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退出任务

高一下半学期开学后，正如王炸上学期期末考试后给大家的忠告一样，年级组立马开始文理科上学期基础知识考试，并根据成绩排名来分文理班。

        小城内学生不多，按照学生的意愿和排名，文理科都分为两个班级。

        一个所谓的快班，另外一个是普通班。理科和文科都一样。

        只是，文科两个班的人数加起来刚好和理科一个班的人数相差无几罢了。

        聂卫原先班级有几人根据自己的喜好去了文科班，尽管这样，在原有班内的座位人数上面，又增加了一列和一行。

        这样原本就略显逼仄的教室更显拥挤，王炸不得已尽量减少教室走廊空位，靠墙的课桌两两合并在一起，中间全部整合。

        初中时代两人共用一个课桌的情形再次浮现，这让许多学生或多或少都有了点回忆。

        有点想念那时课桌上长长得三八线，以及忘了带书后厚着脸皮蹭同桌书看的记忆。

        还有一些早熟的男孩曾唱过的那首《同桌的你》。

        让聂卫尴尬的是，上个学期朝思暮想得盼望着能和言艳坐在相邻的位置，这个学期竟然如愿以偿，并且在教室中间的座位中还成了同桌。

        假如没有辛小玉，假如言艳还没有作出选择，或者说，假如聂卫不知道言艳已经是辛小玉的女朋友，那么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生活也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在时间这个单位的永恒奔腾中，没有暂停，也没有回档。

        命运的安排，有时就是这么得奇妙和捉摸不定。

        辛小玉选择了文科，没有和言艳在一个班级内，这和他的喜好有关，也有想给言艳不经意的惊喜想法有关。

        有时不经意得一瞥，恰好和言艳对视瞬间，聂卫会强撑着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言艳那可爱的双眸所闪亮的星光，在聂卫看来，所有的璀璨和光辉似乎都与他无缘，那应该是属于辛小玉的吧。

        不得不说，言艳在假期内成绩突破很大，理科综合排名第一次超越聂卫一个名次，这恐怕和辛小玉的关怀关心功不可没。

        越是如此，越让聂卫觉得心中扎着一根钢刺，冰冷的金属身时常戳得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言艳似乎也在和聂卫刻意保持着距离，同桌之间那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似乎是天堑一样横亘在两人之间，没有交流，没有对接。

        在此时的聂卫心中，他不屑于在言艳作出选择后依然去死缠烂打。

        按照一句很流行很时髦的话：我不是输不起！

        他没有像其他男同学那样，在失败中能说出诸如：如果他对你不好，回到我的身边，我依然爱你！之类的话语。

        很自然的，聂卫退出了在晚课后护送言艳的任务，而这个任务，自然会有人代替他。

        尽管聂卫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言艳和辛小玉的感情很快就会以分手而无疾而终，但他更愿意看着自己第一个真正喜欢过的女孩能从一而终得幸福下去。

        选择了，就去坚守，把握每一次浪漫的感动，珍惜平凡的守候，这是对言艳从心底深处的祝福。

        有一天晚课的时候，正在面对着化学练习题冥思苦想的聂卫，突然被跳到桌子上一个叠成心形的粉红色信纸所打断，有点纳闷得看了一眼言艳，言艳头也没抬得继续做她的习题。

        如非必要，聂卫和言艳互相之间极少说话，这种情况已经快要持续到高一下学期的期中考试了。

        而且，让聂卫心酸又有点欣慰的是，言艳和辛小玉的感情一直很好。

        拿着信纸，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离聂卫座位不远的男同学正在朝聂卫挤眉弄眼，指了指信纸，又指了指言艳，连比带画夹杂着无声的口型，最后，还对聂卫作了一个揖。

        聂卫看明白了，那男生是本来是要扔到言艳桌上的，没想到扔岔在了聂卫的桌子上，现在求聂卫把信纸交给言艳。

        粉红色的信纸，叠成心形，里面的内容不言而喻，又是一个对言艳春暖花开的悲情人物。

        聂卫苦笑着摇摇头，想了想，还是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言艳的胳膊。

        令聂卫有点无语的是，言艳朝着桌子另外一边挪了挪，仿佛她的感觉就是聂卫在提醒她多占领了一点聂卫的课桌一样。

        无奈得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发寒，我聂卫在你言艳的心中，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难道是一个桌子也不会舍得让你用的促狭小人么？

        心里不禁有了点气，聂卫又碰了碰言艳，这次的力度大了许多。

        言艳终于将头转向聂卫，弯弯的睫毛下那双大眼睛中写满了疑惑。

        聂卫用右手两根指头将信纸拈起，放到了言艳的桌子上。

        言艳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信纸拿到了桌子下展开来。

        看完信后的言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也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聂卫。

        见聂卫转过头来，言艳涨红了脸，轻声对聂卫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吗？我既然选择了，就不应该和你走得更近，那是对他的不尊重！”

        聂卫愣了一下，心里暗暗腹诽那个男同学，你他妈写情书都不预先侦查一下喜欢的女孩子有没有陪她的男朋友么？还有，写情书连个名字都不署吗？

        抬手指了指后面那男同学，聂卫不再说话。

        言艳朝后看了看，那男生迅速回头看了一下老师的位置，见老师在安全视线后，右手比了一个八字形在下巴处摆了一个poss。

        正在那男生笑得自以为潇洒倜傥、风流无限时，却目瞪口呆得看着言艳将信纸揉成一个团，朝他丢了过来。

        有点心怀期望得将信纸重新展开，却发现除了自己写的，没有言艳的任何笔迹。

        那男同学沮丧得埋头趴在了桌子上。

        聂卫眼睁睁得看着这一切，笑得趴在课桌上直抽抽。

        言艳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在聂卫的腰间狠狠一拧。

        聂卫痛苦得张大了嘴巴，捂着腰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耳边却传来言艳压抑着音量的咆哮：“你是故意看我的洋相是不是？”

        “我哪知道他连名字都没有写，让你误以为是我？”聂卫不服得辩解道。

        “哼……”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头，言艳不满得瞪了聂卫一眼，继续说道：“以后有这种纸条，麻烦都帮我扔了！”

        “做这个工作的人……应该不是我吧！”聂卫小声嘟囔着。

        换来言艳长久的沉默，良久后，言艳凑过来在聂卫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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