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限可能的夜晚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林思佼对周冉他们现在的进展情况没有感到丝毫惊讶。
“还没有跟他谈只是答应了他追我的请求。”周冉在厕所压低声音跟林思佼打电话，她徘徊地走来走去，还不时留意着卧室小姨的动静。
如果被小姨听到，就等于全家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所以在没有确定关系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蛤？什么意思。”林思佼对这行为感到迷惑。
“我这回可是被追求那一方，我要保持矜持，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他到手。”
周冉下意识咬了咬嘴唇，语气充满傲娇。
“好吧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你们有前车之鉴。”
“前车之鉴？”周冉对她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成语用法感到无比新奇。
“对啊，你们之间的张晓唯事件。”林思佼刚讲出这话就觉得后悔，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冉听到这个名字，感觉烦躁，她叹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拨乱自己的头发。
“冉冉，对不起啊，都怪我嘴太快了。”林思佼此时在努力恳求原谅。
“没关系，分手之后我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年他也向我解释过张晓唯那件事是个误会。问题在于我，喜欢他却不能更好的信任他。”
在林思佼看不见的电话那头，周冉的神情有些沮丧。
“那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一直主动的都是你，太久也会觉得累的。”林思佼脑筋一动，心里产生另一个念头。“但会不会有另一种情况！”
“蛤？”周冉对她的话充满好奇。
“冉冉，你说秦百皖会不会是默默付出型啊。”
“诶这我倒没注意。”
周冉被她的提问给愣住了，脑里仔细的回想着两人相处的细节。
搜索无果，一片空白
“说不定你家老秦真的在后头默默付出。”
林思佼开玩笑说她跳出她预言家的身份。
“不会吧？诶什么就我家老秦了，我还没答应他呢。”
周冉的声音逐渐提高，想到小姨躺在外头的床上，又减弱下来。
“迟早的事，女大不中留啊。”林思佼带着长者的语气，开口断定接下来的局势。
“借你吉言。”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他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林思佼冷不丁地哼起歌。
周冉和林思佼挂断电话，放低声音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窗帘还没有拉完全，对面单元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小姨已经睡着了，咿咿呀呀说着些梦话，周冉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冉冉？”小姨半睁开眼睛坐在床上，周冉属实吓了一跳。
“你有男朋友了。”小姨的声音很轻，但周冉听得很清楚，特别是听到‘男朋友’这个词的时候，神经整个都紧绷起来了。
“没没啊。”她心虚地挥挥手。周冉心想，难不成被她听到了。
“早说小姨给你介绍啊，王家老二，隔壁邻居外甥小牛，小伙子们都挺不错的。”
“不用了，小姨，我”
“该睡觉了”小姨挠挠头，连声打着哈欠。
“小姨你真的醒了吗。”周冉声音有些战战兢兢。
“我很清醒啊。”小姨嘟囔说完，躺回床上。
周冉畏畏缩缩地躺下，盖好被子。
“快睡觉吧。”周冉讲完这句话，赶忙闭上眼睛背着小姨睡觉，别看小姨对答如流，她确信小姨是在说梦话。
天已大亮，周冉如往常一样起个大早，梳理好走到餐桌。
周齐和应飘飘穿着清一色的白衬衫在吃早点，小姨坐在另一侧喝粥。
周冉回想起昨晚跟她的对话，喝一口粥，用诧异地眼神看着她。
小姨感受到周冉炙热的目光，“冉冉，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小姨，你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吗？”周冉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有说什么吗？”小姨反问。
“没有没有。”周冉确定没听到后，喝了几口粥。
“冉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结婚了。”周冉没想到小姨会提这件事，呛了一口粥，喷到桌上。
“看你这反应，像是有对象了啊冉冉。”小姨看到她的反应，觉得周冉不太对劲，展开夺命三连问。
“哪个人啊，长得怎么样，干什么的呀？”
周冉向周齐和应飘飘投去求救的目光，一旁的周妈也看不下去。
“冉冉还小不着急。”周冉听到周妈说的话，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小姨，冉冉她现在才25岁是还早。”周冉本来想好好夸赞周齐的行为，但听到他下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发生变化。“但都说温水煮青蛙，就怕我妹熬成了癞□□。”
