时候，会允许她男朋友来家里吃饭？

        显然不能！安晶的爸妈不把他轰出来才怪。

        “等你高考完了，我就正式来拜见岳父岳母大人，现在见面了，恐怕以后绝对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本来聂卫想逗安晶，说自己愿意留下来和安晶一家吃晚饭，但看着安晶半期许半惶恐的表情，还是选择了理智的回答。

        安晶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但她也明白聂卫说的是事实，如果待会让爸妈见到了聂卫，恐怕不只是降低印象分那么简单，很可能会强行约束她在这段时间内不许和聂卫见面，这就得不偿失了。

        “你等一下！”安晶扔下手中的笔，蹦蹦跳跳得走向厨房。

        里面出来淅淅索索洗东西的声音，不一会儿，安晶举着一个大苹果走了出来，递给聂卫，笑容晶莹剔透：“每天一个苹果，补充维生素，为了安晶！”

        聂卫接过来，狠狠得咬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得重复了一句安晶的话：“为了安晶！”

        临出门前，聂卫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在了安晶的小灵通上，这个号码以前是爸爸在用，聂卫打算以后在小城的时候就用这张卡，回到昆明后再办理自己当地的手机卡，因为漫游费的确高得吓人。

        在跟徐自他们见面之前，聂卫和罗武通了一次电话。

        但罗武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显得并不快乐。

        他告诉聂卫，王媛媛现在和他的关系越来越生疏，早上他发了一条短信，到现在都没有回他，此类情况在最近愈演愈烈，有时连电话都不接。

        聂卫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记起来罗武说的这个王媛媛是他喜欢的那个舞蹈学院的女孩子，聂卫曾经见过，罗武还在网吧里打了一份情书的草稿。

        在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罗武和王晴婷虽说谈不上如胶似漆，但也有点郎情妾意的感觉，至少聂卫是这么认为。

        仅仅只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聂卫有点纳闷，他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王晴婷这个女孩子的。

        虽然只跟她接触过一次。

        这个女孩当初化很浓的妆，张口就是各种名牌的衣服和化妆品，极为推崇奢侈品对女孩气质的衬托。

        有一段时间，罗武为王晴婷花光了自己历年攒的压岁钱，都快接近两万了，这笔钱，够聂卫大学四年的学费。

        罗武家庭条件不错，但也没到那种能隔三差五给王媛媛买各种奢侈品的地步。

        虽说聂卫觉得罗武喜欢错了人，但这个想法，他不会正面告诉罗武，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也许罗武要的就是当初喜欢的那一份感觉，而愿意和王晴婷在一起拍拖下去也未可知。

        为什么有人看了你的消息在那么长的时间不回复呢？

        因为在她心里，你没有那种分量，不值得回。

        为什么不值得回？也许在王媛媛看来，罗武身上已经没有她能利用的价值了，她觉得没必要再在罗武身上浪费时间，也许以前还憧憬过爱情，但现在，作为一个学生的罗武，已经没有油水可以榨取了。

        如果她在乎你，哪怕她在洗澡的时候都会擦擦手回你的消息；

        如果她在乎你，哪怕是凌晨在睡梦中也会爬起来回你的消息；

        如果她在乎你，哪怕是多么鸡毛蒜皮的事她都会觉得有趣；

        因为她想融入你的生活，加入你的世界，她想让你知道：她在乎你，哪怕一丁点的小事，她都心里有你。

        这世界上的人在遇到感情的时候，心里的那份迫切是一样的，只是她不喜欢你而已，她顶多会看一遍就会兴趣寥寥得关掉，然后在许久之后才打下四个字：刚刚在忙。

        在非正常情况下，没回就默默走开吧，不要假装发消息去试探，不要满怀期待，喜欢这个事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成分变得越来越多，关系的天平也会倾斜得越来越厉害。

        感情里弱者的下场并不好，爱情一定是势均力敌的，是惺惺相惜的，不是跪在地上靠别人施舍的，一直仰望着他人，难免会内心卑微。

        这种已读不回的场景还是尽量让它少在你的生活出现吧，因为不是你在追求她的时间段。

        你对她的喜欢在她看来都是浅薄的关心，毫无边界的殷勤，没有分寸的亲密，何必呢？

        电话那头的罗武沉默了半晌。

        本来聂卫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透，但以他和罗武的关系，他不愿意看到罗武最后弄得人财两失。

        聂卫也不是情感专家，他觉得一个女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花光罗武这么多的钱只为满足她对奢侈品的爱好，并不见得爱罗武，至少没有替罗武想过。

        罗武停了好久，才在电话那头幽幽开口：“这些我都明白，也许有一天，待彻底放下这一段曾经的喜欢，可能就解脱出来了。”

        “别说得这么看破红尘的感觉，也许，下一个路口的转角，你会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人，那个人绝不像你现在喜欢的这个人。”聂卫安慰道。

        “不是常说，情侣之间一闹矛盾，女孩的闺蜜都会劝诫女孩放弃重新找一个吗？而男孩的狐朋狗友会把他挖苦一番，就你这个卵样有人喜欢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怎么到了你这里，就相反了呢？”罗武换了一种语气，调侃聂卫。

        “呵呵呵……，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聂卫学着波波的口音飚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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