“你才癞□□，周齐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周冉放下碗筷，跟周齐摆出要干架的气势。
“行了行了，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和妹妹闹。”
“妈最好了。”周冉给周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齐委屈地看了周妈一眼，周妈看到后没理会，自顾自的整理碗筷。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周齐感叹一声，应飘飘笑着拍他的手。
周齐手跨过凳椅从后侧抱住应飘飘，“走吧去干正事。”
不用他们亲自说，周冉看到他们两这架势这服装也猜到了，他们今天应该要去领证。
三个人一同走下楼，周冉像伺候小主似的搀着应飘飘。
“恭喜啊周太太。”周冉打趣着应飘飘。
“我也等着叫你秦太太。”应飘飘凑近周冉耳语，听到这话周冉红了脸颊。
“叫什么周太太，领完证叫嫂子。”周齐特地强调着辈分。
周冉准时的赶到me杂志社，和她一同陆陆续续进去的也有不少人。
办公室呈现一种低气压，气氛很是压抑，攥稿的埋下头攥稿，催稿的网页消息声几乎不间断，大家各忙各的。厉薇姐脸色特别臭，一副别惹姐的样子。周冉在自己的位置放好包，打开自己的电脑工作界面给尼顿发消息。
【□□界面:】
【周冉冉冉：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厉薇姐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疑问脸）】
【尼cool顿：唉我们组青春策划没被选上，相反跟我们组死对头的那组荣获本期周刊。（狗头logo）】
【周冉冉冉：我她们真没眼光（抠鼻）】
周冉看望四周的情况，关掉界面聊天，开始着手今日工作。
滴滴滴
尼顿的消息连环发送轰炸。
【尼cool顿：不只是厉薇姐一个人，大家今天的兴致都不怎么好。】
【尼cool顿：或者说，接下去几天几周都不会很好。】
【尼cool顿：而且你听了之后心情也不会好。】
【周冉：（白眼）你倒是把事情说出来啊】
【尼cool顿：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老总投资别的项目亏空，me杂志社要干不下去了。本来大家也只是听到消息吃吃瓜，但今天老总裁掉了一部分业绩不是很好的员工，还有些人听到风声开始另寻出路，自动请辞。】
【周冉冉冉：啊!怎么会这样，me虽说不是资深杂志社，但它自创立以来也有十几年了】
【尼cool顿：怕是要失业了（沮丧jpg）】
【周冉冉冉：（狗头）】
周冉心里很不是滋味，也陷入众人营造的气氛中，变得垂头丧气。
午休时间，尼顿、林雪他们吃完饭，刚进办公室，久等的厉薇姐踩着高跟鞋经过，在他们诧异地目光下把周冉叫进她私人的办公室。
厉薇姐靠在座椅背上，表情比起早上温和许多。她递给周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地址和号码。
她解释着，“之前听尼顿说你打算租房子，我替你留意了一下离杂志社近的，考虑了交通经济各种因素，纸上这些是比较合理的。”
周冉看着便签上密密麻麻的字，心里很是感动。
“我本来打算前几天就给你的，但是事情太忙了，就忘记了。”
“现在看来这些地方好像都用处不大。杂志社的事情都有听说了吧。”厉薇手指的笔不时地敲在办公桌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沮丧。
“听说了。”
“消息属实，过几个月属于me的时代就彻底要结束了。”
周冉一时语塞，她很是体会厉薇的心情。
门外林雪和尼顿不放心，悄咪咪观察里面的情况。厉薇注意到他们，也一并叫进办公室。
“我当初大学刚毕业就来这个杂志社了。那时候me还刚起步两三年，我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小白，现在成为了元老级人物，me也像我的孩子一样。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我有无数次被工作压垮，想要放弃。出于我的热衷，我选择留下来。没想到有一天当你真正依赖上它，它却以另一种形式叫你告别。
厉薇顿了顿话，平常在弟弟妹妹面前一直强势的姐姐第一次卸下了她伪装已久的‘盔甲’，她红了眼眶，眼中饱含热泪。“这么多年它也成为了我甜蜜的负担，所以如果你们也对me存在着这种难忘的记忆，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并肩走完接下去的时间。”
“我们当然要一起走完。”尼顿态度坚定，“厉薇姐可算是我的启蒙老师，在me一年里受到了你不少的帮助，me也让我成长了许多，开始独当一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坚持到最后。”
“还有我，我也是大学刚毕业就来这里了，虽然只有两年多时间，但我对me也产生了感情，哪怕平时的几句埋怨，那都是因为我的身份是me的一员。”周冉接着话茬吐露自己的真心话。
“我也算一个！该讲的都被他们两讲完了，我就说一个词吧，从一而终。”
厉薇露出欣慰的表情，“好，接下去大家工作都会挺忙的，杂志停止出版要做很多善后，在me最后的时光请大家一起加油吧。”
周冉他们三个回到工作岗位，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临近下班，尼顿在四个人的微信群聊里发了条消息。
【moneyearly：】
【尼顿：下班大排档约一波？！！我请客。】
【周冉：好啊，我要麻辣小龙虾、蒜泥小龙虾、椒盐小龙虾。】
【尼顿：安排。】
【林雪：烧烤串串，烤鱼生蚝还要啤酒！】
【厉薇：想法不错。尼顿腰包可要装好钱啊，姐姐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周冉：是吃肉的哈哈哈。】
【尼顿：放心放心，钱不够我就出卖美色。】
【周冉：呕。】
【林雪：这年头吃霸王餐还花样百出。】
【周冉：哈哈哈哈哈哈哈。】
【尼顿：（可怜兮兮jpg）】
【厉薇：孩子们好好工作，下班见。】
大排档周边是城市烟火气息较浓郁的地方，在这里大多都是矮平的房屋，拉近了建筑格局与人的距离。学生放学都会经过这一条道，有一个人回家的；也有结伴而行，他们和好友说着新鲜话。有些孩子敏锐地嗅觉闻见烤肉的味道，起着生理反应，两眼放光，喉咙也跟吞咽口水。
他们心里或许就是纯粹的想吃肉，又或许那些老谋深算的孩子们期盼着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知道的是，对有些成年人来说，长大后的世界也并不是那么美好。
他们推开一家大排档的门，里面有人早早的喝上了酒，脸上布满红晕。
“蒜泥、椒盐、麻辣各来一斤吧，烤鱼、生蚝也选上。啤酒一听，还有烧烤你们自己勾选。”尼顿把勾选好的菜单递给她们，几个人商量之后很快就选择好。
“豪横啊尼顿。”林雪看到付款金额竖起大拇指。
周冉和厉薇不谋而合地同样也竖起大拇指。
尼顿付完款之后，大家还是把自己的那一份钱以红包形式发给了他。
大家聊聊家常，菜很快就上齐了，美味食物气息扑鼻。
随着天色的变晚，街边路灯也亮起来，大排档的人也是越聚越多，玻璃酒瓶相碰声、划拳声很是热闹。
周冉接起一通微信电话，“周冉你在哪啊？不回家吃饭也不跟妈说一声。”是周齐的声音。
“啊，我忘记说了。”
“我在大排档。嗝～”刚喝完一瓶酒，周冉惹不住打了个饱嗝。
“你还给我去喝酒！”周齐在房间压低声音讲‘喝酒’这个词。
“你可别告诉妈啊，妈知道了非得教训我一顿。”
周冉初中那时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跟挑衅她的另一个女生拼酒，虽然赢了，但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从此之后落了个酒精过敏的后遗症。
“我知道！你别喝了，保险起见，我劝你今晚你还是找个地方去睡。”
“那我去住酒店。”
“女孩子一个人喝醉了晚上不安全，这样，你发定位给我。”周冉听话的发定位给周齐。
“我叫百皖来接你。”
“周齐，我…”
周冉挂断电话，发现微信里有秦百皖前不久发的好几条消息。但那个时候她专注于吃东西和聊天，没有太关注手机动态，所以没回他。
她想了想等会他要来的，干脆也就不回了。又和尼顿他们投入水深火热的讨论之中。
秦百皖根据周冉的定位找到了大排档，他把车停好位置。走进大排档，就看见了周冉的背影。
那时候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周冉把头发用发绳系了起来，扎了个低马尾。她眉眼含笑，手上忙着把剥盘里剩下的几个龙虾往嘴里送，口红蹭着龙虾的油光，都快被她吃没了。
“冉姐。”尼顿自从上次以后认识了秦百皖，他叫了声周冉，用手指向秦百皖来的方向。
“冉冉，男朋友啊。”厉薇一语道破。
“你好，我是秦百皖。”
“你好你好，我是林雪。”林雪花痴状朝他挥挥手。
“周冉我先带走了，你们怎么回去？”秦百皖把周冉从座位扶起来，周冉只感觉脑袋嗡嗡的，意识还是比较清醒。
她站的左摇右晃，秦百皖一把把她拥入怀中。
“我老公来接我，顺便带他们两回去。”厉薇很快就安排好了。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冉冉就交给你了。”
“嗯好。”秦百皖点头，拥着周冉离开。
“厉薇放心啦，这小子挺靠谱的。”尼顿无事马后炮。
“现在这个世道女孩子吃亏比较多。”
“但那个帅哥看是不像是坏人。”林雪喝完了杯里最后一口酒。
“肤浅，你们女孩子怎么能以颜值论断人品呢。”尼顿对他友军林雪的一番话提出质疑。
“不然呢？现在又看不到内在。”林雪反驳。
于是在厉薇的丈夫没有来之前，他们开启了一场辩论赛…
秦百皖的车速没有很快，夜晚的风凉凉爽爽的吹进车窗，他给周冉盖了一件外套，坐在副驾驶的周冉安稳睡去。
“冉冉到了。”秦百皖把周冉叫醒，经过睡眠休憩，周冉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莫名的突然睁开眼，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周冉感觉不适应。
两人从地下室坐电梯回家。
她懵懵懂懂盯着秦百皖直看，简直把他的心火都要挑逗起来。
秦百皖觉得这样下去很危险，他的雄性荷尔蒙快要四溢。
他慌乱的找了个借口，把周冉支去洗澡，还递了她一件自己的白t，当做换洗睡衣。
洗好后，周冉本来是乖乖坐在秦百皖卧室床上等他来安排睡哪的，当她碰到枕头那一刻，亲切感袭来，睡了过去。
秦百皖煮好蜂蜜水拿到卧室准备给周冉的时候，看见周冉已经着床就睡了。
秦百皖不忍心把她叫醒，他把蜂蜜水轻放在床头柜上。在周冉身旁躺下去，周冉眼睛紧闭，隔着眼皮眼珠在动。
“做什么梦了？”他看见她嘴角带着笑意。
他把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脸上，捏了捏。周冉簇起眉头，又舒缓下去，润泽的嘴唇随意动了两下。
“这样很犯规诶…”
秦百皖朝她的嘴唇吻了下去，她好像也有意识，用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他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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